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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云兮回到清江县的家中,已经到了年底,转眼就是过年的时候了。睍莼璩晓但是,在过年前,还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办,那就是搬家。
在安大土豪豪迈的一挥手,一拍板后,安爸安妈只得放弃了旧家里用了多年的家具电器,只是带了一些衣物就搬进了那个低调奢华的家。
安家搬家的动静不大,但是在清江这个小县城里还是有不少人都知道安家住进了大别墅里,自然议论之声不会少。好在安仕杰和林翠经过女儿一番‘教育’之后,也都看淡了别人的想法,反正他们没偷没抢,没坑没骗,这买房子的钱来得堂堂正正,那些乱嚼舌头的人就留给他们羡慕嫉妒恨去吧。
乔迁新居,在清江当地是需要请些亲朋好友来踩踩新家的,为的就是给新房子添添人气。朋友之类的,安仕杰并未打算邀请,毕竟已经接近新年,这个时候请客,有着太多的不方便。于是,两口子一商量,便打算把家里人通知来聚一下便是。只是,当安仕杰欢天喜地的打电话通知亲朋时,才知道自己的大哥家居然出了事。
事情是这样的——
安云兮的堂哥安玉卫如今也是十八岁的翩翩少年,与安云兮一样准备考大学。出色的外表和出色的学习成绩,让他成为了学校女生眼中的白马王子,成为了不少学弟学妹暗中崇拜的对象。
与安云兮不同,这个堂哥似乎一直都生活在令人羡慕的光环之下,带着天之骄子的名声一路向前冲,无论前世今生都没有让大家失望过。
年少青春的懵懂期,优秀的人自然都少不了爱慕和追求。
安玉卫也不例外,从高中开始每天都会收到情书,只是忙于学习的他并未放在心里,对于每一次的表白都没有任何回应。
这原本也没什么,算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只是,安玉卫并不知道,在他的追求者中,有一个女孩,在其他男孩的心中也是女神般的存在。
矛盾就由此展开……
可能,事情的发生安玉卫到现在都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因为一个女孩暗恋自己,结果就导致了自己被殴打,肋骨都断了几根。
最可恶的是,这件事上,明明自己是受害者,为什么自己的父母要去讨回公道的时候,却被肇事者的家人如同赶乞丐一般的赶了出来。
重伤之下,又受打击,让这个优秀成熟的少年吐血昏迷。这一下,可就把整个安家给惊动了。
安云兮坐在车子的后排,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沉默着。前面正在开车的父亲把车开得很快,导致坐在副驾的母亲不时提醒道:“慢点,慢点。”
父亲和母亲的担心,安云兮很能理解。她此刻心中也有些担心,毕竟那是她的哥哥。何况,这一世,兄妹俩之间的隔阂早已经消失了。
和自己有着血脉相连的人遭受这样的待遇,安云兮怎么可能会没有丝毫动容和怒意?
只是,她现在想的是,为什么这件事在前世并未发生,担心的是,这样的改变对堂哥来说是好是坏。
同时,她也有些明悟……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这只小蝴蝶的翅膀已经在悄悄的改变了一些轨迹的方向,受到影响的除了圈中的自己,还有许多与自己相关的人。
“云兮,你有没有把握?你堂哥现在昏迷不醒,医院可都是下了病危通知的。你大伯去理论也被打伤,现在就靠你大伯母一人支撑着,你学了医术要救家人啊!”路上,安仕杰不放心的再次与女儿确认。
他从未见过安云兮施展医术,虽然知道她每年都会趁放假的时间去外面游医,但是本事怎样却是不清楚的。
“爸,你放心。我不会让大伯和大哥有事的。”安云兮向父亲保证道。
“那个李家也太过分了。自己家儿子打了人不说,居然还把大哥给打得住了院。他一个人民教师,被人用棍子打出来,怎么会受得了。就算是身上的伤好了,心中的伤也难愈合吧。”林翠也愤愤的道。
