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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良山知道自己的那些本事,根本无法完成报仇心愿,现在现成的神仙不去求的话,以后自己哪里还有机会学到这高深莫测的功夫。
于是,他急忙转了一个身,避开无眠子那双想抱小洪峰的手,抢着说:“爷爷!那十年后呢?无念十年后,还是要回到社会上去的,他不可能一直住在这里,难道爷爷就让无念快乐十年,以后痛苦吗?没有一些防身的本领,就算不说报仇,可在社会上还是要生存的呀!无念如果只会玩乐,一点没有本事也没有的话,十年后,我们回到社会上,无念怎么生存?更谈不上成才了,就算无念不能成才,至少也得活下来见到他爸爸呀。如果没有一点本事,十年后爷爷回归仙道,我和无念能不能走出这百里竹林都很难说,难道爷爷就想无念死在这竹林里?爷爷是想让无念只快乐十年,还是想无念快乐一生?如果爷爷想让无念开心十年,以后就死在这里了,那孙子以后绝对不再求爷爷教导的事;但如果爷爷想让无念快乐一生,还请爷爷看在无念和我与爷爷有仙缘的份上,教导我和无念一二。刚才爷爷说我会与无念相护一生,那我没有本事的话,日后怕我会不仅不能保护无念,反而会成为无念的累赘。所以,还是请爷爷再三考虑。”李良山一口气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说出来后,反而舒服多了。无眠子不让无念报仇,但没有说不让自己报仇,所以如果要教无念的话,怎么也要把自己拉上才行。
“哈哈~,没想到你这小子,平时话说得不多,像个呆子,呵呵,现在可好,一到关键的地方可比百灵鸟的嘴还利害,字字玄机,以前跟我装的,是不是?嗯?”无眠子本来还想逗李良山玩一下,看着李良山一本正经的样子,刚才那教训的口气又变回那玩世不恭的口吻,接着说:“算了,本来,这次我来就想教你上山的本事,免得动不动就让爷爷我下来找你这孙子。如果不让你这孙子不求几下爷爷我就教,我不是亏了吗?这还显得我这功夫就太那个了,那就是更亏大了,所以得让你求几句才好玩。”
李良山看着一脸嬉笑不已的无眠子,心里一肚子的气,自己已经急得要死了,这神仙爷爷还想着玩,但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强忍着。
这时无眠子看到了桌子边一些六角翠竹做的小玩意,走了过去,拿起来看了看,问道:“这是干什么用的?”
李良山看了一眼,说:“孙子老家村里的习俗孩子到了周岁要抓揪定前途。孩子抓到什么就表示孩子喜欢什么,长大后会成为怎样的人。”李良山指着桌子上自己摆好的各种玩意,有像征从武的竹刀、像征从文的毛笔、像征从商的金钱、像征从政的印章、免征从医的葫芦、像征捕渔的船、像征玩乐一生的泼浪鼓、甚至还有像征入道的拂尘与木鱼。“这些是孙子闲时做的,好让无念在周岁时抓揪时用。
“抓揪?好玩!好玩!来我们现在来玩玩,我倒想看看这无念会抓住什么?”无眠子好奇的说。但就因为自己的贪玩,在这个游戏里让无眠子痛失致爱,这是无眠子万万没想到的事。
“现在还不行,无念现在出生只有一百天,这头抬不起来,也不会爬,还没有办法抓揪。这抓揪要在周岁的时候再办的,那个时候无念已经会抬头和爬行了,我们把东西摆分散摆在四周,让孩子爬过来抓揪。”李良山一边说,一边比划着。
“这有何难?就现在抓”无眠子不以为然地说完把无念放在床中央后在无念头顶上轻轻一摸,喃喃地说了几句,就让李良山把东西散在床边四周,笑眯眯一副胜利的样子,等着玩无念抓揪的游戏,而不是无念玩抓揪游戏。
李良山一心想让小洪峰从武报仇,于是拿起竹刀使劲地逗着、哄着;而无眠子则拿到泼浪鼓拼命地叫嚷着,很快两个已经进入角色。可是有点座山观虎斗味小洪峰却一点儿也不着急,正四平八稳地趴在床中央,慢慢地抬起虎虎的脑袋,睁着乌漆漆的大眼睛眨呀眨呀,像这里看看,那里望望,一幅好奇宝宝的样子,但是偏偏就不看李良山与无眠子手上拿的东西,急得两人先是对着小洪峰哄着,后来变成互相对着叫,便游戏的主人却仍然像入定的老僧观望着这一切,一切都好像与他无关似的,急得床边上的两人转来转去。
