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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会儿,阿绣运起四成功力,一掌打在聂宗峰的胸口,将他击出数米远后,口吐鲜血。
那六个黑衣人见聂宗峰受伤,立刻挥起兵器又向阿绣攻来。聂宗峰忽然阻止他们停手,吐出口中鲜血,上前一步,拱手对着阿绣说道:“敢问阁下如何称呼?为何要与我聂家拳作对?”
阿绣见此,也收起防备姿势,拱手答道:
“小女子只是一个江湖游客,姓名不足挂齿。我并非是与你们聂家拳作对。实是我是刘家公子小姐有点渊源,今日正好路过此地,便出手相救。我刚刚从聂少侠与刘先生的对话中,对事情的始末了解了一二。我是个外人,本不便说这些话,但是知道聂少侠也有自己的苦衷,所以想奉劝几句。”
“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杀害叶姑娘的凶手乃是黑虎寨的盗贼,并非刘家之人。如果非要给刘家安个罪名,那也是袖手旁观、见死不救,是道义之罪。不过,叶姑娘因此而遭难,刘家也确实难辞其咎,是应该受到惩罚。但是,若要因此杀刘家满门,在我看来,聂少侠却是迁怒太过。聂少侠已经将黑虎寨的人全部杀光,又将其在叶姑娘墓前祭了灵,也算是为叶姑娘报了仇了。况且今日刘家也多有死伤,即使刘家再有过错,也足够他们偿还了,聂少侠可同意我的看法?”
阿绣说完,看了看聂宗峰面露凄苦,有松动的反应,便又继续说道:
“所谓人死不能复生,叶姑娘已经魂归地府,你即使杀了刘家满门又能如何呢?只是又给自己多造杀孽,将来势必会受良心的折磨,若叶姑娘泉下有知,又怎么会魂安呢?”阿绣说完,又看了看聂宗峰,见他眼泪纵横,痛哭失声,心中瞧瞧松了口气。
聂宗峰听到阿绣提到叶灵依,又说她人死不能复生,正戳中他的内心之痛,不由露出伤心之色,慢慢跪倒地上,口中低低地喊着:“灵依,灵依!”阿绣听到,心中也有戚戚焉。
聂宗峰哭了一会儿,似是想到了什么,猛然站了起来,恶狠狠地说道:“对!灵依死了,所以我才要把所有伤害过她的人全部杀光,迁怒又怎么样?只要是害死灵依的人,我都不放过。”
说完,挥拳朝向刘文质二人打来。
阿绣见了,立刻用拳头阻挡下来,又是一掌打在聂宗峰的胸腹上,只是这一拳只用了一层功力,将聂宗峰打退,却没再受伤。
阿绣冷声说道:“聂宗峰,我刚已经说了,刘家并非伤害叶姑娘的罪魁祸首,罪不至死。你为何就不明白呢?”
聂宗峰听了,怒声说道:“是罪不至死,可是灵依因他们而死也是事实,今日我一定要为灵依报仇。”阿绣听了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去劝说已经是执迷不悟的人。
旁边刘文质却是不屑地冷声说道:“这位姑娘,你不要再与他浪费口舌。他今日要杀我刘家满门,并非是要为叶姑娘报仇,而是为了要霸占我刘家在河北和山东的十八家店铺的绸缎生意。前几个月我就收到聂家的书信,要我将刘家十家店铺生意所得交给聂家拳。可是我怎么会答应?这些都是我刘文质辛辛苦苦一辈子创下的家业,为何要拱手让与他聂家拳?你们简直是痴心妄想!”
