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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验这两个字很玄妙。
一种做名词,特指从多次实践中得到的知识或技能。晋朝陶潜《搜神记后传》卷二:超得重病,郭璞学《易》卜,颇有经验,超令试占之,卦成,不愆。
另一种是动词,为验证。西游记第二六回,行者打翻人参果树到南海需找医树方,菩萨道:我这净瓶底的甘露水善治仙树灵苗。行者道:可曾经验过么?
尚方临阵经验丰富,浓烟滚滚目不视物,更有袍泽被挟敌手,他们束手束脚而对手却乌无顾忌,知道人多的优势就成了劣势,不用招呼便迅速后退,拉开距离才有一寸长一寸强,后撤几步,两前一后的三人蓄势待发!
那“黑哥”对混战也有经验,不管是在阿爹的军营还是大街上混战乃至海岛剿匪,一向身先士卒的他几多为人所困,周身皆敌怎么办?抛开跪地求饶被打成死狗剁成人酱,一个字:狠商女成凰!对敌狠,把人扯纸一样撕成两半凶神恶煞威慑敌胆,对自己狠,撕人的时候不能把旁人当死人得豁得出去受伤,大难不死才有海阔天空!
以夜战八方的姿势将手中人轮了一圈,收势的同时两手抓住对方小腿肚……除非是像刘皇叔那样的双臂过膝或武大郎那样侏儒奇葩,正常成年人的双臂撑开肯定没别人的两腿平分来的长,抓着脚脖子把人举过头顶十有**是“骑大马”而不是“撕”,可握住小腿肚将长度缩短尺许,不可能就变成了可能!
托举之时两膀如弓蓄力,口中爆喝,“给我开,呃——”
他的力道用了十成十,可头顶这位从一开始就防着“被撕”呢,脚脖子被抓人如风车一样在空中旋转虽有晕眩却不敢不清醒,咬破舌尖的同时双腿主动就来了个横叉,也亏得山寨国旗护卫队的训练……给这帮恨不能练成精钢铸就的大老粗开腿也是弘皙的恶趣味,他以为芭蕾舞演员的直线最为昂扬向上。
不该有准备的提前做了反应,会错意指定遭殃。一拳打空处一口血便涌上嗓子眼,而头上人此时卷帘一样折下来,一手抓住他那条盘在头顶的黑油发辫,一手二龙抢珠直奔双眼,口中暴喝:“杀!”
杀是信号,尚方最擅长排除万难争取胜利,其中不乏壮士断腕,有兄弟舍身的掩护,另外三人毫不犹豫的递出了长枪,三才交叉一往无回……与此同时,刚刚被小尹的弹弓震慑的四位毫不犹豫的投出了手中的短槊……兄敢舍生忘死吾何惧与子皆亡!
这就是弘皙等人疾步抢到仪门处的危急!
“住手啊——”
弟弟妹妹在眼前生死两难却救治不及,张宗仁的声音变了调。
也就是弘皙,人如炮弹一样冲出去,随后人仰马翻……若从高处若有慢放便可清晰的看到弘皙的动作,人似向前却微有摇摆,就像踉跄一样在黑小子背后的枪杆上一撞人已来到了他身后,如收势不及又似武当的绝顶轻功梯云纵,右足在他的腿弯处狠踹,左足就已经蹬上了连体人的背脊,在那肉厚处猛然发力一蹬,人如大鸟扑向了马头,双臂抱住马颈,下压之势不减,可怜的马儿双膝跪地!
这,足够了!
高速中多了外力,本应刺向背心的长枪滑体而过,枪落空也看清了人,这位丢枪跪地……
蓄力发空本就摇摇欲坠腿弯的一脚更不留情,黑壮的小子推金山倒玉柱……
屁股成了垫脚石,钻心的疼痛中人上人没了抢珠的心思,人如投石机的弹丸甩出去……
马倒车动,四根短槊擦着车辕两人的头皮没入车厢,笃笃的相声中透车而过,俩小人没了刁钻镇定只剩下劫后余生的泪流满面,……虚空中只有那黑壮小子的吐血呐喊,“妖怪啊!”
“闭嘴!”张宗仁一脚踹过去,没见世子都气的哆嗦了?可看看眼前这仨他只剩下头疼!
自家的小魔女就不用说了,古灵精怪的,说起来这事要怪就得怪自家的老爹,什么男孩儿穷着养女儿宠着乖,一贯的军法治府貌似所有的规定都是针对自己的,除了二妹谁也镇不住她,当然,二妹子的办法也不是什么其身正不令则行,而是大魔王对小魔头,欺负的死死的!自己称颂妙玉的那段话就是二妹张欣卿捉刀的!
