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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宴知一把将喝得醉醺醺的林逍南甩到沙发上,活动了下筋骨,大口大口地喘气。
余小双走过去看了林逍南一眼,叹了口气。“谢谢你把他背上来,你坐下来休息会儿吧。”在酒店敬酒时她已换上了紧绷绷的红旗袍,以至于一整晚她都觉得自己都像只被五花大绑的猪,几乎要勒死了,最可怕的是,她还得装出端庄贤淑的样子不断地微笑微笑。
何宴知摆手,“不用了,我这就走,司长醉成这样一时半会儿也醒不来,辛苦夫人照顾一下了。”林逍南的大喜日子,自然是个不可多得的社交机会,不少人想借此在他面前混眼熟攀关系,所以来敬酒的人一拨接着一拨,硬是把素来酒量可观的林逍南灌倒了,真是造孽。
她走到阳台瞅了瞅楼下的几辆车,“那……下面的宾客怎么办?”说来也神奇,林逍南都醉了,还有那么多人争着抢着要护送他回来,高官的待遇就是不一样啊。
“没事,我下去打发了就行。”
“麻烦你了。”
“客气了。”何宴知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朝她嘱咐:“对了夫人,我置备新房时,按司长的要求,已经把房子里所有的旧家具,旧睡袍以及洗漱用具等换新了,东西摆放的位置您可能不太清楚。新的睡袍在里屋矮柜中间的第三个抽屉里,您可以找找看,希望我没记错。”
睡袍?余小双呆,指了指自己的行李箱,“谢谢,不过我不需要睡袍,我自己带了睡衣的。”
何宴知抬了抬眼镜,表情里有憋不住的笑意,“那是林司长的睡袍,他需要。”见余小双还是不明白,他索性说白一点,“唉,他身上的酒味太熏了,总不能让他这样睡一晚吧。”不然第二天真得闷臭了……
“那……该怎么办?”
“夫人不介意的话,可以帮他清洗一下。”
“要、要我、我帮他洗?!”余小双惊。
何宴知微笑,“祝你新婚愉快,有个美好的夜晚。”说完,他带门离开,啪嗒一声,偌大的屋子里仅剩了目瞪口呆的余小双,不省人事的林逍南,和因嫌弃林逍南身上的酒味而缩在角落喵喵直叫的考拉。
余小双愁眉苦脸,她哪有这经验啊,又不是帮孩子洗,如果躺这儿的是张希来,她二话不说就把他丢浴缸里泡着了,可面前的是个男人,各方面都成熟了的男人……她怎么好意思……
算了,先把睡袍找出来。
她摸索着进了里屋,完成找睡袍的任务后,才开始认真端详这间房间。面积很大,家具应有尽有,但最惹眼的自然是正中间摆着的那张硕大的双人床。圆弧状的款式很新,床单和被罩的花式颜色都非常恬淡温馨,上面还很细心地放了一只龙猫娃娃,整个明丽的色调,和林逍南这个天天穿着西装的老古板一点都不搭。
她忍不住摸了摸龙猫娃娃,便想起自己家里的床头也有一只,但不比这只大,也不比它的用料柔软高档。
“喜欢么?”
余小双下意识地答:“喜欢啊。”
“喜欢就好。”
余小双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转头朝房间门口看过去,一脸的惊诧。
林逍南斜倚在门边,抱着臂看着她,目光深邃而清明,完全没有了刚刚醉眼朦胧的样子,但是还是有几分惬意和慵懒。
余小双有点不解,“你这酒醒得,也太快了……”
“我没醉。”
“你是装的?”
“不装的话……”他依旧面无表情,口吻僵硬又戏谑,“你可就真的要帮我洗澡了。”不过比较特别的是,今天他的脸被微微醺上了一抹细细的红,所以看起来格外有喜感,不像平时那样冷峻得吓人。再加上歪歪的领带和解了几个前扣的白衬衫,整个人与平时一丝不苟的他完全是两种画风。
余小双没被他的话囧到,反而笑了,“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龙猫娃娃?”她本来行李就不少,再带个娃娃的话,怕他会心生反感,所以才忍痛把娃娃撇在家里的。
“上回在你家看见的。”他皱着眉,做出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我当时就想问你,那么小的床,再放个那么大的娃娃,你难道是睡在床缝里?”
