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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北。”
清脆的耳光过后是顾承恩的斥责声，他弯下身伸出手，想把跪在地上的沐小言拉起来。
沐小言被打得头冒金星，白皙俊俏的脸颊很快映出鲜红的手掌印，可想而知这一巴掌打得有多重。沐小言跪在冰凉的地板上，垂在身侧的手掌被指甲刺出一道道隐忍的血印，却又不得不把这一口怒气强忍下去。
她的父亲还在顾承恩手里，需要他的资金和人脉救命，她哪里有资格和顾北北对抗？
即使这样，沐小言跪着时还是将背挺得笔直，不服输的样子看得顾北北心里一阵窝火。
“你个贱人，到底知不知道给顾家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她不反抗不说话，顾北北越发气愤。
“行了，少说两句。”这个时候的顾承恩成了大好人，在一旁不温不火的劝着。
“哥，你还要护着她。”顾北北是气急了，昨天墨少辰在魅色，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此时看到沐小言，她像是有那么一点明白。
墨少辰放狗咬人难道是因为这个贱人？
一向性子寡淡冷漠的他，竟然会管这样的闲事，是因为什么？
顾北北不敢往别的方向想，她抬起手还想扇沐小言一个耳光，好在被顾承恩快速制止，她不服气的大吼，“哥，她一个拖油瓶，凭什么享受我们顾家所给的一切。”
顾承恩猛的变脸，指着她怒骂，“你给我闭嘴，滚回房去。”
顾北北鲜少看到顾承恩发火，一般这个时候她是不敢惹他的，她不服气的咬了下唇，瞪了眼沐小言才上楼去。
“言言，你也别怪你姑姑，是我从小就把她给宠坏了。”顾承恩把沐小言从地上拉起来，语气和平时并无两样。
沐小言顾不得脸上的疼痛，心里唯一记挂的是，“顾叔叔，你说吧，需要我怎么做才能见到我父亲。”
“裴家那边肯定是说不通了，还要我们顾家当众道歉。”
沐小言抿唇不语，只觉得身心疲惫。
明明是裴家那边不对，为什么还要她去道歉，如果不是墨少辰，她昨天很有可能就*了。
“我告诉过你，也给过你选择，是你自己，非要挑个是非来，现在得罪了裴家，你以为你还能在这G市存活？”顾承恩语气渐渐扬高，神色凝重的看着沐小言微肿的那半边脸。
瞧瞧，这反倒成了她的不是了。
这一巴掌应该也是顾承恩想给自己提的醒。
其实沐小言一早就明白顾家人的用意，却不死心的想要一个明确的结果，好把她逼到绝境后再无挣扎的可能。
蹬蹬蹬。
高跟鞋摩擦地板的声音震得沐小言的大脑‘嗡嗡’作响，她本来感冒就没好全，刚才又受了顾北北一巴掌，此刻就好像身子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你站住，你这身打扮要去那儿？”顾承恩把重心转移到从楼上下来的顾北北身上。
顾北北笑容明艳，精致的妆容晃得沐小言头晕，“少辰来看我了，说是有急事立马要走，让我出去见见面。”
墨少辰要来？！
这个名字让心力交瘁的沐小言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她并没有完全挺清楚顾北北说了些什么，就知道墨少辰来了。
沐小言抬手捂住被打的那半边脸，那块皮肉仿佛烧的更厉害了，趁着顾承恩和顾北北纠葛的时间，她低着头，仿若做贼一般的溜上楼。
她每次遇到墨少辰都狼狈不堪，好似上天故意逗弄似的。
骆向卿说给她三天的时间，后天便是最后期限。
她是把宝贵的第一次给墨少辰，还是嫁给秦闵然做秦家的有名无实的少奶奶？
关好房门，沐小言狠狠喘了一口气，她第一时间来到窗前拉开帘子，院子里景观灯折射过来，透过这道光线，她看到铁栏栅外一男一女面对面站着，她的这个位置，恰好能看到他们二人的五官线条。
顾北北笑得灿烂，小嘴一张一合不知道说些什么，墨少辰很有耐心的听着，他身形修长笔直，若不是身边站了个女人，倒显得有几分寂寥。
不多时，沐小言便看到两人一起进入那辆黑色汽车，而后在她眼中渐渐变得模糊。
沐小言不禁在想，若是真的跟了墨少辰，是不是她所有的困难都会迎刃而解，包括顾北北的这一巴掌，她也会有资格偿还过去？
——
楼下的顾承恩在客厅里不停的来回踱步，冷秋琴已经出去快两个小时了还没有回来，他焦心不已，却又不敢过分紧逼。
电话铃声在这个安静的夜突兀的响起，就如同打电话的这个人，也令顾承恩颇为震惊。
“我是程娅姝，方便出来见个面吗？”
“娅姝。”顾承恩神色溢出悲凉，喊出这两个字时分明带着一股心痛的情愫。
挂了电话，顾承恩没有片刻耽误，驱车去了程娅姝约定的地点。
看到女人的第一瞬间，顾承恩仿如一梦，他在她对面坐下来，细细打量着许久不见的女人，小心翼翼的问，“娅姝，这次是不是就不走了。”
程娅姝摇头，她目光迷茫的看向G市绚丽的夜景，“照顾好浩南。”
一句话亦是说明了她的决定，还是要走的。
顾承恩心里绷不住那抹疼痛，“当初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难道还有我顾承恩解决不了的事。”
他如今的地位，早已不是当初的顾承恩，哪里还有他该忌惮的事？可这个女人，就是不相信他。
“冷秋琴怀孕了？”她反问，带着质问的口吻。
顾承恩愣了半晌，解释，“这是意外，也是我父亲的意思。”
程娅姝盯着他，忽而就笑了，“顾承恩，我对你没抱什么期望，只希望你信守当初的承诺。”
话落，她起身准备离开。
“娅姝。”
程娅姝侧目睨向他，抬手挡住意欲追来的男人，一句话说到彼此的最深处的痛，“别跟过来，顾承恩，你没胆。”
“娅姝，我当初真是……”
“就这样吧顾承恩，假如你连浩南都照顾不了的话，我们以后干脆连电话也不要打了。”话说完，她没有半分犹豫，匆忙走出了相约的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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