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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许久的岐歌,再次出现在这片被迷雾笼罩的荒野。岐歌的脸色苍白如纸,头发凌乱地垂在额前,遮住了那双时而迷离、时而焦虑的眼睛。岐歌身上的衣物破旧不堪,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沧桑感,仿佛经历过无尽的磨难。
岐歌蹒跚地行走在迷雾中,步履沉重而缓慢。那迷茫而焦虑的神情,让人不禁为岐歌的遭遇感到心痛。
突然,岐歌的脚步停了下来,眼神中闪过一抹亮光,似乎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顺着岐歌目光望去,只见老道士的身影在迷雾中若隐若现,那熟悉的身影让岐歌激动不已。
“师,师父!”岐歌的声音中带着丝丝颤抖,岐歌急切地跑向老道士,试图靠近这个自己心中的依靠。
然而,就在岐歌即将来到老道士身前之时,老道士身前的迷雾如同有生命一般,迅速扩散开来,将老道士的身影完全吞噬。
岐歌愣住了,眼睁睁地看着迷雾将老道士的身影吞没,心中充满了不安。岐歌挣扎着,努力拨动迷雾,试图穿过这浓厚的迷雾,但无论岐歌如何努力,都无法快速突破那层迷雾的阻隔。
当岐歌终于赶到老道士所在的位置时,这里已经空无一人。老道士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师父,师父……”岐歌大声呼喊着,声音在空旷的荒野上回荡,显得异常凄凉。然而,回应岐歌的只有寂静的空气和弥漫的迷雾。
岐歌呆立在原地,眼中满是失落。
久久都未得到老道士的回应,岐歌的眼神再次变得空洞,重新开始了漫无目的的游荡,身影在迷雾中时隐时现。
岐歌的喊叫声也惊醒了迷雾中的存在,迷雾中出现一道道身影。这些身影或高大威猛,或矮小瘦弱,有的飘忽不定,跟随在岐歌身后。
突然,一道白影闪过,伴随着尖锐的爪风,岐歌被狠狠地一掌拍飞。
岐歌重重地摔在地上,身体不受控制地翻滚着,身上瞬间布满了触目惊心的爪痕,鲜血从伤口中渗出,染红了衣裳。
“你小心点儿,可别把他给拍死了,拍死了我们可就没有东西玩了。”未将的声音冷漠。
“嘿嘿,那我注意分寸。”湫娘的笑声阴森而刺耳。
岐歌缓缓地爬了起来,勉强支撑起身体,回头看了一眼周围的迷雾,试图寻找什么,但除了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于是,岐歌只能继续踉跄前行,每一步都变得异常艰难。
湫娘再次挥出骨爪,向岐歌袭去。
岐歌又被一爪拍得翻滚出去,摔得更惨。
“这小子怎么回事,不会反抗?”湫娘有些不满地说道,她的脸上满是疑惑。
秦焕观察着岐歌,眼中闪过一丝同怜悯,声音深沉道:“看这小子的状态,像是受到了何种打击。”
“管他呢,我们先好好玩够了再说。”茂元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随后,几人开始对岐歌你一腿我一脚地把岐歌踢来踢去。岐歌的身体在空中翻滚着,每一次落地都伴随着一声痛苦的呻吟。
就在岐歌即将陷入绝望之际,身体突然猛地撞在了一个坚硬的石像之上。岐歌痛苦地闷哼一声,整个人瘫软在地,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岐歌的身体紧贴着冰冷的石像,鲜血从伤口中缓缓渗出,染红了石像。
此时的岐歌已经遍体鳞伤,奄奄一息。岐歌的生命正在悄然流逝,呼吸越来越微弱,仿佛随时都会停止,而周围的几人却仍然冷漠地站着。
