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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政和二舅哥王子腾之间的气氛还算不错,虽然稍微地有那么点点的尴尬,可是很快地两人就摒除了这种尴尬,聊的有声有色的了。
说起了这些日子家中的这一系列的变故,贾政自己也是一脸的感慨,他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感受到权势的重要性了,却是最为深刻的一次。
所以贾政的心中埋藏了些叫做野心的种子,已经开始发芽了。
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家族,他都要不遗余力地往上爬,殊不知,只要有贾赦在的一天,这辈子就没有贾政出头的时候。
不过贾政可没有这么想过,他也是仕宦子弟,也是国公爷的嫡子,凭什么不能出头呢?
这没道理的。
以前还会畏惧读书考试的贾政如今是真的发狠了,既然大哥已经是举人了,那么自己也要努力了,要让父母,让世人看到自己的优秀,这样的话,他才得到自己想要的。
听闻贾政年后要回去金陵参加童生试,王子腾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贾政,看着他满脸的真诚和信心,想想父亲对于贾政的评价,王子腾心中好笑,不过面上却是满满的鼓励,
“妹夫竟有这个念头,可喜可贺,预祝妹夫一帆风顺,早日一展长才!”
贾政连忙地谦虚,自己才学不足,这次下场不过是去试试罢了,涨涨见识,多结交几个朋友,历练一二,就算是达成了他的目标。
至于科考这事儿吧,实在是强求不来的,所以他也不勉强的。
贾政这样的“洒脱”,自然是赢来了王子腾的另一轮夸赞,席间的气氛越发地和谐了。
不过后面的感觉就有些不对了,虽然面对的是个虚弱至极的贾代善,可膀大腰圆的王县伯总觉得自己矮了人家一头的感觉,这种感觉十分地不美妙。
想想自己的小崽子差点儿地要了贾代善的老命,王县伯心中一凛,身上惊出了一身冷汗,都到这种程度了,自己到底怎么会那么天真愚蠢地想要让贾家,贾代善放过王子腾一马的?
所以他立即地就调整了自己的心思,直接地将老二发配回老宅,让他一辈子都别出现在京城,这样的诚意不知道能否让贾家满意了。
当然,这不过是对于王子腾的惩戒,至于其他的方面,王家也会好好儿地补偿贾家的。
两个都是老狐狸,这有些话不用说的太透对方就明白了。
代善对于王家的示好或者说是赔罪并未拒绝,海贸在原来的基础上再加上今日王家送上的诚意,整整地达到了七成,对此代善是满意的。
这个世界上,没钱是万万不能的,所以自己要尽可能地为自己的孩子留下足够的钱财傍身。
至于让王子腾永不回京的说辞么,贾代善想想还是摇头否决了,毕竟王子腾还是个孩子呢,这样的处置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了。
他的人生还没开始呢,自己这些做长辈的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孩子的未来给彻底地毁了呢?
所以他特真诚地对着王县伯说了自己的这一番心思。
孩子犯了错这很正常,长辈们好好儿地教就是了。况且这次的事情并非是王子腾一人之过,大头甚至都不在王子腾身上,都是自己养的那个畜生,做出了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所以不能怪怨王子腾一个人。
所以这次就算了,若是有下次,他就不会再顾及两家人的情面了。
这样的一番软硬兼施下来,倒也真是让王县伯明白贾代善的真实心思了,这样他反而踏实了。
王县伯当即表示,自己一定会好好儿地教导这些小兔崽子的,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此事就此揭过,两人又恢复了嘻嘻哈哈哈的场面,你好我好大家好,这样才是真的好。