阿绣先是听了刘文质的说辞,吃了一惊,难道聂宗峰真的是因为抢夺刘家的生意才灭门的吗?十八家绸缎店铺,听起来确实价值不菲。
聂宗峰听了怒道:“刘文质,你未免太瞧得起自己!你以为区区十八家绸缎铺子就能入了我聂家拳的眼?江湖中谁人不知我聂家拳富甲沧州乃至河北,何至于要抢夺你们的生意?你休要污蔑我们聂家!今日,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替灵依报仇。你们受死吧!”说完从地上捡起地上一把刀,砍向旁边的刘文质二人。
阿绣虽然不明白事情真相,但是她看得出来,聂宗峰是一个冲动容易暴怒的人,如今想要让他们和平解决,是绝不可能的!为了阻止聂宗峰再伤害刘家人。阿绣也立刻用脚挑起刘文质掉在地上的长剑,阻挡聂宗峰。
那六个黑衣人见了也加入战团。阿绣一下子要同时应对七人,顿时感到压力倍增。聂宗峰也早已经受了内伤,但是由于情绪亢奋,下手颇为狠厉,那几个黑衣人也都是拼命的打法。阿绣先前已经与他们相斗了一场,内力消耗甚多,打斗起来颇为吃力。
这样的情况使双方相持不下,不多一会儿,俱是精疲力竭。
阿绣心中暗暗着急,心中很是怕聂宗峰有其他帮手来。
无奈之下,便凑了个间隙,甩出七根玉蜂针,打下了几人手中的兵器,又趁机刺伤了聂宗峰的右臂,战斗不得不停止下来。
阿绣停下手中剑,对着聂宗峰说道:“我与你本无冤,我也不会杀你!我不管你和刘家有什么恩怨,但是你已经伤害了刘家数条人命,我奉劝你立刻罢手!今日我绝不会让你们再伤害刘家一人。你若是识相就快点走,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聂宗峰见阿绣武艺高强,先前已经两次手下留情,知道今日再也讨不了好。便咬牙对着刘文质道:“刘文质,今日你刘家运气好!我放你们一马!奉劝你以后不要再惹我们聂家!否则我绝不会就此罢休!”说完,冷哼一声,扭头朝着夜色红吹了口哨声,带着几个黑衣人迅速离去,消失在夜色中。
阿绣见聂宗峰离去,心中大大松了一口气,这一松散下来,忽然感觉累得紧,这一次消耗内力实在不轻。
阿绣扭头看见早已经昏倒在一旁的刘文质,急忙上前几步蹲下准备扶起刘文质,这时紫萱忽然从旁边的假山后跑出来,来到刘文质面前,哭喊叫着:“爹爹!爹爹!”
阿绣急忙安慰紫萱,告诉她刘文质没事,只是力竭昏过去了。
紫萱好不容易停下哭声,可是抬头一看躺倒在不远处的正是自己的娘亲,跑到面前,摇晃了几下,没有任何反应,又痛哭起来。
阿绣又急忙来到那几个女人躺倒的地方。那个锦衣的老妇人应该是紫萱的娘,其余几个年轻些的应该都是丫鬟。
阿绣试了试紫萱娘亲的鼻息,已经没有呼吸了,摸了j□j温,早已经冰凉,阿绣正要试试其他几个女人的鼻息,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叹息:“不用看了,她们差不多已经死去半个多时辰了!”
阿绣扭头一看,见史小翠正站在自己的身后。
而史小翠旁边正有一个妇人打扮的年轻女子扶着刘少卿慢慢走来,见到院中情景,不由惊呼出声,踉踉跄跄地来到刘文质面前,跪倒下来喊道:“爹!爹!”
忽然又抬头看到门口的情景,痛喊了一声:“娘!娘!”那个年轻妇人见了,急忙来到门口,试了试紫萱娘亲鼻息,忽地大声哭喊起来。刘少卿见此,不由不由惊怒交加。
阿绣见了心里酸楚,不由好心出声说道:“刘先生只是失血过多,又受了内伤,晕过去了,只是......”阿绣扭头看了看门口的情景,后面的话不忍心再说出口。
史小翠见这个样子持续下去总归不好,便出言相劝道:“事已至此,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现在最重要是赶快给伤者医治,将死者入殓。”
阿绣听了,也急忙劝解刘少卿和紫萱,赶快准备后事。
刘少卿毕竟是刘家长子,家逢大变,心中悲痛难抑,又负伤在身,哭了一会儿,依然忍痛吩咐没有遭到毒手的家丁赶快将刘文质和胡万兴扶进屋内,又将紫萱娘和丫鬟的尸体分别抬进屋中。
史小翠见刘少卿不多一会儿已经将事情处理完毕,便对刘少卿告辞说道:“你那仇家已经离去,想必今晚也不会再来。天色已晚,也是我们该告辞的时候了!阿绣,我们走吧!”
