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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景睿微笑了笑,深浓的眸色缓缓化开,宛如瞬间消融的冰雪。他转身,跟着退出房间,甚至还体贴的关上了房门。
司小四就在门外,懒懒的靠着墙壁,单手撑着木棍的样子有些痞,斜睨他一眼:“你怎么也出来了?”
“他们应该有很多话要说——”这么久没见,自然有很多话要说,何况,她都“体贴”的出来了,他还杵在里面做什么?
“……刚才你明明就在云怀袖身后,为什么不扶住她?”明明他一伸手就能扶住快要绊倒的她,但他却无动于衷,她发誓,他方才绝对没有要伸手帮忙的意图。
真是搞不懂,妻子是他的耶!而且她肚子里的还怀着他的孩子,他不是很爱很爱她吗?刚才却为什么放任她摔跤?不明白啊不明白……
夏侯景睿却只是笑而不答,学她的动作,懒懒倚着墙壁,微抬眸,望向屋角上方那片狭窄的碧蓝天空,若有所思的沉默着。
“你这个人真的好奇怪!”不但奇怪还很没礼貌——装没听见她提的问题么?“那,你们为什么会来这边?”
方才那个问题若不方便回答,这个问题就好回答多了吧!
夏侯景睿双手环胸,睨她一眼,不答反问:“你们又怎么会在这边?”
“你管我们!”不回答她的问题也休想她会回答他。
这个男人,真的让人完全看不懂——若被爷爷知道了,一定会卯力嘲笑死她。顺便再罚她抄完他们家那五洞藏书……
以前一直觉得自己很厉害,除了一些厉害人物的心思她没法猜,其他的人想什么她多多少少都能猜到一些,结果出来混一圈才知道,她果然只是学了一丁点皮毛而已,唉,惭愧!
夏侯景睿果然不管“他们”了,也懒得再问,依然静静地望着碧蓝的那一角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司小四顺着他的视线,目光穿过高高低低的屋角,也只能看见一小片天空,是,那天空是碧蓝的好似被水洗过一般,但一直瞧着,那飘在蓝色上面的好像小羊的白云就会变成好吃的烤全羊了吗?
重重的叹息一声,炭黑小脸上的秀美纠结成毛虫状,耐不住这样的沉默,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么,请问阁下有什么事情是可以告诉我的呢?比如外面现在什么状况?比如你们打扮成这样是要干嘛?比如我们还要窝藏多久?比如,你到底行不行?”
最后一句,很明显的带了口不择言的攻击色彩。
夏侯景睿并不恼,收回凝望的视线,淡淡瞥一眼恼怒的司小四,“令尊令堂正四处寻找你——”
微顿,满意的瞧见她一脸惊慌却强作镇定的可笑模样,继续道:“没关系吗?”
“什么叫没关系?关系大了——完了完了,他们怎么亲自来了?来捉我回家的吗?完了完……不对,还不会完……”急的团团转的人忽然大叫一声,露出“幸好幸好”的大大笑容,“这回我可不是偷溜出来的,我可是有得到他们的批准,所以应该没有惩罚才对——”
呼呼,吓死她了!都忘记了自己是“奉旨”出门的!“我爹娘怎么来了?”
夏侯景睿送她一记“我怎么知道”的眼神,懒洋洋的猜测:“大概……是你太久没有给他们消息了,太担心所以就过来了吧!”
聪明人是坚决不会实情透露给她知道的,免得她拿乔嘛!只是,没料到她那么怕她父母,只不过随口一提,她便吓得到处找地缝的样子着实好笑。
“怎么会呢?初二不是已经回去了吗?”还是说初二那家伙又乱乱走走不见了?“那……我阿娘他们还有说别的什么吗?”没有要她立刻滚回去吧?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又是不冷不淡的不答反问。
“你这个人,我是问你我阿娘……你你你你——”她恍然大悟,脸色不好看的瞪他——他是要跟她交换问题吗?
夏侯景睿用笃定的笑容回应她惊疑不定的可笑表情,换个问题继续问:“你们藏在这边多久了?”
司小四努力镇定,回以一记鄙夷的目光,却还是忍不住恨恨道:“我们被人一路追啊追到这边,就躲这儿了,藏了多久我记不清啦,只知道这屋里屋外能吃的东西都被我找来吃掉了……”
所以,她真的好饿哦!
