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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哪位哲人这么说过:与美人泛舟湖上无疑是件非常惬意的事情。如果阿萨知道这位哲人的埋骨之处的话,他绝对不会介意用死灵术把他的骨头拉出坟墓,然后让他一辈子给阿萨他当个划桨的船夫!
划桨可是个体力活,第一次划桨的普通人能划出几百米就足以大肆吹嘘了,这还是在“湖”的情况下,换成大海的话能不能划出岸边都要看潮流站不站在你这边。或许是老天爷不忍心阿萨再遭受煎熬了,总算没有再在这方面给阿萨添堵,饶是如此,当阿萨终于将小船划到瑟拉娜所说的小岛上的时候,他整个人也累得像条狗一样了。
“总、总算是到了!”阿萨在踏上小岛的瞬间就几乎要累瘫下去,要不是瑟拉娜及时扶住了,他大概要给这座岛一个最热情的香吻了。
“对,不枉你划了半天对吧?”瑟拉娜戳了戳阿萨就快要抽筋了的肱二头肌,调笑道。
“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你家居然这么大!”阿萨说的可不是恭维话,因为此时出现在他眼前的建筑几乎霸占了整座岛屿,阿萨觉得这都已经比黎明守卫的堡垒或者冬堡法师学院还要大了。
“抱歉,我……并不想让你认为我是那种……住在城堡离的深闺大小姐。”说这话的时候瑟拉娜脸有点红,阿萨却视若无睹,直接吐槽道:“你不是大小姐?刚刚划船的时候指使我的样子可是格外有大小姐的派头啊~~~”
“呃,你应该知道我不是……反正你应该知道这不是我的做事风格啦!”阿萨的反驳让瑟拉娜满脸通红,随即一跺脚,干脆发起大小姐的傲娇脾气来了。
“(这还敢说自己不是大小姐?)”阿萨在内心偷笑一声,嘴上倒是服了软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口,不请我进去坐坐?”
“嗯……这样,在我们进去那里之前……”瑟拉娜难得的有些支吾其词,似乎不知该如何向阿萨表达内心的意思。
“怎么了?”
“首先我要感谢你陪我走了这么远的路,”瑟拉娜深吸了口气,用颇为郑重的语气接着说道:“我知道,你还有你提到的那些黎明守卫伙伴们肯定会想把这里面的一切杀个一干二净。我……暂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这里……”瑟拉娜说到这里的时候,视线既害怕又期待地看向阿萨。
“你放心,没有你的同意,我不会告诉他们的。”阿萨说的这是真心话,说出来或许很好笑,但阿萨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觉得瑟拉娜这名吸血鬼,其内在应该比大部分人类都要来得善良。他是真的把瑟拉娜当作异性朋友去结交的,对待朋友,阿萨自然不会出卖她。
“谢谢……对了,你在我们刚见面的时候问了我一个问题,你还记得吗?”
“哈孔……你果然知道他么?”阿萨的眼神不由一变,但看瑟拉娜的脸色,他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妙的预感。
“我知道……因为,他就是我的父亲!”瑟拉娜仿佛用尽全身勇气般直视阿萨的双眼,而她说出的话语也让阿萨无奈地闭上眼睛。
“怎么?你猜到了?”见阿萨并没有露出预期中的愤怒模样,这下子换瑟拉娜惊讶了。
“有过这种猜想,毕竟纯种吸血鬼的数目不可能太多,而你们之间的联系又太过紧密了些。”不妙的预感还是实现了,这下子阿萨可有些头疼了,他按了按眉心,随即摇了摇头道:“这无关紧要,其实这样也好,带你回到你的父母身边、见到我要找的人,我这一趟算是一箭双雕了。当然,如果你不愿意带我去见你的父亲的话……”
“不,我需要你……说来惭愧,我现在……也有点怕见到他。”瑟拉娜好似自嘲般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令阿萨有些不解与心疼。
“为什么?你为什么会怕见到自己的父亲?”
