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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之南慌乱的来回度步,遭了,怎么办怎么办?要是爹看见我屋里还藏这一个男人,还不打断我的腿?
不同于金之南暴跳的反应,成玄奕自认潇洒的理了理被金之南揉得皱皱巴巴的外袍,说道:“小婿也该拜拜岳父大人了!”
金之南已经不想和他说话了,她粗暴的一把拉着成玄奕来到床边,用力地把他推到床上。
成玄奕见状,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南儿,你这是干什么?岳父大人快到了,就算你此时想要干些什么也不是时候吧!”
金之南理都没理他,她拉过锦被紧紧地罩在成玄奕身上,完全密不透风,也不管他能不能出气,会不会被憋死。
“要是你敢发出一丁点儿声音,老娘跟你没完!”金之南恶狠狠地说道,说完似乎觉得还不够,就挥起拳头狠狠地揍了成玄奕一拳。
做完这一切,金勇已经快到门口了,金之南急忙换下身上这套夜行衣,从柜子里随便取出一套罗裙套上,这才佯装镇定地向着门外走去。
刚刚踏出两步,金勇已经走了进来。
“爹!”金之南有些心虚,时不时地瞟向床的方向。
不过好在金勇也没有注意到,他径直坐在八仙桌前,看着桌上的吃食,问道:“你吃的是午膳还是晚膳?午膳太晚,晚膳又太早。”
金之南打着哈哈,笑嘻嘻地说:“不知道怎的,今日饿得有些快。”
金勇点了点头,“平日你也得多注意身子,生活规律些,别老让爹娘担心!”
“知道了,爹。”
金勇觉得今日的女儿还算乖巧,说她什么也没有顶嘴,心中也暗自高兴。
“咦?怎么有两副碗筷?”
金之南顺着金勇的视线望了过去,心下一阵悲催,肯定是刚刚情急之中忘记收拾了。
“那个,女儿觉得一人吃饭太闷了,所以让金桔陪着一起呢!”金之南看了金桔一眼,说道。
金桔上前两步,急忙点头,“回老爷,是这样的,奴婢逾越了,请老爷恕罪。”
“一起吃就一起吃,也没什么。你自幼随小姐一起长大,小姐一直待你如亲姐妹,虽然主仆有别,不过我金家不必处处在乎那些繁缛礼节。”金勇看了一眼神色古怪的女儿和金桔,淡淡说道:“不过,你们为什么这么紧张啊?”
“哈,啊,那个,没有,爹!”金之南拉起金勇的手,撒起娇来,“爹,你去陪陪娘亲吧,女儿还要吃饭呢,就不陪爹爹了。”
未等金勇开口,金之南便拉着金勇出了房间,“女儿送送爹爹!”
金之南好不容骗走金勇,回到房间时,只见成玄奕正悠然自得的坐在八仙桌前,手端紫砂茶盏,一口一口地慢慢浅酌。看到她时,还胆大包天,不知死活的对她笑了一笑。
金之南明白,这个男人最擅长用迂回政策,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你什么时候走?”某人冷飕飕的问。
成玄奕闻言,眼神有些哀怨,“昨夜睡了我一夜,就要赶我走吗?”
金之南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够了啊,成玄奕,少装了,有意思没意思啊?”
成玄奕也不再逗她了,他正了正神色,“昨晚你去使者别院干嘛?”
金之南一愣,心中思量了一番,最终决定不告诉成玄奕自己的计划。她不敢想象若是成玄奕知道她与帝君之间的协议之后,会有着怎样的疯狂?
“没什么!”金之南倒了杯茶,慢慢喝了两口,想了想又道:“我有自己的安排,但是我不方便告诉你,请你理解。”
成玄奕不再逼问她,他说:“你记住,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在你身边,而且我手中所握的势力比你想象的大得多。所以,不要怕,有我呢!”
金之南“嗯”了一声,算是默认了成玄奕的话。
成玄奕见她温顺的样子心中越发觉得欢喜,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说道:“真乖!”
这一捏也把金之南的火气捏出来了。她反手扣住成玄奕的手腕,冷冷说道:“你真当老娘的便宜这么好占啊?”
成玄奕痛得呀呀大叫,“轻点轻点,这么大劲儿,你想守寡不成?”