“你跟云天音之间……”他故意以缓慢的声调折磨神色蓦地变的惊惶不已的司小四,“你们是不是发生了……”
司小四几乎是跳了起来,黑乎乎的脸看不到别的颜色,然而一双眼睛,惊惶不定的闪个不停:“你你你少乱讲,我们之间哪哪哪……哪有发生什么……什么事情,不要乱说话——”
“我是有听说过某人中了情蛊,我还听说,如果不能解那蛊毒,三个月后,那人便会如傀儡木偶一般的忠诚于下蛊之人……”而依时间推算,三月之期早就过去了。
然而他方才看见云天音,只除了气色差了许多外,并无不妥。想是那蛊毒已经被解了吧!不过,是用什么方法解的,他还真有些好奇!
“我我……我刚才回答了你的问题,那那那换你回答我的问题——”司小四语无伦次,又似做贼心虚似压低嗓门,下意识的觑着紧闭的房门,一副恨不能跳起来捂住夏侯景睿嘴巴的狼狈表情。
夏侯景睿见好就收,挑眉耸肩:“你刚才问了很多问题,我却只问了一个,公平起见——”她也只能问一个。
“你怎么知道……蛊毒的事情?”嗓音压得更低,只恨不能趴在他耳边去问。
“你确定要这样浪费掉你的问题?”不要说他欺负她,真的,这算什么问题呢?他夏侯景睿想要知道的事情,似乎,还没有什么事能逃过他的耳目。
司小四双手扯着残缺的衣摆,咬咬牙,跺脚威胁道:“算了,你只要答应我,不准再提蛊毒的事情——特别不能在他面前提,清楚了没?”
“不会觉得委屈吗?”夏侯景睿忽然又问,完全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然而司小四却自认自己明白他指的是哪一桩,虚张的声势立刻颓萎下来,原本鼓鼓的双颊也瘪了下来,半晌,才低声道:“有什么好委屈的?反正……就那样啊!”
夏侯景睿侧脸看着她,这回,他深邃的眸里多了一抹深思,“他一辈子都不知道,也没关系?”
“没关系没关系没关系啦!”司小四似是受了刺激,蓦地扬高声调,迭声叫道,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狠狠地与夏侯景睿对视,“总之,不准再提这件事情,不准——听清楚没?”
夏侯景睿还没来得及回答,房门忽的被拉开,云怀袖扶着云天音站在门口,神色奇怪的望向犹如斗鸡的司小四与神情淡然的夏侯景睿,“你们……在吵架?”
“没有,司姑娘说想要练练嗓子——”夏侯景睿脸不红心不跳的将一切推到了司小四头上,一点儿也不觉得可耻。也不管对方气得头顶冒烟面目狰狞的模样,伸手扶住她,望向云天音的眼里充满了关切:“怎么出来了?”
云怀袖代他回答道:“你们吵得那么大声,能不出来嘛?天音哥哥,你看他们真的没事,你就不要瞎操心了,赶紧躺回去吧!”
一边安抚走两步路便气喘吁吁的云天音,一边担忧的扶他往回走。
云天音却没动,抬眸望着依然瞪着夏侯景睿气的想要砍人的司小四,淡淡蹙眉:“小四姑娘,你没事吧?”
司小四不看他,视线更是牢牢粘在夏侯景睿身上,不动不摇,嘟嚷着挥手,赶苍蝇似地赶着他:“没事没事……你赶紧回床榻上躺着吧你,好不容易好那么一点点,懂得感恩就要乖乖听话别尽给人添麻烦,烦都烦死了……”
语气并不很好,嗓音也略显生硬,但云怀袖确定自己听出了什么蹊跷,他们俩,感觉有些奇怪呢!
夏侯景睿则很肯定,他有看到云天音面上一闪而过的黯然——这个口无遮拦、心口不一的司小四……
“很抱歉,过去的日子给你添麻烦了!”云天音语调平淡的说完,不再看她,转身吃力的往回走。
云怀袖来不及问,只得连忙充当云天音的拐杖,将他送回床榻上再说。
夏侯景睿没有跟进去,斜睨着紧咬唇瓣默默瞧着云天音单薄身影的司小四,忍不住摇头,轻叹:“笨蛋——”
原以为她定会跳起来与他对骂,哪晓得她却忽然低下头,沿着墙壁滑坐在地上,双手揪着有些凌乱的头发,声音小的没有一点儿底气:“你才是笨蛋——”
“我没说你!”夏侯景睿难得的发挥闲聊精神,望一眼在云怀袖帮助下躺好的云天音,淡淡道:“我是说他——”
或者,这两个人都是笨蛋吧!
司小四的唇儿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过了一会儿,才慎重的开口:“不管你猜到了什么,请你自己知道就好,什么都不要说,就算对你的妻子!”
