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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冯熙熙的诸多讽刺与挖苦,墨菡的做法就是不回应。她知道她越是理睬冯熙熙,对方就越来劲。于是她优雅地错身而过,径自上楼。
墨菡从花园里摘了一束白玫瑰,想要给自己卧室里的花瓶换一束花,当她从白色小楼门口走过时,听到两名守卫提到陈和。她突然想起自己已经有好几天没看到陈和,作为宸宇的贴身侍卫长,他该一直陪在宸宇身边,怎么会好几日不见?墨菡疑惑地看着白色小楼,心里突然有点担心。她不知道是为陈和担心,还是为宸宇担心。
这份担心一直搁在收里,让墨菡寝食难安。第二天,当她遇到周茉莉的时候,就把她叫住。
“少夫人,你叫我有事?”周茉莉守着本份,恭敬却疏离地问道。
“你知道陈侍卫长去哪儿了吗?”墨菡奇怪地问道。
她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陈侍卫长?嗯,他二姨家表哥的小女儿结婚,所以请了几天假。”周茉莉小心谨慎地回答。她记得陈和不许她把他受伤的事告诉少夫人,所以她便向墨菡撒了一个小谎。
“原来是这样。”墨菡这才稍稍放心。
只是,没有陈和在身边保护,宸宇的安全有保证吗?
……
唐镌送给她的去疤药是一种透明状的泛着清香味的药膏,也许真有效果,墨菡抹了之后,发现腹部的伤疤开始发热,有种微氧的感觉。这天,从孤儿院回来后,她先泡了个热水澡,然后套了件睡裙,坐到床上,掀开睡裙的下摆,将药膏抹到腹部的伤口处,然后轻轻按摩。
当顾宸宇打开门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副性感的画面。墨菡半裸着身体,正在往伤口上抹药。他的鼻血差一点流出来。天本来就热,气血往上一冲,他感觉全身都在着火。“我……以为你去孤儿院了。”
“刚回来。”墨菡看到顾宸宇,慌乱地红了脸,她狼狈地整理着睡裙,遮住自己的半个身体。虽然曾经亲密缠绵过,可是他们现在这种状况下,被顾宸宇看到身体让她倍感尴尬。她没想到顾宸宇会回房间,这大半个月,他一直没回房,她以为他这辈子也不会再进来。有了两个性感美艳的小妾,他不可能还想得起她。
“我来拿份文件。”顾宸宇走进房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到床边的柜子旁。墨菡因他的靠近而紧张得忘记呼吸,她发觉自己的心还会为顾宸宇而跳动。
顾宸宇的视线无法不被墨菡吸引。她这青涩的模样让他心动。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的血液在全身欢快流动的声音。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挣扎着,才能若无其事地从抽屉里取出文件。当他起身时,脚底一滑,高大的身体就这么摔过去,压到墨菡身上。
墨菡也没想到会这样,她红着脸,瞪着顾宸宇:“起来!”
顾宸宇怔忡地看着墨菡近在眼前的芳唇,体会着她的柔软,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失控控制地捧住墨菡的脸,热情地吻上她。
墨菡又气又急又羞。他把她当什么了?她拼命推着他,却因为力气太小,根本敌不过他的强悍,被他攻城掠地。当顾宸宇的唇落到墨菡腹部的伤疤后,他突然清醒。墨菡的身体还不能做。他强迫自己从她身上爬起来,不去看已经被自己脱下睡衣的墨菡。
“你好好休息。”顾宸宇紧绷着脸,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
墨菡倍觉羞辱,用力抽了顾宸宇一巴掌:“我不是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伴!”
