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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见李神医来到后,上前一步,身体直立,左手在外双手互握于胸前行了一个拱手礼并轻声道:“有劳神医了。”神医见状赶忙从竹椅上站直,上身微俯,同样回了个拱手礼后说道:“不敢不敢,指挥使大官人折煞老夫了,不知如夫人状况如何了?”
这老爷正是当朝天雄牙内指挥使,兼领贵州刺史、检校右仆射的柴荣。
说话间,管家以命下人,抬来了一张红木彭牙四方桌,和两把红木镌花椅,倒上参茶后说道:“老爷、神医参茶备好了,休息片刻吧”
柴荣对着神医点头示意,左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两人入座后,正色道:“小妻与稳婆,入侧室已经五个时辰了,芫花汤也端进去三碗了,稳婆丑时托丫鬟传话,怕是要难产,所以才深夜请神医至此,以求周全。”李神医听罢点了点头。
侧室内传来稳婆的声音:“如夫人,请您再用力一些。老身要使擀面杖了。”说罢房内一女子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正当柴荣眉头紧锁之时,内院之中传来一男子急呼:“君贵兄、君贵兄,不得了了,出大事了。”侧室外众人望向正房门口。
管家闻声迎了出去。众人只听管家对那来人说道:“节度使大官人,您慢点,老爷正在西侧房,等待如夫人生产。”只听那人行路带风,就来到了众人面前。
来人一身紫色绯袍官服,腰佩银鱼袋,面方如田,略显富态。但此刻面带慌乱开口说到:“君贵兄,出大事了。”
来人正是当朝河中节度使赵匡胤。
柴荣起身向前左手托住来人正要行礼的双手,开口道:“元朗,何事竟让你此般焦急?”
赵匡胤环顾四周后左手向前方一探,张嘴说到:“君贵兄,十万火急,借一步说话。”
两人走入西侧正房中。不待柴荣开口,赵匡胤焦急道:“宫中传来密报,前几日宰相苏逢吉向皇上呈了密折,密折大致内容是诬告枢密使郭大官人和君贵兄拥兵自重,意图谋反。”
柴荣听后大为震惊嗔到:“无稽之谈”。随后问道:“义父可知?”
赵匡胤答道:“郭大官人下午得到的消息,叫了我等心腹前去府中商议,他知道君贵兄今日有喜,让我等明日再告知于你。可从府中商议完后,我越想越惊,官服都没换就来告知与你。”
柴荣听罢手扶前额,静静的思索着什么。赵匡胤也是一语不发的站着。
忽然窗外光亮如昼,夜空传来刺耳的异响。二人见此异状,旋即跑出正房,来到内院之中。李神医与管家等人正在仰望夜空。
夜空中一颗流星,身披火光,赫然照天,正由西向东,急速飞来。“喔、喔、喔”、“喔、喔、喔”城内公鸡错落有致的打起了鸣。东边的天际线上,一缕金光正在四散而来,一轮红日渐起。两光遥相呼应,顿时间华光四射,片刻后流星渐暗,消失于天际,独留骄阳当空,为天地披上一层金衣,归于寂静。众人见此异象,无不惊叹。
正当众人回味之时,西侧房中传来稳婆急促声音:“快拿烧好的剪子来。”而后一阵阵“呱、呱、呱”的婴儿啼哭,彻底打破了黎明的寂静。
众人纷纷向柴荣连声道喜。赵匡胤说到:“君贵兄,快去看看吧,不知是弄璋之喜还是弄瓦之喜。”
柴荣说到:“定是弄璋无疑。”
赵匡胤看向柴荣疑惑道:“君贵兄为何如此肯定?”
柴荣抬头望天淡淡道:“只因那暗夜流星。”
赵匡胤回过头看向骄阳若有所思道:“这么说公子的名字,你也想好了?”
柴荣望着流星消失的地方淡淡说到“尊崇、无上是为宗,不争、淡然是为让,就取名宗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