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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这个吉普赛老妈妈看上去十分的低调,但是对于神秘学,无论理论知识还是动手实践都基础扎实、经验丰富,在这位老妈妈的指导下,希帕提亚觉得自己的进步是非常明显的,兴许她在结束这个案件之后,还可以给自己算算命。
夏洛克在了解了一下这些神秘学知识,就消失了,到了星期六下午的时候,他抱回来了一堆蕾丝和丝绸,整理好一看,才发现是一条黑红二色为主的带紧身胸衣和裙撑的哥特式式长裙。
希帕提亚看到那条长裙,惊讶地说道:“我的天呀,去哪里还要穿上这些?”
“是的,死者有一柜子的哥特式服装,你忘了吗?”
“我以为那只是个人爱好,想不到是聚会要求。不过我可没有法子自己一个人把这玩意穿上,我以前试过了,家里有很多这样的裙子,都是祖母或者曾祖母的。”
“我知道这不可能,所以我叫了个专家来帮你穿衣和上妆。”
“我知道怎么化妆?!”
“这是更加专业的妆容。”
这时候,门铃响了,赫德森太太领着一个画着夸张的烟熏妆,穿着黑色羽毛蓬蓬裙,画着鲜红色指甲的女孩子上来了,赫德森太太打趣道:“夏洛克,你的工作范围已经扩展到19世纪了吗?”
“谢谢你,赫德森太太。”夏洛克说着,把赫德森太太推出门外去,而后对希帕提亚介绍道:“这位是茱莉亚温特小姐,哥特风格造型师。”而后转向温特小姐说道:“这个是我妹妹希帕提亚,你今天的服务对象。好了,我们现在开始吧。”
“好的。”希帕提亚听话地答道。
温特小姐却绕着希帕提亚转个几个圈说道:“资质马马虎虎,不过被你装扮一下,应该会有提高的。”
半个小时之后,希帕提亚把自己塞进了那条裙子,而后出来在客厅,展开裙摆,坐下来,让那位专家给她上妆。这个时候,希帕提亚的短信来了。夏洛克立刻拿起手机,看到上面写道:“希帕提亚,希帕提亚,希帕提亚。”
夏洛克有点惊讶地把这个短信读出来,说道:“这是你的哪个爱慕者?”
“谁都不是,你看我的短信干什么?!”希帕提亚想要转过头去瞪夏洛克一眼,被后面那个姑娘一扯头发,不耐烦地说道:“安分点!”
我会记住你的,下次我在找你做头发,我就是白痴。希帕提亚心里默念了两遍,而后说道:”对不起。”
温特小姐虽然脾气不好,但是在专业上非常的尽职,她用粉把希帕提亚原本就白皙的皮肤变成了面无血色,嫌弃地在希帕提亚的化妆箱里面挑选了一番,把她的嘴唇染成深紫色,咋看上去还以为是黑色的,再加上个大烟熏,还有配套的黑色指甲。
妆容画好后,夏洛克还找出了一对银质的十字架耳坠子,以及镶嵌了红宝石的银质头饰等配饰,希帕提亚一看镜子就觉得自己惨不忍睹,可以直接去演《理发师陶德》里面的黑寡妇了。
温特小姐却十分满意,接过夏洛克递过来的支票说道:“下次需要的时候可以再来找我。”
希帕提亚等到她走后,才对夏洛克说道:“不用下次了,我已经记下应该怎么弄了。下次找个人给我穿裙子就行了,不过我最希望是没有下次。”这个时候,短信也来了,“七点半到埃榭的威斯特里亚别墅,欢迎又一位姐妹的到来。”
夏洛克说道:“需要我送你去吗?”
