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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警察领着王兴安七拐八拐,走进了一家街角面馆。小店门面不大,却收拾得干净利落,红漆木桌配着长条凳,墙上还贴着几张泛黄的明星海报,透着一股浓浓的市井气息。
“老板,来两碗招牌牛肉面,多加香菜少放葱!”老警察熟稔地吆喝一声,便招呼王兴安坐下。
王兴安环顾四周,发现店里客人虽多,却都压低了声音,偶尔交谈几句,也是家长里短的琐事,气氛意外的平和安宁。
“这地方看着不起眼,味道却是一流,我可是这儿的常客。”老警察递给王兴安一根烟,自己也点上一根,深吸一口,缓缓吐出一团烟圈。
“刘局,您今天找我来,应该不只是为了吃面吧?”王兴安接过烟,却没点燃,只是拿在手里把玩着。
老警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语气变得有些意味深长:“小王啊,你这次能出来,可不仅仅是因为证据确凿啊……”
王兴安眉头微皱,心中隐隐升起一丝疑惑。
“其实,在你被关进去之后,有不少人都来打听过你的情况,甚至还有人想保释你出去。”老警察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其中,还有个身份不简单的人物,亲自给我打了通电话……”
“哦?”王兴安来了兴趣,“是谁?”
老警察弹了弹烟灰,一字一句地说道:“是陈思恩乡下的那个带队张警官。”
王兴安愣住了,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笑眯眯的小老头……他怎么会突然帮自己?
“你和那个张警官,到底是什么关系?”老警察目光灼灼地盯着王兴安,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
王兴安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丝赧然:“其实也没什么,张警官和我父母认识,算是……故交吧。”
老警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追问,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看来,小王老师你的人脉,比我想象的还要广啊……”
王兴安只是笑了笑,没有接话。他知道,老警察这是在敲打自己,毕竟一个乡下教师,却有如此能力,难免会让人心生疑虑。
这时,老板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上来了。
“两位慢用,不够再叫我!”老板热情地招呼一声,便转身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老警察不再说话,低头吃面,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睛,却时不时地瞟向王兴安,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小王啊,这次案子疑点颇多,要不是你和陈思恩那丫头里应外合,我们警方还不一定能这么快就破案呢!”老警察夹起一根牛肉面,呼噜呼噜地吃了起来,看似随意地说道。
王兴安微微一笑,端起面碗,轻轻吹了吹,才慢条斯理地吃了一口。
“刘局过奖了,我只是把自己看到的说出来而已,真正出力的是警察同志们。”王兴安语气谦逊,不卑不亢。
老警察放下筷子,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王兴安。眼前的年轻人,谈吐文雅,气定神闲,一点也不像个普通的乡下教师。
“小王老师,你老实告诉我,你和那个张警官,到底是什么关系?”老警察决定开门见山。能让那个老家伙亲自打电话询问,这个年轻人,只怕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
王兴安放下筷子,沉默片刻,才又道:“真没什么关系,我和他只能算是小辈关系。他与我父母关系密切,这次特意向您询问我的消息,应该也只是普通的照拂罢了。”
“好吧,我相信你。”王兴安这言语,倒是更让刘局对这个年轻人提起了不少的兴趣。
见老警察不再说什么,王兴安点点头,端起面碗,将剩下的面条一饮而尽。
吃完饭,老警察主动和王兴安握手言和,并递给他一张名片:“小王老师,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
王兴安接过名片,仔细收好,他隐约知道,这张名片的分量。
“刘局,今天谢谢您的款待,我先走了。”王兴安和老警察道别后,转身走出了面馆。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王兴安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心中却异常平静。
突然,他停下脚步,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根电线杆下。昏黄的路灯下,一个纤细的身影,正焦急地张望着,像是在等待着谁。
是陈思恩。
王兴安心中一动,快步走了过去。
陈思恩身形窈窕,穿着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在昏黄的路灯下,更显得肌肤如雪,吹弹可破。她时不时地撩动一下耳边的发丝,引得周围路过的男人频频侧目。只是陈思恩此刻的表情冰冷如霜,拒人于千里之外,让人只敢远观,不敢靠近。
王兴安几步走到陈思恩面前,挠了挠头,问道:“思恩,你怎么在这儿?”
陈思恩看到王兴安,原本冰冷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故作高冷地说道:“没有,我只是随便走走而已。”
王兴安也没多想,毕竟乡下待久了来城里,对什么都感到新鲜也是正常的。他笑了笑,说道:“城里晚上热闹,和我们乡下很不一样,你要是想逛逛,我明天陪你一起去。”
陈思恩心中暗暗欢喜,但嘴上却说道:“谁要你陪了,我自己不会去吗?”
王兴安见陈思恩语气不善,以为自己说错了话,便不再多言,只是尴尬地笑了笑,说道:“那行,你早点回去休息,我先走了。”
说完,王兴安便转身欲走。
“等等!”陈思恩见王兴安要走,心中一急,连忙叫住了他。
王兴安疑惑地转过身,问道:“怎么了?”
“既然要陪我逛,那不如现在就陪。我明天还不一定有时间出来,毕竟这案子还有善后问题没处理完。”
“陪你走走?现在?”王兴安愣了一下,看了看陈思恩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心想这姑娘的心思还真是难猜啊,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