余小双小心翼翼地白他一眼。心想,他还是有点醉了的,正常时候的他才不那么多管闲事加话唠呢。她走过去把睡袍扔到他怀里,“我很庆幸你没醉,既然如此,那你自己动手吧。”
突然,睡袍里的某个东西掉了出来,在地上弹了几下,趴在了余小双脚边不动了。
余小双叨咕:“什么东西……”她刚弯了一点腰就看清楚那东西是什么了,接着脸刷地红透,眼疾脚快地一下子踩住,脑海里一片空白。
她不敢看林逍南的表情,一个问题迅速在她的脑海里疯狂打转:他有没有看见?有没有看见?有没有看见!
尴尬地沉默了半晌后,林逍南突然开了口,声音很低,有点像解释:“睡袍是何宴知准备的。”意思是,这东西跟他无关……
余小双觉得更尴尬了,酝酿了半天,只应了一个“哦”。
“我去洗澡。”
哒哒哒的脚步声响起,远去,很快便消失在余小双的听力范围内。
余小双这才松了口气,从地上捡起来那一小包被自己踩瘪了的避.孕.套,一种绝处逢生的感觉油然而生。
这个何宴知!想干嘛!他到底想干嘛!怪不得临走前还说什么新婚愉快,什么美好夜晚,夜夜夜你个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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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澡的时候,林逍南才算彻底清醒了。酒喝得太多,他刚刚虽不至于醉,但还有点意识混乱,所以口不择言,在她面前尽失风度,现在回想起来,简直……不提了。
他用淋浴冲着脑袋,一动不动,想把那股难以言喻的燥热压解下去。他三年没碰过女人,情.欲这种东西,对他而言几乎已经成了关在橱窗里的饰品,看得见,触不着,也不曾渴望去碰,抑或说再未出现过让他渴望去碰的人。
而方才,他看着余小双低着头,耳朵通红,脖颈和胸口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眼睫因紧张而微微颤动时,他竟莫名生了一抹心思,将僵封了三年的橱窗彻底击碎的心思。
他自嘲地笑了笑。
呵,余小双,说不定……你还真是小太阳。
不过,在他没彻底忘了谭真真之前,你还是别那么闪耀了,万一他把持不住,吃亏的,就是你了……
恰时,浴室的玻璃墙被敲了敲,他侧过头去看,被蒸汽铺满的玻璃墙上印出了余小双小小的轮廓。
他将淋浴关了,“什么事?”
听到林逍南的声音重新恢复了冰冷,余小双猜,他现在应该正常了吧……
“我的衣服,放在哪个柜子里?”
林逍南如今心烦气乱,随口回了一句“随便”便重新开了淋浴。又过了一会儿,她又来了。
“我的化妆品,可以放在床台边吗?就是你放书的那块儿。”
他想了想,床台边的桌子上都是他的一些资料和书籍,满当当的,她应该放不下了。是他没考虑周全,忘了女人需要梳妆台。
“你先把化妆品收在行李箱里,明天买完梳妆台后再整理。”
在她第三次敲的时候,林逍南已经有些不耐了,他道:“东西放哪儿都可以,这里不是我家,是我们家。”
余小双怔了怔,“其实……我想问,你是不是快洗好了?”
“嗯。”
“我想把旗袍换下来,你如果出来了的话,告诉我一声,不要随便进房间啊……”
林逍南听到她要换衣服,眼神忽地暗了些,心情一下子就烦躁了,以至于洗好出来的时候,他一时忘了她的嘱咐,啪地一下把房门开了,结果余小双雪白的背就这样暴露在了他的目光之下。
余小双没穿过旗袍,她这一身还是林爷爷特别定制的,所以构造有些奇特,她折腾了好久才脱下来一半,结果这家伙就突然进来了!她本来想大骂流氓的,看着林逍南瞬间阴沉的脸,顿时没了气势。这这……什么情况?
林逍南握着门把的手越来越用劲,最后留了一句“今晚我去书房,你睡这儿”便合门离开了。
余小双眨了眨眼,被吃豆腐的,不是她吗?做错事的不是他吗?他怎么好像……还生气了?难道他的异性恐惧症已经严重到看一眼都不能接受了?那他之前还牵她的手,亲她的嘴?!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怎么男人心也这么难懂啊?
其实余小双不知道,某个别扭的男人,只是习惯了去隐藏,不愿意承认自己心动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