“用不着,埃榭离伦敦并不远,我会在尽早回来的。”
“我在这儿给你留着灯。”夏洛克难得温情脉脉地说道,但是下一句就推翻了以上的印象,“那样我就可以第一时间知道第二手资料了。”
“你去死吧,夏洛克。”希帕提亚说道,回房间找了一件宽大的大衣穿上,遮住了那些夸张的蕾丝花边,提着裙子下楼梯。
华生带着点担忧说道:“希帕提亚,你真的不需要换一双高跟鞋吗?我觉得你这样很容易摔跤。”
希帕提亚低头看了看自己那双细跟高跟鞋,说道:“这已经是最矮的了。我的鞋子都是这样的。”
“好吧,我来扶你下去。”夏洛克说着起身上前抱住宽大的裙摆。
下到楼下,上车之后,出租车司机一路上忍不住用诡异的目光打量着后视镜。希帕提亚展开黑色的羽毛折扇,遮着脸,阴郁地想道,我迟些一定会刷爆夏洛克的信用卡的!!
去到目的地,希帕提亚看到这间别墅是间颇有维多利亚时代乡村风格的别墅,和这次聚会的主题倒是相得益彰,这个时候,一条短信发到她的手机上:“这间别墅是在三天前租出的,据说承租人是个叫做特瑞福贝内特的医生。”
希帕提亚收起手机,回答了穿得像是瑞士卫兵一样的看门人抽签出来的问题:“乌鸦吞噬了太阳。”
“银置换了黄金。”希帕提亚羽扇半遮着脸,微笑着说道。
“请进来吧,亲爱的姐妹。”
“嗯?”而后希帕提亚就看着他脱掉头盔,变成了一个金发披肩,梨涡浅笑的“她”,她压低声音,低头捧着希帕提亚的手吻了一下说道:“你好,美丽的小姐,我叫多格蕾丝。”
希帕提亚忍不住笑了,道:“你好,我叫海帕夏。”
“这名字真美丽,快请进吧。”多格蕾丝说道。
在希帕提亚经过的时候,多格蕾丝拍了一下希帕提亚的臀部,惊得希帕提亚回头瞪了她一眼,而后微仰着头进屋去了,心里连连咆哮,我勒个去呀,夏洛克不会让我进了女同聚会吧?怪不得只有女孩子才能进!!!
进到屋内,希帕提亚几乎要觉得这是个正经的聚会了,虽然与会人的衣着都比较奇怪,但是举止文雅,言语温和讲究,讲究得近乎装腔作势,字斟句酌。希帕提亚也就端起架子,和她们交谈起来。
有一位红色头发,穿着黑色长裙的女士问道:“你好,我叫伊娃。我以前好像没有见过你,第一次来吗?”
“是的,是弗洛拉介绍我来的,可惜她临时有事,不能为我领路。”弗洛拉布莱恩就是死者的名字。
“是吗?没有关系的,我很高兴能为你介绍这里的一切。可惜这周Father不在,只有他的弟子在这。“
Father?希帕提亚心里暗暗重复了一遍,一个男性尊称,不会真的是牧师,她抬头看了看墙上倒三角形的装饰,如果哪个牧师敢干这事的话,那就是坎特伯雷大主教的管理问题了,这个人在这个组织里面威信很高,甚至有点个人崇拜的倾向。她也就做出惋惜的样子说道:“那可真是太可惜了,我听说他是个很有魅力的人了。”
“他确实富有吸引力,一种难以形容的吸引力,你看到他就知道了。不过他的弟子也是非常出色的年轻人。”
富有吸引力?弟子是个年轻人,这样专门提出来,是在暗示这个“Father”是个中老年人吗?一个富有吸引力的中老年男子?希帕提亚想到,不过不会有人感到奇怪的吗?一个男人主持一个女子准入的聚会?是为了什么?最荒唐的猜想大概是这位“Father”想要实验成为土耳其王的梦想了。她保持微笑地听着眼前这位夫人喋喋不休地讲述她对这对师徒的崇拜,并偶尔应答让她说出更多。
到了九点的时候,一位穿着红色丝绒长袍的年轻男子进来了。他带着金丝眼镜,文质彬彬,儒雅潇洒地向在场的诸位女性问好,而后宣布宴会开始,接着他就在桌上的铜盘里面洗手。
希帕提亚看到他洗手的手法忍不住瞳孔一缩,看来他真的是个医生,就算不是医生,也是医学工作者,回去做个拼图,那他的真实身份就可以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