尤其是现在的这种局面,自己退下来了,赦儿还未长成,他也不想给贾家惹麻烦,所以现在退一步,为的就是争取更多的时间,让儿子能尽快地成长起来,等他能扛起国公府的大旗之后,那个时候贾赦想要收拾王子腾,想要收拾了王家,就随他的便吧。
当然,现在也不会让王子腾那个小崽子松快就是了。
王县伯想要给贾家一个交代,对王子腾最便宜的处置就是一顿打,而且还会是一顿结结实实的打,这样的皮肉之苦虽然伤不了他的根基,可对于骄傲的王子腾来说,这种精神上的打击肯定比*上的要痛苦的多。
这就当是利息好了,至于本钱么,代善带着迷之自信,相信自己的儿子一定能为自己讨回这个公道来的。
代善又陪着王县伯聊了几句闲言碎语之后,他就到了该休息的时候了,现在他的身子撑不住,若不是王县伯这个亲家来,他一般都是不见人的,家中大大小小的应酬基本上都是儿子料理的。
这种情况王县伯自然是明了的,而且贾赦应对的还不错,至少已经有不少人夸赞贾赦了。
果然做了父亲了就是不一样了,比以前更加地沉稳了。
这种夸赞让代善满意,贾赦倒是无所谓,自己什么样子他自然是知道的,扮嫩装小的实在是不适合如今的自己,所以借着这个机会,家逢大变,他整个人沉稳起来,也在清理之中。
贾赦的这些小心机这次也算是完美地实现了。
送走了王子腾父子之后,贾赦陪着父亲在梨香院转悠,让父亲也活动活动身子,然后听着父亲与王县伯之间的交易,当然还有关于王子腾的处置。
“这样也好,暂时还不能彻底地和王家翻脸,收取些好处也不错。”
听完了父亲的讲述之后,贾赦很是平静地表态道,
他这样的表现,让代善的心情更加地愉悦了,果然是自己的好儿子。
“那个王子腾,也不能让他轻松过关,他你看着办吧!我不会干涉,相信王县伯也不会干涉。”
代善对着贾赦道,王子腾对于目前的儿子来说,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一块儿磨刀石了,甚至王子腾比贾赦还要更能耐一些,所以等儿子能轻松地收拾了王子腾的时候,王子腾也就是个没用的废物了。
“父亲放心,儿子心中有数!”
贾赦本也没想过要放过王子腾的,代善的这个吩咐简直太合他的心意了,希望王子腾能享受他接下来的人生才好呢。
当然,还有自己的好弟弟贾政。
对于贾政想要南下参加童生试这事儿,贾赦完全不反对,甚至是积极地支持的,他甚至是希望贾政能一下子就成了秀才,然后再接再厉,成为举人,进士,这样的话,贾氏家学就能得一个学识过人的先生了。
代善对于贾赦的心思也明白,不过老二要去南下考试,他也不反对的,相较于老大,老二考个童生试应该没啥问题的。
毕竟老大是半路出家,可是老二不一样,打小儿地就是名师教导,所以学问扎实的。
除了史氏外,也没有其他人觉得这是一件什么太过重要的事情,唯独史氏不同,贾政是他的命根子,而且一直都是在京中长大的,压根儿就没出过门,现在竟然要去金陵,而且还是下场考试,这种事情史氏真是很不能接受,恨不能自己替了他去。
可惜的是,贾赦无所谓,代善不反对,贾政自己十分地坚持。
史氏的反对完全没有用,她能怎么着?
只能和王氏俩替贾政收拾行李,几乎要将整个荣国府都带上了。
照顾起居的,做饭的,伺候读书的,林林总总的下来,虽然没有百人,五六十号人也有了,外加上代善替儿子准备的十来个护卫,加起来七八十人了。
这下子就尴尬了,这么多的人,兴师动众的哪里像是去考试啊!
代善不同意,直接地删减,到了最后,加上护卫,总共二十个人,这样的阵容倒是在代善的接受范围内了。
贾政倒是无所谓,他头一次出门,整个人都处于兴奋之中,其他的事情父母,兄长甚至是妻子都会帮自己安排到位的,他只要去考试就成了,哪里需要去操心这些个俗事儿?
贾政走了,史氏就撑不住地病倒了。
也是因为前一阵子的操劳忧心,目前还没彻底地缓过来,可谁让史氏的命根子贾政又离开了呢?
忧心儿子,史氏年岁也不小了,自然是撑不住了。
贾赦作为长子,身为老大,自然是要照顾母亲的,至于内宅的事情统统地都交给了王氏,张静姝这一阵子孕吐的厉害,就是喝口水都要干呕半天,谁敢劳动她伺候?
