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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会结束后,发财了的陈姣宴请五云五人,在附近的张生记酒楼撮了一顿。陈姣同组的兄妹作陪,一行八人要了二楼一个雅间。
席上,陈姣几人客气地表示对五云门的钦佩,盛赞帝国第一宗门的实力。五云五人以杨扬为首,却都是谦虚致谢,就连不苟言笑的穆子嫣,也是被夸得羞郝状。叫花鸡、大肘子、老鸭煲、四季青菜、慎山蘑菇、五云江蟹……八人点了满满一桌菜,又叫了几瓶水头米酒。介绍过姓名后,众人便吃起酒来。
陈姣做东,自然要喝酒致意,但13岁的她第一次喝酒,很快脸就红了,白里透红的圆脸更让戴明痴迷。酒不醉人人自醉,戴明很快也喝多了,说话声音高了一倍,动作大了不少。林有怕他打翻桌子,只得提醒他悠着点,戴明点头称好,但看向陈姣的媚态,自然是听不进去的。穆子嫣只是浅尝辄止,举止依然斯文。杨扬赵一剑林有和那一对兄妹都是性情中人,推杯换盏间,很快就干完了一坛十斤的米酒,又是加菜又是叫酒,好不热闹。
吃得兴起,相互问了籍贯。那对兄妹一个叫郑舒天,一个叫郑舒燕,居然都是来自南瓯雁荡县。林有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放光芒。随即问起具体情况,又得知他们同组还有一位没来的也是来自雁荡县,他们一行从雁荡的讲武学堂毕业后一同前来帝都杭京的。相仿的年纪、讲武学堂的经历,还有雁荡县,林有脑子瞬间清醒了,再也坐不住了。站起来,问起了那个他曾经多次梦里念到的名字——陈小东。
“啊……”
陈姣先是一惊,随即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还有一个同伴叫陈小东?”她遇见林有的时候还小,这段时间的相处,也没有问起林有的从前,并不知道他小时候生活在雁荡县。听他问起雁荡,本以为是同是嘉州府来的,自然亲切,也没有多作他想。当陈小东的名字问出,她就知道没有那么简单。
然后,她就听着林有缓缓说道,我是雁荡人,他是我小时候唯一的玩伴。接着,他讲了他的小时候,讲了他在雁荡的经历,讲了他唯一的童年玩伴。在场的众人只知道林有是孤儿,可没听说他还有这一段往事。尤其那悲惨的童年经历,虽然林有只几句带过,但却是让人同情,也唤起了穆子嫣心里强烈的共鸣,联想到她那故去的母亲,她的眼眶竟然红了。
知道了小东也在杭京,也是陈姣一组的学员后,林有开心极了,这次任务,给他带来了两个意外的收获,找到了童年的两个挚友,而且,与穆子嫣的距离也拉进了,真是幸福的任务。
许是太过投入,林有居然自顾自傻傻地笑了起来。这个傻笑引起了旁人的注意,因为知道林有找到两个童年挚友,众人又提议让林有饮酒,一个伙伴一杯酒。林有听了也是满口答应,向着陈姣举杯后,一饮而尽。接着是第二杯,而这小东不在,林有第二杯本不想喝,却是躲不过众人的劝酒,也只能端起酒杯,遥敬了这位童年挚友。两个满杯下去,已是半斤白酒入肚。不过对于斗士而言,半斤又何妨?只是林有显然低估了郑氏兄妹的劝酒能力。
“我刚才听说,你们是不是有七年没见?”郑舒天不怀好意地向着林有和陈姣说道。
“是啊,整整七年。”林有不知有诈,不仅老实交代,还颇为感慨。
“七年啊,七杯酒总要的吧……”已经看出端倪的郑氏妹妹,悠悠地说道。
“好,七年七杯酒,我给你满上。”戴明听了更来劲,马上给林有斟满了一杯,又示意郑舒燕给陈姣满上。这挤眉弄眼的样子,滑稽又有趣。
“别别别,我酒量不行,真的不行。”陈姣这下慌了,七杯下去,那是快两斤老酒了。刚才已经喝了不少,她第一次喝酒就喝这么多,那还不得醉死过去。
而另一边,意识到上当受骗的林有,此刻也是面露难色,连连推脱。但好不容易上钩的鱼,起哄的人群又怎肯轻易放过?很快,两人的酒杯就斟满了老酒。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一杯又一杯,老实的林陈二人,还真是喝足了七杯。这下子,陈姣只觉得满脑子的星星在转动,一时呆坐在了位置上。看到陈姣的样子,众人也不再勉强于她。只是林有可惨了,刚才敬过了陈姣与小东,现在又和陈姣喝上了这七年酒,如果不继续敬小东,怕是说不过去。于是乎,林有又被众人架着满饮了七杯。而这回敬酒的对象,名义是小东,实际是其余人等轮流代替。这下子,十六杯下去,足足四斤老酒!喝得林有当场又吐了出来,场面颇为惨烈。
看到林有喝到呕吐,众人这才放过了他,于是又开始另觅对手捉对厮杀。今朝有酒今朝醉,这场面极其感人。
因为小东被学院老师派去淮州执行任务了,所以林有与他并不能马上相见。淮州路途遥远,小东刚出发没多久,这怕是要过一段时间才能返回了。而林有等人也怕是马上要回宗门。于是,林有与陈姣在席上约定年底前后再相聚。听到他们这么说,席上诸人也便大着声叫着,年节前后叫上小东,上紫云峰再热热闹闹地喝上一顿,下一次的相聚就这么愉快地定下了。
这顿饭,直吃到张生记打烊,从酉时初足足吃到戌时末,差不多两个时辰。林有第一个醉倒,陈姣第二个,戴明、郑舒天和赵一剑也醉得不行。学院那边只一个郑舒燕清醒,她去结了账。好在陈姣也差不多醒了,两人搀着郑舒天,告别了五云门一行,踉踉跄跄地返回学堂了。五云门这边则是苦了杨扬和穆子嫣,二拖三,好不容易才返回。
一路上,似乎若隐若现地,穆子嫣像是听到了林有在喊自己,又不像,这种感觉很奇妙,虽然回来的路不好走,但是心里却并不觉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