刘少卿见史小翠要携着阿绣离去,急忙拦住二人道:“今日我刘家遭逢大变,若不是史婆婆和阿绣姑娘伸手相助,恐怕我刘家再无一人幸存。我知道二位是江湖奇人,刘少卿无德无才,不敢留下二位恩人。但是今日的救命大恩,我刘少卿会铭记在心,希望有朝一日能做牛做马报答二位恩人!”
说完,跪在地上对着史小翠和阿绣二人磕了三个响头。
阿绣年少,心中不敢收受,急忙躲开了,史小翠年长,没有躲开,却是受了。
刘少卿磕完头却是不起来,又抱拳对着史小翠说道:“刘少卿知道二人仁义,便斗胆请求二人为我爹爹和胡先生医治。实在他们二人受的都是内伤,即使大夫前来,怕也束手无策。我爹已经年迈,我怕......我怕他等不及大夫前来。”
这时紫萱也从屋内跑出来,跪在阿绣身前,哭着说道:“阿绣姐姐,你救救我爹爹!阿绣姐姐!你救救我爹爹吧!”
阿绣要拉紫萱起来,紫萱死活不肯。
刘少卿也紧接着说道:“求二人救救我爹和胡先生。我不敢有所奢望二位能亲手医治,只求二位能指点个医治的法子。”
阿绣正要说什么,史小翠忽然开口说道:“我们虽是习武之人,会点拳脚武功,但是并不精通医道,实在是无能为力,你还是赶快找个好大夫前来医治吧!”
刘少卿听了又继续恳求,紫萱也抱着阿绣请求。
阿绣见此,心中不忍,想了想,从怀中拿出两个小白瓷瓶,递给刘少卿,说道:“我们都是习武之人,对医道确实不精通,我们真的无能为力。
不过,这两瓶玉峰浆是我古墓派独门秘制的疗伤圣药,尤其是在治疗内伤上有特别功效。你赶快给刘先生和胡先生喝下,想必他们能安全度过今晚,待得大夫前来医治,想必很快就能好起来。”
这两瓶玉峰浆是阿绣在学会了酿造玉峰浆后,在新酿制的玉峰浆中滴入了一滴百年的陈年玉峰浆混合后的产物,具有疗伤驱毒功效,虽然只有一滴陈年玉峰浆,却也是珍贵的很。
刘少卿听了,撰紧手中的玉瓶,高兴地说道:“既然是阿绣姑娘师门的独门秘药,想必功效自然是极好的。刘少卿多谢阿绣姑娘!”说完对着阿绣拜了三拜,然后起来急忙拿着玉瓶踉跄地往屋子去了。
阿绣拉起紫萱,替她擦掉眼泪,柔声说道:“紫萱,不要哭了好吗?你已经是大人了!一定要坚强起来!”
紫萱含着泪,点了点头,不舍问道:“阿绣姐姐,你要走了吗?”
阿绣点头说道:“嗯!我要和奶奶离开了!”
“阿绣姐姐,你不能留下来陪紫萱吗?”紫萱一听,心中不舍地流下泪来,实在是遭逢大变,阿绣作为救命恩人,心中对她实在是不舍地很。
“阿绣姐姐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能一直呆在紫萱的家里。你要保重,好好照顾爹爹!还要告诉你哥哥,要注意防范聂宗峰再来!记住了吗?”
紫萱流着泪,重重点了点头。
阿绣替她擦了擦眼泪,心中叹息一声,对紫萱说了声“再见!”便随着史小翠在夜色离去,独留下后面紫萱不舍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