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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璐曦闻言一怔,尽管她不明白秦悦为何如此决绝,明知前方是火海也要义无反顾地跳下去,但她能感受到,秦悦与太子府之间,似乎有着难以化解的深仇大恨。
她不愿触及秦悦的伤疤,只好简单叮嘱道:“总之,你自己要小心。”
秦悦感激地点点头,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谢谢郡主,到时候请您务必到场。”
……
两天后的清晨,阳光初照,沈璐曦携着贴身侍女云屏,径直前往对面的茶馆。
她们选在二楼临窗的位置坐下,推开窗棂,俯瞰着街道。
不多时,一辆装饰华美的马车缓缓驶近,晴柔从车内款款走出,身边跟着一位面容清丽的新丫鬟,那陌生的面孔在人群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晴柔身着一袭淡蓝色长裙,头戴新制的鎏金蝴蝶发饰,整个人显得高贵而不失雅致。
粉婵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步入了对面的小酒楼。
晴柔甫一进门,秦悦正忙于接待客人,见到晴柔,她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仿佛对方并不存在一般,继续着手中的活计。
晴柔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她径直走向秦悦,冷冷地唤了一声:“秦小姐。”
秦悦这才懒洋洋地抬起眼帘,瞥了晴柔一眼,同时轻轻推开她,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烦:“请让一让,别妨碍我招呼客人。”
“在太子殿下面前,你也敢如此放肆?”晴柔的脸色铁青,话语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愤怒。
秦悦轻蔑地一笑,言语间满是嘲讽:“我这叫实话实说,不像某些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大胆!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如此无礼地与我们太子侧妃说话?”粉婵厉声呵斥,语气威严。
秦悦故作轻松地掏了掏耳朵,扫视了粉婵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讥讽:“原来还是太子侧妃啊,看看这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正妃降临呢!”
她甚至不再理会晴柔,脸上的轻蔑之色愈发明显,这份嚣张彻底激怒了晴柔,她的脸色变得冰寒。
区区一个在剧情中充当恶毒陪衬的女配,她怎可能在这等平庸之辈手中栽跟头?
“好大的胆!你以为自己是谁?一个出身卑微的商贾之女,竟也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
晴柔心中怒火中烧,正欲发作,却被贴身侍女粉婵用细微的力量暗暗拉住了衣袖。
“娘娘,请您息怒,切莫忘记我们此行的真正目的。”粉婵在晴柔耳边低语。
晴柔脑海中闪过太子得知她主动接近秦悦时的复杂神情。
她强压下即将喷薄而出的愤怒,环视四周,下巴轻轻上扬,姿态高贵。
“秦小姐,我有事需要与你私下商谈。”
然而,秦悦的回答冷淡且直接,没有半分客套或畏惧:“我与你之间,没有什么可谈的。”
“你……”晴柔一时语塞,被这突如其来的拒绝噎得说不出话来。
但她很快调整了情绪,心中盘算着,进了宫再慢慢收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也不迟。
当前的关键,是要让秦悦同意以侍妾的身份进入皇宫,为自己的计划铺路。
晴柔深吸一口气,强行压抑着内心的怒火,用一种看似宽容实则充满高傲的语气说道:“秦小姐,按照你的身份,原本是没有资格入住东宫的。但殿下对你另眼相看,这是你的造化。如果你识趣,就该乖乖跟我进宫,把握这份难得的机遇!”
她的话语不容反驳,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宣告自己的地位与权力。
秦悦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里满是嘲讽:“这是太子殿下的意思吗?如果不是出自他的口,那么很抱歉,我无法遵从。殿下曾亲口承诺,要册封我为太子良娣。”
“太子良娣?就凭你?”晴柔咬牙切齿,话语中满是不屑。
粉婵也跟着板起面孔,附和道:“秦小姐,我们娘娘亲自上门,已经是给你极大的面子了。你可别不识好歹。”
秦悦故意拿起一块刚刚擦拭过灰尘的抹布,在晴柔面前轻轻挥动,尘埃随之飘散,晴柔连忙用手帕捂住口鼻,咳嗽声中带着几分狼狈与尴尬。
她连连后退,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你是不是疯了?”
“太子侧妃,小店狭小,哪里容得下您这尊大佛。至于我将以何种身份入宫,就不劳侧妃费心了,毕竟,这似乎并不属于太子侧妃管辖的范畴吧?”
秦悦的话语中充满了讽刺意味,她刻意重复“太子侧妃”这一称呼,成功地点燃了晴柔的怒火。
她的手高高扬起,正欲给秦悦一个教训,却不料秦悦竟突然倒在地上,嘴角还隐隐渗出血丝,场面一时变得极为尴尬。
晴柔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就在这时,背后传来一阵带着怒意的质问,让她猛然清醒。
“你在这里做什么?”
晴柔心中一凛,几乎是本能地转身,只见裴右安怒气冲冲地跨门而入,他英俊的面容、格外冷峻。
粉婵见状,连忙跪倒在地。
晴柔急忙上前,神色中带着几分慌乱:“殿下,臣妾……”
“你不用说了!”
裴右安刚从马车上下来,就亲眼目睹了晴柔怒气冲冲地拍向秦悦,紧接着秦悦倒地吐血的一幕,心中的烦躁与不满瞬间疯长。
他三步并作两步,小心翼翼地将秦悦扶起,“悦儿,你没事吧?”
秦悦脸色苍白,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显得格外楚楚可怜,那嘴角的血迹仿佛直接刺痛了裴右安的心。
他心中既心疼又懊悔,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今日就不该让晴柔独自前来。
晴柔回过神来,心中愤愤不平。
明明自己连碰都没碰到她,这女人却装得如此凄惨,分明是在诬陷。
“殿下,她这是在装的,臣妾又不是什么武林高手,怎么可能一巴掌就让她吐血?”晴柔急切地为自己辩解。
然而,此刻的裴右安怀中抱着柔弱的秦悦,哪里还有心思去听这些解释?
他目光如炬,严厉地呵斥道:“够了!我亲眼所见,难道还会冤枉你不成?”
而之前还气势汹汹的秦悦,此刻却仿佛被暴风雨摧残的兰花,柔弱地依偎在裴右安的怀抱之中,她轻轻拭去唇边的血渍,对裴右安柔声道:“殿下勿怒,切莫为了此事与侧妃发生争执,都是民女身体虚弱,与侧妃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