安仕杰叹了口气道:“现在说这些也没用。听说那个李家在D市是做生意的,还是纳税大户。这样的人和当地的官员肯定是交好的,这件事上不用想,自然是维护他们李家。大哥想要讨个公道不容易啊。现在的耽误之际就是先把这爷俩给救回来。别大过年的,别人家热热闹闹办喜事,我们安家哭哭啼啼的办丧事。”
“呸呸呸,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咱们安家一向都是大吉大利,这个关咱们过得去。”林翠对丈夫不满的道,纠正他口中的不当言辞。
安仕杰也自知失言,轻呸了一声:“是我胡说。咱们家还有个小神医,也不缺钱。我就不行救不回大哥和玉卫。”
听到父亲把希望押在自己身上,安云兮无声而笑。这种来自家人的信任和依靠,是她所喜欢的。因为,她如今有足够的能力为家人遮风挡雨。
“唉~,我就是担心玉卫这孩子。医院可是下了病危通知的。”林翠忧心的道。
“妈,别着急。我先去看看再说。”安云兮安抚母亲道。
一家人,开着车子以安仕杰史上最快驾驶速度驶入D市,进入市人民医院外科重症病房。在一番寻找之后,终于看到了从病房里端着水壶走出来面荣光憔悴,嘴角还带着未散的淤青的张玉,安云兮的大伯母。
“大嫂!”林翠嫁入安家那么多年,可从未见过这样的张玉。妯娌之间十多年的感情,让她不由得失声叫道。
虽说张玉平时性格傲气了点,但是却是个热心肠。当初安云兮在D市医院出生,她可没少帮忙,就连家里七大姑八大姨生病,她也都一心一意的照顾。
如今,她的骄傲,她的儿子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早已让这个以自己儿子为荣的母亲被打击得憔悴不堪。
“林翠!”张玉看着来人叫道,只是她失去血色和水份的嘴唇在这一张一合之间裂开,流出了点血。“仕杰,云兮你们都来了?”
“大嫂,我们都来了。大哥和玉卫怎么样?”安仕杰和安云兮一起走过去。安云兮手中还提着她的药箱。
“大伯母。”安云兮同样招呼着。张玉的虚弱她看在眼里,好在并无大碍,所以她也并未着急要给她调养。
“好久不见云兮,都长成大姑娘了。真漂亮!”与每次见面一样,大伯母张玉都会夸赞后辈一番。说完之后,她才回答安仕杰的话:“你大哥还好就是一些皮外伤,现在就住在医院观察一下脑部有没有受创。只是玉卫……”提到儿子,张玉的声音哽咽:“前天知道他爸也被打了之后,这孩子气不过,本来就虚弱的身子吐了几口血就昏迷了,到现在也没醒过来。来看过的医生都说,若是再这样下去,恐怕会……”
后面的话,张玉说不出口。但是在场的人却已经能把后面未说的话给猜出了大概,那就是安玉卫的情况十分不妙。
“大嫂,你知道云兮跟一位老神医学过中医的,你看,现在都这个情况了。是不是让云兮看看,在中医上有没有别的法子?”安仕杰知道张玉不太相信中医,但此刻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当然,若是安云兮没有把握,他也不会让她动手,不管怎样,他都不希望因为自己女儿无法医治侄子,而导致几家人之间出现难以化解的隔膜。
张玉看向安云兮父女,张了张嘴。最后化为一声叹息:“云兮去看看吧,看看你大哥还能醒过来不。”
这句话已经是默认了安仕杰的话。反正西医已经下了病危,中医检查也不用动刀,看看也没什么关系。
“那行,我们先进去看看玉卫,一会再去看看大哥。林翠,你跟大嫂一起去打水吧。”安仕杰在这算是唯一的男性。在这个家庭里,他自然要担当起主心骨的作用。
林翠点点头,接过张玉手中的水壶,两人一起向医院的开水房走去。目送两人离开之后,安云兮才和父亲一起推开病房的门。
病房里,是两人间,但是却只躺着一个病人,那就是安云兮的堂哥,安玉卫。安云兮知道,这是大伯母利用在医院工作的便利,开的一个小后门,这样的病房方便她日夜照顾表哥,而且也不受其他病人和家属的打扰。
否则,在每一天都人满为患的医院,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病房出现?
