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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师叔问的,可是早先灵鹤带回来的少年?”秦齐得到确切答案之后,脸色怪异起来,“他在养好伤之后便自行离开了。”
自行离开,就是说并没有同谁打招呼,在无垠宗养了伤,却不告而别,这样的行为,在他们看来,是极其失礼的。
“他……”云和把接下来的话收回去了。去了哪里,似乎不再重要,若等到日后,她有了足够的实力,自然能为父亲报仇,找回当初的师兄。而现在,问这些都只是空谈。
“云和……”
“沐玥,你又调皮了?我不是让你在后山练习剑法?谁许你出来的?”一个嘶哑而苍老的声音传来,云和诧异的眨了眨眼睛,这声音好熟悉。
她向后转身,果然是当初给她熬药的那名老者。
“前辈。”云和行礼道。只那老者却避开了她的礼。
“你如今与老夫是同辈,叫我真人便可以了。皓渊尊者交代的事情,你想必也是知道的。既然要同老夫学,你便得做好吃苦的准备。”老者说完,也不等云和跟苏沐玥反应过来,灰白的袍子一挥,云和只感觉一股吸力过来。晕头间,却是已经坐上了老者的飞舟,再一次原路返回。
等到云和反应过来自己坐上了飞舟,脸上却那有些落寞。原本以为还能有个熟人能够相互扶持。现在才发现,她依然只能独自奋斗。
“云和,难道我以后也需要叫你师叔?”手一暖,云和抬眼,却原是苏沐玥的手覆了上来。
“不必,照灼尊者说过,在她没有足够匹配的实力之前,她没有特权。”云和这才听出来,这老者的话语里,竟是有些恶声恶气。
想起生病之时,老者在耳边的善意,云和却是有些不明所以了。按照道理来说,既然皓渊把自己交给了他,就说明这人同皓渊的关系是不错的。
“你也不必打量老夫。老夫也不是藏得住话的。是你招惹的李亦非吧?”修士的敏锐,自然不会错过云和猜疑的眼神。潇月真人看向云和的眼神里,也全是猜疑。
“师傅,我跟你说,那个李亦非,整天仗着他师傅,在宗门,欺压内门弟子。我刚才原本在练剑,就是他们欺负云和,我才为了给他们收拾烂摊子,没有练剑了。”云和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苏沐玥却突然站起来挡在了云和面前。
“你到一边去,今天去把神农医经背出来。不背出来不许吃饭。”原本只是猜忌的眼神,在苏沐玥站出来之后,潇月真人整个人都黑了。看向云和的眼神,自然而然的带着神识威压。
云和来不及反应,心口一闷,整个人脸色煞白了起来。
“真人既是这般看不起云和,又何必答应皓渊尊者的问题。”苏沐玥被潇月真人拉倒背后禁锢了。她笑了笑,满不在乎的用手擦了擦嘴角溢出来的鲜血,脸上除却那一闪而过的笑容,看起来却是有些让人背脊发凉。
“老夫如何做事,还轮得到你个小丫头来教?然则你说的也在理。既是皓渊尊者把你交给了我,那你从今日开始便在无丹峰修炼吧。”潇月脸上沉郁,随即又笑开了。
那灰白而邋遢的胡子抖了抖,又解掉了给苏沐玥下的禁制。抬步率先走进了无丹峰上的那个巍峨宫殿。
庄严而雄伟的宫殿,同潇月真人的形象实在有些不搭。苏沐玥丢给了云和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跟在潇月真人身后,走进了大殿。
云和跟着进了大殿。迎面而来的是一个大大的丹字。还不等云和看清楚大殿之类的其他摆设,一阵头晕目眩袭来,一个踉跄。她已经跪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强自想要清醒一下头脑。更强大的晕眩感传来,她只能软软的失去力量,摊到在地。
“云和,云和。”隐约能听到苏沐玥有些焦急的声音,云和在心底苦笑,这潇月真人竟是这么护犊子,而后,竟是失去了意识。
“师父,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云和。”苏沐玥有些不满的看着潇月,竟是直接质问起了潇月真人。
“这就是你对师父的态度?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这么对她?我再三警告你,不许你私自出无丹峰,你可有听?”哼了一声,潇月真人拂袖坐在了上首,看向地上的云和,眼神里满是杀意。
“师父……”嗫喏的上前,苏沐玥拉着潇月真人的衣袖,如往常一样撒娇起来。
于苏沐玥来说,潇月真人作为她的亲祖父,如今又成了她师父。一直以来,只要她撒娇,便没有做不成的事情。然而,今天注定她要吃瘪了。
潇月真人再一次冷哼,手袖一拂:“你可知,这人是谁?”
“往日里,你不知世事,我能说你天真活泼。可是,旁人都知道这个只能远着的人,你倒好,生怕旁人不知道你同她关系好。倒是替她出头了。”语气间颇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显然,潇月真人对于自己唯一的徒弟同云和相交非常不满。
“师父,你在说什么?我在后山看到她的时候,她正好被李亦非他们欺负。而且,我觉得她人很好。我今年已经十岁了。可是我的生活,除了修炼便是认药,背药经医典。”苏沐玥听了潇月真人的话,却整个人都爆发了出来。
“你既然说她只能敬而远之,那你为什么不拒绝皓渊尊者?师傅,是您告诉我的,做人要顶天立地。是您告诉我的,要待人以诚。师傅,我并不觉得,人生除却修炼,竟是在无其他。若真是这样,我们活着为甚?修炼又是为甚?”从开始的质问,到后来的泣不成声,苏沐玥与其说是在为自己的生活鸣不平,不如说是在为了云和抱不平。
“你!去把神农医经背出来。不背出来之前不许用食。”潇月真人指着苏沐玥大声吼道之后,却是再也不去理还在担心云和的苏沐玥,转身对着挂于大殿上的那个硕大的丹字,神色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