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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信封，王之西并没有拆开看，而是放在大腿上不停地捏，以厚度判断多少。
严思凡看着他这动作心里想笑，这人也太不爽快了。
第二天，王之西如约来到众力上班，此时公司第一次培训工作已经快结束了。
没有了老苟的“体罚”，大家都还能适应，除了柯羽菲。
按理说她也是一个学工商管理的，但对于徐倩教的这些法规她却非常陌生，可见她过去在学校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
严思凡现在对她很头痛，如果她到时候几次考试都过不了，还真不知道拿她怎么办。
难道要老苟带到施工队去抹墙搬瓷砖？
“严总，下午就考试了。卷子你看一下呢。”徐倩给严思凡发了个电子邮件。
看了几分钟，他觉得不满意，难度太小了一点：“你这是要让每个人都过啊？”
“就这么几个人，还真不让过？”
“拉下差距也行，对于不用心学习的人，我要让她现现形。”
这很明显就是说的柯羽菲了。
“也不知道你对自己的妹妹有什么仇什么怨？”徐倩伸了个懒腰，这一扯露出了肚脐，发现对方在瞟，很快收起了动作。
“我改了一下，让她们把公式加到电子表格里去，这是最基本的了，应该不难。”
“哦，我休息一会儿。”
徐倩靠沙发上开始眯眼睛。
严思凡想了一会儿，走到王之西办公室里，开口问：“王经理，在干嘛呢？”
“我在联系财务软件公司，凡总。”
“哦，对了，你来了，这里就你工作时间最长，平时有些事可能你也要帮些忙。”
这并不奇怪，过去在绿源，他干的事也不少。只是李老板觉得他每周休息了一天，太轻松了。
“其实也没什么，顾小萌大部分的事都能解决，只是她还有些学生气，对别人太温和，有时太好说话就把公司忘了，这个需要你把把关。”
王之西头大，好像这是财务人的宿命。
“也行，反正我这么久也过来了，早就不在乎别人的评价。”
“尤其是那个柯羽菲，你要注意一点，那个人不怎么听话。”
原来这个凡总在这儿给自己下套，王之西看着他说：“你自己的表妹都搞不定，还要我帮忙？”
“这么快就知道了？谁告诉你的？”
“她自己说的啊。”
“这特么……你别管，以后有什么问题，你都不用看我的面子，她就交给你了。”
“啊？凡总，我怎么觉得这事儿和工作没有多大关系呢？”王之西不想接这个烫手山芋。
“王经理，不是我说你，你考虑问题的面比较窄。”严思凡笑着说，“让每个员工得到成长，不就是工作上的事么？而且我说了，这只是一段时间，不会常态化的，你放心。”
这还有什么办法，王之西也只有答应。
“为了提高你的威望，我决定下午考试，你和徐倩来监考。”
“好吧。”
下午，顾小萌，江彦，柯羽菲坐在会议室。一开始三个人挨着坐一排，结果王之西一来就把三个人分开，柯羽菲更是被独自安排在一个角落里。
这也是严思凡出的招，王之西虽然是遵照执行，但感觉自己成了一个背锅侠。
考试开始，时间一个小时。
顾小萌自然没有问题，答得轻松，江彦也勉勉强强。
难过的就是柯羽菲，她一会抓抓头发。一会摸摸耳朵，本来考试前和顾小萌说好了各种作弊办法，现在一个都用不上。看着时间流逝，自己卷子还有一大半空白，急得直跺脚。
“都怪这个王之西，管什么闲事啊！”柯羽菲心里开始骂。
时间过去半个多小时，最无聊的就是监考人了。
徐倩换了几个翘腿姿势，忍不住要去个洗手间。
柯羽菲见少了一个人监考，心里压力又小了一些。在她眼里，徐倩是讲师，是外人，而王之西再怎么说也是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刚才都过分了一次，应该不会再想欠自己人情了。
她决定挺而走险一次。
“哎，小萌姐。”她轻轻呼唤。
顾小萌卷子快做完了，抬头看了她一眼。
“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当我们不存在？”王之西听见立刻就说：“干什么？”
“嘿嘿。”柯羽菲卖了个笑，天真无邪：“王哥哥，我是真不会做，徐老师出去了，我就看一眼，很快。”
“想什么呐？怎么可能！”王之西果断拒绝，心想看来这个小姑娘还真不了解自己的哥哥。
柯羽菲卖萌不成，只能作罢，勉强把卷子做了一半，过关肯定是无望了。
考完试，徐倩很快就在严思凡办公室里改完了试卷，顾小萌和江彦都过关了，柯羽菲毫无意外。
“严总，你这妹妹怎么办？”徐倩问。
“还怎么办？让她下次再培训，再扣点钱，反正她妈妈也说主要为了锻炼她，每月都给她补贴，不为钱。”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柯羽菲的声音从外头传了过来。
“这是？和谁在吵架呢。”徐倩说。
“肯定是去找王之西麻烦了。”严思凡摸着头说。
“你还不去看看？”
“等一会儿哈，我看她要干些什么？”
这头王之西正焦头烂额，柯羽菲考完试没多久，实在气不过，就跑到王之西的办公室吵架。
“王经理，你是对我有仇么？公司就这么几个人，把我整垮了，体现你的威风是吧？我这么一个小兵有必要么？对你也起不到什么帮助，大家都是打工的，有什么好特殊的？”
如果对方是老苟，他一定会说：“羽菲呀，你不要误会，我这是为你好呀……”
但是王之西这个人比较头铁，见有人向自己开炮，瞬间也来了脾气：“别以为你是什么表妹就在这里横，我可不吃这一套。其他人都能轻松把题做完，你这么几个题都不会做，还好意思找别人问话？这不怪你自己怪谁，自己回去好好念书，会做题了才来我们这儿大声说话，要不然你就不要来我们办公室。”
别看柯羽菲年纪小，但脾气还是有的，这也是柯家的遗风，从柯玉青把严有富收拾得服服帖帖就看得出来。
“怎么王经理这才第一天来上班，就把自己当二老板了？这也要听你的，那也要听你的，连办公室都不让人进了，我哥都没有这么说，你这是好大的官威啊？”
我去，好个伶牙俐齿。王之西感觉在吵架方面似乎占不了多大便宜。
“干什么？在公司里吵架很光荣么？谁要当二老板？”
说话的是严思凡，手里拿着一张试卷进来了。
“哥。”柯玉菲先叫了一声，宣示下地位，心想血浓于水嘛。
“表的。”严思凡看了她一眼。“什么二老板，你在说什么？”
柯玉菲没了气势，感觉有些不妙。
“本来就是。”她翘起嘴巴说。
严思凡把卷子一下扔在桌子上，大声说：“你自己看看，这么一点题，做了一半，还错了一半，我都不好意思给你打分。你还有脸跑到王经理办公室来闹，我看你才是二老板。”
看着严思凡当着别人的面，毫不给自己面子，柯玉菲马上就掉眼泪了：“我就知道你们都欺负我，呜呜……”
这时王之西反而心软下来，开始劝：“凡总，小姑娘不懂事，还是算了，考不过又考，总有考过的时候。”
严思凡觉得这个王之西挺奇怪的，一会儿头铁，一会儿又心软。
很快徐倩听见声音也跑过来了，严思凡的性子他也了解一些，拿着试卷过去准没好事。
她拉着还在流泪的柯羽菲除了办公室，准备安抚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