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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叫声唤醒了江昊的记忆,江昊猛然醒起,出惊呼的人是聂冰。( [ [ 这些天他忙着修行,快忘记了其他所有的事,即使偶尔有想起聂冰,也尽量忘记,好让自己专心于修行。但是现在聂冰显然是碰到了紧急的情况,江昊的血一下涌到头顶。
他马上顺声音找过去。学校旁边的这条小河,旁边树林密布,白天比较幽静,到了傍晚,只能说阴森,女生没人陪伴一般是不敢来的。在林间小路里转过个弯子,就看到聂冰了,雪白的脸上惊惶的表情,她靠着一课树站着,长毛都快把身子贴到她身上了。宫四远远地站到一旁,算是放风的。长毛一边去拽聂冰的手,一边还说着什么“就是交朋友,紧张什么,你做我女朋友不是满好的么?”
聂冰非常坚定地说道:“我可以再死一次给你看。”
长毛龇牙笑道:“要死可以,那也得让我玩过了再死。”
江昊听得怒火中烧,大脑立时短路,他完全忘记了自己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样子,几步窜过去,牵住聂冰的手说:“这是我女朋友,我来送她回学校。”
从幼儿园毕业以后,江昊第一次拉女生的手,无异是一次里程碑式的壮举。聂冰的手软软的,让他都没了力气,还好长毛率先难,怪叫道:“又是你小子,你找死么。你给我记住了,有我在这个学校里,就没你的活路。”
聂冰抢先一步站到江昊身前,虽然脸色苍白,却还是很镇定地说:“这是我男朋友,你别为难他。”
长毛一瞪眼睛说:“我就是要为难他,你能怎么样?”
江昊心里有点胆怯,跟长毛作对的人,没有得到好结果的。可是看到站到他身前的女孩子,比自己还坚决果敢,江昊忽然间知道,自己已经豁出去了。
他知道,这个女孩已经改变了他一辈子的命运。
他提起精神说:“为难就为难,怕什么。你让她回去,我们先解决了自己的事。”
长毛为人最是骄傲,居然有人敢到他这来讨打,他就暂时先放弃了聂冰。江昊对聂冰说道:“先回去,不用担心我。”
聂冰不动,江昊凑到她耳边最小声说:“你不走我没法带你跑。你走了我才能脱身。”
聂冰深深看了他一眼,一个人消失在回学校的路上。
长毛手指打了个响,宫四抱着肩膀从一旁慢慢逼过来。江昊尽量拖延着时间往后退,长毛和宫四一阵狞笑,不怕他跑掉。再退出几十米,就到了河边,四周黑漆漆的都是树影,天已经完全黑了。
后面的小河足足有五六米宽,而且很深,无路可退。宫四耸耸肩膀,活动活动筋骨,预备在江昊身上施展,江昊回头瞄了一眼河对岸,脑子里灵光一现,宫四刚把拳头递过来,江昊一个跨步,就跃到了河对岸!
宫四和长毛眼睛直勾勾地,不相信生的一切,江昊可不管这个,一溜烟找路跑回学校去了。
宿舍里现在还很热闹,因为刚考完试,很多人要第二天才决定是回家,还是留下找地方泡妞。好多人在宿舍出出进进,管宿舍的老头房间里有台电视,平时路过的人经常会瞥一眼电视节目。
江昊走过去时,顺便也往里瞟了一眼,里面刚好播放新闻,一个妆化得相当恐怖女主持正用夸张的语气报道说:在内蒙古某地现了一座古墓,出土了一些五代时期墓葬品,具有很高的文物价值,其中有一块石碑上面刻着“黄玉何平文摩聂冰图北蒙恭皇极江昊非真莫开”的字样,考古学家对这些字的意思颇为费解云云。
新闻不长,一两分钟就过去了,属于不大引人关注的那种,别人都没当回事,可在江昊心中的反响完全不同,那行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文字,现在忽然间出现了解答的线索。既然他的生活中已经有了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那么追踪这个线索,对于解开这些事情的来由,肯定非常重要。
他几乎是在一瞬间就下定了决心要去看看,也许在那,能找出答案!