一道略显沧桑的声音凭空响起:“江庭十三骷?怎么不是十三个人?其他人呢?”这句话像是一阵冷风,吹散了原本的氛围。
茂元猛地转头,四处张望,试图找出声音的来源:“嗯?谁在说话。”
“你猜?”那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戏谑。
一道目光落在了潭边的石像上,秦焕指着石像道:“是这石像。”
秦焕的话音刚落,湫娘道:“一座石像怎么会发声!”说着湫娘便挥出一爪,狠狠地拍在石像上。
石像发出沉闷的响声,瞬间石像表面出现道道裂纹,仿佛承受不住这一爪的的攻击。
声音又响起:“好多年没有活动筋骨了。”随着石像的彻底裂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出现,缓缓从碎石中站起。老者身着长袍,头顶玉冠,虽然白发苍苍,但双眼却透露出深邃的光芒。破碎的石像掉落下来,将岐歌掩埋。
老者淡淡看了几人一眼,淡淡地看了湫娘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悦。随后,老者手一抖,一根鱼竿凭空出现,老者轻轻一挥,鱼钩便如离弦之箭,直飞向湫娘。
湫娘见状,挥动骨爪试图抵挡。然而,那鱼钩却仿佛有灵性一般,巧妙地缠住了她的骨爪。老者轻轻一拉,湫娘便身不由己地被拽了过去。
“你们这样对待他,好吗?”老者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怒意,显然对几人的行为感到不满。
湫娘被拽到老者面前,却并未露出丝毫惧色,冷笑一声道:“我们在这里多年,始终无法出去,终于来了个解闷的人,所以就起了兴趣。”
“出不去?兴趣?借口还挺多的。”老者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秦焕见状,挥起大刀冲向老者:“放开湫娘!”秦焕的刀法威猛,带着力沉千钧的气势。
茂元也不甘示弱,挥起自己的铜首杖飞身帮忙。
老者丝毫不惧,他连连挥动鱼竿,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强大的力量。
两人的攻击看似凶猛,但在老者的鱼竿面前却显得如此无力。秦焕和茂元的攻击被老者轻松化解,两人甚至被打得连连后退。
随着战斗的持续,一直未动的未将和魂生出手了。
未将大喝一声:“掌手连环。”。未将掌法连绵不绝,双手交替出击,一招一式都显得有条不紊。
“禁魂锁魄。”魂生站在原地,口中咒语涌动。
老者淡淡地看着两人的攻击,脸上没有丝毫的慌乱。老者手中的鱼竿轻轻一抖,便直接打在了魂生的嘴上。随后,老者随意地挥出一拳,迎向了未将的掌法。
魂生被这一击打得头晕目眩,口中的咒语也瞬间中断。魂生大怒:“你……”魂生随即化掌为爪:“鹰翻云海。”魂生招式迅猛连贯,如同雄鹰在云海中翻飞。魂生的双爪带着凌厉的劲风,直取老者的要害。
然而,老者却仿佛并未将这一攻击放在眼里。老者站在原地未动,只是随意地挥动着鱼竿,每一次挥动都恰到好处地抵挡住了魂生的攻击。老者的动作看似随意,但却透露出一种深不可测的实力。
突然,老者的鱼钩旋转起来,速度极快地冲向魂生。
魂生身形微曲,双爪并拢:“灵蛇探穴。”魂生试图抓住老者的鱼钩。然而,魂生的动作却慢了一步,鱼钩从他的爪间穿过,直接缠住了他的手臂。
与此同时,未将也趁机靠近老者,一掌挥出:“掌风扫叶。”未将掌风扫过,迷雾也被他这一掌扫得消散了不少。
然而,老者却仿佛早有预料一般,他身体后仰,轻松地躲避过了未将的这一掌。
老者回拉鱼竿,魂生被鱼钩带着一起飞了过来。
未将见状,急忙侧身躲闪,避免被魂生撞到。
老者再次挥动鱼竿,将魂生重重地打飞出去,对着稳住身形的未将调侃道:“躲什么啊?刚不是还要出掌打我这个老人家嘛?”
