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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弱的顾长风被连凯送进去了抢救室,阿佳陪在我身边,拉着我的手说:“别担心,那么多的大风大浪他都挺过来了,这点病痛不会打败他的。”
我勉强自己去相信阿佳,可是手就是紧张的没有办法放开。
“沈琦,你不能这样给自己压力,你现在不是一个人,想想孩子啊!”阿佳见说话没有用,就用另一个话题岔开我的注意力。
我坐起身,把手放在小腹上,抬头望向阿佳,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努力地重复阿佳的话,告诫自己,不会有事的,他还挺过来的。
连凯这时候刚好从楼下办事回来,与同来的医生用流利的英语交流。
别的我没有听得太清,不过进门前,医生用手里的病例对连凯说了一句,翻译成中文的意思就是:“他病的很离谱,你们竟然还纵容他到处乱跑,实在是荒唐!静养之后必须尽快手术,不然会有性命之忧。”
连凯垂下头,只说了句明白了。
那医生很是想不通的看了眼他,摇头的关上了抢救室的大门。
阿佳有些搞不懂发生了什么,可又怕我们担心不敢乱问,郁闷的低着头。
病的很重!究竟是有多重?性命之忧?难道真的已经到了无可挽救的地步吗?
为什么会这样?手术要怎么做?换心?
我愿意啊!可是犹豫的把手放在了小腹上,孩子,孩子怎么办?
“你别胡思乱想了,根本就用不着换心。那不过是顾先生故弄玄虚的把戏。”他的称呼始终没有变过,一直都是顾先生。
连凯靠在墙上,沉默了片刻,抬起头望向我苦笑了一下,又说:“他其实是想知道你会不会是为了接近长风而来,会不会是楚先生故意利用你勾引长风的。手术却是势在必行,但只需要在心脏上动刀子。只因为长风的心脏和常人的有些不同,有些遗传的基因在里面还有畸形。所以有些病痛就会给他带来很大的压力。而这段时间,顾明城和那个背后的人不断地捣鬼,让长风的压力前所未有的大。”
“可是,顾先生说……”
“你和长风确实很配型,但手术换心的风险一点也不亚于在心脏本身动刀的风险。我也是医学大毕业的,这点我还是懂的。”连凯抬头看了眼抢救室的灯,“顾先生,他只是想把你身后的人引出来,因为那个时候的他已经怀疑你就是楚先生的女儿了。奈何我们的调查总是比别人晚一步,你的一切曾经都被人抹了个干净,他没有办法只能用你来把楚云飞引出来而已。虽然他没有和任何人澄清过,但是他对长风还是很在意的。断不会拿自己儿子的命来开玩笑。那天长风气昏过去,其实是准备手术的,不过长风半路醒来,说什么也不肯。一是怕顾先生真的对你做什么,二是因为他不想做,因为他怕做了,就可能永远醒不过来。到那时,顾先生可能更会因此牵连你,你的处境会更加危险。”
连凯叹了声,亏欠的瞧了眼阿佳,“后来为了不让长风压力太大,顾先生从原来决定给长风订婚改变了主意,先拿我开刀。”
对于那段过去,连凯对阿佳简直有说不完的亏欠来形容。
他说,顾伦为了顾长风不在和他对着干,做出伤害他自己的事情,不得已放下答应林家的约定,把矛头对准了他为连凯准备的另一张牌,童嘉羽。
因为阿佳在顾伦的眼里是个没有价值的女人,相比之下,他觉得童嘉羽更有意义。刚好那之前童嘉羽和连凯吃过最后的晚餐,吃完了就是各走各的再不牵绊。
而那时,童嘉羽也看清了,自己的执着只会给两个人都带来痛苦,所以也就没有再勉强连凯,决定让自己试着放手。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只是一顿分手饭,也能让顾伦做出些文章来。
那天顾伦找人偷偷地在饭菜里做了手脚,童家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得知消息的,就提醒他们不要乱吃。
不仅如此还让他们演一出戏给守在外面的人看,事后其实两个人什么都没有发生。连凯以为这样瞒天过海,事情也就这样过去以后小心点,别让顾伦有把柄就行了。
可怎么也没想到不久之后,在传出了林瑶怀孕的消息之后,又过了半个月什么都没有发生的童嘉羽竟然也有了!
当时林瑶怀孕的这一出,让顾长风说什么都不信他会干出那么低级的事情来,就让他去查不放过每个细节,和什么人来往,都做过什么事情。忙的连凯当时焦头烂额。
当他得知了童嘉羽怀孕的消息时,连凯见识一个头两个大。还不等解释,那位顾先生像是已经有了打算。也就是如此暂缓先放下了顾长风长风和林瑶的婚事,把目标转向了连凯。
为了长风能够有时间喘口气,他也只得承认了这件子虚乌有的事情,和阿佳解释,也是越描越黑的说不清这其中的是非了,也只能让阿佳那样误会着,找人看着阿佳别让她做傻事情。
说到最后,连凯十分内疚的来到阿佳的身边,抱住了阿佳,帮她擦去脸上的泪水,看向我道明了一段真相。
他有说:“手术的危险在国内成功率也不是很低,但在美国绝对要比国内要高出很多的,你不如在守着他的时候劝劝他,为了你和孩子接受手术。这样他以后也会少一些病痛的折磨,你也不希望他再这样下去吧!他对手术有阴影,只是以为当初他妈妈就死在了手术台上没有下来过。所以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撑到了今天,每次病发都很辛苦。我和他认识至今,每年每个月都有几天难熬的日子,我也不希望他在这样煎熬了。所以每次你气他我都会很生气,为什么你会那么肤浅,看不到他对你的好,对你的心。”
我听着这中间发生的一切,既震撼又自责。
阿佳离开了凯哥,坐下又开始了安慰我:“别这样,一切都过去了,守得云开见月明。我都熬过来了,你也一定可以的。凯哥说了,只要劝长风接受手术就行。如今你们有了孩子,你就陪着顾总好好的调养一段时间,等他身体稳定了就让他接受手术,他为了你和孩子一定可以成功的手术的。”
我点了头,也只能这样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今天真的很不容易,我不想错失和他相处的点点滴滴了,相比一起死我更希望他能够好好地和我一起活下去,还有我们未出世的孩子。
一个月后,我在弗罗里达的一所小别墅里捧着鲜花,玩着一支支放在了花瓶里。这里是连凯为了顾长风能够静养特意安排的地方,而且离我家也很近。
他在那天之后,就把手头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凯哥全权处理了。
抢救醒来之后,就只在医院呆了两三天就出院了。
父亲很理解我的心情,并没有勉强我回家去住,而是让我留在了顾长风的身边,陪他静养。
迎着朝霞,我回来了美国已经不知不觉三个月多了。
这孩子也三个月了。
手中的一直百合掉在了地板上,我看了眼有些犯愁捡还是不捡。
微微隆起小腹其实并不明显,只是比以前硬了不少,弯身的时候有些没有以前自如了,很笨拙。但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费劲,只是我的懒病犯了,不想去捡。
白皙修长的手拾起了地上的话,插入了花瓶里,然后从后面环住了我的腰,手轻轻地放在了我的小腹上,“怎么起这么早。”
“你呢?八小时的睡眠好像还没有到。”我贴着他的肩膀,笑了。
“够了,最近天天都在休息,我不想变成废人。想早起看看阳光,刚好发现你不见了,救起来找你了。”他变得有些依赖我,很奇怪,越来越像小孩子了。“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去你家吧!我想,是时候见见楚先生,再不让你回去,我这罪过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