黑壮小子叫王虎,福建陆路提督王万祥之独子。要说这王万祥可不简单,幼丧父母却自立自强,十八岁被当时的游击将军王进保招募入伍。王万祥的发迹平三藩,时陕西提督***随三藩叛清,震动陕甘地方不宁。王进保平叛欲攻兰州,王万祥谏言先取临洮,遂率兵星夜至城下,身先士卒领数十人以飞爪悄悄摸上城头。
守军发觉自然是恶战下临洮。后,宁夏兵变,王万祥先退后伏,中箭不退,手拔矢出,又中战愈勇,大胜重生之太子党。克通渭,王进保以百姓随判战力损伤过巨欲行屠城,王万祥阻之又有“仁将”称号。再后来攻汉中断粮运,取武关生擒守将,朝廷以其每战必捷授定海总兵,至今军中仍有王万祥的名言流传:唯有猛进方可生还!
康熙二十二年收复台湾,王万祥赴台镇守,二十四年开海禁,货船往来,流水样的银子在眼前淌过,王万祥却能做到军纪严明秋毫无犯,皇上赞其“澎湖天堑,永不扬波”,晋福建陆路提督统辖包括台湾府在内的八郡,迄今十六年边隅大治,百姓乐业,闵人早为他建了生祠,此次进京乃是皇帝亲召,传言中,皇上要授其太子少保衔!
王家与张家曾有战火中的交情,王万祥接任的福建陆路提督前任便是张云翼,俩人酒后指腹为婚,对象便是王虎跟二妹张欣卿,可王虎前年来时二妹正嚣张呢,这憨憨的家伙愣是缠上了小妹张欣瑜,在张宗仁看来,这鬼的很,分明是吃柿子挑着软的捏!
小尹叫尹继善,乃镶黄旗锦州佐领尹泰的庶子,尹泰是满洲镶黄旗人,先为翰林院笔帖式,再迁内阁侍读,二十七年授翰林院侍讲,充日讲起居注官,三十四年为国子监祭酒,算的上满人里的大才子。
偏是这位是个惧内的,侧夫人在府里若奴仆,更有夫人将怀孕妾室赶出府门的勾当,小妾就是尹继善的额娘,恰好被路过的靖逆侯夫人也就是张宗仁的老娘遇上,收容起来悉心照料,顺便以一品诰命的身份给尹夫人讲了讲妇德。
尹泰三十七年就任锦州佐领,生是把娘俩丢在京城自生自灭,还是张家德厚收留,尹继善自此也就成了张欣瑜的小跟班,这孩子是张宗仁迄今见过的最聪明的人,过目不忘举一反三,更兼人小有壮志,“他日若遂凌云,必取欣瑜为一品诰命”!
张宗仁又是安慰又是恐吓,一番忙碌总算是把事情弄明白了……仨人今天来旗主府完全是在小妹的蛊惑。
王虎此次随父亲进京,少不得也要来看看未婚妻,古灵刁钻的张欣瑜哪有半分记忆中的聪明可爱,更兼身边还有尾巴情敌,由不得就打了退堂鼓。倒是二小姐张欣卿此时出落成了大家闺秀,虽偶尔故意跟小尹争风吃醋,可没回来就旁敲侧击的打听二小姐什么心思大家自然明白。
小丫头就跟他说了,“自古学会文武艺,货卖帝王家,你爹已经卖老皇上了,你就得卖小皇上,”而小皇上自然是弘皙!
而小丫头来旗主府的真正用意还是为了小尹,“你家大娘不是看不上你么?你就做出个样子给她瞧瞧,反正你跟世子年纪差不多,先给世子做伴读,从小培养感情以后当官还不方便,你看我家老爹的亲兵头子被派出去不也混成了游击将军么?到时候,压死大房!”
至于打起来的原因倒是简单了,卫兵不容侵犯,王虎却有亮肌肉的嫌疑,他的理论基础取材卖大力丸的!
弘皙本是怒不可遏,前世开业一堆狗屁倒灶,这回开府难不成霉运也跟过来了?可听明原委,莫说他便是随后赶到的邬先生都是哭笑不得……
“你先去哄哄你家的小妹妹吧,”弘皙忍俊不禁,“这么小就知道帮衬夫家,你确信她不是什么转世?”
转世那是妖怪,张宗仁知道世子这是孩子心性报复刚才王虎那声喊呢,苦着脸去了。
“世子,依我看不如将这俩小子留下,”邬思道在弘皙身边低声,“依邬某之见,王万祥的太子少保恐怕是皇上为世子准备的,不如给他一个佐领衔以试心性,世子既有心扬帆四海,闽台之地可为基础,至于那尹家小儿,邬某也曾学的几天麻衣,极贵且忠,当得大用!”
“邬先生,你在身边弘皙之幸啊!”
这话很实诚,用一个王虎背后都有弯弯道,若是当卧底的趁有矛盾驱虎逐狼,皇玛法都没话说,反之,这就要开始为匪君天下打基础了,至于尹继善,很多年后的两江总督哎学几天麻衣神相就看出来了……这才是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