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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霄真人面对雪片似飞来的询问信书,不无嘲讽地一笑。天玄宗一发现愿力奥秘,没想过任何隐瞒便告知全修真界,结果却换来如此满怀恶意的试探。
逐霄真人也不恼,活了这么久,他什么事情没遇到过,人心最是险恶。逐霄真人随便看了几眼来信,没回复,先让他们干着急一会儿吧。
虽然逐霄真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幻戏没有为武器产生愿力。
奚央在躲了顾景行几天后,还是跑到了顾景行面前,很有少掌门气势地说:“宗内这几日不□□生,师尊让我来镇守分派。”实际上逐霄真人发现有别的宗门探子不敢再天玄宗内活动,倒全都跑到分派上窥探去了,不知道是不是想打探一下愿力的秘密。逐霄真人还在和守墨真人讨论是不是该为分派建立守护阵法并派遣弟子去护卫,奚央听了,没等他们商量出什么来,已经麻溜地下山了。
顾景行愣了愣,问:“天玄宗能有什么不安生?”
奚央有底气,丝毫不慌地回答:“他们的幻戏不曾产生愿力,以为宗门有所隐瞒,天玄宗倒不在乎,但师尊怕他们会诘难你们。”
“哦……”顾景行这几天忙着忧虑和拍戏,倒没怎么注意其他门派的事情,心想等会儿拍完戏应该去城里看看情况。只是,目前这情况,很尴尬啊。
毕竟就在不久前,他变相拒绝了奚央,虽说顾景行很乐意和奚央做不成情人那就做好朋友,可是时间太短,总觉得怪怪的。
奚央耳朵都心虚地红了,但还是一脸严肃:“你去拍戏吧,有我在,没人敢打扰你们。”说着,就像模像样地放开元婴真人的气势,俨然一个门神镇守在此。
霓裳歌舞班众人打了个冷颤。
顿了顿,奚央为了要表示一点作用,左右看了看后点评道:“这驻地风水极好,但唯独左侧无山林遮挡,太过空旷,一眼便将分派看了去,不好。”
奚央从乾坤袋拿出一块巴掌大的黑印,朝左侧抛去,那黑印见风就涨,瞬间就长成了几千丈高的山峦,轰地一声砸在左侧空地上,像是平地长出了一座大山般。
脚下的土地震动,顾景行觉得眼前视线好像都黑了几分,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等动静平息下来,他扭头看了眼凭空出现的大山,神色恍惚。
霓裳歌舞班一众人以为要地震,四处乱窜后发现没什么事,就是他们的少掌门随手扔了个法器,表情相当复杂。
翻天覆地印/心里苦。
它本是魔修的四品武器,翻天覆地无所不能,帮助主人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平了多少危机。只可惜在奚央面前失了手,被拿去炼化了,这也就算了,翻天覆地□□里想,跟着奚央想必跟着从前那位主人更刺激,奚央杀遍天下无敌手,它也能借机天下闻名。谁料跟了奚央这么多年,没被用过几次就算了,好不容易这次出来透透风,却要变成吉祥物遮阴挡阳,嘤嘤嘤!
可吓坏了那几个奉命来监视天玄宗娱乐门派的探子们,差点被黑印给撅过去,看到是奚央,他们就更加不肯逗留了,在外界眼里,奚央还是很有威信的,毕竟是最年轻的元婴真人。一个个抱头鼠窜,逃回宗门,如实报告,并且隐晦地说,令一真人在那里守着,再让他们去探消息,就跟送死差个改名的距离。
其他宗门一看,果然有猫腻!否则小小的分派何须少掌门亲自出手保护!几个掌门人一合计,决定稍稍地问责一下天玄宗。
逐霄和守墨还在计划从护山大宗引出一个分支护住分派,忽听得一声巨响,神识立即都探了过去,片刻后,逐霄和守墨面面相觑,最终都无可奈何地苦笑。
“由他去吧。”逐霄真人说,又收到好几封加急信书,他随意瞥了一眼,冷笑一声。但还是让人送了个口信,问问顾景行其他门派为何迟迟没有愿力产生。
顾景行本就有点好奇,这会儿立即叫人去市面上买了些许影石回来研究一下。
等看过了两眼,顾景行的嘴角抽搐了几下,让来送口信的人把原因带回给逐霄真人:因为难看。
太难看了!
