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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翠翠打量着人牙子的院子，人牙子也低眉任由蒋翠翠看着。两个人不多说话，时不时人牙子给她添口水。
而没有用多久的时间，下边的人，就带着几户人家来了。
蒋翠翠抬眼瞅了瞅，主要就看他们的精神面貌。
反正，能来到自己跟前的，都是有手艺的。能被自己买中的，那肯定都是顺了自己眼缘的。
蒋翠翠仔细看了几次，又低头继续喝水。而下边的人，依旧是淡定的一匹。
蒋翠翠不得不佩服，有手艺的人，和没手艺的人，底气还是不一样的。
要是换成了纯劳力的人，那肯定是会各种慌张。
蒋翠翠觉得继续端坐着，也没用。既然如此，那就直接开始问自己想要知道的。
“你们之前都在胭脂铺子干过？能说一下自己拿手的手艺吗？当然，我就小门小户，也不瞒着你们。”
“你们要是想要卖入高门大户，那我也不强求。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不要人在我跟前，心在你们前主子跟前。”
蒋翠翠说完了，也不多废话。毕竟，她自己没有当过真的主子，还是求着一个和气做主仆的理念。
底下的几个人，都抬眼多看了几眼蒋翠翠，然后有人直接站出来，“我手底下，以前管理过大的铺子。”
“京都四五家的铺子，就像是寇胭脂、宣脂、芬胭这些，我都管理过，都是以前主子的铺子。”
“要是太小的铺子，我是不会去管理的。所以，我再等一等，也是没关系的。”
蒋翠翠点点头，示意旁边的人牙子把人带下去。
旁边的人牙子，脸色有些不好看。一个仆人，仗着自己有点手艺，还真的以为主子要看他们脸色过活？
在自己手底下，难道一直依靠着那点活计，就以为能养活了他们一家老小？自己当初采买他们，可不便宜的。
想当初，她还以为很快就能发卖。但是，很多人听了她的旧主，立刻就打消了买她们一家回去的念头。
现在，蒋翠翠这么一个，只讲究手艺不追究他们旧主的买主，他们还不珍惜，真真的是‘狗肉上不的台称’。
而有人带头，其他人瞅着蒋翠翠小门小户的样子，也是不乐意跟着蒋翠翠一起走的。
哪怕是觉得人牙子，会更苛待他们一家老小。
但是，比起遇到一个不好的主子，他们更乐意再坚持坚持，盼着以后一家子有一个光明的前途。
所以，接二连三的就都走了。
蒋翠翠也不气恼，只微笑着看着人牙子。
人牙子已经和蒋翠翠做了几次生意，知道蒋翠翠家的仆人，现在都是从自己手里买的，也算是一个老主顾了。
更主要的是，在蒋翠翠家当仆人，比旁人家好太多。没有主任的苛责打骂，不勾心斗角、、、、、、
她都替刚刚那些有眼无珠的仆人惋惜。
所以，她冲着下边的管家点点头，示意他下去继续找。
自己则是给蒋翠翠开始道歉，“哎呀，让你见笑了，我这管理手下人，也多少有些随意，不想让他们以后记恨恼怒。”
“但是，他们没遇到你这么好的主子，也是他们的损失。以后到了其他人家，他们就知道自己的日子多不如跟着你一起了。”
“哎，都吃过几次的亏了，居然还不知道明白道理。也是一群不明智的人，你也不值得内心惋惜。”
蒋翠翠微笑着点点头，继续等着。反正，她也明白了，要是从这个人牙子手里买不到厚道的，那换一家，也要重新揣摩一遍对方的脾气、人品啥的，也挺麻烦的。
蒋翠翠可不认为自己会时不时就采买仆人，也不过是用的时候买一下，不用的时候就算了。
想想，自己家里做饭烧火这些，都是自己亲力亲为呢。自己采买仆人，可不是为了伺候自己，而是为了干活。
所以，既然想要买干活的人，就要对方自己心里乐意。否则，干活的时候偷奸耍滑不说，还浪费自己材料。
蒋翠翠坐的端稳，对面的人牙子瞅着内心也安稳了。
等了一会，显然是从外边又‘借买’来了一些仆人。他们看着蒋翠翠，蒋翠翠不说什么，只瞅了一眼人牙子。
人牙子把蒋翠翠刚刚说的话，重复了一遍。下边的人，一家子互相掉头看了看，然后有一家站了出来。
蒋翠翠以为对方是不想要跟着自己，没想到对方直接跪下来。
“我想要跟着你，我手艺属于中上游，不是特别厉害。但是，一般的小铺子，是没问题的。”
“我们一家老小，世代都是做胭脂手艺的，也不存在吃白饭的人。”
蒋翠翠听了对方的话，哪怕低着头，眉毛都自动的挑动了挑动。毕竟，才看自己一眼，就知道自己不喜欢养吃白饭的人，不是个厉害的仆人？
哪怕大家都知道，采买仆人不会闲养着。但是，能更加直白的说出来，更是重点看出来这一点的，已经很不错了。
否则，一般人，会觉得采买仆人，要会伺候主子，会懂得揣摩主子的心思、、、、、、
可到了蒋翠翠这里，就是有手艺，还能好好干活就行。
这转变，不说不大，可一般人是不会注意到的。
而这一户才说完，另一户也直接跪下来，“我在一户大户人家做过胭脂手艺，我会的手艺也挺多的。只是身价有些贵。”
这么说着，就抬眼认认真真的瞅着蒋翠翠。蒋翠翠也看了看她，直接示意人牙子。
“出去买几盒胭脂回来吧。毕竟，有两家，我觉得差不多也够用了。但是，总归是要见识见识对方的手艺才成。”
人牙子微笑着点头，接着就有人直接端了胭脂上来。蒋翠翠示意摆在他们两个人面前，让他们自己先说一说。
两家的人，都拿起来，各自看了看，然后小心的往手背上涂了一下，就说了大致的胭脂情况，只是区分了差距。
却没有说出来具体解决的办法，蒋翠翠是有些失望的。这和自己要的，能研究创新的仆从的初衷，不一样啊。
可也就是这么两户人家想要跟着自己，后边还站着四五户，去没有任何举动。
蒋翠翠只是听着，然后等着。果然，后边有人站出来，看了看蒋翠翠，说她有能力稍微提高一些。
至于提高到什么程度？只是比这里的都好一些，再也没有更多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