病房里很简单,就是两张白色的病床,两张椅子,一个电视柜,电视柜上放在一台老式电视机。
安玉卫此刻正安静的躺在靠窗那一边的病床上,床头的柜子上放着一束插满鲜花的玻璃花瓶,也不知道是谁送过来的。桌面上,还用干净的纸巾铺着,上面放着一个削到了一半的苹果。
安玉卫的头上戴着白色的网子,在侧面黑密的短发被剃掉了一块,上面蒙着隐约带着血迹的纱布。口鼻上罩着氧气罩,手指中指夹着检测心脉的仪器。
安云兮抬头看向挂在空中的挂水袋子上写着的标签,知道那是维持昏迷病人身体所需营养的营养液。
“这帮人太不是东西了!”身边,传来安仕杰的低声怒骂。
侄子头上和身上的绷带都让他深深的痛恨起那些打人的人,学生之间的打架,他读书时也曾经历过。但是,最多也就是些皮外伤,甚至不用擦药第二天就能蹦蹦跳跳的上学。哪里会像躺在这里的侄子一样,被人下了如此的狠手,几乎是要了大半条命。
“爸,你先别急,我先跟大哥把把脉吧。”安云兮劝道。
安仕杰忍者怒意点点头,退到了一边。安云兮走过去,将微凉的指尖放在了堂哥的手腕上。
开水房外,林翠陪着张玉排在队伍的后面,她担心的看着身边的人,轻声道:“大嫂,你也别太着急了,大哥和玉卫都是有福气的人,不会有事的。”
张玉神情凄惨的点点头,这几天家中的变故已经让她心力交瘁。
“大妹家和小妹家他们没通知吗?”林翠问道。大妹安想容就住在D市,但现在并未见人,而小妹安想惠住在K市,安家老太太也跟她住在一起照顾小外孙女,如今也没有见到他们,这让林翠不由得问道。
张玉回答道:“没通知他们。这件事让他们知道也是跟着上火烧心,老太太也受不了这个刺激。我就想着先等你大哥出院,玉卫的病情也稳定了,再说。要不是你们突然打电话来说,邀去闹新房,我都不会告诉你们。”
“大嫂,你这样可不对啊!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事情怎么能不知声了?老太太年纪大了,瞒着也就瞒着,可是我们都是你和大哥的至亲兄弟,怎么能瞒着呢?”林翠道。
张玉沉默,这件事发生以来,她已经六神无主,哪里还会想到那么多。只是想着尽量不要给别人带去麻烦,所以便一个人扛着。
看到张玉的模样,林翠心中叹了口气。也不再多说什么。
病房里,安云兮收回手,垂下的眼眸深处微冷。堂哥的伤势比她想象的严重,外伤都已经被医院处理过,倒还没什么。最严重的就是,他体内还存在未排除的淤血,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会吐血的原因。
如今堂哥昏迷,安云兮可以确定他脑颅中一定有血块压迫神经,导致他无法醒过来。
要解决这个问题,西医有两个途径,第一个就是等着淤血自己慢慢散掉,第二个就是开颅。
不管哪一种都存在着一定的危险性,所以医院才会下病危通知。
“云兮,怎么样?你有没有办法?”安仕杰见女儿收手,便连忙问道。
安云兮微微点头,微皱着的眉头松开,向父亲道:“大哥体内和脑内都有淤血,需要及时排出才能醒过来,如果一直耽搁下去,恐怕会有很多并发症出现。”
“那怎么排出?”安仕杰紧张的问道。只要找出病因,就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金针过穴,逼出淤血。”安云兮说出自己的诊治方案。
“云兮,你说什么?你能救玉卫是不是?”正巧张玉和拿着水壶的林翠推门进来,听到安云兮这句话,张玉急忙走过去,激动的抓住安云兮的双手问道。
那眼中的急切和期盼,都希望安云兮能够肯定的点点头。
安云兮自然不会让家人失望,她郑重的向张玉和同时询问过来的母亲点点头。说道:“大哥之所以昏迷是因为体内和颅腔有着血块,只要排出这些血块,外伤通过调养都会好起来。”
安云兮并未说得太复杂。因为,她知道眼前的两位都是能听懂她话里的意思。
张玉本就是医院里的护士长,林翠也是从事着医院财务的工作。她们在耳濡目染之下,知道通过西医的常规方法,如何才能够排除安玉卫体内的淤血。
