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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气氛就真正称得上融洽而热烈了,再没发生什么怪事。饮宴直到晚上才告结束,我拖着被酒精沉醉的身体信步走到附近小山岗上吹风,却意外地遇到了风里渠。见他不胜酒力的模样,取笑了他一句:“哟,威震一方的将军可不能这样啊,逃宴!”
风里渠苦笑道:“确实经受不起了。自从十余年前风里家被削爵后,我家上下禁止饮酒至今,还是这一次才破了例呢,哪能与大将军相比?”
我听到他这句话,忽然想起来当年那个差点杀了我的家伙,问:“对了,你们家族可有个叫风里君的么?好像是很厉害的家伙。”
风里渠又苦笑了起来,不知是他天生爱苦笑还是我提出的问题总是让他无法开颜。他踌躇了片刻说:“大将军,风里君是无忌祖师给我家留下的名爵,不是某一个特定的人。可惜已经被削除很久了。如今的风里家只能默默为无忌军效力,希望能以时间来洗去背负在我家身上的罪孽。”
我点了点头说:“哦哦哦,是我的不好,说起些不愉快的事了。”
“那没什么,虽然不是什么光荣的事,但终究也是隐瞒不了的。”风里渠努力地找了一个新话题:“大将军似乎对天界熟悉得很?天界语也说得好,还有泰严口音,难道曾去过泰严?”
“跟虹家兄弟够熟的,泰严倒是没去过。”当真是鬼使神差,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下面那些完全没有必要的话:“我去过天界,那还是少年时候的事了。曾与你家上届家主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可惜终究地位悬殊,不能走到一起。到我时来运转,终于拥有能与她并肩伫立的实力时,又传来她英年早逝的消息,真是令人痛惜啊。”
我说这席话时,风里渠的面部表情就象马戏团的全部动物都到他脸上来踩了一回似的,变幻莫测,非常好看。听完我说的这些,他忽然“扑通”一声就跪倒了。我大吃了一惊,连忙伸手扶他,说:“你这是怎么了?”
风里渠竟然感动得抽泣了起来,说:“大将军可是视我为知己么?把这么隐秘的事也跟我说,末将真是没齿难忘,感激涕零!”
我觉得他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难道无忌军常年的铁律把人的脑子都教秀逗了,或者他当真把自己看做了我麾下的一条狗?可无论怎么看,他都不像那种无人格尊严的家伙,那种家伙也万万坐不上无忌军军团长的地位,这倒让我当真稀奇起来了,问:“你那么爱听八卦故事啊?听了这么一个就感动成这样——咳,我骗你的,根本没有那回事。”
风里渠这才站了起来,大口喘气道:“也好,也好。”
我眼睛一斜,问:“也好什么也好?”
“如果不是骗我的话,那这件事就太骇人听闻了。”
我嗤之以鼻说:“骇人听闻之说,静唯公主也跟我说过,你们就当真那么在意门第之见,容不得那种惊世骇俗的恋情?”
我说着说着,风里渠的脸色又难看起来了。他迟疑着问:“静唯公主也那么说——难道是真的有?”
“真有又怎样?”
风里渠忽然岔开了话:“大将军,敢问您可好女色么?”
这个问题有点考住了我。我苦思半晌说:“不算特别在乎,要看是谁了。”
“哦,那就是……”
面对脸色憋红得象要滴出血的风里渠,我的好奇心终于不可抑制地爆发了。此时我才怀念起当年具有的那种异能——在秃鹫要塞的冒险中,我的异能因变异植物的毒素而严重受损,直到现在都只恢复了很少的部分,而且妄动时似乎有很不妙的感觉。因此在新宿选举大乱那天,积累了多时的精神力仍然不够,甚至要靠蛮力辅助才能勉强叩开风萝的精神枷锁,完全做不到往常的那种稍微解除自身禁制就可对他人心理一清二楚的程度。好在我一直不依仗那种能力,所以失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此时此刻我当真想要那种能力回复到自己身上,哪怕只有一秒钟就够了——可事实上我此时能做的只有按下狂燥的心情,把事实真相从他那里套出来。好在对于现在的我,这并不难。我马着脸说:“你们无忌军祖师不也是一介白丁起家?现在哪里来的那么多门第之见,好像自己当真尊贵得不得了似的,要知道你们封的那些公主世子之类的,还不被天界中央承认呢。你说说看,究竟哪里惊世骇俗了?”