魂生起身:“风云变幻。”魂生身形变得飘忽不定,步伐也变得更加灵动,再次挥爪攻向老者。
末将也快速地向前掌击:“掌影迷离。”只见掌影闪烁,每一次掌击都伴随着掌影的变幻。
面对他们再次的攻击,老者却只是淡淡一笑,将鱼竿弯曲呈弓形,随后松开左手,鱼竿一头弹出,迎向魂生的攻击。同时,老者的右腿也猛地前踢,直取向未将的胸口。
面对老者的攻击,未将和魂生都感觉到了迎向自己的这一击中蕴含着不俗的力量,皆露出了惊惧之色,想要躲避。
就在二人惊恐中,老者的攻击也随之到来,二人飞了出去,倒在地上,大口吐着鲜血。
“没事不要仗着自己有点实力就欺负人。”说着老者便想废了他们的修为。
面对老者的强势攻击,未将和魂生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他们试图躲避,但老者的实力远超他们想象,攻击速度之快,力量之强,让他们根本来不及反应。
只见老者的鱼竿化作一道流光,瞬间击中了魂生,而老者的右腿也如铁棒般扫向了未将。
在一声声惨叫中,二人被击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二人倒在地上,大口地吐着鲜血,眼中满是惊恐。
老者目光冷冽地扫过地上的未将、魂生等人,嘴角勾起一丝嘲讽:“名号倒是挺响亮,江庭十三骷,原来你们才五个人,真是徒有其表。”
“其实我们原本确实是十三个人,我们……”
老者摆了摆手,打断了湫娘的解释,不想听她多说。老者冷冷地继续道:“你说你们做点什么不好,没事非要仗着自己有点实力欺负人?修炼之道,本应是用来保护弱者,守护正义,而不是用来欺凌弱小,满足自己的私欲。”说着,老者便准备废了几人的修为。
老者手中的鱼竿再次挥动,一股强大的能量开始聚集。几人见状,眼中流露出绝望之色,一旦自己的修为被废,面对的后果他们自己都无法想象。
然而,就在老者即将出手之际,一道声音从水中悠然传出,如同涟漪般在水面扩散开来:“梅渠主,与他们玩耍多没意思,不如我们俩斗一斗。本座赢了,你就放过他们,如何?”随着话语落下,血纹蜃妖化为人形,悬浮在水面上,目光狠狠地扫过地上的未将、魂生等人,眼中透露出几分不屑。
老者见状,不慌不忙地收回即将挥出的鱼竿,持鱼竿而立,转而看向血纹蜃妖,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不会其他的人是被你杀了吧?”他老者声音平静而深沉,仿佛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血纹蜃妖淡淡一笑,丝毫不掩饰自己:“本座曾让他们为我护法,可那些人不从,本座只好杀鸡儆猴了。”血纹蜃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高高在上的傲慢,仿佛那些人的生死在血纹蜃妖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老者闻言,轻轻摇了摇头,叹道:“老夫在这里这么多年都没有动手。既然你这么说,那老夫就可以心安理得的拿东西了。”老者手中的鱼竿轻轻一挥,像是在宣告一场战斗的开始。
血纹蜃妖见状,眉头一挑,心生疑问:“梅渠主,本座没拿您东西吧?”血纹蜃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疑惑和警惕,显然在试探老者的意图。
老者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狡黠:“确实没拿,但老夫看上你的九纹金丝珠了。”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自信,仿佛那九纹金丝珠已经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
血纹蜃妖闻言,脸色一变,之前的敬意瞬间消失无踪:“本座还纳闷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一直在此垂钓,原来是想夺我妖珠。既然如此,那就试试吧。”血纹蜃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愤怒,随即身形一动,朝着老者攻去。
血纹蜃妖离开水面右掌猛然挥出,喝道:“血影灵刃!”只见半空中血影缭绕,仿佛无数鲜血化作的利刃,闪烁着妖异而森冷的光芒。血纹蜃妖身影如影随形,紧随血色的残影,直取老者要害,速度快得几乎让人看不清其真实轨迹。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沉稳地站立着,口中轻喝:“静恬清弦。”随着老者的声音响起,鱼竿在空中轻轻点动,仿佛拨动了无形的琴弦。顿时,一道道天籁之音在空中飘荡开来,这些声音如同清泉流淌,又似仙乐飘飘,既安抚人心,又带着一股不可言喻的力量。
血纹蜃妖显然没料到老者会有如此手段,身形微微一滞,但随即双手齐出,大喝一声:“穿心双绝!”双掌带着雷霆万钧之势,迅猛如雷地击向老者。
老者面色不改,手掌一翻,喝道:“拂心明月。”只见老者掌中灵力涌动,瞬间化为一轮皎洁的明月,月光洒落,带着一种清冷而宁静的气息,与血纹蜃妖的攻击相抗衡。
两人的战斗愈发激烈,但老者始终保持着从容不迫的姿态,老者的招式既能够抵御血纹蜃妖的攻击,又能够展现出自己的武道风采。而血纹蜃妖虽然攻势凌厉,但在老者的巧妙应对下,却始终无法占到上风。
