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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心,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学校的铃声敲响,外面马路上站满了家长。楚骏和唐心并排站着,微微低头,能看见唐心长长的睫毛在颤抖,她裹着宽大的围巾,一张脸素净。
唐心黑眸一时间蒙上了茫然,半响她才开口。
“那天我已经说过了,我们不可能……”
父母那边是个坎,八年的时间是距离,八年前的错过导致不信任已经根深蒂固,他们不可能避开那八年,更不可能避开两个剑锋相对家庭。
婚姻不单单是爱情,还有责任。
“楚骏,我和你之间的距离太远。”
那晚后她以为自己会彻底放下,回头才发觉自己越来越乱,闹不清楚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以前的记忆越加清楚,她明白自己陷进去了,但这是个错误。
肩膀上一沉,唐心被吓一跳,猛的抬头就撞进楚骏深邃的眸中。他静静看着唐心半响,低头就吻了下去。唐心眉头紧蹙,刚要去推开,楚骏已经松开,他双手紧紧抱着自己,四周都是等待接孩子的家长,他们视线移了过来。唐心有些难堪,黑着脸压低声音怒道。
“你做什么?”
楚骏嘴角微微上扬,捏了下唐心的腰,神色淡然。
“拉近距离。”
他低头和唐心对视。
“你到底在不安什么?”
唐心一言不发,推开楚骏就往一边站了站。
楚骏动了动嘴唇,不再说什么。
“爸爸!”
楚骏和唐心同时抬头看过去,楚小泽跑了过来,他穿着蓝色羽绒服,头发随着步伐耸动。视线触及到一旁的唐心,脸上露出个笑,步子慢了下来,低头扫了眼自己的装扮,发现没什么不妥才放心。
“妈妈。”
“小泽,过来。”
唐心应道。
楚小泽回头冲自己的同学扬了扬下巴,目光斜睨,从鼻腔里哼出个音。
“喂呀,那是楚小泽的母亲呀!”
“楚小泽不是没妈妈的吗?何况长的也不怎么样!”
楚小泽脸上顿时露出凶相,唐心连忙上前拉住小泽,回头冲几个同班小朋友打招呼。
“你们好,我是小泽的妈妈。”
“阿姨好!”
齐齐喊完,转头一哄而散。
唐心挑了挑眉,低声说道。“跑什么呀,我又不会因为你们说我丑打人,真是小屁孩!”
“唐心,你一脸杀气!”
楚小泽撇撇嘴,毫不客气的吐糟。
“谁说的!”
楚小泽但笑不语,手指在唐心的手心中动了下,随后悄悄的回头冲老爸吐了吐舌头,用另一只手举了举拳头,做出胜利的姿势。
回到温暖的车厢,唐心帮楚小泽脱掉手套和围巾。
“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楚小泽还没回答,前面的楚骏已经回过了头,无奈的看了眼这对母子。“唐心,你别太宠着他,孩子之间有些矛盾很正常,小泽都这么大了,他懂得怎么处理!”
对于养孩子上,唐心是真没经验,但直觉楚骏说的又没错,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
“都忘了,小泽都长成小男子汉了!”
她记忆里的那个孩子,小小的软绵绵,看起来脆弱的不堪一击,碰了一下就怕给戳坏了,喝口奶水都怕呛着,吃饱了睡,睡饱了哭,哭够了就吃的奶娃娃转眼已经这么大了,有点不可思议。
“嗯,我是长大了,所以他们不敢欺负我!”楚小泽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今天是给他们面子,才不计较!”
唐心不禁好笑。“楚老大,你什么时候混成土豪了?”
回头一想,还真是,楚骏大土豪,楚小泽当然小土豪,摸了摸楚小泽翘起来的头发。
“在学校别那么嚣张,也别随便和人打架。”
楚小泽哼了一声。“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妈,你真啰嗦!”
唐心抬眼看向前面楚骏的背影,顿时觉得他高大起来,怎么把那个嗷嗷待哺的小肉蛋养的这么大了!他以前性格多高傲冷酷呀,真是难以想象!
冬天夜长,五点多天就黑了下来,唐心看着外面闪过的霓虹灯,微微出神。她一直以来向往的生活就是能有个家,有可爱的孩子,不爱笑但会温柔的和自己拥抱接吻的老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明明这一切就在眼前,她却怕是海市蜃楼,只是幻影,走进去就是万劫不复的丑陋!
“爸爸,我们那里吃饭?”
“回家。”楚骏淡淡回道。
“我到前面下,你们早点回去。”
“唐心——”
“你不陪我给爸爸过生日吗?”