风里渠连忙回答:“大将军说得不错。无忌军起于民间,虽然设了爵位,但并未象天界其他封建国家一般重视,公主世子在民间打工演艺的也大有人在,我们其实并不太注重门第之见的。当然,家主的事有些不一样,肯定会有人说闲话甚至横加阻拦,但以我们看来是没什么值得惊奇的,除非……”
我的好奇心都快憋得爆炸了,但还是要忍。按照行话说,就是要把架子坤够。摆足了坤哥派头,冷冷地说:“有话一口气说出来。”
“是。”风里渠说:“因为传承大时代前无忌祖师之风,我无忌家在天界算得上最开化之地,甚至比如今的人间也有许多前卫之处。然而,上届家主那样的个人癖好,实在不是能为众人理解。他的爱人竟然是大将军你,真是令人意外。说到惊世骇俗,恐怕也是难免。唉,怎么说呢?李林他的确是天资聪敏,才智过人,对英俊豪杰喜好非常,只可惜生为男儿之身……”
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听到最后那句,突然忍不住暴喝了起来:“你******胡说什么呢?!”
霸王发威,非同小可,吼出这一句后,竟然整个山野都似为之撼动。风里渠顿时扑倒在地,连呼“末将有罪”。我也没想到自己的一怒之威能至于此,心中一凛。脑中念头一转,忽然发现不对,问:“你刚才说什么李林,那是什么人?”
风里渠满口牙齿都在打战,支吾着说:“末将不敢说。”
我被逼无奈又摆出了坤哥派头:“怎么,本大将军问你话,你敢抗命?”
“回大将军,李林就是我家上届家主,大将军你的……”
“住口!”我的脑子一片混乱,摆摆手说:“你起来,我有很多事要问你。”
遗憾的是,我那声暴吼不慎震山动野,还未等我想好怎么问他,无忌军和泰严军的将领已匆匆带了自己的卫队赶来。不管这个误会有多么严重,多么急迫地需要解决,也不能在如此人多嘴杂的时刻再提了。我竭力控制了情绪,草草说了句:“没什么。”
接下来的事情有如梦游,不外是套话连篇。经过多年官场洗礼,我已能充分发挥自身资源优势,在做这些事时神游太虚。也许风里渠看到前一刻方才面目狰狞的我忽然变得如此落落大方会感到钦佩不已,那也是他的事。真正的我隐藏在那幅面具下迷茫沉思——抑或说虚假的我在迷茫沉思,真正的我在外应酬也可以,孰真孰假,并不重要。
回到官邸后,我企图找些时间来好好整理一下情绪,然而这种努力失败了。寒寒一刻也不放过我,给我安了无数的事做。我刚刚想要推辞,她就露出那种受伤的眼神看我,眼睛里写满了“原来你是个欺骗挚友感情的差劲男人”这种文字。我不怕任何人跟我提刀动武或骂街耍泼,只怕这种无言的精神摧残,于是只得默默地接受了一个又一个任务,希望能用最快的速度完成好腾出时间来回想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怪事。