金之南蛮劲儿上来了也是不管不顾的人,她顿时反驳一句,“你真当我嫁不出去呀,明儿个就嫁个给你看看!”
“你敢!”成玄奕再也没有之前的嬉皮笑脸,怒声吼道。
金之南觉得有些心虚,但马上又觉得这种心虚有些莫名其妙,他又不是我的谁,我干嘛要心虚。
“我就敢!你要是整日再这样口没遮拦,我立马就嫁了,免得你烦我。”
成玄奕听着听着突然笑出声来,带着难言的爽朗和愉悦,他看了金之南半响,笑着说道:“之南,你在撒娇!”
金之南不以为然,冷哼一声。缓缓坐下,端起碗筷,刚刚还没吃饱呢。
成玄奕看了她半响,悠悠地说道:“难道昨夜你也累着了?吃这么多!”
“你不说话,会死是不是?”金之南有气无力地说道。
某人还是没有觉悟,自顾自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和你在一起时话特别多。”
突然,门外出现一个黑影,一阵低沉地声音淡淡响起:“主子。”
屋内的两人同时一愣,金之南知道这不是自己的人。成玄奕脸色一变,沉声说道:“进来。”
影七走进屋内,目不斜盯的跪下行礼,说道:“燕皇醒了!”
话音刚落,屋内的两人同是一震。
燕皇一醒,贺兰玥和贺兰哲必定有所收敛,所有的争斗可以说暂时压下去了。对于金之南而言,可能意味着选妃大典会如期举行,不过有了帝君这张王牌,金之南也没有过多慌乱。
成玄奕死皮懒脸的用了晚膳才离开。临走时居然趁着金之南毫无防备时偷偷亲了她一口,当然免不了又不一顿拳打脚踢。可能被打得多了,现在的成玄奕反而免疫了。
用他临走前的一句话就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金之南无言以对,只是冷冷地回了他一句:“本小姐最讨厌的就是牡丹花!”
燕皇的病说来也奇怪,昏得突然,醒得也突然,给了所有人一个重重的措手不及。
听闻燕皇醒来之后,身体并无异样,不过还是十分虚弱,毕竟已经年迈,多年的病痛反复缠身,也不是短时间就能调养好的。
三皇子一脉的大臣曾试着觐言,是不是将太子的选妃大典推迟举行,然而燕皇却果断的拒绝。
现在距离选妃大典不过短短两日,城中一片洋洋喜气。仿佛昨夜的血雨腥风,明枪暗箭未曾发生过一般,随着燕皇的苏醒,整个帝都霎时平静下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让人越发觉得有股山雨欲来之势,就像涨潮的洪水已经破闸而出,行走在岸边的人努力的想要自己不被卷进这汹涌澎湃血腥翻滚的浪潮里而死命挣扎,然而又有几人能在这场争权夺势中活下来呢?
燕国上下待字闺中的士族千金,名门淑女全都会参加这场选妃大典。距离那天还有短短两日,不光是局中翻滚挣扎的男人们在浴血厮杀,这些依附在男人世界下的女人们也争相夺艳,明争暗斗。
在燕皇苏醒之后的第二天,当朝国母殷后下了一道懿旨,在后宫之中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宴会,邀请帝都城内的名门千金前往参加。
这些女人顿时如同炸开的热水,沸腾起来。城内的碧玉轩,云裳阁一时间宾客如云,人满为患。毕竟荣华富贵,锦衣玉食,无上尊崇的皇家太子妃之位是没有几个女人能抵御得了的!
所有人都明白明日便是太子选妃大典,偏偏这时殷后举行一场盛宴,其中的深意溢于言表,不过是为投石问路,探听虚实罢了。
清晨时分,皇宫正华门外,早已聚集数名美艳的女子,皆是朝中大臣之女。人人衣着光鲜,容光泛发,美艳至极,如同百花齐放,香气撩人。
宴会还未开始之际,这些倾轧在权利漩涡中心的女人们已经开始了她们之间的生死之斗。
金之南难得起了个大早,心中早已愤恨的骂了殷后千遍万遍。但是纵然不愿却又无可奈何,皇家之命,作为臣女的自己难道还能公然反抗不成?