夏侯景睿轻瞥唇角,居高临下的瞧无比泄气颓丧的她一眼:“我没那么闲——”
他很多事情要忙好不好?哪里有空去管别人的闲事?
“是,你最好一直都很忙!”忙的没空探听情蛊,探听有关情蛊的一切事情,哼。
“我只是在想,这件事情若被令尊知道——”后果恐怕不是她或者他能承受得起的吧?所以他想,他有必要先提醒一声,毕竟,可能被牵涉的那个人,是他爱妻的“哥哥”!
司小四惊跳了起来,蓦地抓紧夏侯景睿的衣领,咆哮道:“你敢!你敢说一个字,我一定——我一定会让我爷爷打个雷劈死你!”
夏侯景睿轻而易举的拨开抓着自己衣领不放的小爪子,嘲笑:“你以为你爷爷是雷公啊?”
“你……走着瞧!”她一定会磨着爷爷来替她出这一口气,臭夏侯景睿,竟敢如此小瞧人,非劈焦了他不可!
云怀袖已经摸索着走了过来,在夏侯景睿的帮助下带上房门,才轻声问道:“怎么又吵起来了?”
“司姑娘还是想要练声,虽然我已经提醒她说眼下这种状况不太合适,不过……”他耸耸肩,牵握住她的手,一副好包容的口气:“她到底还小嘛,不懂分寸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夏侯景睿,我发誓我一定会宰了你——”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男人?
明明是他惹她发飙,偏他的语气表情那样无辜,好似……一直都是自己在无理取闹一样。吼,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可恶的人种呢?
“景睿——”云怀袖不赞同的轻掐了下他的腰,他的语气再无辜,也不能让她相信他的说辞,她看,分明是他在耍着人家司小四玩呢!
真是,明知道现在还有求于小四的父母,也不晓得要对人客气一些。何况,她还是他们云家的大恩人呢。
转头安抚气的到处找刀子宰人的司小四:“小四,他跟你开玩笑呢,你别放在心上啊——”
司小四怒目以对:“哪有人这样开玩笑的?”存心气死人!
“他就是这样,嘴巴坏坏的,但是绝对没有坏心眼儿,你不要跟他计较好不好?”能将人气成这样,夏侯景睿他到底是怎样做到的?
“哼——”司小四抬高下巴,用鼻子喷气。
得罪人的不道歉,让自己的妻子道歉,算是怎么回事啊?他夏侯景睿今天到底哪根筋不对?非要跟她过不去是什么意思?
要不是有把柄在他手中,她一定会跳起来狠狠咬他一口来泄愤。
她是……做了很见不得人的事情,她一直认为自己隐藏的很好,至少……至少那个白眼狼就完全没有感觉到,可是,这个家伙他却一眼就瞧了出来。
从前,在盲目的崇拜云怀袖时,并没有觉得这个家伙有多厉害,甚至,她完全看不出他有什么能耐还一度的为云怀袖抱屈,觉得说他根本配不上她。他甚至连为自己洗刷冤屈的能力都没有,白白害自己的妻子受了那么多的苦……
然而这一刻,她才惊觉,这个男人有多么可怕!他甚至没有正眼看过自己……
还是,她隐藏的还不够好?
“好啦,小四,看在我的面上,不要跟他计较了好不好?我等一下一定好好教训他……”云怀袖感激的安抚着司小四。
她从前便很喜欢这个聪慧率真的小姑娘,而现在,这个小姑娘又救了天音哥哥,她看得出来,她一定是养尊处优长大的孩子,然而现在为了天音哥哥,她将自己弄的这样狼狈,却毫无怨言……
她其实也有点好奇,小四对于自己的近乎崇拜的喜欢,她其实心里很清楚,她也一直认为,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帮助自己寻找天音哥哥甚至是照顾他,然而,为他做到眼下这样的东躲西藏、不修边幅甚至是食不果腹的地步……她真的很想问上一句,因为什么?
还是因为她的关系么?好像,不尽是吧!
“你最好狠狠的教训他!”不然难消她心中之恨,哼!
