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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双方正在斗法,谁要是擅自停止念咒,便会立刻露出破绽。
“不要说话,她身上的不是佛光,只是骗人的小把戏罢了,专心念诵的经文。”老迈的龙普也就是那个老光头,用苍老的声音大声的稳定军心。
可惜龙普说这话的时候已经迟了,说我身上有佛光的那个年轻光头,在龙普话音未落之时。便心神失守闷哼一声,单膝跪倒在地上,嘴里狂吐出一口鲜血而出。
整个人瞬间萎靡,脸色苍白了下去。
摇摇欲坠的在风雨中飘摇了几秒钟,“噗”一声栽倒在雨水落下的泥泞中。
顿时,所有念咒的光头是一片哗然。
大概是没想到,我一个十几岁的女孩,能有这样的实力。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畏惧,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凝重了。
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个刚刚才在奶奶的逼迫下,背诵下来这些古巴利咒的普通人,居然有了和佛门高僧抗衡的实力。
年迈的龙普为了提醒大家,也在念咒的时候擅自分神说话。
须臾之间,便露出了破绽。
他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雪花白眉紧紧的蹙在一起。手里紧紧的捏着手中的佛珠,那佛珠都要被他捏碎了。
脸色越来越差,越发的苍白如同金纸一般,看起来应该是受内伤了。
在风雨里,他也不过是个寻常的老人。
干瘦的身体也开始变得颤颤巍巍的,清明的双眼逐渐变得浑浊,立刻他的弟子边上去分左右两边扶住他。
老龙普自从被重创了之后,抵抗的能力便大不如前了,坚持了没多久就不断的向后退去。旁边两个搀扶他的弟子,也都纷纷的面朝着地面,直挺挺的倒在地。
最终,终于抵受不住单膝跪在了地上。
他似乎濒临崩溃的边缘,浑身战栗的冲我低吼:“MOYA,别再念了,我们有话好好说。你身上有佛光,证明你是佛承认的人,必定是心怀慈悲的。不会随便杀人,我相信你是清白的,你快停了吧……”
佛光?
我不知道什么是佛光,更不知道此刻自己是怎么了。
身上发出了白色的淡淡的微光,光芒并不强盛,却能照亮周围的黑暗。悲痛欲绝之中,满脑子都是犹如转经筒一般的经文在滚动着。
引领着我一字一句的,将经卷中的内容诵读而出。
我此刻的心头更是没有半分的慈悲之心,从地上捡起了菜刀,冲进滂沱的大雨中只想手刃这些仇人。
冰冷的大雨将我额头上的狗血冲掉,淋湿了我身上的衣服。让我浑身一片麻木,周身包裹着彻骨的寒意。
如此疯狂嗜杀的我,又怎么可能是佛选中的,有慈悲心的人呢?
我不要慈悲心,我只要这些害死奶奶的恶徒全都死掉。
“MOYA,你别逼人太甚,我已经承认了你的清白了,你难道还要赶尽杀绝吗?杀人……杀人在你们国家也是犯法的。放过我们……你奶奶的事情我很抱歉,可是她是尸妖。早就死了,我们无非就是破了她的法身。”龙普看着自己的弟子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双眼也和我一样猩红了。
我不听!!
我不听!!!
仇恨蒙蔽了我的理智,杀死奶奶的,就是他们。
我走在泥泞里,深一脚浅一脚的,“你们把我奶奶杀了,一个也别想活,一个……”
小腹中忽然传来了一阵绞痛,我的手立刻捂住了自己的腹部,发现龙普和他的弟子继续叨念起经咒来。
语速还特别的快,所有的攻击并不是冲我来的,而是冲我腹中的孩子来的。
额头上立刻发了虚汗,腹中好似有一把大刀在里面疯狂的搅动,瞬间就让我浑身的气力都被抽干了。
我捂着肚子,冲龙普大声的尖叫:“你这个卑鄙的秃驴,你跟我玩阴的。你敢伤我孩子一根头发试试,我杀了你……啊……”
手舞着菜刀,在滔天的恨意之下,我是真的打算从这老秃驴的眉心上往下劈下去。可是腹中的剧痛让我顿时失去了气力,手中的菜刀掉在了地上。
人在失去理智的时候,可真是可怕。
不仅智商为零,而且听不进去任何话,更不会轻易的求饶。
我单膝跪在泥里,再次狠戾的念出经咒,打定主意要和这些秃驴拼了。掌心却在痛苦的摁着小腹,那种和至亲骨肉分离的痛,除了身体上的痛楚之外。
就连心头,也是痛彻心扉的。
“哇”我往泥水里狠狠的吐了一口鲜血,整个脑子晕晕了,眼前是一片的漆黑。就连听到耳朵里的声音都变得微弱了,可是嘴里还在固执的念咒,和这帮秃驴和尚斗法。
双手插进了泥水里,紧紧的握住松软的泥浆。
不许!!