她无奈的来到正华门外,踏下马车之际,生生吓了一跳。
这,这阵仗是不是太大了些?帝都有这么多待字闺中的女子吗?略略一看,足足有两百多人,也不知贺兰玥吃不吃得消?金之南闷闷的想着。
虽说人数有两百多人,但是金之南心里却明白能够成功参与选妃大典的不过几十人罢了。家世背景上不了台面的女子最多也就走走过场。
今日的她里穿一件淡粉色丝质长裙,衣襟处以淡黄浅白丝线绣着几朵精致小巧的荷花,碧绿剔透的荷叶为边。腰间束着一条纯白蚕丝腰带,淡紫色的南海玉石镶嵌在腰带正中,玉石剔透晶莹,泛着灼人的光芒。外披纯色白狐大氅,名贵的狐毛柔软顺滑,轻轻一触,只觉得手心温热,软软绵绵。
对于士族千金而言,这并不算多惊艳的装扮,但是金之南本就貌美,浑身更是散发着一股让人难以言语的灵气与气韵。这种不同于闺阁女子的张扬和洒脱让她如同百花之中一支赫然而立的独秀,让人无法忽视,毫无余地的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随着她的出现,四周响起一阵小声的议论声。
“快看,那个粗俗的女人来了!”
“皇后娘娘为什么把她请来了?真是晦气。”
“哼,真以为自己披上人皮就是人了?粗人莽夫一个,让人看着就恶心。”
“就是就是,平日仗着自己的身份,嚣张跋扈,太子殿下定看不上这种女人。”
帝都城内有时也会举行一些才子佳人的宴会,金之南因为好奇倒去过几次。每次都会听到这样的声音,也不以为然,毕竟这世上能让她吃亏的人本就不多,何况是这些历来以男人为天为尊,只知争宠夺爱的女人呢?
原来都会以教训她们为乐,可是久而久之也就失了那股新鲜劲儿。这些女人倒是越挫越勇,一次比一次骂得难听啊!
金之南看了看面前巍峨矗立的皇宫内苑,红墙金瓦,高楼耸立,巨龙盘旋似欲腾飞起,这里占据着帝都甚至整个燕国的最高处,那里拥有无上权利,荣耀,尊贵,荣华。
金之南极力想要逃离这里,然而却有无数人想要拥挤进去,哪怕是以年轻美丽的生命作为昂贵的代价,她们仍然趋之若鹫,永不停止。
这一次的金之南出乎意料的没有出手教训这些人。她的眼神很平淡冷静,一一扫过在场的所有女人。她们是那么年轻,那样的美丽,像是百花丛中翩然起舞的蝴蝶,娇艳红花上最耀眼迷人的露珠。但是现在她们纷纷想要利用自己得天独厚与生俱来的美丽去争夺同一个男人的心。哪怕那个男人心中从未有过她们,哪怕她们也不知是否真的爱着这个男人。
但是对权利和*的追逐让她们抛弃了所有珍贵的东西,她们只有一个目标,踏进这让人仰视的高地,站在那个男人身边,俯瞰天下,成为大燕王朝一统后宫的唯一女主人。
眼中泛起一缕怜悯,金之南没有说话,随着领头的太监走进了这座烈火钢刃血肉白骨染就的皇宫大苑。
穿过翠林玉廊就是御花园了,整个长廊全是白玉砌成,两旁是翠绿盎然的竹林。清晨的迷雾还未完全散开,云雾缭绕,黄莺啼鸣,整个竹林仿佛置身于仙境。
深吸一口气,一股悦人的清风迎面扑来,随着口鼻流入心肺。金之南有些痴迷于这种恍若世外桃源的仙境。可是这种美丽置于皇宫之内,就失去了本生的清澈和纯粹,因为这里往往隐藏着最锋利的剑刃和最嗜血的屠杀。
人群中突然响起一阵小声的低呼,一直端庄高贵的贵族小姐们此时面色潮红,满眼兴奋,纷纷望向长廊的尽头之处。
顺着众人的视线,金之南也好奇的望了过去。
那是一个俊朗到极致的男人,肤色有些白皙,却又不显阴柔,整个人带着一股慑人的霸气。一身紫金色华服熨帖般穿在身上,黄金腰带上绣着一条狰狞的巨龙仰天长啸,身后披着苍梧山火红大裘,整个人显得邪魅而放纵。
金之南一直以为热情妖异的红色是不属于这个男人的,可是此时看来却是那么的贴切合宜。
目光触及之时,正对上男人的眼神。贺兰玥站在玉廊的另一端,他们之间隔着很远的距离,远得仿若咫尺天涯,天各一方。
时间似乎已经静止,在两人四目相对的那一刻。贺兰玥的神情是如此的平静淡漠,眼中却偏偏翻涌着澎湃的暗流,像一把出鞘的利剑,破开结冰的空气,对着金之南的心里笔直而去。