江昊的父母去世得早,叔叔对他还算尽责任,但是对这个侄子没什么感情。江昊孤僻的性格跟家庭环境有关,平时就算放了假也不喜欢回家。
如果他想要去考古掘地点实地看看的话,现在正赶上放假,时间上不会有问题,最主要的问题就是金钱上的了。
江昊计算了一下叔叔给自己的生活费,火车票来回勉强够了,剩下的是食宿。想到食宿,江昊猛一拍脑袋,他现在根本就不用吃东西睡觉,哪来的食宿问题,现在又是夏天,不用担心冻着,风餐露宿的,只要没警察把自己当盲流就可以。
计算下来,除了车费,其他的费用基本能省都省下了,计划完全可行。江昊把新闻说的考古地址默背了几次,确定无误,就跑回宿舍收拾东西。一来可以去实现自己的心愿,二来也可以躲避长毛追杀,虽说昨天逃过一难,但长毛心狠手黑,自己除了跳得远,不吃饭之外,也没什么特殊本事,留在学校很危险,现在正好是逃避的机会。
计议已定,江昊简单整理了行装,他本来就穷,除了几件换洗衣服也没什么别的,同宿舍的人问起来,他就说是要回家去。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是聂冰,怕自己不在,长毛再找机会欺负她,于是找外语系的认识人打听一下情况,听说是聂冰放假回家,就乘明天的火车。
江昊决定明天在火车站暗暗跟随,如果没事自己就动身,正好第二天校园内传出新闻,长毛昨晚和本地的几个流氓生冲突,把那些人都放了血,正忙着解决纠纷。江昊觉得运气实在是太好了,他偷偷跟着,亲眼看聂冰上了火车,这才放下心来,一个人提着小包,买好火车票。
火车要坐二十几个小时,一路上毫无倦意。在火车上呆着没什么事做,邻座几个人,身旁是个级美女,青春靓丽,曲线玲珑,一笑尤其妩媚,对面两个人,一个油嘴滑舌的胖子,一个阴郁沉默的瘦子,看起来让人没好感,都在列车内狂抽烟,被列车员警告了好几回。
上路没多久,胖子就提出打牌,眼睛贼溜溜盯着美女胸前,美女大概也觉得旅途单调,点头答应了,江昊本来讨厌胖子,看在美女的面子上才玩。四个人打到无聊。胖子把烟头在空易拉罐里一掐说:“打空头的没意思,玩点真格的怎么样,一把一块钱,妹妹输了不用给钱,让哥亲一个就行。”
美女脸色晕红,明显嗔怒,一撂牌推说头疼就不玩了,胖子大是扫兴,瘦子冲他一努嘴,两个人似有默契。江昊知道里面有猫腻,苦于没法提醒,好在自己不需要睡觉,一边养神一边留神。
后半夜的时候,旅客大都昏昏沉沉睡了,江昊闭了眼睛不睡。瘦子忽然一拍胖子,胖子悄悄起身过来,江昊一瞥,见雪亮的光在他指缝里一闪,原来是把锋利的刀片。江昊以前听说小偷割包用的是这种手法,但没亲眼见过。
胖子手指夹着刀片,装作上厕所,从美女身畔经过,江昊靠窗,美女靠过道,胖子的手指看似无意地伸过来,刀片就要朝美女衣服划下去。
江昊心里一寒,这一刀,根本不是奔钱包去的,胖子分明想把美女的衣服划开,让她到时候尴尬到无地自容,居然如此阴险。
江昊二十多年以来已经习惯了逆来顺受,看自己和别人受欺负,同样无动于衷,但聂冰像打开了他意识里的某扇门。他现在看到这样的事情就忍无可忍。
江昊猛地咳嗽了一声,胖子手一哆嗦,刀没划下去,看看江昊,睡得满香甜的样子,认为是偶然,又把刀片对准美女。
就是刀片要落下去的一瞬间,江昊又是一声咳嗽,火车正好一颠簸,胖子一个趔趄,栽到后面的瘦子身上,瘦子咬着牙硬是没哼出声。
江昊忍住没笑出来,胖子和瘦子都不敢再妄动了,过了足足半个小时,胖子还是贼心不死,又站起来,江昊当然关键时刻一声咳嗽,胖子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立刻又蹦回座位了。
一夜之间,咳嗽了五六次,快天亮的时候胖子估计回过味了,江昊睁眼朝他一笑,胖子也用刻骨的仇恨凝视他。
江昊不在乎,火车到站了,他背起包潇洒上路。出了检票口的时候,忽然听见背后人说:“谢谢你。”
江昊回过头,迎上了美女灿烂的笑容,江昊非常意外地说:“你知道了?”