就算是史氏也不能,毕竟丈夫盼着抱孙子的心比谁都强烈,所以这个时候她这个做婆婆的敢这么做,她好容易地和丈夫缓和下来的关系只怕是要更僵了,所以史氏完全不敢折腾张氏。
两个庶女她厌恶的完全不想见,自己的宝贝闺女又舍不得折腾,王氏又要忙着管家,剩下的能折腾的,经得住折腾的就只有长子贾赦了。
倒霉的贾赦日子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史氏不是头疼就是脑热的,贾赦这个当儿子的自然是要衣不解带,精心照顾的。
有些时候,大半夜的折腾贾赦好几回也不是没有过的。
好在代善还在前面,史氏也不敢太过,没法子的贾赦也只能从别的方面想办法了。
史氏主要是因为贾政的离开心里头憋着一股子火,贾赦想想,这世上最好的降火的东西就是黄连了,而且这黄连就算是吃多了也不会产生什么副作用,也不会影响其他的药效,所以他完全地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在问过了太医之后,他为史氏煎药时总要再往里头抓上两把黄连,两大把的黄连,第一次的药煎出来之后,贾赦还尝了一口,苦的他的舌头麻了半天。
想想史氏的感受,贾赦一下子就觉得五体通透了。
这样多好,这样就好啊!
再者说了,京中的饮食一般都是重油重盐,大鱼大肉的,可既然母亲病了,太医也叮嘱了,要吃的清淡些,而且还不能多吃。
这下子史氏就要抓狂了,顿顿不是清粥就是小菜,而且这小菜还不是无限量的供应的,每碟子都是两三筷子就夹完了。
嘴里能淡出鸟来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现在吃不饱,填不饱肚子的,这可是实实在在的折磨。
这么一阵子的日子下来,史氏自然是扛不住了,所以太医再来诊脉时,史氏的病就彻底地好了。
不过贾赦却是晕了过去,很快地贾赦大孝子的名头就传遍了京城。
之前对祖母孝敬,那是贾赦该做的,毕竟老太太抚养长大的,彼此感情深厚。
可是现在呢?
对着母亲也是如此孝敬,就能说明贾赦的本质了,这果然是个善良厚道的好孩子。
大家也不是瞎子,傻子,史氏到底有多么地偏心,大家也能看出来一二的,也就贾赦脾气好,性子好……
这其他的言下之意么,反正史氏也没落个什么好就是了。
史氏听着周瑞娘传来的这些闲言碎语,简直要给气死了,怎么会这样?那个臭小子竟然踩着自己扬名!
可惜啊可惜,别人在问起这事儿时,史氏也只能僵着脸点头,毕竟这是事实,太医亲眼所见的,这事儿也是太医传出去的。
所以,是的,这是真的,那个孩子,心实在是太过实诚了些,我明明让他去休息的,非得什么都亲手来,不让人插手云云。
这种炫耀式的埋怨实在是让人欢喜不起的,史氏这样做,也是拉了一圈人的厌恶指数。
这种女人,怎么就那么好命?日子简直太幸福,娘家出身好,嫁的好,现在儿子又这么孝顺,怎么看都不像是这么好命的呀。
史氏莫名其妙地就成为了很多人厌恶的对象,过犹不及啊,不知足不管什么时候都不值得人同情的。
史氏的病好了,贾赦也暂时地解脱了,他第一件事儿就是送了妻子去别苑住上一阵子,希望在岳母的照拂下,她能尽快地度过这一阵子的难关。
贾赦也自此开始了自己两地奔波的折腾日子,左右他年轻,身体条件也不错,所以这么折腾,他还是能抗的住的。
家里总算是消停了之后,代善就将闲下来的儿子给叫到了身边,然后开始教导他。
朝堂上的各种勾心斗角啊,府中奴才的各种心思,代善对于贾赦的教导也不拘泥与一个方向,而是杂糅的东西。
端看贾赦自己的理解和吸收了,这种事情要看个人的资质和悟性的,并不能强求的。
贾赦在这种事情上并不多么地灵光,好在他踏实,勤能补拙,所以代善哪怕是有些失望,可勉强还算是满意。
当然,主要是不满意的是贾赦自己。
贾赦自以为自己翅膀硬了,能耐了,骨子里真的藏着一股子说不过去的傲气。
可自从这次跟着老爷学习之后,他才恍然,以前的自己似乎是太蠢了些。还好的是自己谨慎是有的,所以并未犯下什么不可弥补的大错,这才让他的心情没那么郁卒了。
京城的贾赦心情不那么美妙,可远在金陵的贾政心情也是好不到哪里去的。
这和他所想的不一样的!
他明明是嫡支嫡子,是国公府的二少爷来的,可是这些人,竟然狗眼看人低,对着自己各种的鄙视瞧不起,虽然面上热情的不得了,可那不过是面子情,是为了占自己的便宜,所以才摆出的模样。
可贾政就真的是傻子吗?
