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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伯爵一听就急了:“你们商量好啦,黎姗辞职你请假,想晒我台子么?”
徐鸿飞这才知道黎姗是来辞职的,忙说:“我侄子是水岭镇的,他家十岁的孩子说是得了邪病,怀疑是撞了不干净的东西。找了不少医生,大神都看不好,我想过去看一下,要知道我徐家人丁稀少,只有这一条根了。”
黎姗一听来了兴致,说:“徐老,闹我们也跟你过去看看吧?”
徐鸿飞看看梁子跃,当然希望这位茅山高手相助了,马上表示谢意。但是范伯爵说了:“只给你一星期的假,送黎姗他们过去以后就马上回来,不然市里再出现难搞的案子我找谁,总不能让我一个局长披挂上阵吧?”
左玉儿笑道:“你要是上阵肯定比谁都强,就你这身子板一看就是重量级人物!”回头偷偷和梁子跃说:“真个就是一个饭桶的身子板!”
大家开车赶往水岭镇,去水岭镇地处偏远,属于南疆地境,已经跨好几个省了,走高速要两天半,再在山路上颠簸半天,到了水岭镇天都快要黑了,看来范伯爵给了徐鸿飞一星期假是算好了的,只让他在水岭镇逗留一天的时间。
快到水岭镇的时候,众人举目望去,此地大山一座连着一座,延绵不知多远,而水岭镇就坐落在其中的深处,要走进去的话,还需要很长的路要走。
到了镇子里,在一间大宅院门前停下, 早有人接在门口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少妇,一脸憔悴地迎接徐鸿飞下车,叫他做叔公,看来就是患病小孩的母亲了。
他们往里走,徐鸿飞问:“晓芳,德奎呢?”
那个叫晓芳的少妇回答:“他不知道你们今天就能到,和邻居去找大神儿了。”口音特异,她说的普通话梁子跃都要仔细听才听得懂,甚至有三分之一还是屡杆爬猜的。
徐鸿飞一皱眉头:“不是说大神儿治不好么?”
晓芳说:“是呀,这孩子上个星期天和同学去水岭山上玩了一天,回来后便一直发烧,去市里医院也没有瞧好,而且晚上经常彻夜大哭,就遇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找过大神儿也没看好。这才给你打电话,中午时候邻居何大哥过来说拉拉屯的大神儿梅姑从外地回来了,镇上很多人都认识她,说她很灵验的,所以德奎就赶紧开面包车过去接她了,估计也快回来了。”
说话间,还没走进屋子,大门口喇叭响,一辆面包车直接开了进来,从车上下来两个乡下汉子,一个年轻些的就是徐鸿飞的侄子徐德魁,另一个是邻居的那个何大哥,在他们身后,颤巍巍下了一个老太太,这老太太一下来,左玉儿差点笑出来。
只见这个老太太佝偻着腰,身子瘦得皮包骨一样,走路一步三颤,像是随时要摔倒的样子,一脸的皱纹像核桃皮一样,在褶子缝里,露出一双冒着阴森森光芒的三角眼。看着就和童话故事中的老巫婆一个样。
左玉儿指着老太太偷偷问晓芳:“这个就是大神么?”
何大哥连忙低声和徐鸿飞介绍:“二叔,这是拉拉屯有名的萨满巫师梅姑。”
萨满一词是来自译音,原词含有:智者、晓彻、探究等意,后逐渐演变为萨满教巫师即跳神之人的专称,也被理解为这些氏族中萨满之神的代理人和化身。也就是说,这个梅姑是个跳大神儿的。而且是个练习阴阳萨满的人,因为经常会让鬼魂上自己的身体,但是本身的道术又不强,招惹和阴气在身,所以才有这番阴森森的样子。
大家一起进屋看孩子,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就躺在屋里大炕上,身上盖着被子,小脸煞黄,闭着眼睛不动。
梁子跃本想上前,但是那个大神儿梅姑忽然往前跄了两步,越过了梁子跃等人,而且身上有一股难闻的狐臭味,惹得梁子跃和黎姗赶紧往旁边躲了一下,左玉儿倒是不在乎她好闻赖闻,跟在她身后,想看看她有什么本事。
梅姑仔细的看起了小孩的情况,看完后手里拿出了一串铜铃,在小孩脸上晃了几下,另一只手不停在空中抓挠,嘴里乌里哇啦不知道在叨念什么。
然后忽然站直了身子,身体在这不停地动了起来,双臂还在挥舞着,嘴里曲调越唱越是难听,整个人让人感觉十分恐怖,好像是犯神经病一般,梅姑所做的正是要鬼上自己身的前兆。
梅姑不停地跳着,最后干脆光了脚上炕,开始在小孩的周围绕起来,不停地拿着铃铛在小孩身上挥来挥去,但是小孩还是一直闭着眼睛睡着,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梅姑脸上见此终于露出了紧张,又跳了一会儿,嘴里的曲子更加急促起来,忽然,她的身子陡然定住,然后闭上了眼睛,身体不规律的抖动起来,她施法的时候,除了梁子跃,所有人都盯着她,特别是左玉儿,一直在笑,只是没有笑出声音。
“不可能……”忽然梅姑眼睛睁开,满脸不可相信的说道,她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如果按照正常情况来说的话,如果要是鬼附体的话,此时那个鬼魂应该就会从小孩的体内出了,然后上她的身体,最后她再和它说一番,此事就可以解决了,可如今小孩根本没有丝毫的反应。
这就证明,她做的一切都是白费的,那也就是说,这次小孩的病,她也瞧不好了。
“老巫婆,不行就闪开,让我们来……”左玉儿见到梅姑满脸不可思议的样子,便知道她不行了了,忍不住说道。
梅姑脸色难看之极,不过她也无话可说,阴沉着脸下地穿鞋。
这时一直在一边转悠的梁子跃走过来,问黎姗:“不知道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香气?”
“香气?什么香气?”梁子跃这突然的一句让几人都愣住了。
黎姗低声在梁子跃耳边说:“难道你没有闻过狐臭味么?”说着指了指还在一旁抓耳挠腮不得其解的梅姑,
“咦,”梁子跃一喜,“你倒提醒了我,我怎么没往那上边想,我一直也以为是有鬼在作怪!”
说着走到炕沿边,伸手摸了摸小孩的脑袋,果然很烫,而后又翻开了小孩的眼皮看了看,见眼神痴呆,同时布满了血丝。
“他是医生吗?”梅姑一直在看着梁子跃,见到他的动作,忍不住说了句,因为梁子跃此时很像是医生在给人看病时的动作。
“是呀,他医术很不错呢,专治狐臭。”左玉儿笑嘻嘻地说道。
“你……”梅姑气得直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