金之南淡淡地看着他,一时间百感交集。说不清楚心中的感觉,一直以来她总认为自己是自由的,独立的,不受任何人牵绊和控制。但是现在她才明白,其实自己从来都是身不由己,因为这个男人,她此时身不由己的站在这里,身不由己的面对着他。
随着贺兰玥的走近,人群中的惊呼声越来越大,隐隐能听到这些女人急促的呼吸声。
“参见太子殿下!”各种千娇百媚的声音同时响起,化成一曲悦耳醉人的轻乐,淡淡的飘荡在如仙境般的竹林中。
金之南随着众人一同跪了下来,在贺兰玥快要走到她面前时,心中蓦地一紧。哪知对方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径直扬长而去。大裘甩动之间掀起冰冷的空气,刮得金之南的脸颊有些微疼。
随着贺兰玥的离去,金之南忐忑的心慢慢放松下来。
“太子殿下真的好英俊啊,迷死人了!”一名女子兴奋的说道。
“是啊是啊,我觉得刚刚太子殿下好像看我了呢!”说这话的人是距离金之南最近的一位女子,此时她满心陶醉在那人伟岸的身姿中。
“得了吧,看你?还要脸不要?”
“是啊是啊,要说看柳姐姐我还相信,至于你嘛,就……”
右相之女柳如烟等人是从东华门进来的,在太和殿前同正华门进来的金之南一席人会和之后又在未央宫的内侍总管李公公的带领下一同前往御花园参加宴会。
柳如烟娇羞地低呼一声,“瞎说什么?羞死人了!”
在这些女子相互打击,相互恭维之中,人群慢慢地向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早已经消失在玉廊尽头的贺兰玥此时缓缓的走了出来,红衣墨发随风舞动,在刚硬中晕染着柔和,他望着人群离去的方向,久久未曾离开!
人真的是一种奇怪的动物,有些人面对刀山火海,地狱烈火都面不改色,毫无畏惧,迎难而上。但是有时只是一个小小的照面,却能让这个强大倒无所不能的人无法勇敢的向前一步,哪怕只是淡淡问候一句:“可好?”
此时的御花园内一片姹紫嫣红,硬生生的压下了这满园盎然春色。
园内的女子三三两两结伴而行,有些坐在八角亭内闲聊话语,有些辗转流连在园内漫步赏景,有些聚集在石桌前吟诗作画,弹琴唱曲。御花园内人潮涌动,却又不显得喧哗杂乱。毕竟是有身份地位的士族千金,其涵养心性到底高人一筹。
金之南独自找个了偏僻雅静的地方,能看到满园春色,却又不易被人打扰。
正当金之南觉得自己都要快睡着时,一声尖细的声音扬扬而起。
“皇后娘娘驾到!”
随着这声唱词,御花园内顿时一片安静。殷后落座在园中早已布置好的宴席之中时,众人纷纷向着主位方向恭敬的叩首:“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免礼!入座!”一道清润却不失威严的声音淡淡响起。
金之南随着众人缓缓起身,选择最末的一个偏僻位置坐了下来。按照金之南的身份是不可能坐在最末的,不过今日之宴,实在不宜出什么风头。
殷后看似平和却暗含锋利的双眼淡淡扫了一圈。园中女子个个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其中不乏才情修养极好的佼佼者。
殷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中暗暗想着:有些女子虽然不能成为玥儿的正妃,不过纳为侧妃妾侍为皇家开枝散叶也不错。
“世人常说夏国水土宜人,一年四季温和如春秋。夏国女子个个俊俏清秀,貌美如花。不过本宫却觉得我大燕女子更胜一筹啊!”殷后接过伺候在旁的明月递过来的清茶,浅酌一口,淡淡说道。
众人一听,顿时喜得心花怒放,越发显得跃跃欲试起来。
明月接过殷后用完的茶盏,轻笑一声,“姑姑说得对!夏国女子虽然清秀,相对我大燕女子却少了一份大气和韵味,小家碧玉终究是上不了我大燕的皇家台面!”