这时,张玉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儿子会被下病危通知。因为,以D市这样的医院水平,做不了开颅手术,而采用第一种用药物刺激血块让它慢慢化开其过程缓慢而且不定性因素太多。医院为了自身的责任问题,自然会下达病危通知。
“云兮,你说你有办法的。”张玉此刻已经顾不上许多,她只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醒过来,好好的。
安云兮点头道:“大伯母,你放心。我能救大哥。”
“云兮,会不会有危险,你有多大把握?”还是母亲林翠,此刻更担心的是女儿接下这件事后,是否会担负过多的责任。
“是啊。云兮,你有把握吗?”之前就突然进来的两人打断了谈话的安仕杰,此刻也围了上来紧张的问道。
如果安云兮说把握不大的话,他们是不会同意安云兮出手的。不是自私,只是不想因为治疗的失败,而让自己的女儿变成罪人。他们是安玉卫的叔叔婶婶,但是,他们第一个身份是安云兮的父母。
父母的心思,安云兮自然懂。她安抚道:“这个对我来说不难。”为了让家中的长辈们彻底放心,她又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我曾经在外地游医的时候,也遇到类似的病患,所以还算是有经验。”
“真的!那太好了,你赶紧给你大哥治治,他已经昏迷好几天了,我担心他……”张玉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听到安云兮的话,带着担心的安仕杰夫妇也略微松了口气。只要女儿有把握,那就没事。
“好。”安云兮许诺。扭头对父亲说:“老爸,我治病的时候不能受到打扰,你帮我在门口守着,谁也不能进来。”
说完,她又对大伯母张玉和母亲道:“大伯母,老妈。等一会治疗如果你们不能保证不出声,那还是出去等吧。”
张玉和林翠对视一眼,都同时摇摇头,两个母亲并不是不相信安云兮,而是都各自但心中着自己的孩子。
见状,安云兮也不再勉强。只是向父亲看去。
安仕杰无奈的转身向门外走去。
安云兮跟着送他出去,在大门合上的时候,安仕杰惋惜的对安云兮小声道:“看来还是没有眼福看到我的宝贝女儿一展身手,加油!”
父亲的鼓励和支持,让安云兮莞尔。她重重的点头,在父亲关心的眼神中关上了房门。
回到病房之后,安云兮没有再继续跟张玉和林翠说话,而是打开自己的药箱,取出寒水针,那带着冷光的针尖,看得两位长辈头皮一阵发麻。
林翠和张玉都有心相问,但是想起安云兮之前说的话,还是把疑惑咽了下去。
安云兮的办法并不难,但也不是每一个中医师都能做到的,首先,要有着深厚的内力这一点就已经把很多人拒之门外了。
用针刺入几个大穴之中,引入内力辅助,以内力催化淤血,并引导其流出体外,这说上去很简单,听起来也不难。但是却对施针之人的内力掌控的娴熟度要求很苛刻。好在安云兮本身内力不差,又有着异能,看得见脑内的状况,所以由她动手,成功率会高很多。
张玉眼看着一根根的金针扎入儿子的头颅和身体,那种血脉相连的锥心之痛让她忍不住捏紧了林翠的手。
林翠吃疼,却也能理解张玉的担心和心疼,所以咬着牙没有吭一声,任由嫂子将心中的紧张和担忧转嫁在自己身上。
经过安云兮的催化,发黑的淤血缓慢的从安玉卫的耳朵和鼻孔流出,身体里存在的淤血因为之前吐出了极大部分,所以仅剩的那些倒影响不大。
“啊!”亲眼看着自己儿子四窍出血,这种感受让张玉忍不住惊呼。
好在身边有着林翠,及时捂住她的嘴,深怕着突兀的声音影响了自家女儿的操作。
安云兮侧目看了她们一眼,垂下眼眸并没有说话。
同一时刻,在病房外的走廊上走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子,看样子应该是医院里的医生。他身后跟着两个一男一女的小年轻,手里都拿着病历夹,这架势想来是查房的时间到了。
“你是什么人,怎么站在病房门口?”那医生走到安玉卫的病房前,见安仕杰像门神一样的堵在门口,有些不悦的说着,手越过他就要向门推去。
安仕杰挡下医生的手,依然死死的堵住大门,对医生抱歉的道:“不好意思啊,大夫。里面现在不是很方便,你能待会再来吗?”