然而任务一个接一个没完,而且一个比一个大条,非得集中全部精力去做不可,我每天都只剩下不到三个小时睡觉,连续搞了一周后,铁打的身子也有些熬不住了,静心涤念考虑私事之说更是想也不用想,早全都丢到九霄云外去了。眼见系列任务做了十七八个却不见尽头,终于察觉出不对来。这时偶尔在一个奇特的场所与阿冰冰儿相遇,发现他竟坐在马桶上打起呼噜来,当年敢提菜刀去与龙骨兵肉搏的超级猛男也累瘫了!我隔着墙壁安慰了他两句,从侧面打听任务怎么老做不完的原因,阿冰冰儿心直口快地给我泄漏了天机:“寒寒在和国时就召集高手开发了一个ERP系统,用计算机设计最优化流程安排所有的人事工作,前段时间就修改了拿到这边用了。对于你我这样的人还特地加了码的,小淫贼前几天装病都给她亲自赶起来了,怎么可能做得完啊。反正是无法抵抗的强奸,默默忍受并试图从中获取快感吧。”
我忽然察觉到胖子已经修炼出了足够的幽默细胞,不再是当年那个冷笑话之王。而寒寒也已不再是当年那个随意给我差来差去也无怨无悔的好朋友,她厉害着嘞。时间当真可以改变一切,我却似乎有些落后了。
六月初,诸事稍定,主星上的权力再分配基本完成,全球议会的例会即将召开。在北条的操纵下,奥维马斯、我和第三方民主势力(也就是怎么都不听话又没办法立即把他们赶下位置的)共主全球议会局面,三方在议会中所占的席位数量也是按这种顺序排列的,比例刚好达到能相互制约的程度,不能不佩服老头子的老谋深算。然而原本预定六月四日召开的例会却迟迟不能召开,原因是内部表决始终不能通过。寒寒提出的“十亿动员”案首先在北条那里就卡了壳。他虽然同意我和奥维马斯主持全球局面,动用我们从来不曾获得的大量人力物力对抗太空威胁,此时却亲笔写了一封劝诫信给寒寒,表示自己不是无条件支持我们的。信里废话不多,基本上直奔到了主题:
“从大时代走出来的老人必须提醒你:我们不能再回到大时代那种全面动荡时期。无论危机多么迫在眉睫,也不能作出那种伤害本元的决策。和国以区区弹丸之地雄踞全球经济之首,就是靠大时代以来信奉不移的‘不建军’政策。与世无争,就是争。以不伤元气之举达到目标,方是上上之策。”
寒寒转手就把这封信拿给我看。我看得也是一头雾水:北条是个相当厉害的人,但这封信纯粹象是垂死老头的胡言乱语。辛巴有一句比较粗俗的口头禅特别能代表此时我们的心情:“都什么时候了,与世无争?开什么****玩笑?!”
在全球议会首席议员参与的第一次内部研讨会上,北条系的人对这个问题的怀疑态度作出了比较明确的解释:“如今全球人口不过三十亿出头,动员十亿,天下动荡。日后带来的农产剧减、生活必需品供应断裂风险如何承担?”
寒寒立即对这个问题作出了回答:“十亿动员,是指动员十亿人为军队工作。对动员对象实现军管和供给制,以在最短时间内达到物质生产供应和军需预备队的最大化,并不是要十亿人都不干活了全数训练成军。战争结束后,这种机制可以立即结束,不造成危害。”
一个民主派议员提出了尖锐的反问:“一点都不会造成吗?”