数日前关于两国公主倾慕太子贺兰玥一事早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举国皆知。殷后自然不愿引狼入室,遂了贼人的心。
殷后听得愉悦,不禁笑出声来,淡淡说道:“还是明月得本宫的心,你自幼服侍在本宫身边,又和玥儿青梅竹马,姑姑是记得你的!”
殷后的话音刚落,园中的女子齐齐脸色一变,她们自然听懂了殷后的言下之意。
先不说殷明月是当朝左相之女,殷后嫡亲侄女,身份尊贵。就是她和太子殿下那份青梅竹马的情意也是其他人拍马都赶不上的。传闻小时候贺兰玥对她极为宠爱,两人如胶似漆,情谊深厚。
随着两人渐渐长大,到底男女有别,走动自然也就少了。她们并不担心殷明月会坐稳太子妃之位,她的父亲当朝左相本就是贺兰玥的舅舅,根本无需靠联姻的方式来拉拢,所以就算不娶她也能得到殷文勋的支持。但是殷后的言下之意却是就算明月当不成太子妃也会成为太子的女人,以她的身份和殷后对她的喜爱,想要得到太子殿下的宠爱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事。那么,到时还有她们的立足之地吗?虽然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却又不敢对明月下手,毕竟这大燕朝的女主人可是她的亲生姑姑。
随着殷后的一句话,人人心思各异,纷纷盘算起来。毕竟凌驾在女人斗争之上的是男人角逐的权利漩涡,这些女子虽然自幼成长在豪门大家,能够看清楚浮现在表面的一些皮毛,却无法深知深潭中的暗涌。
所以金之南并未被她们列入自己的假想敌,毕竟在她们眼中,那种女人如何能得尊贵的太子的青睐呢?
明月面上一喜,急忙叩首谢恩。若是仔细看来眼中并无一丝雀意。不禁心想:这么多年,姑姑不是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但是却从未想过让她坐上那个位置,名正言顺的站在他的身边。
一缕寒芒自明月眼中一闪而过,不过眨眼之间并未让任何人发觉。
女子宴会极其无聊,无非就是吟诗作画,琴棋歌舞,争相夺艳。金之南并不感兴趣,虽然自己才学不好,可是琴棋歌舞世间却少有能与之比肩之人。
前世的金之南毕竟是军情局的王牌特工,因为任务的需要,从小便学习魅惑之术,琴棋歌舞更是必不可少。重生在这片异界之后这些技艺便被她深藏起来,毕竟对于一个女人而言,这些用来迷惑男人的伎俩并不是一种美好的回忆。
刚刚一名女子舞完一曲之后缓缓退下,殷后赏了她一块白玉琉璃簪,那女子顿时心花怒放,眼含傲色地看了眼席间众人。
“看着你们,本宫突然觉得自己老了啊!”殷后感叹一声,“当年本宫也曾在御花园内为陛下翩然起舞,本宫依稀还记得当时陛下的惊叹之色。时光荏苒,年华不再,哎,老了啊!”
“皇后娘娘天人之姿,绝色容光,我等哪能及之一二呢?”
“是啊,娘娘何必如此过谦呢?至今陛下都对娘娘宠爱有加,羡煞旁人呢!”
听着众人的吹捧,殷后轻笑出声来,不过眼底深处却无一丝笑意。毕竟这套尔虞我诈,阳奉阴违,她已经在这幽幽深宫里玩了几十年了,怎能不明白这些女子的心思?
“好了好了,让你们光陪着我这老太婆也没意思。”殷后招来伺候在旁的下侍,淡淡说道:“小李子,去请太子过来!”
众人闻言,眼中的欣喜再也隐藏不住。今日进宫本就想在太子殿下面前留下点映象,若是能得他的欢心,那么明日的选妃大典必定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可是宴会都举行半天了,连太子的人影都见不着。这些女子早已心急如焚。现在殷后一开口,她们心中的期待和雀跃再也掩藏不住,哪怕是在这祸福难料,诡异莫测如幽幽深潭的后宫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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