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不是万能的,不赌是万万不能的8

九千岁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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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贵性,赌不是万能的,不赌是万万不能的8

    那边唐墨冲着众人扬声道:“点数根本就没有,也就是零,比一点更小,输赢一目了然,大家有异议吗?”

    骰子碎成粉末,确实比一点还小。ai悫鹉琻

    这一局,庄笑笑赢了。

    众人纷纷点头。

    唐墨满意一笑,转头看向霍少锋,嘴角扬起:“留下你的一只手吧。”

    霍少锋面色发青,他是笃定了自己能赢,却没想到对方耍出这么一招,阴冷地盯着他,哼了一声:“这零点是她摇出来的吗?分明是你替她摇出来的,我只说跟她赌,可没说跟你赌,这一局根本不算。”

    他看得出来,庄笑笑功夫太浅,没什么内力,是绝对不可能将骰子摇成粉末的,只有可能是这个男人帮她。

    唐墨慢悠悠地瞥了他一眼:“她手上握着骰盅,就是她摇出来的,我只是怕她手劲小摇不动帮了把手而已,怎么就不算了?”

    在他看来,这场赌局本就不公平,虽然两人在对骰子的操控天分上伯仲难分,但霍少锋可以随意使用内力操纵骰子,而庄笑笑那点内力压根不够看,怎么看都是她吃亏,刚才还在他的干预下输了一局,不帮她实在说不过去,他才不是因为那个临时更换的赌注而心生不满呢,他心底这么告诉自己。

    听到唐墨的话,庄笑笑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货耍起无赖来还真让人头疼无比,当初被困在船上的时候她就深刻认识到这一点,心里万分庆幸这次被膈应的人不是自己。于是默默站在一边看戏,丝毫不干预两人的争斗。

    唐墨漫不经心的态度,果然激怒了霍少锋,他暴跳如雷:“你当我是傻子?她根本没法使用内力操控骰子,怎么可能将骰子摇成粉末!”

    唐墨一拍扇子,直起了身子,恍然大悟:“原来你也知道她无法用内力操控骰子,而你却一点都不忌讳地使用内力,还这么理直气壮——这么一想,这赌局怎么看都不太公平呢。霍大少你说是不是?”

    霍少锋一时被噎住了,平时跟人赌,没必要使用内力,他的技巧足以碾压众人,可是碰上庄笑笑这样的对手,要想赢她,就必须使用内力了,这确实有点投机取巧,有失公允。可是她自己都没提出异议,他也就当她不知道了。

    现在被唐墨一语点破,众人看他的目光顿时微妙起来。

    那边荣成看了看情形,适时地说:“这么说来,方才的赌局,即便霍公子胜了,也是胜之不武啊。”

    唐墨朝他投去赞赏地一瞥,点头接着说:“何止是胜之不武,简直就是心术不正,图谋不轨。”

    四喜皱皱眉头,凑上去:“公子,扯远了吧。”

    唐墨在他脑袋上轻轻一弹:“小孩子懂什么,一边去。”

    四喜莫名其妙地退到庄笑笑身边,顺手在桌上抓了把瓜子,有滋有味地嗑起来,还递给庄笑笑一把:“要不?”

    “不用,谢谢。”庄笑笑摆了摆手,这主仆两人浑身是毒,递过来的东西她哪敢随便吃。

    霍少锋的脸黑得不只一点半点,在赌场纵横多年,又是永利赌坊的继承人,顺风顺水惯了,有几人敢这么指责他?

    望着悠闲摇着扇子的唐墨,他阴笑一声:“想要我的手?那也得有本事拿才行,也不看看三阳城是谁的地盘,太岁爷头上动土,活得不耐烦了。”

    一句话的功夫,纨绔脾性展露无 遗,大手一挥就招呼自家护卫动起手来。

    嗑着瓜子的四喜见此情形,不由对他肃然起敬:“敢说公子活得不耐烦了,真有勇气。”

    庄笑笑托着下巴问:“你家公子什么来头?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什么来头?”四喜想了想,答道,“也没什么来头,要真说的话,那就唐门的扫帚星吧。”

    “这是什么怪名号?”庄笑笑愕然,压根就没听说过。

    “公子在江湖上本来就极少露脸,哪里有什么名号,这扫帚星还是唐门那些人专程给取的呢。”四喜一边说话一边嗑瓜子,眼睛还轱辘辘地盯着场中的热闹看,哪边都不耽误。

    庄笑笑好奇:“他怎么会有扫帚星这么个称号的?”

