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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吴大人啊。”迷迷糊糊的傅鹏飞就着微弱的光芒看清楚门外的人,不由笑了,再一看吴振威手中拎着的食盒,起身趿了鞋到栅栏面前坐下,从间隔中伸出手道:“让我瞧瞧吴大人给我带了什么好酒。”
见到傅鹏飞伸出来的手,吴振威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他转头对跟进来的狱卒说了两声,,狱卒开了门放他进去,又把门给关上,这才离开。
吴振威在傅鹏飞对面坐下,将食盒中的酒菜一一拿出来摆在了地上。
傅鹏飞先端起一个酒杯喝了一口,啧啧道:“好酒。”放下酒杯后就望着吴振威遗憾的道:“吴兄,你不该来此。”
吴振威望着傅鹏飞,眼神说不出的复杂。
傅鹏飞被吴振威这么盯着看,先时还觉得有些恼怒,慢慢的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吴兄可是在看我这个过往的绣衣卫都督如今的落魄模样。说起来,这里的牢房还是我以前着人安置的。”谁能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被关到诏狱里来。
吴振威清了清发干的喉咙,闷声道:“傅兄,令尊过世了。”
傅鹏飞双目暴突,捏在右手的酒杯当即碎裂,“出什么事了?”自己的父亲,虽说年事已高,身子骨却一向健旺,养尊处优。就算自己有这场突如其来的牢狱之灾,可正是因此,老父这样的人绝不会容许自己轻易倒下,必然会想方设法在家中稳住大局,为傅家寻找出一条后路。
心念一闪,傅鹏飞眼中满是恨意,“是不是那些……”
做绣衣卫都督的人,在官场上仇敌如山。若是这些人以为自己进了诏狱,就觉得能随意对傅家的人下手,那自己必然会叫他们后悔一世!
吴振威缓缓摇头,语气中有种兔死狐悲的怅然之意,“傅兄,高家镇之事,令尊已经知晓了。”
“你怎会知道高家镇!”傅鹏飞猛然拔高音调,久经风浪的他若不是十分震惊,绝不会有如此失态的神色。问完这一句,他整张脸血色顿时,倾身上前抓住吴振威的胳膊,目呲欲裂的问道:“高家镇出了什么事,出了什么事?”
“高家镇七户人家被人屠了。”吴振威看着呆傻的傅鹏飞,喃喃道:“令尊派人去看过,这些人家,俱是你当年安排子侄去的人家。”
傅鹏飞手劲一松,颓然倒了回去,他失神的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李廷恩答应了我,我只告诉了他。他还要用我,不会对傅家的血脉下手。”即便觉得心痛如绞,可傅鹏飞神智中还有一丝清明,此时此刻,他也没有再隐瞒吴振威的必要了,当下将高家镇的安排说了个清楚。
“自我受命与太后,我就知道傅家的荣华富贵只是云烟。可我若不做,当年傅家就会被人嚼到肚子里。我做了绣衣卫都督这个位置,就没想过能安稳至死。十五年前,我开始在高家镇陆陆续续置下产业,把家里的心腹下人用不起眼的方式一家一家的放出去,让他们先在别的地方过几个年头,再悄悄去高家镇落脚。十年前,我开始将家里头新出生的孩子送到高家镇,再另外买一样年岁的孩子回来养活。这件事,从里到外除了我和经手的人,就只有爹他老人家知道,连高氏都不清楚。她一直把明远那孩子当心爱的幼子养活。我实在想不明白,会有谁能先一步对高家镇下手,又是为了什么!”一面说,傅鹏飞就怔怔的流了泪。
花了这么多年精心布局,再加上傅鹏飞训练死士的本事,吴振威相信这件事的确是很隐秘的。也许做别的事情傅鹏飞算不上一等一的好手,可这种暗地里的事情,放眼大燕,没有多少人能与傅鹏飞比肩。
然而,偏偏有人就是抢先一步动了高家镇。
吴振威也想不明白个所以然,事实上若非傅家的人在傅老爷子临死前=得知了高家镇的事情,又已走投无路才找到他门下,他此时连高家镇藏了傅家的血脉都还不清楚。
他看着傅鹏飞痛楚的模样,颇有些感同身受的滋味,他低声问:“永宁宫里……”
傅鹏飞没等他说完便坚决否认,“绝不可能,此乃傅家退路,我如何敢让太后知晓。”埋下这一条退路,就是因他要防着太后还政失势的一日,既如此,他最先防备的就是太后,又怎会在这上面露出马脚。无论如何,傅鹏飞对自己办事的本事还是有几分自信。
可吴振威却没有傅鹏飞想的那样简单。傅鹏飞是傅家早年的仇怨迫使他主动选择投靠太后,其人性情又颇有几分自傲,对王太后忠心是忠心,却同样有看不起女人本事的苗头。然而吴振威当年是被王太后软硬兼施的手段逼迫着投靠过来的,他从来不会也不敢小看王太后的本事。
听见此时傅鹏飞依旧对高家镇的事情有极大的把握,他不由苦笑着道:“傅兄,你可别忘了,你的绣衣卫都督,还是太后给的。”
傅鹏飞浑身一颤,身子哆嗦了两下,喃喃道:“这不可能,绝不可能。”须臾他就回过神,“我让李廷恩去高家镇救人,他为何没救,为何没来告诉我?”