美女嫣然说道:“开始不知道,不过快天亮的时候我醒了。像你这样的人,一定会得到回报的。”
江昊满心轻松,两个人萍水相逢,一笑别过。
江昊开始打听如何去考古现所在地,他人生地不熟,耽搁了好几天才出,每天都在火车站凑合过夜,辗转了几次长途汽车,他才在第十二天头上到达了那所小城。
他一个人,漫步在遍地尘土的街道上,夕阳西下,到处都是陌生人。想起聂冰,觉得自己有点孤零零的,又有点踌躇满志的感觉。街上没一个认识的人,要做的事就是找到古墓掘地的具体位置。
跟人打听过了,古墓在小城东南六七十里的地方,问题是自己是路盲,而且没有去那边的车,口袋里又没有多少钱,谈不上雇车什么的。转悠了两圈,江昊突奇想,不如自己走过去,反正也只有六七十里路。他把包往身上一背,出了小城就往东南走,越走越轻快,野外往古墓的方向没有公路,他就在茫茫大草原上漫步。
说也奇怪,身体并不感觉劳累,包也不重,脚踏在草叶上轻飘飘地,连草叶都踩不倒,书上说的草上飞不知道是不是就这么回事。顶着月亮走了大半夜的路,江昊干脆飞跑上了,因为气息均匀,跑着也不累。
后世如果有关于他的历史记载的话,应该记上这么一段,有人在茫茫大草原上跑步前进了六十里,去参观古墓的挖掘现场。
跑出有两个小时光景,前面隐隐约约有光亮,在一片寂静的夜色中特别明显,又跑了好一段才接近了光亮。是一排简易房屋,盖在大片的深坑旁边,这深坑看来就是古墓的挖掘现场。
江昊放轻脚步,悄悄蹭到一间亮灯的简易房间窗下,正好听到里面有两个人的说话声。一个怪好听的女子声音说:“方教授,你说这次掘怎么这么多反常现象呢?”
姓方的教授声音比较苍老:“娴雅,我现在也说不好,不过好多地方的确反常。这块石碑,根据我查证的史料记载,有意思的很。同样刻着文字的石碑,两次在史书上有过记载,一次在东晋的濮阳,一次在五代的钱塘。而内蒙和这两个地区看起来应该没有关系,但实际上又肯定有关联,真是让人头疼。”
江昊对说话的人比较好奇,把头探出去悄悄往里看,借着光亮,看到一个白苍苍的老教授和一个女子,不由了呆。那女子虽然只是穿着兰布工作服,但是身段窈窕,很是诱人,正接过教授递过来的资料看。
这女子,正是火车上的美女。
江昊很想知道他们谈论的资料内容。没等他想办法偷窥,娴雅已经皱着眉头说:“东晋天下大乱,濮阳有人掘得刻此文字的石碑,当时天降五彩祥云,一城所披兵祸者,皆得幸免。这种记载看起来荒诞不经。看不出什么东西。”
她又翻后面的记载,继续说:“五代时钱塘地方,有百姓挖掘出这样一方石碑,钱王命令护送这块石碑到王宫保存,供以礼遇,后来石碑下落不明。尽是神异之说的,根本看不出可供考证的地方。”
方教授也皱眉说:“这块墓碑和挖掘出的文物,跟内蒙文化全无关系,朝代也考证不出。只能看出跟道教有点渊源,我考古掘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碰到这么怪的墓葬。你说这座墓里埋葬的会是什么人?”
娴雅说:“会不会不是墓葬?因为没看到任何记述什么人的文字。”
方教授说:“有可能,但除了墓葬,又不像别的形式的地宫。最奇怪的是那扇石门,我们还真不能轻易打开,得经过严密论证,保证里面的物品不受到外界空气的侵蚀才成。”
娴雅说:“是啊,不过我们是不是也得抓紧进度,这两天我总听到下面地面有震动,不会是地震吧。”
方教授说:“这个响动也实在是诡异,到底地下面有什么,怎么会出这种声音呢?”