    “无非因为他会把身边的人带衰,一直衰到死,这种现象多了,自然就有这种流言了,久而久之,大家就都这么叫他了。”四喜嘴巴不停空,说完笑嘻嘻地瞥向庄笑笑,“你在他身边待了几天,之后是不是麻烦不断?”

    庄笑笑回想起来,见过这对主仆后,她确实麻烦不断,追兵死追不放,跟师兄吵架分开,还遇上雪崩险些丧命……

    不由喃喃自语:“确实一路不顺啊。”

    四喜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叹了一句:“唉,又一个被带衰的。”

    刚说完脑袋上就是一痛——

    “说得还真有模有样,要真能带衰,你在他身边时间更久,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四喜一脸无辜地说:“因为我是白虎星啊,负到了极致就是正嘛。”

    庄笑笑指尖一点他的脑袋:“就你还白虎星,我还杀破狼星,专克你们这些幺蛾子!”

    四喜瞪大了眼睛:“你还真不怕啊。”

    庄笑笑幽幽一叹,无比伤怀:“谁有我的麻烦大,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我的愁,你不懂。”

    就在两人闲磕牙的功夫,大堂内已经打得不可开交,然而局势却是一边倒的,唐墨踹飞最后一个永利赌坊的护卫,施施然往桌边一坐。

    “太差劲了,让我连下毒的*都没有。”

    四喜忍不住吐槽:“公子,讲话不要太直接,就算是蝼蚁,也是有自尊心的。”

    唐墨目光扫向一地的伤兵败将,闲闲地说:“蝼蚁的自尊心与我何干?就为了那点看不见的自尊心,难不成我以后都要踮着脚走路?”

    庄笑笑望向他歪着身子坐在桌边的姿势,使劲在脑子里回想,这一举一动的风华,透着股莫名的熟悉感,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呢?是哪里呢?

    就在庄笑笑盯着唐墨使劲瞧的时候,蓦地看到他背后一抹刀光,急忙叫道:“小心——”

    唐墨好似压根没听到一样,坐得不动如山,直到刀光逼近,迫在眉睫,他才蓦地转身,瞬间撑开扇子架住偷袭的利刃,又是数声哐当哐当,身子已经退开一截,有趣地打量眼前人。

    “我还以为你不会出手呢。”

    霍少锋眉目之间一片狠厉之色:“只是在等合适的时候出手。”

    唐墨叹气:“作为一个纨绔,你功夫也算不错了,只是眼光不太好,那种女人也想招惹。”

    四喜斜眼看向庄笑笑,蓦地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庄笑笑左右瞧瞧,发现实在没有其他可疑的人之后,最终指了指自己,顿感无辜躺枪。

    收拾一个功夫不错的纨绔,唐墨即便不用毒也绰绰有余,很快,霍少锋就毫无招架之力地被按在桌上。

    “你说,是留下右手好,还是留下左手好呢?”

    唐墨手指把玩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时不时在他眼前晃过。

    “敢动我,霍家不会放过你的……我要让你全家不得好死,男的卖去为奴,女人卖去为女昌,日夜被人践踏……”

    霍少锋徒劳挣扎着,嘴里不停骂着粗鄙难听的话,唐墨不耐烦,一巴掌打了回去,笑了一下,眼里寒光骤起:“嘴还挺硬。”

    看到那把刀当真要在霍少锋身上扎下去,庄笑笑忍不住说:“小惩大诫便可,何必非要断胳膊断手的。”

    唐墨闻言顿了一下,想起什么来,说道:“这么说好像也对,有的时候胳膊没断你却恨不得它断了才好。”说着冲庄笑笑一笑,“还是你有主意。”

    庄笑笑打了个寒噤,觉得似乎说了句多余的话。

    然后她就看见唐墨取出银针,在霍少锋的胳膊上扎了一针,正要扎第二针时,外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同时响起的还有粗犷的喝令:“何人在赌坊聚众闹事,统统拿下,带回去审问!”

