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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外边跪着,其他人滚出去,”弘皙的手指从自己的鼻子划拉到身后,最终指向楼内,“就为了那位妈妈想清静?”
“来来来,”弘皙拉过麝月长公主的手,拖着她一直走到伯伦楼的门口,下巴恨不能仰倒比脑门还高,“瞧瞧,这是伯伦楼!前任主人在那躺着呢现任主人就是我,恶客临门也就罢了,说出这等话——”人虽小抬手也能够得到麝月的娇靥,轻佻的在她脸上拍拍趁着凝脂的肌肤涟漪微启一把揪住还往外拉了拉,“是你脑袋叫驴踢了还是她出门忘吃药了?”
麝月整个人都懵怔……
脑袋被驴踢指定不是好话,特殊的身世与境遇让她几乎对所有的言语攻讦都免疫,敢说苏麻喇妈妈忘吃药肯定是狂妄,不顾这也符合他无法无天的性子,狐假虎威没唬住人没关系,大不了去苏麻喇妈妈面前去猜想弘皙打算喂她吃什么,比如夹竹桃之类!
可你怎么敢摸我的脸?轻蔑也罢了,还要捏——这分明,这分明就是登徒子调戏良家妇元之武!
本能的要挣脱,另一只手也高高扬起准备狠狠去刮弘皙的脸——因为用力,薄长的护甲套甚至带出了几分破空声,原本只是后宫嫔妃保护指甲的饰物,但把玉石磨到比纸略厚一些上面再涂上一点豆蔻样的鹤顶红就是最致命的武器!
敢耍流氓早做好了被无限防卫的准备,面对恼羞成怒横眉立目准备大打出手的麝月弘皙反倒笑了,这才对么,钢刀情谊的话不管是胤禩还是他都做过诠释了,用情谊裹着钢刀狠狠的捅就是了,耍嘴?女人,你以为自己是君子么?!
微笑的弘皙右脚前跨半步,右手直奔麝月的肩窝,抓摔,就是这样,用力拉着你以肩膀为支点垂直旋转,狠一点的可以是一百八十度,让你脸着地顺带把脑袋戳进胸腔里!
没有人在双脚凌空脑袋朝下的时候还能保持镇静,麝月亦如此,惊叫中也不管自己对眼前这小贼有多么咬牙切齿的愤恨外带厌恶,手抱腿缠身子紧贴树袋熊一样死命的抱住,总算堪堪没有落地——理论上以弘皙一拳放倒奔马的力气出现这个结果绝度不科学,可谁让弘皙抓人肩膀的动作被误会为袭胸呢?就像车祸,越是相互躲闪越是免不了相遇问题,小手与高耸贴个正着还是用抓得动作,软绵绵紧绷绷的弹手!
倒挂的麝月的脸就垂在弘皙的腿间,刚刚手感颇丰的两团死死的贴着他的小腹,两条修长有力的腿夹住了弘皙的脖子,绸缎的旗装很有丝滑的自觉,如蛇蜕一样脱落到满月的浑圆处,于是弘皙的视野与脑海就填满了白腻,眼睑微垂似乎可以从裙间的缝隙直接窥视到交汇尽头桃子状的贲起……
那一刻,弘皙有种泪流满面的冲动!
以前总以为还在做摆设限制几年的老大一团终于有了反应,可第一次反应竟然在这种情况下……怀里是长公主,尽管十叔的态度证明她不受待见但总是“姑奶奶”!禽兽么?弘皙大张双臂作无辜,恍惚中,脑海里闪过最多的念头竟是皇玛法好像就纳了一个姑奶奶做妃子,那姑奶奶叫什么来着?
“禽兽!”
这样的结果让麝月欲哭无泪,尤其让她恐怖的是火热的坚硬直直的贴着粉颈一直捅到下巴上,早是过来人她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羞愤交加更担心不可测之后果,手脚动弹不得,檀口一张,狠狠的咬在弘皙的大腿上!
“咝——”
弘皙的抽气与张宗仁等人的喘呼差不多是一起发出来,主子——他们还不懂什么叫给力,但——主子的手张着呢,还不懂么?难道忘了当初让自己做跟班的“约法”,我就是那啥你也得帮我把风?
一声唿哨迅速集结起看傻了的队伍,一小部分冲上去拦住了长公主手下人……长公主有长公主的待遇,走到哪里总不会孤家寡人!剩下的,肩并肩在两人身边围成圈,而后,很自觉地转身!
我勒个去!他们倒是非礼勿视了,这呢?
狼狈的麝月从弘皙的身上爬下去,也自然表演了一把什么叫臀波股浪,啥是步步高升……伏跪撅有木有?
“你个小兔崽子,姑奶奶跟你没完!”
麝月再举手却没有扇下去的勇气,淬一口嘴里的血沫推开侍卫狼狈的往外走……她实在没脸在这多停留一分钟,走的急心里也慌,花盆底一歪整个人摔在地上,那个眼泪噢!被放脱的宫女太监们总算有机会缀上主子了,连滚带爬的去搀扶迎来的却是响亮的巴掌!
