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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轻烟句句属实，也字字诛心。
慕芸原本害怕的心已经激起了愤怒，只可惜她稍稍一动对方就会用匕首刺一点。
“你敢动我吗？”她望着慕轻烟嘲讽，只不过是个软弱的人罢了。
慕轻烟勾唇，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她到底敢不敢。
江侧妃一急，“住手！！”
慕祁不费吹灰之力的钳制住她，担忧的看向自家主子，他从未见过小姐动手，可现在小姐一双衿贵的手却染了鲜血。
“江月，你觉得我会那么容易放过你么，要不，你就自刎吧。”慕轻烟说。
“你休想！王爷从没说过要杀我，你要违抗王爷的命令吗！”
“现在能决定你们生死的，只有我。”
她说的笃定，江侧妃也不得不信，一双眼眸阴桀的看着她。
“慕祁，给她。”话落，慕祁从怀中取出一把短匕首放在江侧妃面前。
后者瞳孔一缩，她来真的！
见她不动作慕轻烟微微勾唇，手中的匕首突然贴上慕芸的脸颊，“既然你不肯自刎，那就让她替代你吧。”
慕芸双眸徒然放大，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慕轻烟居然要杀她？！！
江侧妃死死的盯着慕轻烟，眼下这个情况她不能不相信。
慕轻烟用匕首拍打着慕芸的脸庞，然后回头看她，粲然一笑，“侧妃以为如何？让慕芸替代你去死，或者用你的命来换她，这场交易，很公平不是吗。”
此刻的她褪去了平日的温婉，明明脸上是笑着的，可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像极了魅惑人心的妖女。
“轻烟可以保证，待你死去后，慕芸一切照旧，她依旧是慕家的二小姐，不会被你拖累。”
前提是，她得听话，若是一意孤行，那她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我数到三，侧妃可要想好了。”
说着，匕首划到慕芸的心口，同时慕祁的剑也移到江侧妃的心口。
江侧妃一脸阴冷，现在她们母女都被压制住动弹不得，慕轻烟的转变实在太匪夷所思了，她完全相信她会杀了芸儿。
看着女儿惊魂未定的表情，视线逐渐落到慕轻烟身上，她自嘲一笑，想她在王府立威多年，现在居然落在一个小丫头手上，实在是可笑。
“一”
她会动手吗？
“二”
慕轻烟双眼微眯，冷笑一声，力起匕首刺在慕芸胸前。
红唇轻轻一张，吐出最后一个字，“三——”
“我愿意。”
江侧妃突然出声，正要刺下去的慕轻烟手一顿，随即慢慢抬起，抬头看向她宛然一笑。
“侧妃考虑好了？”
慕芸慌忙起身就被她呵斥住了，“别动！”
江月拿起慕祁跟前的匕首，垂眸苦笑，上官柔啊上官柔，连你的女儿我都斗不过了……
“只要你别动芸儿，我愿意一命抵一命。”
慕轻烟冷漠的看着她，并未回话。
想不到这个江月，虽然坏了点，对慕芸倒是掏心窝子。
坏人也有软肋啊。
“娘!”慕芸摇头，又看了看慕轻烟，突然跪下来。
江侧妃一惊，“芸儿你做什么！快起来！你怎么能跟她下跪呢！！”
慕芸抱住慕轻烟的腿，泪水打湿了眼，“轻烟，我求求你，放过我娘，只要你不伤她，我发誓，我以后对你毕恭毕敬，再也不跟你作对了！”
嫡女固然重要，可娘更重要。
说完，她重重的磕头，慕轻烟撇过头不去看她，“此话当真？”
“当真！我承认，我嫉妒你，嫉妒你得太子殿下宠爱，嫉妒爷爷他们对你言听计从，嫉妒你嫡女的身份，可我从来没有想过让死你啊！我只是……我只是想让你身败名裂。”
慕芸摇着头，语无伦次的解释。
她确实不甘心，明明都是慕家的女儿，爷爷却一直偏爱她，而她努力的时候，所有人都看不见，他们全部的眼光都在慕轻烟身上。
可是，她真的没有要她死，毕竟，毕竟再怎么样，慕轻烟也是父亲的女儿，也是她有血缘关系的至亲。
慕轻烟定定的看着她，是，慕芸的确从未存过要她死的想法，但是身败名裂，不是比死更痛苦吗。
见她毫无反应，慕芸心急了，紧紧拽着她的手，“轻烟，你相信我，我求求你不要杀我娘，我们会改过自新的，给我们一个机会。”
江侧妃也看着她，只不过眼中充满了怨恨。
过了许久，慕轻烟突然一笑，语气轻松，“好啊，我这次就放了你们，可若是你们不知悔改，那么我会直接让慕祁取你们的首级！”
她也并非真的想杀慕芸，江月可以杀，可慕芸终归是父亲的女儿。
她这一世的仇人主要还是百里祈，慕芸也是慕家人，她要的是慕家人平安。
慕芸诧异，甚至不敢相信她这么容易就同意了，“真，真的？”
慕轻烟收起匕首，面无表情的起身走到江侧妃跟前，突然用力将匕首插在桌子上，冷冷的看着她说:“我希望你好自为之，从今天起，你不再是王府的侧妃，只是一个姨娘而已。”
说完，她转身离开。
慕祁也收了剑，警告的看了她一眼随之离开。
慕芸踉踉跄跄的爬起来，一头扑进她怀里，“娘！”
江侧妃抱住女儿，死死的瞪着慕轻烟离去的背影，这个仇，她记上了！！！
屋外，慕祁甚是不解，“小姐为了放过江氏？她心思歹毒，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慕轻烟抬起手，掌心已经被汗水浸湿，她勾唇无力一笑，“我不过是给了她一个机会罢了。”
江月的心肠她又怎能不知道，只不过是不想慕家其中的任何一个出事而已，上辈子她失去的太多了。
但要是她执迷不悟，那也就没有留着她的必要了。
“小姐果然心善。”慕祁说。
慕轻烟脚步一顿，回头看他，反问:“心善？”
见男人点头后，她又继续往前走着，“看好她们。”
这一世，她不愿做一个心善的人了。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今天只不过是试试水，她还需要更多的磨炼才行。
主仆二人还未抵达流烟阁，就在半路上碰见了气喘吁吁的茴香。
“你这是干嘛去了？”慕轻烟好奇的看着她，她好像也没差遣她做累活儿吧，怎的累成这样。
茴香摇了摇头，稍稍喘了口气说:“太子，太子殿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