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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门卫室,才发现老刘头和胖子都不在,屋子里只有自己的身体还打坐在那里。
出了学校大门,刘阳一眼便看到不远处老刘头的院子里一片火光,冲过去一看,只见他们两个正把一张张烧纸和金元宝扔进地上一个火坑里,胖子看到刘阳,兴奋的问道:“你能看到烧出来的钱和元宝不?”
刘阳左右看了半天,除了几个探头探脑出现在院子周围的孤魂野鬼,哪有什么钱和元宝,便老实的对着老刘头摇摇头,老刘头奇道:“不对啊!按理说烧完了鬼魂应该能看到啊,哪出问题了?”
胖子闻言道:“我看别人家烧纸上坟的时候,都得一边烧一边喊,要是边喊他名字边烧,说不定他就能看到了!”
老刘头眼前一亮,笑着叫道:“是啊!我怎么忘了!胖子,你赶紧哭!”
胖子非常乐意的带着哭腔笑喊道:“刘阳啊,刘阳,捡钱喽!在那边慢慢花,不够了再跟哥说,哥烧给你!”
这几句话把刘阳气够呛,但他更关心胖子这招起不起作用,空等了五六分钟,还是什么也没出现,一气之下,刘阳转身出门,直奔另一个院子去捉鬼。
循着那同学指点的方向,刘阳在那片杂乱的几乎一模一样的胡同里左拐右绕,终于……迷路了。
无奈之下,刘阳硬着头皮去向眼前的门神打听路,但那门神高傲的抬着头,看都没看他一眼,鼻子里轻蔑的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这可把刘阳气坏了,心道:嘿!我就不信了!除了你还找不着别人问路了么!
顺着胡同漫无目的的往前走,路边偶尔有夜归的人经过,刚开始刘阳还兴冲冲的想拦一个人问路,但那人根本看不到灵魂状态的刘阳,与他擦肩而过。
走了五分钟,经过两个胡同的交叉口的时候,刘阳犹豫起来,想着另一条胡同会不会就是通往那间鬼屋的路?正犹豫间,那边胡同里一个老婆婆背着手稳步向刘阳走来,刘阳只当她也看不到自己,还站在那里踮着脚尖看胡同里哪一家没有门神的光华。
离刘阳三四步的时候,那老婆婆突然停住,抬头看着刘阳道:“你是谁家小孩?怎么大半夜还在外面?赶紧回家吧!”
她能看到我?!刘阳心里一惊,从那老婆婆走路的姿势和她的精神状态来看,确实像个活人,但活人不可能直接看到鬼魂啊!莫非是传说中的阴阳眼?
看到刘阳不说话,老婆婆接着说道:“孩子,不用怕,你家住在哪里?婆婆送你回去,好不好?”
多好的老婆婆!刘阳一下感动了,心想虽然这老婆婆是阴阳眼,但对一个鬼魂一样的少年还这么关心,更甭提对正常人该如何了!既然她能帮忙,那便不再客气,当即,刘阳道:“婆婆,我来找我同学,他家住在那个闹鬼闹的特别厉害的院子旁边,你知道在哪吗?”
老婆婆听了慌忙左右看看,急急走过来,竟然一下就拉住了刘阳的手,牵着他顺着他刚才走的胡同接着向前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说:“你怎么不白天去呢?这深更半夜的,万一碰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你一个小孩子多危险啊!婆婆这次送你过去,下次可千万不要晚上去了,知道么?”
看着眼前拽着自己的老婆婆,刘阳更懵了,就算师父是道士,想拽一个鬼魂还得先念咒哪,这老婆婆竟然什么也没干便拉住了自己的手,这不科学!如果是阴阳眼能看到自己还能说得过去,那她能直接拽着自己的手,可就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了。
正合计间,老婆婆拐了个弯突然站住了,刘阳以为到了地方,忙向老婆婆道谢,但老婆婆并没理睬他,只是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胡同边的一个院门。
只见那院门上贴着尚且新鲜的白纸,左右两副大大的挽联提示着人们这里不久前刚刚有人逝去,只是不知为何这老婆婆突然停下看着这里,难道她认识逝去的人?
不多时,刘阳惊觉老婆婆眼里竟含满了眼泪,这下他慌了手脚,急忙劝道:“婆婆,人死不能复生,您节哀啊!”
老婆婆听了,只是努力忍住了眼泪,哽咽着说道:“孩子,婆婆想起来一些事儿,一会儿把你送过去,婆婆就要走了,你要好好的,孝顺父母,好好做人,好不好?”
听了这话,刘阳也有些伤感,忙用力点点头。
那老婆婆摸摸刘阳的脸,转身带着他继续往前走去。
走出去不到三分钟,一个白色的影子唰的一下出现在前方的路上,一个尖利的声音说道:“即知头七已过,为何不去报到?还劳动本使亲自出手,下去了有你好看的!”说完哗啦一抖锁链,刘阳一听这声音,先是一乐,后是一惊。
乐的是这不就是白无常么?自己此行的目的就是要给他找别墅,如果能让他帮个忙,那什么事儿都不是事儿了。惊的是,这老婆婆才是刚才那家的新逝之人,怪不得……,刚才的一切不合理,全都变合理了。
现在白无常竟然对这么好的老婆婆这么狠,换作别人也就罢了,可既然让自己碰上了,那就必须帮她一帮了!
当下,刘阳脸上堆满笑容,越过呆立不动的老婆婆,拱着手打着哈哈迎上前去,快到近前的时候猛拍白无常马屁道:“勾魂使大人好!几日不见,您精神还是那么好!真是佩服!佩服!”
白无常也看清了刘阳,当即脸色一缓,嗓音也不再那么尖利的笑道:“哟!这不是刘办事员嘛!怎么?你们认识?”
看他这么问,刘阳马上回道:“这不我师父他老人家交待我,要给您老人家找一处像样的房子嘛!听说这附近有处不错,即隐蔽又清幽,想来极符合您老人家的品味,这才来探探路,正巧就遇到了这老婆婆,请她给带个路,您看您老人家是不是晚收她一会儿?”
白无常听了,忙不迭的点头,道:“既然她是帮着咱们阴司做事,于情于理都应该缓上一缓,不过等她做完了,你要亲自给我送过去啊!”
刘阳听了,忙拱手道:“一定,一定!不过……”白无常听了,还没等刘阳继续说下去,又嗖的一下不见了,刘阳只好把让他帮忙的话憋回了嘴里,回身扶着失神的老婆婆,继续向前走去。
但刘阳边走心里边想:“送过去就完了?正好试试师父说的有编制的好处,先给这个好婆婆安排一个好轮回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