“因为……算了,还是你自己见到他以后再说吧。我们走吧。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希望……”瑟拉娜欲言又止,仿佛觉得自己这时候还提要求是件非常不讲理的事情。
“放心吧,你应该不会认为我会单枪匹马闯进去,以为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就能横扫包括你父亲在内的所有人吧?除非你告诉我这么大的一座城堡里只有你老爹一个人,那我倒是真该认真考虑考虑。”
阿萨的玩笑话总算令瑟拉娜舒展开眉头,摇头道:“很多……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普通人见到那么多吸血鬼,吓都吓死了。你可要小心点,跟在我后面吧。”
瑟拉娜说完之后就大步走向了城堡的铁门,跟守门人说了些话后铁闸门就缓缓升起,而阿萨也终于成为了千百年来,第一个以活人之身,踏足瓦尔奇哈城堡的人。
……
“站住!你们……等等!瑟拉娜?真的是你吗?真不敢相信我的眼睛!”该说不出所料还是理应如此,阿萨和瑟拉娜才刚走进城堡就有一个男性吸血鬼拦住了他们,好在一千多年的时间对于吸血鬼们来说真不算什么,那个男性吸血鬼依然认得瑟拉娜这位城堡的主人之一。
“是的,文加墨,是我,我回来了。”瑟拉娜朝这个名叫文加墨的吸血鬼微笑了下,笑容有些僵硬,看来她也有点紧张。
“阁下!众人们!瑟拉娜回来了!”文加墨立即朝前面的大厅跑了两步,大声朝客厅中的众人宣告“瑟拉娜归来”这一重磅消息。
踏入大厅后见到的场面让阿萨即使有瑟拉娜的事先提醒也依然有种想要落荒而逃的冲动。这是一个非常宽敞豪华的大厅,装饰看起来也非常古朴典雅,大厅中灯火辉煌(吸血鬼怕的是太阳光,不是普通烛光),这也让台阶下方正在进行的血肉盛宴在阿萨眼中看得更加清晰。
这是一幅足以令常人仅仅是闻到味道就难以抑制腹部翻腾感的画面,在两张宴席用长桌上,大大小小的餐盘之上摆放的并不是佳肴美食,竟然是人体内各种各样的器官与肉块,甚至直接将活人摆上了桌。端坐在餐桌两旁的自然也不会是什么绅士淑女,而是一个个面相狰狞的吸血鬼。
如此可怖的画面一下子就让阿萨的面色苍白了两分,好在冬堡学院的地下室——贝丘和暗之贝丘里有时候也会出现差不多的恶心光景,这才让阿萨没一下子就吐了出来。
“你还好吧?”瑟拉娜有些担心地牵起了阿萨的右手,入手的冰凉却让阿萨的内心逐渐温暖起来,用力回握了下瑟拉娜的小手,阿萨朝瑟拉娜笑着摇了摇头。
“那我们下去吧。”瑟拉娜见阿萨的面色好转,内心中也长舒了口气,阿萨将她当作朋友,她又何尝没将阿萨当作重要的朋友呢?作为朋友,她自然不希望对方因自己之外的原因而让友情有了间隙。
“瑟拉娜!我失散多年的女儿今天终于回来了!我的女儿,你背上背着的就是我们的上古卷轴吗?”站起来说话的人原本坐在大厅中央的主位上,他穿着颇有贵族风范的吸血鬼盔甲,背后的披风充分彰显了他的与众不同。听他话里的意思,他应该就是阿萨加入黎明守卫的目标之一,造成冬堡危机的元凶,同时也是瑟拉娜的父亲哈孔了。
一听哈孔这话,就连阿萨的额头都皱了起来,一旁的瑟拉娜脸上表情会是如何更是用肱二头肌去猜都能猜得到,有这么跟阔别一千多年没见面的女儿说话的么?居然不先关心关心女儿的身体或者情感历程,一开口就关心瑟拉娜背上的是不是上古卷轴?这丫的难道没看到自己女儿都带着一个这么帅的男朋友回家了么?
“这么多年了你一上来就问我这个?对!我带着上古卷轴。”瑟拉娜的语气有点冲,显然阿萨没有误解吸血鬼之间的亲情,瑟拉娜对于父亲这么多年未见却一上来不关心自己这宝贝女儿这一情况也十分不满。
大概是听到了自己想要听到的话语,哈孔露出满意的表情,安抚道:“见到你我当然高兴了!我的女儿哟,你难道一定要我大声喊出来吗?哈哈!我这时候真希望你的叛徒母亲在这里,那样我就可以让她看到我们重逢的感人画面,然后把她的脑袋钉在墙上!”
阿萨差点都要听得晕倒过去,有这么当面对女儿说要看下你老娘脑袋的父亲么?这家人的关系可真够离谱的。
或许是阿萨翻白眼的样子总算引起了哈孔的注意力,他忽然用那好似饿狼般的视线看向阿萨,提问道:“对了,现在你该告诉我了,我的女儿,你带入我们大殿的这位陌生人是谁了吧?”
“这位是我的恩人,是他让我获得自由的。”
“哦?”哈孔露出感兴趣的眼神,摸着自己的下巴问道:“告诉我,你叫什么?”
“阿萨谢尔,冬堡的阿萨谢尔,来这里就是想看看前一阵子闹得我老家鸡犬不宁的哈孔大君到底长得什么模样。”阿萨这时毫无畏怯地迎上哈孔的双眼,此话一出,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