吴振威左右看了看,比了个手势示意傅鹏飞轻声,贴过去低语道:“廷恩派去的人过去之时,那几户人家已经灭门了。我让人去查探过,照情形看,只怕当时有两拨人动了手,可都弄不清楚来历。高家镇的事情,皇上已交给刑部审问。”
“刑部能审出什么东西!”傅鹏飞此时早已接近癫狂,高家镇是他保存傅家血脉的希望,没想到如今彻底被人毁了,他早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不由怒道:“那些废物!吴兄,你去告诉李廷恩,让他来见我,只要他答应帮我查清楚高家镇的事情,我就把我知道全告诉他!”
此言一出,吴振威不由有些古怪的盯着傅鹏飞,“傅兄,此话你不该与我说罢。”
“吴兄既然来了,还打算在我面前瞒下去?”傅鹏飞对上吴振威,目色冰冷,“吴兄,我人是在诏狱,可不代表我这心,也给锁起来了。”他见吴振威没有否认,就笑道:“我这几日一直在想,自上回李廷恩见过吴兄后,吴兄便被太后冷落,为何吴兄却不曾找过我在太后面前代为说项,也不曾露出一丝焦急的神色。我一直以为,吴兄是最忠心不过的人,当然,吴兄当年叛了果毅侯,除了死忠太后,只怕也没有别的希望。及至今日吴兄能到诏狱来探望我,还将高家镇的事情告知,我才弄明白,原来吴兄与李廷恩练手唱了一出好戏,把天下人都给骗过去。只是没想到吴兄竟然如此识时务,连我这个做兄弟都瞒过去了。”
品到傅鹏飞口中压都压不住的恨意,吴振威喉头泛起一阵苦意,“傅兄,我也……”千言万语汇集在心头,吴振威却也说不出更多辩解的话。也许这辈子他就注定是这样的命,总是要背叛兄弟。
“不必说了。”傅鹏飞神色淡淡的一抬手道:“如今的形势,太后想必已是日薄西山。吴兄竟然寻到一条大道能跳出去,我这做兄弟也为吴兄高兴。吴兄今日既然来了,不论为了何事,我傅鹏飞都以为吴兄仍是把我当兄弟。我只有一点指望,傅家在高家镇的血脉既然已遭不测,傅家大祸怕也是在顷刻之间,我只盼望吴兄能答应我一件事。”说完,他便目光灼灼的看着吴振威。
对傅鹏飞的心愿,即便不说,吴振威也能明白,他当即道:“傅兄放心,有我吴振威一日,必保傅家血脉不绝。”
“吴兄也不必过于为难,我有一幼孙,乃是庶出,是长子在外面所养的外室所出。这孩子生母出身着实不堪,我原本实不愿认他,如今看来,这孩子只怕是傅家将来的指望了。”傅鹏飞自嘲的叹道:“吴兄就将这孩子保住便是,旁的,若要落罪,他们也是生不如死,与其净身为奴,我只求吴兄到时尽力给他们一个痛快。”
听见傅鹏飞的这个请求,吴振威手哆嗦着端起酒杯猛灌两口,发狠道:“好!”
听到吴振威的承诺,傅鹏飞心中一块巨石放下,眉目间便添了几分毫无挂碍的洒脱,他道:“高家镇的事情,吴兄还知道多少。”似乎是怕吴振威心有顾忌,他又添了一句,“吴兄放心,出的你口,入得我耳。”
吴振威这次过来,本就是另有所图,既然傅鹏飞这样问起,他便也就说了实话,“有人在高家镇看见过杜世子。”
傅鹏飞漠然的看着吴振威,“吴兄此话何意?”
“我派出去的人,在高家镇探听消息时,得知高家镇事后曾出没过几名来历不俗之人,其中一人身上佩有金镶玉龙佩。客栈掌柜说他看到这龙佩,以为是皇室中人,因而衣食住行,样样周到。可你我都很清楚,金镶玉龙佩,按律,除了皇上,便是亲王也绝不可佩戴在身。放眼天下,只有一人例外。”
吴振威的话不用说下去,傅鹏飞就给他接了,“二十年前,寿章长公主长子降世,先帝大喜,逾制赐以金镶玉四爪龙佩,以为荣宠。”
作者有话要说:要是早知道孩子会受这一场折磨,我绝不会带他去打针。让我们注射疫苗的时候吹得天花乱坠,说什么进口疫苗有安全保障,孩子不会有任何不良反应,而且能有效防止传染疾病。打完针,孩子惊悸哭闹就是我们家长的原因了。今天一直低烧,又吐奶又拉肚子还不敢再打针,去看中医。中医老大夫说应该是打针时候护士方法不注意给液体太快了让孩子受不住,受惊后孩子哭了一晚,喝了冷风进去凉了胃才会低烧。喂中药孩子死活不吃,我都要哭了。这才一夭,我觉得都心力交瘁了。大家以后有孩子带去打疫苗,一定要小心选择啊。现在国产疫苗不可靠,护士手法也不可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