顾宸宇没有闪躲,硬生生接下这一掌。
墨菡咬住嘴唇,拉过被单遮住自己,委屈地退到床头。
顾宸宇好想将墨菡重新抱进怀里,可是他怕功亏一篑,一旦日本人安插在督军府的眼线知道他只在乎墨菡这个正室,他们的矛头又会对准墨菡,他取的两个妾就会成为无用的摆设。他不能有一点闪失。
他强迫自己狠下心,不去看墨菡泫然欲泣的美眸,决绝地大步离开。
当卧室里只剩下墨菡一个人时,她蜷起双腿,把脸埋进膝盖处,伤心地呜咽。
……
一大早,墨菡就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不肯出去。整个督军府上上下下充满喜气,前来参加婚礼的宾客搞得督军府比春节还热闹,连关在房里的墨菡都能听到外面的喧哗。
她用力捂住耳朵,躺在床上。她以为关上耳朵,就能听不到顾宸宇取妾,其实这只是掩耳盗铃。她深爱的男人,今天就要迎娶两个小妾进门。她再也不是他的唯一。
悲伤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肆意流淌。她觉得自己的眼泪快要变成喷泉,把房间淹没。
泪咽却无声,只向从前悔薄情,凭仗丹青重省识。盈盈。一片伤心画不成。
别语忒分明。午夜鹣鹣梦早醒。卿自早醒侬自梦,更更。泣尽风檐夜雨铃。
……
楼下的热闹并未因墨菡的不加入而冷清,顾宸宇穿着一军军装,只在胸口处别了一束代表新郎的小花,他站在人群中,噙着笑,接受众人的祝福。
秦雅芝招呼完客人后,看了一眼一脸笑容的儿子,皱了一下眉头。难道宸宇真就这么薄情?一点儿都不在乎墨菡的感受?她趁着两个新娘都还没来,找机会上楼看望墨菡。当她看到哭成泪人的墨菡后,忍不住辛酸地抽着鼻子。她把墨菡抱进怀里,轻拍着她的背:“孩子,不哭。”
她理解墨菡的心情,因为她经历过。她也曾经掉过眼泪,也曾经绝望过。
“妈!我不是个贤惠的妻子,我不想让宸宇纳妾。”墨菡声音沙哑地哭道。“我很自私。”
“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墨菡,你没有错,错的是宸宇。”秦雅芝感慨地叹了口气,“墨菡,我有预感这冯熙熙跟唐锦西都受宠不了多久,宸宇娶她们,也许只是为了传宗接代。你且让她们两人得瑟一下,你且忍让她们,不要理会。再过几年,你且看她们的下场。”
秦雅芝的话非常有用地激励了墨菡的斗志。宸宇也许只是一时生她的气,气过后,也许会想起她的。她笑着点头:“嗯!笑到最后的才是胜利者!”
“你这样想妈就放心了。”秦雅芝搂住墨菡,安慰地笑了笑,“好好梳洗一下,不要被那两个女人的气势比下去。”
婚礼会继续,生活也要继续。当她美美地出现在人群中时,婚礼正举行到一半。两个新娘的打扮正好一中一西,冯熙熙穿着艳丽的凤冠霞帔,而唐锦西却穿了件白色的婚纱。
墨菡冷傲地睨着那三个新人,无视周边人的窃窃私语。
唐镌看到她出现,立刻迎上前,关心地说道:“你可以不参加婚礼。何苦下来折磨自己?”
“早晚都要面对,我躲不掉。”墨菡苦涩地笑道。
为什么她爱的男人不是温柔体贴的唐镌?这样的绝世好男人,她竟然不想要,只想要顾宸宇那个“渣男”。
“我阻止过锦西,可她似乎被鬼迷住心窃,硬是不肯退出。墨菡,我替锦西向你道歉。”唐镌诚恳地说道。
“这跟你没关系。唐镌,我还要谢谢你的药。”墨菡淡雅地致谢。
说不伤心是假,在看到顾宸宇胸口处别的白花后,她的心突然空了。
在看到她出现后,顾宸宇的神色有些复杂。他匆匆鞠了三个躬,让仪式早点结束。在司仪喊出送入洞房后,大家都好奇地看着顾宸宇,想看看他到底会牵谁的手,岂料他竟然同时牵着两个女人的手。冯熙熙生气地掀开红盖头,朝唐锦西瞪起眼:“我是二房,请你松开宸宇。”
唐锦西也不甘示弱:“我怎么听说我才是二房?冯熙熙,今儿晚上是我跟宸宇的洞房花烛。”
“表哥!”冯熙熙撒娇地摇晃着顾宸宇的胳膊,“你告诉唐锦西谁是二房。”
“谁先生下我的孩子谁就是二房。”顾宸宇丢下这么一句话,让两个女人一时间都瞪大眼睛。她们一直以为自己是二房。现在顾宸宇丢出的条件让她们心慌。要有孩子,必须得发生亲密关系。所以她们一定要占得先机才行。于是原本很正常的婚礼突然变成了两个女人的争夺战。顾宸宇被两个女人扯住胳膊,拽向各自那边。
“放手!”顾宸宇不满地推开两人,“我不是玩偶,要被你们争来争去。你们自己回房间,今晚我谁的房都不进。谁懂事,不再争,我就跟谁欢好。”
“表哥,我错了。”冯熙熙立刻向顾宸宇道歉。她千辛万苦嫁进来,自然不能得罪了顾宸宇。
“熙熙真懂事。”顾宸宇宠溺地拍拍冯熙熙挽着自己胳膊的手,夸道。
唐锦西恼了:“冯熙熙,你什么身份,竟然敢跟我争?我是唐家大小姐,我带来的嫁妆是你的十倍。”
顾宸宇沉吟了片刻后,甩开冯熙熙的手,上前勾起唐锦西的手臂:“我突然觉得锦西说的有理。锦西,你嫁给我已经委屈了你,我不能再委屈你当三房。”
唐锦西听到顾宸宇的话,兴奋地扑进他怀里,捧着他的脸就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