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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看着兜头盖脸扫来的脉气,墨泪大恨,连红尊的一掌都承受不住,又如何能承受黄尊的一击?何况这人杀心大起,她又如何能逃得了?
想将原主藏着的东西往外洒,奈可全身已僵化,根本使不出半分力气,更无法提取戒指内的东西,头好似被人用锤敲了一顿,一片头鸣眼花,意识也有些混乱。
若不死,他日,必万倍回报!
那浓浓恨意如潮水,一涌满了心和眼,恨意填膺,怒裂双目,却是逃无可逃,唯有眼睁睁的看着,等待着死神的凌迟。
两人的距离是如此近,那杀气凛凛的脉气,在一瞬间已至目标,在几十双眼睛的注视中,那脉气,不偏不斜,扎扎实实的落至全身白衣的小人身上。
砰-
纤瘦的身躯,像稻草一想飘起来,向着后方疾射,快如离弦之箭。
卟嘶-
倒飞的人,双膝以上的部位,衣与裙裂开无数条缝,有些地方的白布更是成片成截脱离,在空中乱飞,衣衫开裂的地方,血珠一汩奔出,串成条条小溪。
“噗-”一道喷水声混在衣衫开裂音中,随之,一片红光喷向空中,并随着人的后移而划出一道弧线。
仆妇们惊得双腿双软,一个个像筛糠一样乱抖。
一掌将人拍飞,墨自勇收起脉气,站起,看着腾飞的白色人影,脸上怒气未消,眼里杀机横溢。
嘭-
被扫飞的小身躯,一撞撞上棺木后方的石墙,因为反震力,身子向前后晃了一晃才软软扑倒于地。
血,从人的七窍涌出,纵横成线,又在一瞬间源头好似凝冻了,停止外涌。
“泪……”一群妇仆几欲魂飞魄散,想喊,却突然发不出声音,个个睁着眼,张着嘴,表情呆呆的。
满眼杀气的墨自勇,横步一掠,飘至好浑身是血的小人身旁,探鼻,探查心脏,确认再无跳动,一甩袖子立定,乌青着脸下令:“来人,给我将这小祸害丢去城外喂狼!”
一干仆从呼吸一滞,人人脸色刹白。
卟嗵-
有数人一头栽倒。
“都是死人吗?”见没人应令,猛然回道,刀一样的目光狠狠的飞向家仆。
众人打了个抖。
先前最先跑去查探的家仆,抖着在筛糠似的抖个不停的腿,冲过去俯身抱起气息皆无的身躯即跑,跑了几步又顿住,回头,满眼的胆怯:“家主,泪……小姐是凌家未过门的媳妇,那边……”
“滚!”没等说完,墨自勇爆喝一声。
家仆愣是吓得闭了嘴,抱着人跑了出去。
“将这里的白色撤掉!”
“将丧门星的灵位劈了!”
“将……”
墨自勇没管仆人们有何种表情,断然的连连下令。
妇仆男仆们再次呆傻,直到一声更大的怒吼降临才如鸟兽乱飞,开始手忙脚乱的动手,不消片刻,便将灵堂拆得七零八落。
正当仆人忙成一团时,一道震怒的声音骤然飘至:“蓄生,你在干什么?!”
随着怒吼,两道人影唰的飚入屋内,俨然是一老一中年的两黑袍男子,形容有七分相似。
掠入屋中人的两人,皆是一脸的不敢置信,他们所处的地方已是幡帐满地,棺木则孤零零的摆在那儿,棺木背上还搭着几片未来及卷绑的白幡布。
忙得团团转着的家仆,机械式的转身,望着冲进屋内的两男子,被那两双微红的眼睛一扫,双腿似打摆子式的狂颤。
“老家主!”从喉咙中挤出来的声音,颤颤不平。
卟卟-转而,一个个身子一低,跪满一地。
竟有人敢去嚼舌根?
