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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那兰儿怎么回答的小七没有听到,他现在只觉得天崩地陷,一个连皇帝都敢反的人,现在被他一个不小心给强了,当天他是神智不清,可是,万一哪天百里垣一个不小心把他给认出来了,那下场何止是车裂之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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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弟,外面出事了,赶紧出来。”
小七猛地一个翻身,随便套了件衣服就冲了出去,几个师兄都围在茅房旁边,表情凝重,而莫那兰儿则哭得双眼红肿,静静的站在一边,他冲到人前,只见孟云躺在地上,肚子被人剖开,肠子都流了出来。
身上的刀伤更是不计其数,可是刀刀不致命,这人的刀法锋利无比,孟云到现在都还没断气,他的四肢一直在不停的轻轻抽搐,眼睛死死的看着天空,小七两腿不停的打着颤,心里有处像是被锋利的寒冰刺下,又痛,又冷。
“五,五师兄。”小七轻轻的推了推孟云,“你怎么热成这样了?”
孟云嘴角轻轻的抖了抖,像是极想给小七一个笑容,小七附上去,孟云像是叹气似的说出两个字,“枕头……”便断了气息。
“五师兄,五师兄。”小七鼻尖传来的酸痛让眼泪再也忍不住了,他起身揪着三师兄梅若古的衣领,“昨夜是你和五师兄一起值夜的,他,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梅若古红着眼睛,“五师弟说要上茅厕,我便在院门前等着,可是等了好久都不见五师弟出来……”
“五师兄可有说谁是凶手?”这个人下刀锋利却故意给孟云留了一口气,必是刻意向精英卫宣战。
“永南王世子。”
小七看向冷寐,冷寐双拳紧握,青筋毕现,他转身跑进孟云的房间,翻了半天枕头,最后,才在枕头里面找到用布包着的半块肉干,这应该是他去年吃剩下的。他的眼泪再也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外面的人个个红着眼,大声的说道,“师父,又是永南王世子,这次我们一定要为五师兄(弟)报仇。”
夏凌秋声音沙哑,神情疲惫,“你们将孟云好好打点一下,送回去安葬。”
“师父,我们不能让五师兄(弟)死得不明不白,我们一定要杀了永南王世子还五师兄(弟)一个公道。”众人的怨气根本就平息不下来,他们现在只等夏凌秋一声令下,便会冲到永南王府杀了百里垣替孟云报仇。
“住口。为师教了你们多年,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我们受命于命上,除非,是皇上下令,否则,任何人都不能轻举妄动。”
夏凌秋转身缓缓的走了,脚步显得很是沉重,莫那兰儿哭得已经没了力气,蹲在地上眼神空洞,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所有人都开始小心的替孟云缝合伤口,尽量让他看起来整齐些,免得吓坏了他的娘亲。
精英卫的人,在进宫之前就已经以五百两黄金卖身给皇上,除非是死了,否则,永远都不能回家。
深夜
听着身后的脚步声,小七连头也没回,眼泪从孟云死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停过,这十年来,他们跟着师父学习武功,吃尽了苦头,所有人除了他之外,都想着将来可以在御前行走,得到皇上的赞赏,说不定哪日皇上就会让他们回家与亲人见见面。
没有人想过荣华富贵,只想能与亲人见见面,犹其是孟云。
他一边吃着孟云留下来的肉干,一边大口喝着酒,又呛又辣的味道更加刺激他的眼泪。
“七弟,五弟出了事,所有的师兄弟们都很难过,今天听说宫里的人五弟送回去的时候,伯母哭得几次晕倒过去,皇上派人送去百两抚恤金。”
“现在给再多的钱又怎么样?五哥会活过来么?”小七擦去眼泪,冷声说道,“只可惜,我们什么也做不了。”他低头看着肉干,“五哥,你放心,我对肉干发誓,一定会替你报仇。”
“七弟,你也认为是永南王世子做的?”冷寐在小七旁边坐下,沉声问道。
“自然不是。可是,我们出不去,真凶是谁可能永远也不知道。大师兄,不如你帮帮我!”
冷寐俊眉微微一皱,“你为何如此肯定不是永南王世子所为?”
“百里垣并不是傻子,现在宫里宫外的谣言只怕早就已经铺天盖地了,只是尚无确切的证据,他之前可以闯入精英卫,气焰是很嚣张,但是理由充分,这次如果真的是他,一,他绝对不会让五哥看出他的身份,二,他绝对不会给五哥机会,让他留口气能撑到我们去,三,百里垣的武功有多高我不知道,但绝对做不到五哥身上的伤口。”
“七弟,你与百里垣素未谋面,怎么知道他的武功?”
“这是老头子说的。”小七低下头用力的咬了一口肉干,如果他的武功有这么厉害的话,上次他也不会这么容易得手,‘五哥,我可真的不是在偏帮百里垣。’小七用力的吸了吸鼻子。
“七弟,无论如何,没有得到师父的允许,我们暂时都不可以轻举妄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近来宫里应该会有大事发生。”冷寐声音很是低沉,在这个幽怨的夜里听起来格外的诱人。
不过,冷寐所说的,和他所想的差不多,老头子自从上次进宫回来之后,就一直满怀心事,再然后,精英卫突然多了一个莫那兰儿,老头子命人开始守夜,这种种迹象看起来,更像是有人要对付太子。
莫非……
底下开始有人在大声叫唤二人,两人纵身一跃而下,“大师兄,七弟,师父命我们所有人都去练场,像是有大事发生了。”
两人对视一眼,快步往练场走去。
夏凌秋双手负于身后,见人都到齐了,便深深的在众人脸上扫视了一圈,眼眸中的灰暗比这灯还要枯灰,他轻声说道,“皇上驾崩,已经传位于太子,太子将会择日登基,从现在开始,你们就要开始贴身保护太子,刻不容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