无眠子想道爷我是神仙,输了面子上可过不去,爷爷怎么能输给孙子呢,于是加把劲起来。声音越叫越甜美,完全没了原来那幅嘻嘻哈哈的面孔。为了得到胜利,小眼一眯,笑嘻嘻甜甜地对小洪峰说:“小宝贝,无念呀,快过来爷爷过里,你好,多好玩的泼浪,卟卟的响,比唱歌都好听,你不是挺喜欢玩的吗,快来拿呀,快拿,小乖乖,小宝贝,快来啊,来拿呀!”。听得李良山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看着小洪峰还是一动不动的样子,一幅奸商的嘴脸转眼又露了出来,“小宝贝,这样吧!爷爷我亏就亏了吧,这可是亏大了的买卖。爷爷我和你商量商量,无念只要过来拿到爷爷的这个泼浪鼓,爷爷就让你喝酒,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不跟你争,总可以了吧。哇!这可是真个吃大亏的活。”小洪峰好像是被这酒字吸引了一下,向着无眠子方向爬了两步又停了下来。无眠子这下好像是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乐得跳了起来。
这个时候,李良山惊讶叫了起来,“爷爷,你看,无念会爬了,他只有一百天大,竟然会爬了,人家的小孩都是七坐八爬的,无念三个月就会爬了。”
“你别一惊一怍的,吓死爷爷我了。你说的根本就是废话!有我在无念三个月跑都行!别吵!一边待去!看我的!无念肯定要我的泼浪鼓,不要你的烂刀,从武,做梦去吧。无念,小宝贝过来,快来,快爬过来呀,无念,我的乖孙子,再爬几步就行了,就几步。”无眠子白了李良山一眼,转而又去哄无念去了。
李良山看到小洪峰一百天就会抬头和会爬开心得不得了,真神了,这神仙爷爷没白认,以后说不定还会有什么惊奇。稍想了一会,又屁颠颠地投入与无眠子的争斗中去了。
无眠子见小洪峰还是趴在那里,不爬过来,而且还一幅爱理不理的样子,急了起来。气急攻心,不加思索地承诺了他在这十年里最后悔的一件事。“无念,快过来爷爷这。只要你抓了爷爷这个泼浪鼓,你想干什么爷爷都顺着你,快来呀。要钱有钱,要权有权,就算你想报仇的话,爷爷也帮你了,总行了吧。快来拿呀,求你了小祖宗,我叫你爷爷了,唉或,这可不行,我又吃亏了,这次亏大了。快过来吧。快过来吧,不要钱?难道你也要酒?这葫芦可是爷爷的宝贝,除了这葫芦别的都好说呀。”无眠子刚说完,又看无念眼睛笑眯眯地爬了过来,抬起头来看着无眠子手里的泼浪鼓,口水流了下来。但是手只是在空中蹬了几下又爬走了。
无念一爬走,无眠子气得胡子翘得老高,一跺脚:“回来,乖孙子,快回来呀,来爷爷这,别走呀。这葫芦是爷爷命根子,真的给不了你,其他的都好说,快回来,回来呀,你这臭小子,再不回来看我揍你小屁股,别抓那个葫芦~~”无眠子越喊,小洪峰爬得越快,一会就爬到那个像征从医的葫芦边上,一爬就抓了起来,用力地甩来甩去,无眠子看了一眼气得眼睛直瞪,一边的李良山正站在那里偷偷地笑。
“从医,从医,哈哈,爷爷,你快看,无念以后会是一名医生。”这时的李良山一点面子也不给,他与无眠子相处时间虽然不长,但也已经知道无眠子就一个好玩不号亏的个性,一直尊师重道憨厚愚忠的他也把拘谨的心放下了,完全把自己当成无眠子的小顽孙。指着那个竹葫芦开心地笑了起了。
无眠子赢了,但无念听到不给自己的那个宝贝葫芦就去抓了个假葫芦,弄得自己的不但自己赢不了,还惹得大孙子笑话,气得一下子下不了台,仍不死心哄叫着,“无念,过来,来抓爷爷的,来呀。”
李良山知道无眠子的个性,也起了捉弄之心,竟在打边鼓“爷爷,无念已经抓了个葫芦了,已经立志做一位医生,做医生好呀,以后长大了,给爷爷看病呀。”说完走过去就想把小洪峰抱起来。
无眠子这时那里会给他抱走,连忙说:“走开,走开,还没完呢!做医生有什么好?过来,无念过来,爷爷的你还没有拿呢。”
李良山很无奈地说:“爷爷,抓揪立志,抓了就完了,怎么还抓呀?!”
“谁说抓了就完了,谁规定只能立一个志了?也不看看无念是谁的孙子,多立几个有什么问题?全立了才不会吃亏,我无眠子的孙子怎么能吃亏呀,全立了都行,只要抓了我的才能算完!”无眠子一幅无赖嘴脸,气愤不平地把话挡了回去。
小洪峰听到无眠子和李良山的争吵声,被吸引了,于是慢慢地趴了过来。小洪峰的大眼睛看看正在斗嘴的李良山和无眠子,抓起旁边两人中间的像征从政的印章,就往嘴里放,谁让这印章做得像个奶嘴似的呢。只见小洪峰咬着个奶嘴去摸了个木鱼,但是木鱼太圆太大,抓不住,不一会儿就从手里滑落下来。手里空虚的小洪峰顺手一把就抓住旁边像征入道的小拂尘和毛笔,这两样东西都有个小把子实在太好抓,于是一把手就抓了两个,嘴里还含着印章高兴地转来转去。
无眠子看着无念都连抓四样了,就是没抓自己手里的拨浪鼓,急得直转,一把就把拨浪鼓塞到小洪峰的手里,李良山看到无眠子耍无赖,也学着把竹刀往小洪峰手里塞了过去。
无眠子与李良山对视一笑,都乐了起来。
无眠子好像斗累了,坐下来对着葫芦喝了一口酒然后说:“好了,好了,不玩了,不玩了。这孙子一点也不给脸爷爷我,真不好玩。”
“等一会,爷爷我就带无念上山,以后你要想看他的话就自己上山,我走了。”无眠子说完就想抱起无念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