简直不能称呼为幻戏,在长达一个时辰的幻戏里,基本上只有一个剧情,企图向观众传达一个真理:他们的家的灵器很厉害。
只能看到一把剑或者一把刀再或者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被一个人握着,那个人的脸都几乎拍得看不清,灵器才是主角,遇神杀神,遇魔杀魔,就没有它杀不了的东西,上可射日月,下可搅湖海,画面倒是很有冲击性,山崩地裂、灰尘满天,伴着霞光万道、飞花如雨,但是顾景行通篇看下来,眼睛都花了,还在想,刚刚那把灵器叫什么名字,劈天裂地无量神剑?还是烈焰夺命屠龙宝刀?
又假又大又空,浮夸到令人发指。这种东西,能产生愿力那才是奇闻。
也只有柴门的分派金鼎门出品的幻戏稍微好一点,毕竟金鼎门也算是老牌的娱乐门派了,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沦落成为灵器服务的下场,虽然故事情节还算可以,演员演得也不错,但从头到尾,只要男主出场,必定给男主手上拿着宝剑特写镜头,从剑柄特写到剑鞘上的每一颗灵珠。
顾景行看到男主与妖兽斗到你死我活的关键时刻,难得地为修真界的幻戏热血了一把,结果宝剑出鞘,再给一分钟的特写,从左边刃,到右边刃,无一放过,这还没完,男主换个执剑的手势,再来一遍特写。
那点好不容易被调动起来的激情热血被这特写硬生生地耗干净了,看到宝剑终于斩杀妖兽,顾景行只能冷冷地呵呵两声。金鼎门学会了用特写镜头是好事,但也经不住这么滥用。
这种恨不得直接把灵器摆在镜头正中央让观众硬生生地看上一个时辰的垃圾,没有愿力再合理不过了,观众也是有脾气的,冲着大门派的名头去买了影石,结果就给他们看这种东西?没孽力反馈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顾景行原先还担心愿力对灵器的加持会不会让修真界的娱乐行业太过迅猛地发展,导致泡沫式繁荣而使得幻戏仅仅停留在表面,没有上升到美学的机会。看过了这些幻戏后,顾景行放心了,天道再公平不过,该给多少就给多少,愿力是投机取巧?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大宗派们一试便知。
奚央没去顾景行看幻戏,把目光停在那座翻天覆地印变成的大山上,微微皱着眉头。
翻天覆地印喜极而泣:主人,你是不是不舍得我了,看到了我的能力了,快把我收回去,带我去杀敌,带我去除妖,咱们一起称霸修真界啊!
“太丑了。”奚央叹息了一声,这座山黑黝黝光秃秃,没有植被,与周围的深秀灵山相比,丑得辣眼睛,顾景行整日面对这座山,怕是会心情不好。奚央忧虑中,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掐诀往自己的令一峰送了一道消息。
无黎很有身为奴仆的自觉,收到信后立即赶了过来,面色一如既往地平静,平静到了有一种苦相。但他对于近日传得沸沸扬扬的愿力分派还是有点好奇的,至少那位小童子经常在他面前喋喋不休地说顾景行如何如何好看,幻戏如何如何精彩。他还在想,奚央把他叫来这里作甚。
奚央问道:“你甘愿为我奴仆?”
“自然。”
“好。那我给你一次机会。”奚央点头,指着那座光秃秃的山,“你去把那里填上土壤,种上仙花灵草,记得多种点灵果树木,要是他拍戏累了,可以顺便休息,吃点果子。”
无黎扭头看去,这一刹那间金丹颤抖,他几乎立即想起了前几日奚央对他说的话:我不找你寻仇,你大可以离了我这令一峰,找个地方逍遥快活,又何必多此一举去修仙?