不许伤害我的孩子,谁都不许伤害我的孩子。我越是努力想要护着小腹,却越感觉到腹中冰凉一片。
他们……
他们把他杀了,我的孩子被这群光头杀了。
此刻能和我斗法的秃驴其实也不过四五个人头了,本来明明可以稳操胜券的。却因为他们突然攻击我腹中的孩子,自乱了阵脚。
腹痛不止之下,我一头栽倒在地上。
身体里的力气在此刻已经被彻底的抽干,上下唇一触一碰的,却已经念不出半个字了。念诵经咒需要十分的集中的精神力,此刻我的精神力早就涣散了。
眼前甚至出现了重影,更别说击中精力,继续和这些光头斗法。倒在泥泞中的我,早已是奄奄一息了,双眼只能半眯着看着周围的雨景。
老迈的龙普其实也和我差不了多少,单膝跪在地上,浑身都在颤抖着。
他最后剩余的为一个弟子上去扶他,他却缓缓的张口说道:“不要扶我,那个女人身上怀着恶魔的孩子。你快上去,铲除她的腹中胎,替天行道。”
言语之间,便从怀中掏出了一把金色的灭魔刀。
其中一个弟子接过灭魔刀,他唇边带着冷魅的笑意,眼角的泪痣似乎无比的张扬邪恶,缓缓朝我的位置走来。
那副妖娆不羁的媚态,在雨中就好像一朵妖娆的菡萏,张扬的绽放着。
我不安的捂着自己的小腹,瞪大了眼睛看他,忽然在一瞬间明悟过来了,“是你……是你,溟月……是你。我认出来了,龙普你这个瞎了眼的老东西,是他杀了全寺的僧人,你这个变态。你这个恶魔!!!”
情绪波动一大,牵动了心脉。
心脏就像炸开了一样难受,腹腔中也抑制不住的气血翻涌。
血涌直接没过了喉咙管,从唇边溢了出来,我浑身力气全无,却依旧带着冷怒的盯着他那张妖孽一般的脸庞。
虽然此刻他的面容和之前看到的完全不同,但是从气质神态上来判断。
眼前这个光头,绝对就是溟月。
他到底是怎么瞒住泰国那些光头,混在他们里面的?
还是说他们根本就是一伙的?!!
“嘘,YAYA,你现在这么虚弱,还是留着点力气,一会儿留着悲伤用吧。”溟月将修长的食指竖在唇边,轻轻一笑的说道,“你以为那个老东西现在回相信你还是相信我,他们在来之前就已经商量好了。就算看在兰婆的面子上饶你一命,你腹中的……这个小怪物也绝对留不得。”
“他不是小怪物,你别胡说。”我双眼都盯着灭魔刀的刀刃看,眼底都快要滴出血了。
他这个恶魔要杀我的孩子,谁来阻止他!!
不要让他胡作非为,上祁,上祁……
你什么时候才能出关,奶奶被他们杀死了,溟月要杀死我们的孩子。
想念出经咒来对抗他,他冰凉的掌心却轻轻的掩住了我的口,邪魅的笑着:“娘子,你不要抵抗嘛。我的动作很快的不会让你承受太多痛苦,你和上祁之间的契约,很快就会被我亲手斩断的。”
我被他捂着口,呜咽出声:“不要……不要这么做!!!我会永远恨你的,等上祁出关了,他不会饶了你的。”
“出关?”溟月冷冷的一笑,眼底带着邪佞之色,“等我把你腹中的孩子剜出,就一把火吧房子烧了。我倒要看看,他拿什么来出关!!”
卑鄙!!
无耻……
猛然间,他将灭魔刀从刀鞘中抽出,狠狠的就要刺入我的腹中。我心头全都是自己腹中的骨肉,又岂会让他得逞。
尽管全身都失去了气力,却在最后关头,从地上捡起了菜刀。
可能真的是人越到危机关头,越能爆发出潜能。
哪怕已经是全身僵冷,关节都被冻住了一样,我依旧能操纵麻木的身体守护自己的孩子。
那把菜刀的刀刃刚好就和灭魔刀撞在一起,灭魔刀只是普通的圣刀,都没开过封呢。怎么能和厨房里,用来剁猪骨的厚菜刀比呢?