医生狐疑的看向安仕杰,他知道里面住着的是什么人。是他同事的儿子,而且已经被医院下了病危通知。
这样一个病人,有什么不方便的?
想到此,他指着安仕杰不客气的道:“我警告你啊,这里是医院,不是让你任性的地方。你是里面病人的什么人,突然出现在这里阻碍我的工作,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你能担当得起这个责任么?”
身后的实习医生也附和道:“就是,不管你是什么人,相关的还是不相关的,都不能妨碍我们的工作,在医院就得听医生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倨傲。
身后两人的附和,让医生表情中闪过一丝得意。
安仕杰皱眉:“我是病人的叔叔,现在病人的母亲和婶婶妹妹都在里面,现在有些不方便,还是请你们待会再来吧。”
安仕杰不是蠢人,知道该怎么说才不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他希望自己这样说能让医生放心,先去检查别的病房,给女儿赢得时间。可是对方却不是这样想——
“嗳?你这人怎么不听劝,不管里面在干什么,都不能阻止医生查房你不懂吗?”医生身后的那名年轻的男子未等医生开口,就指着安仕杰说道。
这样的态度,让安仕杰有些不悦。正想说些什么,却听到身后的门被打开。
张玉露出憔悴的面容,对医生道:“刘医生,你来了。请进吧。”
说完,便打开了病房。
安仕杰侧身让三人进入,自己最后才进来关上门。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一进病房,刘医生就被安玉卫枕头上那些乌黑的血液给吓了一跳。
“你们对病人做了什么?”那男实习医生毫不客气的质问。
安云兮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冷淡的答道:“这个时候,医生要做的是检查清楚病人现在的身体情况,而不是在这里乱吼乱叫。”
刚才门外的对话,房里都听得清清楚楚,虽然说并未有太过分的举动,但是这个年轻男子的态度和对父亲说话的语气还是让她很不爽。
刘医生一愣,好似被提醒一般,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正在给安玉卫擦拭鼻腔里淤血的林翠,赶紧让开。
那年轻的实习医生青着脸,面露不善的看向安云兮。就连那女实习医生也不屑的对安云兮冷哼。
“云兮,怎么样?”安仕杰走到安云兮身边问道。
安云兮清冷的目光在那两名实习医生的身上淡淡扫过,让二人犹如针芒在背,浑身刺疼。来不及反应,那种感觉就随着安云兮收回目光而消失。
她对父亲笑道:“听听医生怎么说。”
话音刚落,就看到刘医生一脸吃惊的看向众人:“你们是怎么把他脑颅的淤血排出来的?”