麝月死命的把绣鞋摔开,就那么赤着两只白生生的小脚,拉过一匹白马扬长而去,手下人又是大呼小叫……
“世子,这——怎么办?”张宗仁一手一只提着麝月长公主的一双修鞋,听似为难可脸上的贱笑早已暴露了内心的龌龊,弘皙那个气啊,当爷是后世小电影里的特殊爱好者?勾勾手指貌似有话交代,等他俯身低头,一个响头敲过去,“你拿回家供着吧创世血脉!”
“别呀,世子,家母规矩大还有个刁钻妹妹,万一被她们发现非得揍死我不可,再说了——”张宗仁涎着脸,压低声音,“长公主据说是吴逆与陈圆圆的后人,与您一点血亲关系都没有,您抱也抱了摸也摸了,按规矩这鞋子也该您收下不是?”
“滚你的蛋,爷今年才八岁,长公主差不多得有三十岁了吧?差了三倍呢,”弘皙纯粹拿张宗仁开心,这或者也是面对“强敌”的自我减压,“等爷二十她就六十了,还能看么?”
“君生我未生,我生你已老啊!”张宗仁酸溜溜的拽句文,嘴里还啧啧有声,“可惜了,您瞧,只有巴掌大呢,极品啊——”
要不是张廷玉被担心碍手碍脚的弘皙打发回家,恐怕这时候大巴掌早就连番的抽下来了,什么叫你家规矩大,太子的毓庆宫是没规矩的地方么?世子才多大你就跟他讲这些“规矩”这些品足论调?打他个没大没小巧言令色!恰恰也是因为张廷玉不在,张宗仁才敢胡说八道,猛然间,手上一轻,眼前突兀的出现一张戴着旗头帽的老女人的脸,人吓的往后一跳,“你谁啊你?”
仔细再看还真认识,就是长公主的身边人之一,看看旗头上的花色想必还是个头儿呢!
这位确是长公主的贴身宫女,刚才只顾着追人心急忘了鞋子这茬,眼见追不上才猛然想起。自周公作礼三从四德就成为女人的典范,行不漏足,除了丈夫旁人哪怕看看都算失节,事实上若哪个女子将绣鞋赠与旁人本就是私相嫁与的“不能羞”。慌不迭的赶回来恰巧看见张宗仁的丑态,批手夺过扭身便走,走两步忍不住又回头骂,“无耻!下流!”
弘皙哈哈笑着往楼里走,张宗仁那张脸都裂成苦瓜了,这不是无妄之灾么?
苏嘛拉就坐在唯一完好的椅子上,脸上不阴不晴不喜不怒,哪怕弘皙挺胸昂头很是嚣张的走到眼前她的眼皮也没聊一下,这副表情就像在佛堂静修已经得道一样,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这让弘皙很是泄气,既然能派人传出那么嚣张的话,怎么着爷一进门也得有当头棒喝一样的三两句吧?爷这可是新仇旧恨都给你准备着呢!
良久之后,苏嘛拉打开低垂的眼睑,“弘皙小阿哥,经年未见,老奴有个问题想请教,您说,什么叫皇帝呢?”
皇帝?三皇五帝乃至秦始皇的故事还都是是苏嘛拉给自己讲的呢?皇,从白从王,空前的王者为皇,帝,花之象形,上者为瓣中间为萼下着低垂若雄蕊,故而生育万物方为帝。这老太婆紧着她教自己的问是打算拿出老师的姿态教训自己么?爷偏叫你不如意!弘皙的嘴角使劲的撇了撇,“什么皇不皇,爷以为像皇玛法这样的就是千古一帝!”
“不是追比三皇而是千古一帝么?”苏嘛拉眼中似乎一亮,“皇,从白从王,如雪似乳为白,日升中天为白,不显其功为白,真诚坦荡为白,此后才有王道汤汤,帝者,君也,赏庆刑威曰君,治辩掌令曰君,为帝好,为帝快意恩仇,为帝就不用受那么多的委屈……”
一番喃喃自语之后再抬头,苏嘛拉语调暧昧的就像勾搭小红帽的大灰狼,“世子啊,你也想做这样的千古一帝么?”
“是又怎么样?”
“是就好,”苏嘛拉干瘪的老脸凑出菊花,“世子啊,老奴为你高兴,为皇上高兴,为我大清高兴啊!”
“先前苏麻还打算用那几条印证世子近来的行为呢,没想到早有定计,也好,先拿身边人练手将来才能对付更多更强大的敌人,好啊,好!”苏嘛拉呵呵的笑出声,“世子啊,您真的长大咯!”
帝,便是君,杀伐决断,快意恩仇,身边人可以先做练手,苏嘛拉走了,前倨后恭但心满意足,弘皙的脑海响若洪钟大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