寒寒稍微语滞了一下,坚定地说:“也许会的,但我们能够承受,必须承受。”
然而她的这句话在北条的反对下显得苍白无力,北条已经确定了“最低限度动员”的目标,充其量只会抽调约一千万人、一万亿资金为宇宙舰队服务,其中还包括了被编成部队送上前线的人。而主持作战的人都知道,对于如此规模的恶战,后勤人员往往需要是作战人数的数倍。至于一万亿的作战资金,对于十年前来说也许足够了,我们可以编织一个密不透风的“天网守护者”把自己套在保险柜里。但如今我明白那样是不够的,也许在十年二十年内可以抵挡住费里亚的侵袭,但单凭那颗体积和矿藏远超过地球的尼布楚星球的潜力,他们五十年、一百年或者更长时间后必然成功。虽然那时已是后人的世界,但我们既然有能力现在解决问题,就没有必要把问题丢给后人解决。毕竟能解决问题的人不是年年都有的。
内部表决会以54%的通过率告失败收场(未过三分之二)。民主派差不多都在恶意拆台捣乱,奥维马斯不待表决结果完全出来就黑着脸离开了。我能理解他的痛苦:54%,什么概念?我这边基本没有问题,所以立即可以推算出来奥维马斯那边只有不到一半的人投了赞成票。势力虽然极其庞大,却不由自己作主,这种傀儡木偶的空虚感够这位猛将兄受的。
内部会议开了三次都出不了结果,寒寒的十亿动员案给否决了一次又一次,可又没人能拿出不被否决的提案,日子便一天天地拖了下去。日历翻过了五月,会议不能再拖了,前方也再等不起。下面的人都心急火燎,可奥维马斯没反应,我也没反应,看起来象是坐家等死。终于连提都斯都有点坐不住了,打电话问我:“是不是再去跟北条或奥维马斯阁下沟通沟通?他们师生好像有些不合,我们从中调解一下,对大家都好。”
我哼了哼说:“这时不能动。枪打出头鸟,谁动谁找死。”
依照我当年侵占阿尔法后赵源民等人想收拾我那件事的经历,这种人人都觉得你该着急的事你却偏不着急,就总会有人比你着急。拖到六月十五日,和国那边传来了消息:全球议会于十八日召开,届时将公开讨论并决议派兵案。到目前为止,拿出来讨论的只有寒寒那个十亿动员案,可照目前形势看那个案子是铁定通不过的,几百个人不可能为了一个无法实现的目标开会罢?果不其然,两个小时后,龟井寿给我打来了专线电话:“北条镰仓邀请您出席十六日晚的祭神典。”
我随口问:“什么祭神?”
“哦呵,阁下不知道啊?大时代时期,和系军人信奉淄川大神,每次出战前都要祭祀膜拜,以祈无往不胜。这项风俗传到现在已经有些衰退了,北条镰仓为了鼓舞天下士气,已布置下面重修了淄川神社,亲自主持祭神和悼念大时代英烈。”
“哦,他还是准备要出战么?”
“阁下说这话可奇怪了,北条镰仓何时反对过出战?”
话虽如此说,动员十亿人和一千万可不是一个数量级上的概念。我心头正暗骂,龟井寿又说:“天下大事,各人想法不同是正常的,但只要能找到大同之道就好了。北条镰仓准备在祭神前与二位大将军面谈一次,相信通过彼此交流立场和观点一定会取得最终的谅解,请大将军早点前往。”
所谓的早点前往,不过是“立即赶来”的客套用语。形势迫人,容不得再耍拖延战术,我当晚就带团赶到了神奈川县,待安全人员搞好了酒店手续入住时已凌晨三点了。这也怪不得他们,因为北条老儿要跳大神,这一晚有无数的大小官僚赶到小小的神奈川县住宿,因此光是寻找一个可以住下我们代表团的酒店就花了几个小时时间。要不是身份特殊,只怕只有打地铺的份了。值得欣慰的是,来到和国后,起码华夏大地的那些特急以下的事我可以完全丢给别人处理了,脑子可以稍微轻松些。于是我特意吩咐了守卫严守大门不得任何人进入,好让我睡到中午才起床,补一补前些日子的疲劳。可别看我官越做越大,这种想偷懒的命令却一直没有顺利地被执行过。正睡得云里雾里的,忽然耳边响起炸雷般的声音:“黄二,起来了,有客人!”
这一刹那,给惊醒的我竟有种疲惫不堪的妓女给老鸨押起床接客式的仇恨和屈辱感!什么堂堂幕府大将军,连个囫囵觉也睡不成!可我睁开眼看到是巴斯克冰在面前,立即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他前些日子不比我轻松,偶尔在厕中相会,都有些“睡得比狗还晚,起得比鸡还早,干的活比骡子还累”的辛酸牢骚。这次到和国来,他途中在飞机上就鼾声大做,睡得人事不醒,找酒店的时候完全脱离了我的安全负责人的职守在一边睡觉,可见累成了什么样子。他来叫我,那势必是有不得不起来应付的事了。我心里叫苦,但怒火已去,问:“有什么事?”