娴雅说:“我总觉得有点担心,不会出什么问题,有什么鬼怪吧。”
江昊是学历史的,能听懂他们的讨论。这两个人一聊大半夜,再往后说的都是细节问题。江昊听了好久,觉得差不多了,老头子方教授还是不离开人家娴雅的房间,不知道有没有居心不良。但是他光说专业问题,除了眼神很暧昧之外,并没有语言和行动上的表示,看得江昊都不耐烦了,想想还是去考古现场转一下,趁着夜色,一个人溜进下了深坑里。
四周拉设的照明灯,现在没开着,简易房屋那边除了教授和娴雅在的房间,其余都是一片漆黑。坑道都被清理过了,露出大致轮廓,没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有东北角的坑道里,横躺着一块石碑,上面写着“黄玉何平文摩聂冰图北蒙恭皇极江昊非真莫开”的碑文,跟电视里看的一模一样。
江昊过去抚摸了一下碑文,也感觉不到什么异样。天快亮了,被考古队现出来这么一个怪人,可不是玩的,得找个地方先躲起来。他左顾右盼,现在离掘地点很近的地方,有一座小土丘,上面长满长草,不太引人注意,到那估计可以暂时栖身。
他背着自包过去,草长到齐腰,人在里面,还真是看不出来。转到小土丘背面一点的地方,江昊索性找了个地方躺下,琢磨可以干点什么。
天色刚蒙蒙亮,考察队里还没什么动静,耳畔能听到鸟叫声和草的沙沙响声。江昊现在的耳力较一般人灵敏得多,忽然听到有轻微的挖土声,接着听见有两个人在交谈,一个说道:“今天就弄到这,他们暂时还不会动那块碑,咱们估计明天就完事了。”
江昊把头稍微探出一点,原来有两个人正悄悄收拾工具,冤家路窄,居然正是火车上碰到的胖子和瘦子。
瘦子埋怨胖子说:“要不是当初没准备关键工具,害得我们火车往返了这么多天,才把关键的家伙带来,事儿早就解决了。”
胖子分辨说:“弄东西周折又多,我又不是飞毛腿。”
两个人边吵边把工具收好,原来这个小山丘背后,被他们挖了两个很隐蔽的洞,一个藏身藏东西,一个洞口更窄的,不知道通向哪里。
瘦子打着哈欠说:“算了,不吵了,天快亮了,赶快抓紧时间睡一觉。”
这两个人躲进比较大的洞里面去了。江昊心里有点紧张,他听说过职业盗墓这一回事,盗墓贼可以从比较远的地方下手,神不知鬼不觉的挖进墓里去,把文物偷走。但像这两个贼胆子这么大的,他还没见过。那边考古队正挖掘着,他们这边就敢偷偷下手。
而且他们在的位置离考古队很近,如果掩饰得不好,只要有人到这随便转转就会看出毛病来。不过他们的洞挖得确实有水平,能隐藏两个人的那个洞,就算走近了几乎都看不出来,没有点专业水准不成。
两个家伙吃喝完了,进洞里睡上了,江昊小心翼翼接近比较小的洞口,想想看自己可以进去瞧瞧。自从修行以后,他的胆子好像也变大了,明知可能有凶险,也全然不惧,可能是所谓的艺高人胆大。
他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把掩盖洞口的草皮扒开,洞里面很狭窄,要猫腰爬进去,又没有光亮。不过江昊现在不需要光亮,也能将洞里的一切看得纤毫不漏。往前爬过去,通道挖得曲曲折折的,有些地方用木头顶住了怕塌下来。洞里潮湿气闷,普通人进去可能呼吸都困难,江昊却没感觉,爬了足足有几十米,才稍微开阔一点,能弯腰行走。这个工程量不小,估计不是一天两天完成的,说不定还在考察队来之前就动手了。
推算高度,现在在地面以下,因为始终是在斜向下去的。通道尽头处,有一块石板地方阻住去路,盗墓贼始终没有挖进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这个阻挡。
江昊试着用手摸索石板左右,好像周围还是连接着石板,难怪盗墓贼要费力气找家伙解决。一般的古墓,就算是王公贵族的,也很少有花这么大力气设计的,这石板的精密,倒有点像埃及金字塔或者古墓那么严谨,不知道里面会蕴藏什么样的机密。
他正苦心思索,后面传来了人声和行动的声音。此处没有退路,是真正的死地,江昊现在后悔自己的轻率了。
随脚步接近,有亮光照过来。果然进来的是胖子和瘦子,瘦子嘀咕道:“我就说有点不对头么,预感还真准。”
胖子拿马灯在他脸上一晃,吃惊地说:“又是这这小子,火车上还给我们捣乱来着着,怎么也能跑到这来。瘦哥,这小子有点不对路,问清楚吧。”
瘦子好像比他说话有权威,啪地给了他一巴掌说:“放屁,我们放出一个活口去都要出事,哪有功夫审问他?”
胖子对他言听计从,把马灯挂到安稳的地方,拿绳子就准备捆他,瘦子手里是把精光闪闪的军刺,被放血就要没命的那种,让人不敢妄动。江昊还想挣扎几下,但这狭小的空间没有跳跃的余地,胖子的力气比他又大得多,几下就扭住了他。
最近的际遇没把他变成大力士,对着军刺他又太顾忌,结果被胖子捆了个结结实实,连嘴也被破布塞住。胖子又检查了两遍,确定是捆到不可能挣脱了,才叼上枝烟问瘦子:“现在怎么着?”