“刘医生,你说玉卫头里的淤血真的全都排出来啦?”张玉一直不确定安云兮的能力如何,如今得到了医生的确认,这才激动起来。
刘医生一改之前的神情,严肃的道:“确实排出来了,但是是否排出干净,需要照一个CT。”
之前房内只有三个人,而一直都冷静,不卑不亢的只有一人……
刘医生把视线投向了安云兮。
安云兮一笑,这个医生看来除了有点小优越感之外,倒也是一个合格的医生,至少他能在自己提醒之后立即做了医生该做的事,并对病患家属说出了负责人的话。
“我只是用了中医的手法。”安云兮说出刘医生的疑惑。
中医?刘医生皱了皱眉,他学的是西医,对中医一直不是很了解,甚至有些不相信。但此刻,眼前的一幕却让他不由得对见效慢的中医改观。
“可以告诉我中医采用的是什么方法么?”刘医生谦虚的问道。
“金针过穴。”安云兮说出答案。但是,刘医生却不能理解。安云兮也没那个闲工夫去跟他解释,只道:“华夏医术博大精深,能够传承几千年自然有它的道理。你想明白什么叫金针过穴,可以抽时间去了解一下中医。”
说罢,她便向张玉道:“大伯母,大哥的淤血已经排清,我会开一服药,让他服食后调理因为淤血积压对大脑造成的损伤,他此刻不醒只是因为淤血刚刚散尽,估计半小时后就会醒来。”
安云兮没有用任何现代的诊断方式就告知了张玉,安玉卫醒来的确切时间。这让刘医生惊奇的同时也有些期待。
张玉点点头,有些激动的看向儿子。
安云兮对父亲道:“爸,我们去看看大伯吧。”
这个提议,安仕杰自然是赞同的。于是他对林翠道:“你就在这陪陪大嫂吧,等玉卫醒了通知我们一声,我和云兮去看看大哥。”
没有再给刘医生提问的机会,安云兮与父亲一起离开了病房,向普通病患的病房区走去。
找到大伯所住的病号室,安仕杰一推开门,就闻到各种味道交织在一起的异味,让他感到难受。再看向病房里,到处都是人,这是普通区的大通铺,里面足有十张病床,各种人的味道,药的味道,再加上探病的家属,也难怪安仕杰会感到不适了。
“大哥!”安仕杰在病房里搜索到安仕平的身影,正巧见他艰难的支撑着身体从床上坐起,想要拿放在床头柜上的水杯。这一幕,让安仕杰看得心中一酸,赶紧走了过去。
“大哥,我帮你。”安仕杰一把扶住安仕平将他按回床上。
“仕杰?”安仕平对安仕杰的到来有些意外,看来张玉还未来得及告诉他家中的事已被安云兮一家知晓。
“大伯。”这时,安云兮也已经走到了床边。
“云兮?你也来啦?”安仕平对安云兮和蔼的笑笑。
这位在安云兮心中一直严肃、正直,甚至有些一板一眼的大伯,此刻却独自躺在杂乱的病房里,这让安云兮心中很不舒服。
“大伯,我帮你换了病房吧。”安云兮脱口而出。
这提醒了安仕杰,他立即附和道:“对,大哥咱们换一间房,这间房的条件太差,你不能好好调养。”
安仕平笑道:“小孩子家瞎说话。这病房要是能换,有你大伯母在这,我能住这里?我就是住院观察几天,没必要再去欠人家人情。”
安云兮张嘴欲言,最后却又作罢,转言道:“大伯,我帮你看看你的伤势吧。”
“对,让云兮给你看看。”安仕杰当下便把安云兮给安玉卫的治疗说了一遍,过程他虽然不知道,但是却能大概理解安云兮的治疗方法。
当安仕平知道儿子很快就会苏醒后,也激动的向安云兮确认:“云兮,你是说真的?玉卫很快就能醒?”
安云兮点点头:“大哥已经过了最危险的时候,只要好好调养也就没事了。大伯看起来也就是些皮外伤,应该没有大碍。”在父亲与大伯说她如何医治堂哥的时候,安云兮就已经通过察言观色,大致判断出了安仕平的身体状况,就连脑部也用异能看了一下,没有发现异常。
儿子平安,这已经让安仕平笑口颜开,再听到安云兮的话,他当即笑道:“我没什么,不过就是挨了几下而已。”
安云兮的眸底一暗,对安仕平问道:“大伯整件事到底是怎么样的?”