巴斯克冰掩饰不住虚弱和疲惫地打着连串哈欠说:“寒寒请你到内庭去一下,好像有要事相商。”
我俩步履蹒跚地挣扎到内庭路口时,却看到有穿宇宙军制服但一点不认识的士兵站岗,他们伸手就把巴斯克冰拦了下来。我顿时明白前面是什么人了,精神一振,缓步走去一看,庭院中的假山中有一个小小石桌,大约是给在这里休闲的人下棋用的。桌边已坐了三个人:奥维马斯、寒寒和韩曾。
“打扰了阁下的休息,实在不好意思。”说着这种客套时,奥维马斯脸上丝毫不带愧疚之色:“然而时间有限,必须见你一面。对于有些事情,必须听听你的真实想法。”
我打了个哈欠说:“我现在思路还不清楚,你们先说吧,我听着。”
韩曾先发话了:“关于出战准备,大将军的承受底线是什么?”
“哟,这个你问她就行了。”我对寒寒扬了扬下巴:“在雷隆多时你们就知道,这女人管完了我所有的事,搞不好以后我女儿找工作嫁人都还得靠她……”
奥维马斯忽然笑了:“怎么,你有女儿了?”
“哪里哪里,我是说假设啦……”
“大黄,不要插科打诨!”寒寒严肃地说:“大家时间都很宝贵。”
“好吧好吧。”我连打了几个哈欠,疲倦地靠在椅背上:“敌人有一颗比我们更大、资源更丰富的星球,十亿动员,都未必能够啊!克扣一分一毫都是难以想象的。”
韩曾又问:“也就是说,大将军绝对不会接受北条镰仓提出的一千万最低动员方案了?”
我反问道:“都是带兵打过仗的人,你们会接受么?”
“老师的心意,我能了解。”奥维马斯缓缓地说:“他未尝不明白这个道理。然而如果真要以全部精力投入对费里亚作战,一是可能会有粮食减产民不聊生之忧,二是可能会造成日后军人把持政治的局面。他老人家不愿意再看到天下大乱啊!大时代之后,GDI从割据军阀手中收回权力前后用了接近二十年,期间屡屡有叛乱发生。当时的天灾,倒有一小半是被掩饰的人祸。这段记忆对他来说太深刻了,以前曾对我讲过,军人绝对不能把持政治。”
韩曾拍了拍大腿,叫道:“他老人家操什么空心!咱们不把持就是了,大不了写个什么承诺书……”
他这一句话说出来,我们三人都死死地把他盯着。这家伙立即如坐针毡,问:“我说错什么了吗?”
“现在重要的是,我们没时间考虑以后的事。”寒寒说:“人和环境都是会变化的,以后的事,现在谁也说不清楚。现在最直接的问题是,北条镰仓所坚持的与我们的目标是矛盾的。如果只投入他同意的那点人力物力,最乐观的预测是我们可以恢复与共工要塞的联系,稍微加强一些在尼布楚陆地上的根据地,然后就做不了什么了。这些目标实现后,后方的政局会怎样影响前方,谁能预料?对于出战的将领来说,后方没有稳定的支持和目标,就谈不上制定和实现什么远大战略。”
“你说得很对。”奥维马斯点了点头,又转过头对我说:“你有什么看法或者准备?”
我伸了伸懒腰说:“无论干什么事,北条镰仓都不肯放手。要把民主派改革期的种种倒行逆施责任全都推到老亚当斯头上,我看是不合适的。除掉了亚当斯家族,所谓的泛民主势力依然有人操纵,这个人是谁不言自明。我们都是军人,跟他斗政治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是得想想办法了。”
“是啊,是得想想办法了。”奥维马斯问:“请问阁下现在有何上策?”
我一时语塞,心里开始打鼓:他的语气不同寻常,隐隐含有杀气,难道……但会不会只是在试探我?这种事可不能大意,我与眼前的这个人风风雨雨相处了多少年,但实在是从未建立过推心置腹层次的信任关系。考虑再三,过了好一会才勉强说:“下午见过他再说吧,看看能否让他让步。”
奥维马斯平缓而坚定地说:“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