瘦子果断一挥手说:“埋了,一点痕迹别留,过了今夜,我们远走高飞,又不是第一次把人作了。”
胖子立刻服从他的决定,费了好大力气把江昊搬起来,然后才想起问:“埋哪啊?”
瘦子又是一巴掌说:“当然是埋这,难道还抬出去给人看?”
胖子愣头愣脑观察左右,没看出哪可以埋人,瘦子说道:“就埋这原地,反正我们要清理周围的泥土,怎么也得再挖上一阵,多挖一个坑也不多。”
于是江昊眼睁睁看着别人给自己挖坟,一点办法没有。胖子在挖坑方面很有职业水准,不出十分钟就挖了一个深坑,足以把把江昊埋得一根手指都露不出来。胖子瘦子各抬一头,把他丢进坑里,开始填土。不一刻,土就盖过了眼睛,看不到胖子和瘦子干什么,是奇怪的是,江昊还能听清楚他们说话,而且也不觉得呼吸有障碍,只是厚厚的泥土堆在眼睛鼻子和身体上,非常不舒服。
听声音胖子停止了填土,也可能是认为不需要了,胖子喘气说:“够累的,脚底下躺着活人干活可有点心虚。”
瘦子冷冷地说:“怕什么,一会就是死人了。”
胖子说道:“好吧。不过那块石板实在是讨厌,用炸药的话我总怕出事。”
瘦子说道:“你信我,论控制这个的水准,没几个人能跟我比,准保出不了事,能不能横财,全在这一下子了。”
胖子说:“挖得已经差不多了,就等你炸了,现在点上吧。”
瘦子骂道:“你猪脑袋么,大白天的,上面的考古队不惊动才怪,当然要等到晚上炸,现在回去睡觉去。”
胖子嘟哝着,和瘦子一块越走越远,除非是顺风耳,否则是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了。黑暗中剩下江昊一个人静静呆着,脑袋里想不出好主意。他调匀呼吸,觉所谓的呼吸,现在他并不是用口鼻来进行的,而是借助全身每个地方,甚至不是呼吸气体,只要身体跟世界还接触着,就可以获得维系生命的气息。
就这么躺了很久,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到仿佛太阳升得老高了,胸口处有灼热的气息呼应太阳的光辉。这股灼热来自他一直贴身带着的那两本书。他感觉自己身体向太阳在靠近。
江昊尽力睁眼睛想看看是出现了什么幻觉,眼睛没有睁开,但是他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看清楚了周围的世界。又是他曾经熟悉过的,能够用躯体里的另外一个自己观察世界。这次他“看”清楚了自己身体正在慢慢向下沉,穿越了泥土,向黑暗中某个地方滑落。原本紧紧捆绑在身上的绳子,早不知何时掉落了。
滑了很久,大概斜穿过了地下的好几层泥土,总算是着6了。他身体剧烈一震,又把刚才出窍的那个自己震回到体内去了。这一次得靠肉眼观察外界,好在周围的黑暗对他毫无影响。他现在正躺在一个四方形的石室当中,四周墙壁上有些古代的壁画,一时也不容易辨认。
石室向下有两条通道回廊,都挺宽敞的,不知道通到什么地方,看来是古墓的深层。石室顶上的形状很古怪,仿佛一块石碑,上面还有笔法苍劲的,他所熟悉的那行字。
江昊还在奇怪怎么能跑到这里,上面就有轰隆隆的声响,听来像起重机的声音,忽然上面无数尘土落下,让他灰头土脸的。他忙着打扫身上灰土,上面顶端石块轧轧作响,被起重机缓缓吊来,露出光亮。
江昊被这白色的光亮晃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上面有人忙着清理入口,拍照,记录,还有激动的欢呼声,有人提议说:“我们猜猜看,在墓的这一层里会现什么样的奇迹。”
马上有人响应:“金银殉葬品!”“陶瓷彩绘!”“编钟!”
有个最变态的喊:“木乃伊!”
短暂的清理过后,几只明晃晃的手电筒照下来,当先探进来的娴雅漂亮的脸蛋,惊讶得合不拢嘴。
旁边有人问她:“说啊,到底看到什么了?可是给你优先权让你第一个看的。”
娴雅说了句:“你们自己看吧。”咕咚一声就栽进洞里,正砸在江昊身上,已经晕过去了。
江昊作为考古现上绝无仅有的奇迹--活人--就这样出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