一瞬间就被菜刀劈出了一个豁口,溟月眉头一皱,丢开了灭魔刀狠狠的扼住我的下巴,“YAYA,你到底在想什么,都到了这个份上了,你还想做无谓的挣扎。好啊,那我就让你彻底死心,反正不需要灭魔刀,我也能让他从你的肚子里消失。”
我手臂绵软无力的挥舞着菜刀,“不要……你敢,上祁……”救我……
“哼,他一旦入定,未满半个月是不可能出来的,更是听不到你的任何叫喊声。”溟月一把的躲过我手中的菜刀,手指甲变成又尖又长的黑色。
狠狠的往我的小腹插入,可是过了很久,小腹都没有感觉到疼痛。
就见到那只黑色的冒着鬼气的手爪,凝固在了我小腹前的位置,只差一点点手爪就扎入了我的身体里。
夺走我孩子的性命!!
怎么……
怎么忽然停了?
难道溟月也成了心慈手软的人了……
他戴着斗笠的脑袋,被他手中的那把菜刀切成了两半,一个高大伟岸的身躯站在他的身后。
冷酷的薄唇抿成一条线,浑身鬼气四溢,带着肃杀的气息,“谁说我未满半个月不可能出来的?溟月,你这是在自掘坟墓。”
血液并不是流出来的那种,而是从那个切口的位置狂喷出来,就好像喷泉一样温热的血液洒了我一身。
我忽然明白过来,这个人不是溟月,他只是溟月附身的对象罢了。
倏地,这个年轻的僧人的身躯直挺挺的扑倒在泥浆里,很快他被竖切下去的脑壳里爬出了一只绿色的小蛇。
那高大的男子丝毫不留情面,脚上银白色的靴子狠狠的一跺。
绿色的小蛇便被蹂躏进了泥浆当中,最终,变成了两节肉泥从泥水里浮出来。蛇眼一片的猩红,好像死不瞑目一样。
我仰头去看那个天神一般的男子,豆大的雨点落在我的面庞上,眼底却是闪过了更多的绝望,“为什么……为什么你现在才出关,奶奶都死了,为什么……哇……”
一口鲜血从口中吐出,脑袋变得昏昏沉沉的。
他来了,我的上祁出关了。
却没能早一步在那群可恶的秃驴手中救出奶奶,只要他早来一步,奶奶就不会生生被这些秃驴给害死。
电光刺破了天际,他面如刀削一般的冷峻,白皙的脸上冷傲威严。他眼底一片阴沉,看不到有丝毫的波澜,就好像一个没有感情的雕塑一般。
轰隆声过后,周围的世界变得天旋地转。
我的身躯在瓢泼大雨中轻飘的好似一片柳絮,昏昏沉沉的飘落下去,却落在一个冰凉凉的怀中。
他搂着我的身体,冰冷的问我:“你现在有什么心愿吗?”
“我要奶奶回来,上祁,我想让奶奶回来。求你了,不管你想要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付出,只要奶奶能活过来。”我烂泥一样的倒在他的怀里,眼睛甚至已经睁不开了却依旧咬着后槽牙向上祁发愿。
“老婆,你是我的女人,你要我做事根本无需发愿。”他将我的头颅摁在他冰凉的胸膛上,尽管他是一只没有心跳的鬼神,可是依旧能让我有一种乳燕归巢的安全感。
我几乎是用尽了生命的力气,搂住他冰凉的身躯。
他却在此刻话锋一转,说道:“然,你奶奶的生死,任何人都无力回天。”
“为什么?”我更加用力的搂着他,脑仁疼的都要裂开了,人在雨里意识已经有些混乱了,“即便是真的死了,你都可以成为鬼魂陪着我,为什么奶奶不可以?”
“兰婆不是上古神魂,她死了就必须金六道轮回,否则魂魄受到天地间的浊气污染,就会变成厉鬼。”上祁的唇落在了我的额角,唇瓣停留了许久都没有离开。
我此刻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到他沧冷复杂的眼底。
张口想要说话,血涌却毫无征兆的涌出,流到了他白皙细腻的手臂上,“这么说……我如果强留奶奶在身边,只会害她成为厉鬼?”
“恩。”
他阴沉的应了我一句,唇瓣从我的额角移开,低沉的问了我一句,“你还有什么愿望吗?用我……大开杀戒,杀光那些秃驴吗?”
我勉力环顾四周,大雨滂沱中,满地的穿着蓑衣扑倒在地的光头。
年迈的龙普还跪在地上,听到上祁这句话,干瘦的身子微微一颤,眼底闪过了一丝惊惧与悲怆。
很快他便冷静下来,拨动着手里的佛珠,闭上眼睛默念楞严咒。
那般模样,俨然是闭目等死的节奏。
听着老僧嘴里领悟了佛法超脱生死的经咒,再看看眼前凄凉一片的景象,心头那股执着不休的恨意。
不知为何竟不那般强烈了,心中疲惫无比,大有一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他们每一个在大战之后都已经无力还手了,若上祁出手的话,此间便无一人能够生还。人死不能复生,奶奶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杀光了他们,又能怎么样?