“我饿了,去找点东西来吃!”夏侯景睿斜睨白眼比黑眼多的司小四一眼,丝毫不将她恨恨的模样放在眼里,当然也没有将云怀袖要狠狠教训他的警告放在心上,淡淡吩咐一声,拉了云怀袖往楼下走去。
“喂,你以为你是谁啊?你饿了是你家的事情,凭什么支使我?我又不是你的奴你的婢……”这下,司小四真的跳脚了,一双漂亮的大眼瞪的溜圆,头顶几乎都要冒出青烟来,小拳头握的死紧,双脚在地上使劲蹭着,一副就要冲过来跟他拼命的模样。
夏侯景睿回头看她,微笑,一手还精准的捂住了云怀袖欲说话的唇。“你自然不是我的奴我的婢,不过嘛,怀袖是很好奇的人,我不能保证,我能不能管得住自己的嘴巴——”
这是威胁,是赤果果的威胁——
司小四犹如斗败的公鸡,垮着双肩,却还是忍不住垂死挣扎:“你……你以为我怕哦?”
“要试试吗?”夏侯景睿依然笑笑的。
司小四却觉得他那笑容格外碍眼,让人忍不住有冲上去撕碎那张笑脸的冲动,可是……天杀的她不敢。
是,她天不怕地不怕,卯起来连爷爷跟爹爹都不怕,可是……夏侯景睿刚才所洞悉的事情,却是她不得不顾忌的——无法不顾忌啊!
扁扁嘴,下巴几乎垂到胸口,闷闷道:“不要!”
“很好,去找吃的吧!”淡淡的笑容换成满意的沉笑,扶着云怀袖的肩膀,略带强制的将她拖……扶走。
的确很好,被人威胁的感觉……真他娘的太好了!
司小四咬唇瞪着夏侯景睿携同云怀袖下楼的背影,可怜兮兮的抠着手指间——现在面临的重大难题是,她该到哪里去给那卑鄙的家伙找食物?
到了楼下,夏侯景睿才松开一直捂着云怀袖小嘴的手,赶在她发问前说道:“什么都不要问——”
“真的不能问?”不是她多心,这两个人真的太奇怪了。
小四气的半死,却不敢对无礼的他说“不”!而小四那人,她认为这世上绝没有她不敢的事情——他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呢?存心急死人么?
夏侯景睿扶着她坐下,找了破旧的小铜盆,转到后院的水井里打了些水回来,四处都寻不到可用的巾帕,索性拉起衣裳下摆撕下一小块来,在铜盆里沾湿了,动作轻柔的擦拭她布满皱纹的脸:“你可以自己猜!”
他的语气是鼓励的,甚至,有些雀跃搬的期待她的猜测。
云怀袖扬起脸,一边任他动作,心思一转,已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刚才答应小四会管好自己的嘴巴,但是,如果是她自己猜到的,那就不能怪他了不是吗?
好吧,她就大胆的设想一回。想了想,才开口问道:“小四她……喜欢天音哥哥?”
虽是疑问,语气却是肯定的。
天音哥哥那样优秀的男子,小四会喜欢上他,并不是很奇怪的事情。可是,一向直白坦率的小四,会怕人知道她有喜欢的对象?
果然,夏侯景睿摇头,语气温柔而纵容:“还不够!”
只是喜欢,还不够!云怀袖听明白了,偏头,仔细想:“你的意思是,她已经爱上了天音哥哥?”
夏侯景睿不介意再提示更.多一些:“她为你天音哥哥做了很多事——”
“但是,那些事是不方便让天音哥哥知道的,对不对?”云怀袖兴奋的说道,直觉自己猜对了。
如此,也能说得通,小四为什么会被他吃的死死地,毫无反抗之力。不过——“她到底做了什么事是不能让天音哥哥知道的?”
“你再猜!”他刚才其实只是想试探一下那丫头,没想到她心虚之余,倒让他猜对了。他只是没想到,她居然不敢让云天音知道她做了什么好事。
后来,结合天音的态度,他便猜想,恐怕连天音他自己都不知道。所以他才会问——她不会觉得委屈吗?
当然,他们的事情,夏侯景睿并不想插手管太多。然而,事关云天音,他再不愿,也会因为云怀袖的关系付出他少的可怜的关心。
不然,换成其他人,他会将自己当成瞎子聋子!
云怀袖还在猜:“不可告人的?”
“再来——”就说他们夫妻二人的默契是最好的,只是稍微一提点,她就能往重点上面猜。
又想了想,云怀袖原本轻松的笑容蓦地僵凝,随意靠在他胸口的身子僵住了:“你……你的意思不会是……是,是我所想的那样吧!小四她……我天音哥哥他……他们……”
她语无伦次,手指头僵直的指向昏暗的楼上,难得的瞠目结舌,显得煞是可爱。
夏侯景睿笑的很得意,忍不住低头“啪唧”一口亲在她光滑的脸颊上:“你猜对了!”