他是单纯,生活环境简单,可又不是真的蠢,所以这些人的态度他当然是能看的出来的。
当然,贾政前来金陵的目的是为考试,而不是来显摆自己国公府二公子的地位来的。
可惜的是,这次的考试也并不顺利,第一关贾政就没过去。
可贾政并不觉得是自己的学问不过关,而是别人嫉妒自己,是家族连累了自己。
可惜的是,贾政永远都不会知道,他这辈子都别想赢得功名了。
上面有个小心眼的皇帝,对于贾政这种对着父兄都能下手的狠人他完全不想在自己的朝堂上看到他,所以贾政既然上了上面的黑名单,那么他就只能饮恨而归了。
不过可惜的是,到现在贾政并不知道这一点,终其一生他都不知道何以自己这般地倒霉,天妒英才,所以他自己这样的大才,完全没办法一展长材,成为国家栋梁,为百姓请命,为君王分忧。
第一次的童生试失败之后,贾政的日子越发地难过了。甚至有族人已经明晃晃地开始嘲笑贾政了。
堂堂国公府的嫡子啊,从小儿地名师教导的,可谁知,竟然一个童生试都过不去,甚至是第一关也过不去,也真是蠢到家了。
童生试每年有两场,贾政参加完了第一场,失败!
咬咬牙,觉得自己有必要再拼一把,绝对不能这么灰溜溜地就回京去,绝对不能让人看了自己的笑话就是了。
贾政做出了这个决定之后,便打发了周瑞回京,既然自己还要在金陵待大半年的,至少需要回京和父母双亲说一声儿,报个平安,再让你二奶奶帮忙准备些过冬的衣裳这些。
周瑞作为贾政的贴身小厮,二爷的好多事情他都知道,二爷的心思他也知道,由着他回京,再好也没有了。
虽然在这里的生活也是挺滋润的,甚至是比自己的主子还要滋润,可是这里毕竟跟京城不一样,再好也不是自己的家啊,也没有个亲人在,周瑞虽然有些畏惧回京路上的波折,可他也想要回家的。
打发走了周瑞之后,贾政就彻底地陷入了天昏地暗之中,忙着读书,参加文会,总之很忙很忙就是了。
贾赦的恩师冯先生便在金陵,代善想想依着冯夫子的大才,指点贾政一二也足够他享用的了,所以自己和贾赦亲自写了书信,让他照拂指点贾政一二。
冯夫子对于贾家父子的这个拜托也是严肃认真地应了下来,他虽然年纪大了,也越来越不爱动了,可是头脑却依旧灵敏,并未生锈。
所以在考察了贾政的学问之后,就觉得奇怪了。
贾政虽然是挺不堪的,不管是人品还是学识还是气度都比不上自己的弟子贾赦,可是底子毕竟在哪儿摆着呢。
贾政从小儿享受的就是这种精英教育,实在是没道理一个小小的童生试都过不去的啊?
透过自己的关系,冯夫子拿到了贾政的试卷,这下子就更加地奇怪了,依着贾政的水平,虽然不一定是前三甲,可是前十却一定在的。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贾家失势了在金陵有人捣乱了还是贾政得罪人了,所以被人给整了?
这一点,他倒是有些拿捏不准了,使了儿孙代笔写了书信给自己的弟子,然后送进京去,说不定他能知道些什么□□。
冯夫子对着贾政这边儿也关注了不少,看是否能找到些什么端倪来。
不过并未有任何的异样。
而远在京城的贾赦在受到先生的书信之后,也是一头的雾水,没法子他也只能将此事对着父亲托盘而出。
可不想,代善一脸的平静,完全没有任何的意外。
显然,对于贾政如今的处境,代善是有心里准备的。能让代善这么无动于衷的会是谁?
答案昭然若揭。
可是到底是为什么呢?
贾赦倒是糊涂了。
还是说,自己猜测有误,并不是高高在上的那一位,而是皇子?
可是皇子也不至于和一个小小的贾政为难啊,他们的目标是父亲么还是整个贾家?
都知道贾家是帝党,是绝对不可能站队的,所以才用这么下作的手段来逼迫父亲?
毕竟贾政也是贾氏子,被人这么对待,贾赦心中就不是很美妙了。
代善听着儿子的这一番分析,带着几分神秘莫测,笑了。
贾赦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情形了,这种神秘兮兮地样子,实在是太讨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