两父子同时说道,唐心有些楞,猛的抬头看过去。
“你生日?”
她确实非常震惊,难以想象自己当初那么爱的人,爱到记住他的喜好,他的一切,现在却忘记了他的生日。
前面红灯,楚骏回头看向唐心,点了下头。
“三十一岁生日,一起吧,我们一家还没聚过呢。”
不知道是唐心的错觉还是夜太朦胧,她竟然觉得楚骏眼中有着期许。
干笑一声。“抱歉,我没准备礼物。”
楚骏微微勾起了唇。
“不需要什么礼物,陪我们吃顿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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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一顿团圆饭,无关任何利益条件,无关爱情,只想在这寒冷的冬天里有个人陪伴。
车子在超市停下,小泽在前面跑,后面两个人的视线都凝在孩子身上。
“他小时候……闹吗?”
“挺会闹的,哭起来没完没了,有时候要哄一夜。”也许是室内气温高了的缘故,楚骏脸上冰冷收敛,取而代之的是温颜,平易近人了许多,这些时间的接触,唐心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变了很多,她都有些看不清楚,那个才是真正的楚骏。
“辛苦吗?”
“以前年纪小,脾气也不好。”楚骏好像很愿意和唐心分享这些,小泽也是他们之间唯一的话题了。“白天上课,晚上回来他吵得一晚上都睡不着,保姆抱着不行,哭,非要我抱着满屋子转悠。”
“有些事我记不起来,我只记得小泽刚出生的时候身体不好,经常哭。”说道小泽,唐心脸色也不再紧绷。“遗憾没陪他成长。”
楚骏沉默了半响,从头到尾这件事都不是唐心的责任。换位思考,她很可怜,无依无靠还被抢走了唯一的生活寄托,孤零零的在精神病院待了两年,那种生活楚骏不敢想,唐心身上的伤疤,他也不敢想。
“你可以从现在陪他长大。”
唐心笑了笑,眸子里是那种无奈的情绪,摇摇头。
“晚了,什么都晚了!”
对话好像走进了死胡同,怎么都没法跨过这障碍。
平安夜快到了,超市里挂满了花花绿绿的装饰品。唐心抬眼看向跑在前面的楚小泽,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穿着黄色衣服,孤零零的坐在靠窗的位置,脸上全然是孤寂,现在的小泽已经好了很多,他会笑会偶尔孩子气。
“你们什么时候走?”视线移不开,一直凝在小泽身上。
“你很希望我走?”楚骏脸色沉了下去,黑眸阴沉。
“我没发言的权利。”刚要说下面的话,突然顿住,停下了脚步,脸上的笑全部收敛,冷冷说道。“楚骏,你什么时候结婚?”
“你说什么?”楚骏浓眉紧蹙,脸色愈加难看。“唐心你不要——”
话还没说完就被唐心打断,她回头直直看进楚骏的眸子里,神情认真。
“我们本该没有任何关系,之前是我鬼迷心窍。楚骏,你是要结婚的,虽然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但我告诉你,我不会做你的情人,我更不会和第二个女人分享你。以前我以为自己能过去自己心里这个坎,但现在我发现自己做不到。最近我一直在唾弃自己的可耻,明明知道你有未婚妻,明明知道你会和她结婚……”
楚骏整张脸都黑了下来,转身一把抓着唐心的胳膊,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唐心是不是又犯病了?“唐心,你到底在说什么?”
唐心越推自己,他越慌张,不知道自己刚才说错了什么,唐心怎么会突然犯病呢?
“我说。”唐心看着楚骏的身后,目光渐渐沉着下来,她推开楚骏。“你未婚妻在那里呢?”
“什么?”楚骏满头雾水,回头朝唐心所指的地方看去,顿时脸色难看至极。“唐心,你听谁说的她是我未婚妻?我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
“你说什么?”
唐心猛的睁大了眼,呆若木鸡,刚才自己在一时间的慌乱中到底说了什么?
“爸爸妈妈,你们怎么走的这么慢!”楚小泽不满意了回头叫道。
“嗯,马上。”
楚骏回道,伸手抓住唐心的手大步朝前面走着。
“你拒绝我的原因是她?”
“她真的不是你未婚妻?”
“骏,好巧!”
踩着高跟鞋穿着时尚的女人阿娜多姿,瞥向唐心眸光中带着嫌恶,随后视线落在他们相握的手上,顿时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出丑。
笑容有点难看,视线缓缓从楚骏移到唐心身上,勾起唇角,露出个风情万种的笑。
“这位是?”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打个广告,隔壁连载,女汉子找对象。
这篇越写越绝望,我是没写作天赋呢还是没写作天赋呢……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