只会让上祁为了我徒生业障,我……
不可以再自私任性下去了!!!
我闭上眼睛,不去看老龙普,双手勾住上祁的脖子,“杀多了人,对你不好。带我回家吧,我再也不想看到这些秃驴了。”
“你确定要放过那些秃驴吗?他们可是害死兰婆的凶手!!”上祁沉声问我。
我终于知道我自己的信念是多么容易动摇,我将脸贴着上祁的胸膛,忍不住哭泣起来,“我真的好想都杀了他们,可是我不希望你杀人,老公。奶奶留下的书册中提到过,无论是人还是鬼,只要伤害了生灵,都会成为不可抹去的业债。”
“业债?我欠的太多,早就已经不怕了。既然你想饶了他们,那今天……便罢了,如果……如果他们还敢来犯,我便不会留情了。”上祁冷冰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脑中的意识却已经彻底的消散。
接下来的几天,我几乎都是在昏昏沉沉中度过的。
脑子持续烧着高热,每天都会喝很多上祁端来的苦药,喝完苦药我就会睡下。半梦半醒中,会卷入到无数可怕的梦境中。
那些梦境一个个光怪陆离,甚至跳出来红煞要吃我,可是每次梦境的结尾都是奶奶在我面前爆体而亡的画面。
满地的碎肉血浆,还有人形的白色骨架。
我想睁开眼睛苏醒过来,可是偏偏那些乱七八糟的梦境更像是浓稠的泥浆所形成的漩涡,让人根本无法挣脱出来。
“瑶瑶,你还不打算醒过来吗?”他的声音阴沉顿挫,在我挣扎不出的时候犹如一股清流一般流入我的脑海中,“继续这么昏迷下去,你腹中的骨肉会死的。”
孩子……
孩子!!
我要保护我的孩子,我想苏醒过来。
可是心底的哀伤却是那样的大,每每想到奶奶的死,就无法从梦境中挣扎过来。也许这就是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小腹的冰凉与痛楚,让我心底越发的害怕和惊恐。
只觉得额头上,有温热的毛巾在擦拭着。
上祁这几天一直都在照顾我的,即便是昏迷了我仍旧是有感觉的。
我在黑暗中混乱的摸索着他的存在,终于摸到了一只冰凉如玉的手,断断续续的梦魇,“我想醒过来,上祁,我也好想苏醒过来……”
“是吗?我以为……你因为兰婆的死,要丢下我和孩子呢。”他的声音依旧阴沉一片,此刻却似乎可以隐忍深深的沉痛。
我好想睁开眼睛,看看他的脸。
可是双目之上却好像粘了一层胶水一样,无论如何也睁不开,我在半梦半醒之中几乎心急如焚。
眉头走皱到了一起,脑子却依旧很沉很沉。
忽然,耳边传来了几声金属发出的悦耳的铃声,就好像刺破了那一层将我和这个世界组个开来的一层薄膜。
我躺在床上,一下就张开了眼睛,天花板上缠满了黑白色的绸带。顺着铃声发出的位置侧眸看过去,就见到一个高瘦的干巴老头手里拿着一只铜色的铃铛。
他目光清癯,缓缓的张开了口:“刘大爷,怎么……怎么是你?”
这个干巴老头就是我学校看门的刘大爷,他不应该在学校里看大门么?
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看到我很奇怪吗?”他放下手中的铜铃,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伸出一只手给我诊脉,“你奶奶一个月前找的我,让我这个时间赶过来,帮忙处理她的身后事。”
处理……
处理身后事?!!
我一下就从床上跳起来了,嘴唇哆嗦了好几下,整个人都颤抖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什么时候了?”
“五月十八。”刘大爷缓缓地告诉我月份。
我在脑子里推算了一下,一个月前那不就是奶奶出门去找五斗米的时间么,在那段时间里她还去找了刘大爷。
让刘大爷在五月十八号的这天,过来给自己处理身后事。
我继续激动的说道:“这不可能啊,她……她什么都没跟我说啊!”
“你的烧已经退了,看你能活蹦乱跳的样子,说明你已经没事了。”刘大爷从椅子上起身,缓缓的看着我,然后很淡定的和我说话,“兰婆来找我的时候已经死了,只是执念太深,舍不得离去才一直强撑着留在人世间。家里的风水局我看了,你们……应该是遇到了强敌了……对吗?”
“恩。”我居高临下的站着,面对刘大爷的时候有些尴尬。
僵硬的从床上下来,光着脚踩在地面上,心里面五味陈杂的很不是滋味,他随手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
就好像我的亲人一样,自然而然的披在了我的身上,“要不要去灵堂祭拜一下兰婆,等今晚亥时的时候,她就该下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