墨自勇一惊,心里怒极,只恨不得立即去将那嚼舌根的人给抽皮剥筋扒肉以消心头之气,暗中深深吸一口气,回首,当触及黑衣老人身侧的那与自己有八分相似容颜的男子,目光立即温和了下来:“父亲,这里不适合您,您还是回塔的好,等孩儿将事情处理完毕,回头再跟您禀报详情。”
“你你……”墨老家主气得须发乱颤,唇瓣一阵阵的哆嗦。
“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墨自觉扶着气得说不出话,只浑身乱颤的父亲,语气急促而紧张。
“四弟,我刚得到消息,自贵曾是莲国皇室暗卫,十一年前携墨家秘宝而逃,如今消息败露,莲皇太孙正在追缉叛徒,为不牵连家族,我只得大义断亲,准备将两人之尸与墨泪一起交与莲国皇太孙,以求换得墨家免受鱼池之殃。”
墨自勇低头,委屈的解释。
莲国叛徒,六少爷夫妻?
家仆怎么想也无法将那些牵连起来,全满脑子的浆糊了。
“胡说八道!阿贵若是叛徒,莲国还能容他活到今天?”瞬间方寸皆失的墨老家主,一把将儿子拂开,四处寻找:“泪丫头呢,泪儿,泪儿-”
墨自觉踉跄着站定,心头阵阵发冷,视线则跟着四处寻人,而两人找了一圈,四道目光唰的射向一群家丁,直将所有人吓得浑身乱颤,险些大小便失禁。
“说,我的泪儿在哪!”墨老家主爆戾喷发,发丝乱舞。
所有的家仆在倾刻间紧闭住了呼息。
灵堂内一片死寂。
“老家主,泪小姐,没了!”半晌,一位家丁低低的挤出一句。
墨家,完了。
墨自觉的眼神一下子暗无光芒,呈现一片死灰色,声音直打抖:“你们说小泪儿她没……没了?”
墨老家主的身子一晃,这位堂堂名列下三州世家前二十名人强者榜中的蓝尊四脉强者,竟踉跄着倒蹬出十数步才堪堪地稳住身。
“你再说一遍!”他几乎是一个字一个的挤出一句来。
“就在刚刚,泪小姐悲伤过甚,气绝身亡,已送去城外荒效。”伸头是一刀,缩头是一刀,早晚是个死,家丁豁出去了,准备就此成仁。
墨老家主先是一呆,宛如石人呆立片刻后仰天一声悲鸣:“天要亡我墨家啊!列祖列宗,我……我……”
声如鬼哭,悲绝激愤。
噗-,话音未落,张嘴吐出一口鲜血,仰头向后栽去,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砰然倒地,胸口剧烈的起伏一下,随之四肢如触电般的剧烈一颤,然后静止。
家仆们惊得浑身战粟,无人敢喘气。
“父亲—”如木头人般的墨自觉,哀呼着,巍颤颤的奔过去。
他踉跄着跑至跪蹲下,伸手探试父亲的鼻息,手一伸出如触电似的收回,又快速的摸向心脏,手臂一垂,整个人一阵一阵的颤粟。
静,死一般的静。
在呆滞近二息的功夫后,墨自勇快步走去,伸手查探一番,脸色一阵变幻后平静的拍了拍兄弟的肩:“四弟,父亲因怒火攻心晕厥,你送父亲回塔静养,等这事过去,大哥再去向父亲请罪。”
墨自觉似是没听到,又似听进去了,缓缓的抱起老父,深深的看自家大哥一眼,迈着沉重的步伐步向屋外,走得极慢极慢,好似足下有千金重,每一步都极为艰难,背影孤独而萧索。
“宁城墨家,祸事近矣近矣……”
呢喃之音,含着无尽的悲痛和失望。
那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家仆们一凛,人人浑身发毛,冷汗泠泠。
听着兄弟的呢喃声,墨自贵眼中的阴狠越来越浓,直到确定兄弟远去,狠毒如水倾泄而出,弥满满眼,怒冲冲地指向棺材:“为仆不忠其国,论罪当诛心挖眼;叛国叛族罪大恶极,死后当鞭尸解体;为人子不侍亲前,死后更气晕老父,是为不孝;如此不忠不孝之辈,无姿格享世间棺木盛尸,给我将这棺材劈了当柴烧,将陷家族于不义之人用草席卷尸冰封存地窖中,以恭候莲皇太孙驾临鞭尸。”
哧哧-,家仆还没反应过来,室内的白烛火苗向着一个方向伏倒,再一闪,全部熄灭,满室黑暗。
在半柱香后,黑暗中蹿起一簇簇火苗,不消片刻将灵堂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