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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南秦皇宫显得庄严而肃穆,除了宣劾殿大臣们的奏议声,就只剩朱雀门的一队马车比较热闹。南秦的宫门是依照中国神兽的朱雀、白虎、青龙、玄武四神兽来分别命名南、西、东、北的。云來寺坐落在南秦的南面,从朱雀门去云來寺大概一天的光景。
铺着厚厚的垫子,温絮和闵烟并没有感到任何不适,在马车驶过集市时,两人还掀开轿帘,一边感受早市的活络一边谈论着集市上的新鲜玩意儿。闵烟自小在南秦长大,而且常常穿着男装混迹于市井玩耍,所以对集市上的一切都很是熟悉,在这种时候,大都是闵烟讲得眉飞色舞,而温絮听得津津有味,两人的脸上具是一片神往。
“太子妃,温絮姑娘,太子让大家停下吃了早点再上路,殿下问主子要点些什么吃食,吩咐奴婢马上去拿。”一个丫鬟打扮,穿着藕色丝衫,梳着双髻,清秀的脸上嵌着一双幽幽大眼,说话时眼波一转,带着一丝俏皮,整个人看上去灵动娇俏,煞是可人,但出口的话却显得有些拘谨。
“不必了,我们这就下来吃些,你去回了太子,说我们就在路边小摊上用些就是。”闵烟一听说要停下吃些东西,自是不肯再待在车上,待丫鬟一走开,于是赶紧拉着温絮下车,往街边的小摊贩,老远就朝这家“闵氏豆花”的老板打起招呼来,不难看出两人相识已久。
“絮儿,这闵姐姐家的豆花可是南锡城里最好吃的一家了,虽然摊位简陋了一点,但是味道却不输任何一家大酒楼的。”闵烟一边找位置坐下一边与温絮介绍起这家她喜欢的豆花。
“闵姐姐,两碗素香豆花。”两人寻着个空位坐下,闵烟就扯开嗓子点了这里的招牌豆花。
“两位小姐稍等,马上就给您上豆花。”闵氏一边回应着,一边手脚利索地盛着豆花。闵氏原本姓秦,嫁了闵家的独子为妻后,被唤做闵秦氏,后来丈夫因病去世,闵秦氏就成了寡妇,乡里人从此便称其为闵氏。闵氏带着个五岁大的儿子,为了生计做起了自己最拿手的豆花买卖。
“小姐,你们的豆花。”闵氏满脸笑意地将托盘上的热气腾腾的两碗豆花放在桌上,又忙着去招其他的客人去了。
只见两只粗瓷碗盛着白嫩嫩的豆花,上面还点缀着绿油油的葱花和嫩绿的香椿芽,麻油的香味和着香椿芽、豆花的清香,引得人垂涎三尺。
在新奇与食欲的双重诱惑下,温絮也不由食指大动,吃得津津有味,脸上的满足神情仿佛是在品尝世间少有的珍馐一般。
不远处站在马匹旁的男人一瞬不瞬地瞧着埋首于豆花的女子,脸上亦是挂着满足的微笑,原来当在乎一个人的时候,可以因她喜因她悲,甚而因她而感到满足。在这一刻,慕靳风在近二十多年的岁月里,第一次感到拥有自己在乎的人原来是如此的满足,也正因为这样的满足,对温絮他始终做不到放手。
在这样的清晨,吃上这么碗香嫩可口的豆花,闵烟两人一直十分开心,直到上了马车,看到沿途的优美风景,两人的笑声都一直没有间断过,一路飘荡。
由于路途遥远,又有女子随行,所以午餐都是在马车上解决的,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温絮和闵烟两人的心情。太阳渐渐西斜,离武云山越近山路也越来越陡峭,马车免不了一阵颠簸。
武云山的一路上,树木繁茂,越往上走,林木越显阴森,除了偶尔的一两声鸟鸣,四周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