“天……我的老天,他,他们两个人……”小四跟天音哥哥,一个精灵活泼,一个温雅洒逸,看起来是很相配没有错,但是,天音哥哥也喜爱小四吗?
如果是喜爱的,小四为了他,做了“不可告人”的事情——其实是不可告诉天音哥哥的事情,那么接下来要怎么办?
更可怕的是,天音哥哥根本不知道啊!
刚才,他对小四的态度,漠然的让人觉得陌生,如果小四真的对他存了那样的心思,他方才的态度,一定已经深深的伤到了她。
不过话又说回来,天音哥哥的态度怎么会差那么多?他从来都是很有风度的,温文尔雅的君子风度可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的,怎么会对小四不一样呢?是哪里不对劲呢?快想,用力想……
努力回想了一下方才的场景,却因为想象力匮缺和眼睛的不方便儿理不出更多的头绪来。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拉拉夏侯景睿的衣袖:“是……真的吗?”
“八九不离十吧!”尤其那丫头一副刺猬的模样,说是假的恐怕也没人相信。
云怀袖怔怔的长叹一声:“那可怎么办?”
如果天音哥哥真的把小四怎样怎样了而他自己一无所知的话……
太可怕了,司承傲那护女心切的家伙一定会砍了他的。
到时只怕是小四也护不了他,该怎么办呢?
唉哟,他们到底是怎么样那啥那啥的呀?千万别是那种洒狗血的剧情——天音哥哥喝醉了,误将小四当成了别个女人……
“不是你想的那样!”夏侯景睿好笑的敲敲她的脑袋,垂眸瞧她双手捧颊的急的六神无主的可笑模样,换的她的注意力后,才意味深长的说道:“你天音哥哥,他不可能有别的喜欢的女人!”
他喜欢的人,只有一个——但是她不知道。
而他,当然不会告诉她!
不是这种俗滥的剧情就好。云怀袖吁口气,追问:“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呢?我见天音哥哥虚弱的厉害,他说是上回夏侯玦偷袭他受了重伤……”
如此虚弱的天音哥哥,究竟是怎样将小四那啥那啥的?
“嗯!”夏侯景睿淡淡的答,语气有些漫不经心。
云天音中了情蛊的事情,告诉她只是徒增担心,而且眼下,他的情蛊想来已经解了,就更没有说出来的必要了。
所以,她不知道就不知道吧!
“所以,小四在朝夕相处的照顾天音哥哥时,因为日久生情,而不由自主的爱上了他——”云怀袖开始不亦乐乎的自行推演起来,“而天音哥哥根本就是块不解风情的大木头,根本就不知道人家小四的小女儿心思,只当她是救命恩人……那他们到底是怎样那啥的?啊——”
她恍然大悟之余又满面震惊:“难不成是小四她……她垂涎天音哥哥日久,但无奈天音哥哥他总是不解风情,所以她一怒之下失了理智,干脆就……”
“那丫头那点脑子,估计还想不出迷*奸的招数吧!”他估计,大概是司小四不忍他受蛊毒的折磨,所以英勇“献身”的吧!
不过,他有听说那蛊毒很难解除、,除了下蛊之人的身体与血液外,似乎并没有别的解法……还是他的消息出了漏子,任何人——女人都可以解那种蛊毒?
也不是迷*奸?“那是怎么回事呢?”
“好了。知道的已经够多了,再有些别的,留给别人探听吧!”在她发怔的那段时间,他已经迅速的将自己也打理好了,“我们得想想,要怎样才能离开这里!一直呆在这里根本不可行,夏侯玦迟早会找来的。”
就算不能出城,只要能将消息送出去,也是好的。
所以,美人坊他势必要走一趟的。
“是啊!因为见到天音哥哥,我太开心了——”一时竟忘记了他们眼下的处境。“你有什么想法呢?”
“我想……”他拥着她,凉凉的薄唇厮磨着她的颈项,慢条斯理道:“先填饱肚子再想办法!”
不能告诉她要去美人坊的想法,因为她一定会吵着闹着跟他一起去,当然如果放她一人在这边,他放心不下会带着她一起去,那样他的行动势必会受到限制。
现在这里有司小四,有云天音,让他们暂时帮忙照顾她一下,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所以,他打算瞒着她悄悄的出去。
“这时候你居然还想着吃,猪啊你?”她一边忙着躲开他的骚扰,一边笑骂道,颈项细嫩的肌肤被他新生的粗砺的胡渣子磨的又痒又痛。
“食色*性*也,吃饭可是排在最前面的。”他放过她,不再闹她。伸手拉她起身:“走吧,我们去看看,司姑娘有没有将食物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