无黎闭上双目,慢慢地朝山那边走过去。
翻天覆地印像是个被色狼步步逼近的小姑娘,委屈地哭了起来。
逐霄真人收到顾景行冷冷四个字的回复,不禁哑然失笑,原封不动地还给了那些焦急中的掌门。
因为难看?
他们不信!
这东西还分好看难看?什么是好看,什么是难看,你说出个一二三来,我们才信。
恰在这时,迟迟没有相关动作的袖月谷终于推出了一部幻戏,几日后,幻戏出现的那把古琴铮铮自鸣,妙音直传十万里,袖月谷内百花齐放,千鸟归来,金光万道,这是愿力的光。
叫嚣得很厉害的宗派突然就闭嘴了,这一巴掌打得好响,看,人家的幻戏就能给灵器加持愿力。
千诀门门主企图挣扎:“袖月谷与天玄宗关系素来不错,也许……”
等那些门派把袖月谷出品的影石买来一看,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似乎,真的很好看呢。
这个“好看”,绝对是表面上的那层含义。
顾景行特意看了袖月谷的幻戏,也得感慨一句:好看。
好看在配色与背景,剧情倒显得很薄弱。顾景行打听了一下,拍摄这部幻戏的是袖月谷内一名画师。
“难怪。”顾景行恍然大悟,袖月谷的幻戏其实剧情很简单,一男一女一边谈恋爱一边行走天下论道,要是闭上眼听声音绝对能睡过去,但是你一旦睁开眼,绝对会发出惊叹的声音。
幻戏里的每一帧画面,每一幕场景,每一处山水,都有着水墨画的飘逸与灵动。这是来自于一个画师独有的审美,他不是在拍幻戏,更像是在作画,以山水为墨,以天地为布。
顾景行敬佩不已,他其实只是个演员,对于电影的其他制作肯定不如演戏那么专业,至少在配色与摄影上绝对比不过这位画师,如果这人不是袖月谷的,他肯定会忍不住去挖人。不过这倒开阔了他的思维,他可以考虑招收几名画师来培养。
等顾景行把祁觅云与辛思笛位为主角的新一期《天玄地杰传》推出去之后,修真界众人再次见识到了另一种意义上的“好看”。
剧情一气呵成,看完后酣畅淋漓,好似自己也随主角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一样。
被大门派荼毒了好久的观众们几乎是哭着去买了顾景行新一期的幻戏,赶紧洗洗眼睛,要瞎了。果然顾景行依旧没让他们失望,剧情□□迭起,又不乏兄妹情深,背景音乐更是一如既往的给力——虽然很多观众还没有觉醒对音乐的重视,但对比那些大门派出品的幻戏,观众们隐隐摸到了一点审美取向,相信更多的幻戏出来后,观众会很快意识到音乐的不同,也会带来截然不同的观赏效果,到时候,就是晏怀与霓裳歌舞班一飞冲天的时候。
如果说袖月谷的幻戏是小众文艺片,顾景行出品的则更加偏重于商业性,自然也会得到市场更多的青睐,尤其被大门派折磨良久后,观众的愿力像是找到了发泄口,不要钱似的一股脑飞往十万山。
其他门派看得好生羡慕,然后把顾景行已经出品过的几部幻戏全买了来,等熬夜看完后,不得不承认,幻戏真的有好看与难看之分。其他门派想要拍好幻戏,没有袖月谷那高超的审美,就得学着顾景行来。
这一认知,给顾景行带来的收获是大把大把的灵石以及更加浓郁的愿力。
是的,那些大门派弟子只想看看顾景行的幻戏与自家幻戏的区别在哪里,哪能料到,一不小心就奉献了愿力出去。
顾景行发现,自己居然要筑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