被安云兮问到此话题,安仕平重重叹了口气,脸上出现愤怒。“那李家的儿子也和玉卫一个学校,听说一直喜欢一个姑娘。这些小孩小小年纪不花心思在学习上,整天胡思乱想的……”
安仕平的职业是老师,描述中不乏带了些教育者的腔调。
听完大伯的诉说,安云兮父女总算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说到底就是这个李家的儿子李刚气不过自己喜欢的女孩暗恋安玉卫,在几个损友的挑唆之下花钱找了几个小混混,在安玉卫下自习的途中堵了他,然后暴打一顿。
几个小年轻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下手也没轻没重,就把安玉卫打成了重伤。之后又一跑了事,要不是有路过的人打了120,估计安玉卫此刻早就已经死了。
后来,安仕平夫妇气不过,在学校的调解无效之后,就去公安局报了案,但是公安局里的人一直都是说已经立案,却不见动作。
情急之下,他们就找到李家去理论。可是没想到,儿子是个泼皮,老子也是个恶棍。仗着家中有钱有势,招呼小区的保安就把安仕平打了一顿,若不是张玉是个女的,又一直被安仕平保护着,恐怕也会打成重伤,就这样,她都还是挨了几拳。
“那个李家到底什么来头?”安云兮此刻的眼中已经一片冰冷,她淡淡的问道。
安仕杰也阴沉着脸,愤怒的低声骂道:“实在是太无法无天了。有钱有势就能为所欲为吗?咱们一定要去告他们。”
安仕平理解弟弟和侄女的心情,摇摇头叹气道:“就是在D市郊区一个矿井的老板,算是政府的扶植企业,又是D市的纳税大户,解决了不少就业问题,所以在D市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
安云兮垂下眼眸,眸子的深处一片晦暗不明的幽光。
“大哥,不行咱们就去告!D市袒护他们,我就不信省里也袒护这他们。你这侄女现在也不是……”安仕杰正说着,揣在兜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他忙拿出来一看,是林翠打过来的。
安云兮眼中光泽一闪,转身往病房外走去,边走边说:“我先过去看看。”
安仕杰来不及阻止,只能先接起响个不停的电话。“什么事?”
“仕杰,你快过来!李家那边来人了,大嫂要跟他们拼命!”电话里,只传来林翠一句惊慌失措的声音,就被挂断。
安仕杰脸色一变,立即站了起来,这时他才想到女儿居然先一步过去了。
安云兮还未靠近堂哥的病房,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打闹声。根本不用异能查探,她就冲了进去——
混乱的场面中,安云兮直接冲到正在争执的两人之间,抬手抓住了那只扬起来,正准备挥下去的手腕,眼神冰冷的看向那人。
那人,是一个穿着华丽的贵妇,至少她的打扮让她看起来像一名贵妇。而与她对峙的就是安云兮的大伯母,张玉。
此刻母亲林翠正护着刚刚醒来的安玉卫,把他圈入怀中。一直留在病房里的刘医生和两名实习医生,也站在一起挡住另两个闯入者靠近安玉卫。
还会带着打手?安云兮的眼神从两个壮汉的身上扫过,心中冷笑。
“你是哪里来的疯丫头?放开我!”贵妇挣脱不开,对安云兮尖锐的大喊道。
安云兮冷笑,挑唇问道:“你又是哪里来的泼妇,跑来医院闹事?”
“你说我泼妇?”贵妇表情狰狞的道。
“你们两个废物还愣着干什么?把这臭丫头给我拉开!”贵妇扯着脖子对带来的两个打手喊道。
只是,下一秒,她就发出了痛苦的尖叫,身子也随着安云兮手中的加力,而软了下来。
这一变故,让两个打手又一次愣在原地,不敢上去,深怕贸然的行动会让那贵妇受到什么伤害,到头来吃亏倒霉的还是自己。
“云兮!”林翠担忧的看向安云兮。
安玉卫此时很虚弱,靠在林翠的肩头上,双眼无力的睁着,从那道缝隙里,看得出他眼中为安云兮的担心。
“云兮。”张玉此刻已经反应过来,也是担心安云兮受到伤害,忙护着她。
安云兮对张玉道:“大伯母我没事,你去堂哥身边吧。”
语气中有种自然生出的不可抗拒,这让张玉退到了病床旁,与林翠一左一右的护着儿子。
这时,安仕杰搀扶着安仕平,已经来到了病房门口。房内的情景让安仕平脸上大变,失控的对着那贵妇大喊道:“你这个女人还来这里干什么?打了我们一家还不够,现在还要出现在这,是想要我们一家三口的命吗?”
被安云兮钳住的贵妇,还在忍受着手腕上传至的疼痛。听到安仕平的话,她立刻大喊着反击:“你们这些人,信不信我把你们所有的人都赶出D市,让你们这辈子再也不敢回来!”
这话一出,房内外的几人脸色同时一变,谁都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居然会如此的嚣张。
只是,在这房间里因为女人的话变得一静之时,安云兮清冷的声音带着讥讽的道:“那你又信不信我,能让你们滚出G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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