    是官兵来了!庄笑笑暗叫糟糕,光顾着看热闹,忘了这一茬了。

    当即飞身朝窗户掠去,唐墨看了眼即将破门而入的官兵,余下三根针随手往霍少锋身上一扎,直疼得他浑身抽筋。

    “算你走运。”

    说完他向四喜一个示意,两人先后从窗户蹿了出去。

    只见庄笑笑已经绕过院子跑到了官兵后面,指着他们二人大叫:“快抓住他们,就是他们在赌坊闹事,杀了好多人呢!”

    那些官兵一听,顿时拔出武器将二人围了个结实。

    唐墨气得牙痒,等他一通毒粉撒下来,放倒了七七八八,又解决了漏网之鱼后,庄笑笑已经趁乱跑得没影了。

    “功夫不行,逃跑的本事倒是不小。”

    摆脱了官兵,走在清冷的大街上,望着眼前茫茫夜色,唐墨重重哼了一声。

    四喜眨了眨眼:“公子,又这么跟丢了?”

    “经过上次的教训,我还可能跟丢人吗?”唐墨说着从袖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雕花铜盒,小心翼翼打开盖子,里面躺着一只蓝色蝴蝶,之前像是陷入了沉眠,此刻在月光下动了动触须,苏醒一样缓缓伸展开翅膀,从盒子里飞了出来,大约有半个巴掌那般大小。

    四喜眼睛亮了一下:“迷蝶?”

    这种蝴蝶是用迷迭香养大的一种西域蝶,又叫迷蝶,只要有迷迭香出现的地方,它都能追踪到。

    唐墨伸出一根手指,那迷蝶有灵性般停靠上去,轻轻扇动蓝色的翅膀。

    四喜明白了过来:“你什么时候在她身上撒的迷迭香,我怎么都没注意?”

    唐墨哼道:“当然是在靠近她的时候,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离她那么近?”回想起当时的触感,唐墨蓦地有些心律失常。

    四喜瞥了他一眼:“公子,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做,越是解释就越是掩饰。”

    “解释什么?掩饰什么?莫名其妙,小屁孩成天想太多影响长高。” 唐墨指尖轻轻一弹,让迷蝶飞了出去,自己紧随其后。

    四喜扯了扯嘴角,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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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子里是一片溶溶月华,映照着篱笆围墙,苍老古树,石子小径,格外寂寥。

    盛清欢已不知在木桌边坐了多久,身上浸染了一层银霜,可是他眉目之间却没有显示出半点不耐烦来。低垂着眸子,右手中握着一个细瓷瓶,缓慢摩挲,心内尚在琢磨下午慕风说的话。

    “这是我赶了两天两夜研究出来的解药,吃了它你的毒算是完全解了。”他连连打着呵欠,眼泪汪汪,显然熬夜熬得十分辛苦。

    与慕风相反,他却是漫不经心:“我不是说了不急的吗。”

    “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我只知道我是个大夫,最见不得病人在我面前病怏怏的,这药你爱吃不吃,反正我此行的任务是完成了,准备回去了。”

    他顿了顿,正色抬眸看他,语气诚恳:“多谢。”

    慕风拱了拱手:“当不起你的谢,少坑我就行了。”

    盛清欢起身将他送出去:“你的护卫还在村子外面守着吗?”

    “嗯,和来时一样,由他们护送我回去。”

    “路上小心。”盛清欢顿了下,又问,“京城里的情形还好吧?”

    “放心,一切都在控制之中,皇帝以为他派人紧追不舍的是池钧,压根没想到其中另有玄机。四侍跟着你们一离开京城,肃王府里留着没走的两名公子,还有那些杂七杂八来历不明的人,就被我用药物控制住了,不会有问题。”

    盛清欢点了点头:“那就好,我一直相信,将后方交给你绝对没有问题。”

    这话却让听见的人打了个冷颤:“别太相信我,我只是个大夫,手无缚鸡之力,你还是快点回去吧。”

    “还不到时候。”

    “罢了,那我先走了。”慕风摇了摇头,想起什么又问,随口一提,“对了,要不要我留点预防瘴气瘴毒的药给你。”

    盛清欢一想,他虽然用不上,但庄笑笑会需要,于是点了点头。

    慕风将带过来的药箱清空了一半,才被盛清欢放走,临走时唉声叹气,念叨什么年少无知误交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