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冯·施耐德与纽约事件

诡船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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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没事吧?”楚子航看着向他走来的沈子凡,指了指额头处。

    沈子凡额头上的伤口已经停止流血了,渐渐有了结痂的迹象。

    “这不算什么,倒是把你的宴会搞的乌烟瘴气的。”沈子凡歉意道。

    他看了看被他剑刮花的花岗岩地板的墙壁,还有他和矢田雄战斗留下的几滩血迹,修缮起来大概会是一笔不菲的支出。

    还有角落里已经不省人事的矢田雄。

    “不是你的问题,这场宴会原本就挺乌烟瘴气。”楚子航摇了摇头,“哪怕你不动手,我也会拎出一个心怀鬼胎的人,杀鸡儆猴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沈子凡点了点头,楚子航能这样想是好事,上位者就必须要有上位者的铁腕和手段,更何况是在狮心会这种以武力决定话语权的组织。

    “看来是我多此一举了,杀鸡儆猴这种事还是交给狮心会会长本人做更有震撼性。”沈子凡笑着说。

    “你做也没什么不好。”楚子航罕见地笑了笑,“刚就任狮心会长一天就揍了狮心会的元老人物难免会被别人诟病,我本来就不太擅长人际交往,我可不想被别人当成什么‘冷面’杀胚一类的角色。”

    左右侧的苏茜和兰斯洛特偷偷交换一个眼神,他们觉得楚子航对自己的认知可能……不太清晰?

    会长大人,在所有人的印象里,您早就已经成为您不想成为的那一类人啦!

    “杀胚吗?”沈子凡思忖一番,“可我觉得楚子航你除了表情不太丰富以外还挺和善的。”

    和善?

    这话也就沈子凡你敢说吧?

    确实,和刚才每一句话都字字珠玑好似一把把飞刀直戳矢田雄的心房、砍起人来又宛如地狱修罗的沈子凡比起来,平常冷言冷语的楚子航都显得可爱了几分。

    苏茜轻叹了口气,这般无奈地想着。

    她是第一次见沈子凡并不了解这个人,但在这之前当然也听过这个名字,在卡塞尔学院想不知道沈子凡这么号人物都难,苏茜半夜也会悄悄在守夜人论坛上偷看“深夜的持伞人”和“永燃的瞳术师”之间的缠绵悱恻的故事,偶尔还会分享给作为她室友兼闺蜜的陈墨瞳。

    还好沈子凡并不知道这件事,他要是知道了说什么也要拿刀架着芬格尔的脖子让他删小说,这件事让他在诺诺面前更抬不起头!

    不仅是诺诺,还有卡塞尔学院来自世界各地的美少女们!

    可恶!他沈子凡长这么大都没谈过恋爱,这般来之不易的国外美好大学生活可不能被芬格尔这狗贼就这样毁掉!

    “楚子航我发现一个惊天秘密。”沈子凡凑到楚子航耳边模样神神叨叨。

    “嗯?”

    “你右手边那个女孩,叫……什么茜来着?”沈子凡又忘了。

    “苏茜。”楚子航无奈提醒。

    “我看她每次转头的时候目光都会很不自然地往这儿瞟诶,虽然她在极力掩饰,但我绝对没有看错!”沈子凡小声说。

    “那又能说明什么?”楚子航不解。

    “笨!女孩的目光肯定只想多在喜欢的人身上停留啊,咱们这儿就两个人……”沈子凡说话说一半,他们高中班上男生议论女生时都是这样,这种事说一半会留下遐想的美感,说透了就没意思。

    “你的意思是,看了你和矢田雄的战斗,苏茜对你一见钟情?”楚子航有些疑惑。

    “你没救了!”沈子凡一巴掌拍到楚子航肩膀上,深深叹气。

    沈子凡直男而自知,但他从没想过居然有比自己更直男的家伙!

    “你该不会是说,苏茜喜欢我?”楚子航后知后觉地问。

    “你没感觉?”沈子凡翻着白眼反问。

    “没感觉。”楚子航如实回答。

    沈子凡无言以对。

    楚子航,你真不愧是我沈子凡的挚友!真有你的!

    ……

    纽约时间,午夜14时30分。

    纽约长老会哥伦比亚与康奈尔大学医院,全纽约最大的医疗系统,也是全美顶级医疗中心之一。

    观察与疗养部的顶层,两点半的午夜,整幢大楼都隐没于死寂与黑暗中,唯有位于18楼的顶层灯火通明。穿着深蓝色制服的警察们与身披白大褂的医生们守候在电梯口,他们脸上挂着焦急的神色,躁动与不安的情绪在人群中疯狂弥漫。

    电梯的红色数字终于开始有所变动,他们紧盯不断变换的数字,在数字慢慢扩大即将变成18时,所有人都下意识屏住呼吸。

    叮!

    电梯门缓缓打开,昏暗的灯光下映照出一个高挑瘦削的德国男人的轮廓,他看起来五十多岁,纯黑的西装上披着一件黑色的长款风衣,在他身后跟着同样装束只是少了风衣的一对年轻男女,男女戴着墨镜,表情冷漠,每人手中都提着特制的黑色密码箱,像是在演黑客帝国。

    为首的中年男人面无表情地从电梯里走到白炽的灯光下,但凡见到他模样的人都忍不住心生畏惧,甚至有年轻警察控制不住倒吸出声结果被长官以眼神警告。

    中年男人拖着小车领着两个年轻人走到光线下人群中,厚重的军靴踏出沉重的脚步声,在这个宁静的深夜,拖车的金属轮毂与医院大理石地板摩擦出心悸刺耳的声音。

    人们自觉为他让出一大块空地,男人戴着黑色的面罩,面罩与小车上挂着的钢瓶间连接着一根输氧管,男人脸上面罩以外的地方深红色的疤痕纵横狰狞,让人不敢直视。

    “冯·施耐德。”男人的自我介绍非常简短,“这里现在开始由我们接管,知情人和负责人留下,其他人两分钟内撤离这个楼层。”

    男人的身影嘶哑而粘稠,像是被寒冰冻住了声带,听到号令的年轻警员和年轻医生们下意识望向自己的领头,在他们肯定的眼神中迅速撤退。

    不到两分钟,整个顶层除了施耐德三人就只剩下一名副院长、一名副警长与最开始负责调查案件的女警探员。

    “部长,闲杂人等已经撤退完毕。”提着密码箱的年轻人低声汇报。

    “现在,告诉我你们口中的‘稻草人’是何方神圣?”施耐德铁灰色的眼睛像利刃刀尖。

    他要刨开藏在寂静午夜的异悚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