血纹蜃妖见状,身形变换:“蛇刺璇踢。”血纹蜃妖如同灵蛇般快速游动,瞬间接近老者,同时一脚踢出,这一脚带着强烈的旋转力量,形成一股旋风般的攻击。
老者身形随风而动,避开了血纹蜃妖的攻击,同时口中喝道:“随风舞击。”老者的攻势如同风中的利刃,随着风的流动而不断变化。
血纹蜃妖不甘示弱,喝道:“碎拳封喉!”血纹蜃妖拳势霸道,每一拳都如同重锤般砸向老者,威力看着很是不凡。
老者却是丝毫不乱,口中轻吟:“扬指韵掌。”只见他的掌法如同诗中的韵律,忽强忽弱,忽快忽慢,释放出如诗如画般的掌力,这掌力中也蕴含着老者深厚的灵力。
终于,血纹蜃妖被老者这一掌击飞数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血纹蜃妖挣扎着想要起身,但显然已是力不从心。眼见形势不妙,血纹蜃妖企图逃回潭中。
然而,老者岂会轻易放过血纹蜃妖。老者挥动手中的鱼竿,鱼钩如闪电般射出,精准地钩中了血纹蜃妖的腹部。
伴随着血纹蜃妖一声凄厉的惨叫,一颗璀璨的妖珠从血纹蜃妖的体内被勾了出来,妖珠在空中闪烁着妖异的光芒。
失去了妖珠的血纹蜃妖瞬间变得虚弱无比,但血纹蜃妖依然拼尽全力,一头扎入水中,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老者看着手中的九纹金丝珠,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口中呢喃着:“终于得到你了,那座阵法终于可以完成了。”这颗妖珠蕴含的力量对老者想要完成的阵法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老者收起妖珠,转身看向四周,这才发现原本倒在地上的未将、魂生等人已经不见了踪迹。老者眉头微皱,随即又走到那尊破碎的石像前,用鱼竿轻轻拨动,只见岐歌伤痕累累的身体逐渐显露出来。岐歌躺在那里,双眼紧闭,脸色苍白,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
蹲下身子,老者仔细检查了一番岐歌的伤势。虽然岐歌伤势严重,但老者眼中却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他似乎从岐歌的身上看到了某种可能性,或者说是某种价值。老者轻轻叹息一声,站起身来,心中已经有了新的打算。
老者并未离去,而是静静地坐在潭边,手中鱼竿轻垂,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岁月在垂钓中悄然流逝,多日的时光就在这样的静谧中度过。
终于,岐歌悠悠醒转,盘膝而坐,感受着身体的疼痛与虚弱。
老者见状,微微动了动手中的鱼竿,轻声说道:“小友,你终于醒了。”
岐歌木讷地点点头,眼神中依旧无光。
老者看着岐歌,眼中闪过一丝怜悯。老者问道:“小友为何如此模样?”老者的声音温和而充满关切。
岐歌本不想开口,但看着老者的目光,终究还是将自己的经历诉说了一番。那些曾经的痛苦与磨难,如同被打开的闸门,汹涌而出。
老者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听完岐歌的故事,老者缓缓开口:“世间磨难千千万,何必为一时而烦忧。努力向前看,努力修炼,才是你应该走的路。”
岐歌闻言,若有所思地扶着脑袋,似乎在思考老者的话。
老者见状,微微一笑,继续道:“你误入此地,也算是有缘。老夫观你资质不凡,愿收你为徒,你可愿意?”
岐歌听到这句话,眼中闪过一丝惊犹豫。自从师门被灭,自己每日浑浑噩噩,度日如年,从未想过在这里会遇到一位愿意收自己为徒的前辈。
老者似乎看出了岐歌的犹豫,站起身来就要离开:“不愿意就算了,那我们就此别过。”老者收起鱼竿,起身就要离开
看着老者即将离去的背影,岐歌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冲动。岐歌猛地站起身,双膝跪地,向老者磕头行礼:“徒儿岐歌,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老者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微笑着摇了摇头,扶起岐歌道:“好,从今以后,你便是老夫的徒弟了。老夫会尽所能,助你修行成道。”
说完,老者伸出手掌轻轻一挥,周围的幻境顿时消散无踪。
岐歌眼前一亮,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一片清幽的山谷之中。这里有清澈的溪流、翠绿的竹林和盛开的野花,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而美好。
岐歌心中充满了感激与希望,自己找到了一个可以重新开始的地方。而这位老者,将是他修行路上新的引路人。
老者与岐歌离开后,未将、魂生等人的身躯渐渐从水潭中浮出。几人脸色苍白,气息微弱。
湫娘望向未将,问道:“老大,以后我们去哪里?”声音中带着一丝迷茫,毕竟几人被困在这里多年。
未将缓缓起身,目光坚定而冷冽,望向远方,道:“我们先去找地方恢复伤势。血纹蜃妖没了妖珠,实力大减。等伤势痊愈,有机会我们要为曾经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魂生和其他几人听到未将的话,齐齐点头。
随着水潭中的波纹再次回归平静,未将等人也消失在山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