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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5章、【创意批发】
车上。
徐韵儿说要送张磊回学校，张磊也没多想就上车了。
他坐在副驾驶座上，懵懵和懂懂则坐在后排的两条安全座椅上，徐韵儿开车。
“张磊叔叔，你真是个坏孩子！”车一启动，懵懵马上嘟着小嘴说道。
“啊？”张磊无辜地笑了笑，顺手绑好安全带，回过头来望着懵懵，“懵懵，为什么说叔叔是坏孩子？”
“你还不够坏吗？你刚才又是乱吐口水，又是乱撕东西，最后还丢得满地都是，老师要是看到了，一定会大声批评你的！”懵懵郑重其事的说道。
“可不是嘛，”懂懂也是一阵点头，嗲声嗲气地赞同起来，“帅哥叔叔，你刚才那个样子，一朵小红花都拿不到哟！”
望着这两个小机灵鬼，张磊笑得差点嘴都合不上了。小红花什么的哪里够份量，他现在真想给自己奖励一朵大红花。
刚才走之前，他已经听到邰经理暴跳如雷地在电话里跟苏燕在争论什么了，最后这家伙好像连饭都顾不上吃，又心急火燎地冲上三楼，找苏燕理论去了。
至于后事如何，张磊也懒得管了。
正乐着，徐韵儿忽然转过头看他一眼，“小弟，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有点奇怪……”
“怎么了？”
“你不是刚面试完吗，哪有上午面试，下午就叫你签合同入职的，这速度也太快了吧？而且我看他们公司人挺多，不像缺人缺到这种地步的！”徐韵儿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可能我面试的时候，发挥得太出色了吧……”张磊厚着脸皮说道。
不过他也觉得这件事情有点奇怪，其实他已经在琢磨这里头的原因了。
想了想，张磊拿起手机，打开微信，给唐大海发了条消息。
唐大海在线，很快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发了过来。
张磊正要拨过去，孙汐汐的电话进来了。
“张磊，我下课了……你面试怎样了？”孙汐汐问道。
虽然她尽量装作是随口一问，不过张磊还是听得出来，她对面试有些担心。
“就那样吧……正常发挥。”张磊打个哈哈说道。
“有希望吗？”
“应该有吧……刚才他们的人事部经理打电话叫我下午再过去一趟，说叫我把劳务合同签了……”
“什么？”虽然有些意外，但孙汐汐还是欣喜的大叫起来，“他们聘用你了？”
“我也不知道，事情还有变数，因为后来又出了一点事情，现在情况怎样我也不大清楚，暂时还在等他们的通知……”
“出了什么事情？”孙汐汐连忙追问道。
“这个……一两句话还真是说不明白，回去我再跟你细说吧，好吗？”
“那好，那你回来给我电话，我们一起去吃饭，我等你……”孙汐汐温柔地说道。
“好的！”
张磊一脸轻松地挂了电话。
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应聘上，不过他今天的表现，终于没有给汐汐丢脸。
恩，他已经很满意了！
“你同学吗？”徐韵儿随口问了一句，车已经从创业园里出来了。
“对，知道我出来面试，就随便问问。”张磊含糊地回答一句，很快又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徐姐，我先打个电话……”
“好。”
电话接通了。
“喂，大海吗，我张磊啊！”
“是学长啊，有何指示？”手机那头很快传来唐大海恭敬而又热情的声音。
“别学长学长了，叫我张磊就行。你不是学法律的吗，问你个事儿……”
“学长有事请直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唐大海的语气依旧恭敬。自从让祁鹏吃瘪后，在他心里，张磊已经是相当牛逼的存在了。
张磊笑着把今天面试、还有后来苏燕叫他签合同马上入职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创意部分没有说得太详细，只是一句话稍稍带过。
说到一半的时候，他特意把免提也开起来了，省得到时候还要再跟徐韵儿说一遍。
“……大海，我现在想知道的是，如果我没跟他们签合同，那这家公司可以采用我的创意，给客户定制广告吗？”
“那当然不行了，”唐大海马上一口否定道，“广告创意是知识产权的一种。他们如果真这么做，从法律上来说，已经侵犯你的知识产权，告到法庭上去，这种情况对方最少判十年！如果对方是公司行为，要赔很多钱的！”
听到这里，张磊眉毛轻轻一挑，笑了。
他猜得没错，原因应该就在这里了。
可是唐大海说的十年还是让他吓了一大跳。
印象中，知识产权法的惩罚力度有这么严厉？
可是再一想他就明白了，这应该是蝴蝶效应的影响。被修改后的世界，法律跟以前大致差不多，但许多细节却跟以前大不一样了。
“可是，知识产权这种东西听起来虚无缥缈，看不见摸不着，我说是我的，难道法官马上就信我的？怎么判定创意真是属于我的？”张磊提出了自己的担心。
唐大海这回想了一下，但很快就反问他道：“当时你描述自己广告创意的时候，其他跟你一起面试的人是不是都在场？他们都听到了吗？”
“都在啊，他们当然听到了，”张磊想也不想就回道，“除了他们，还有两个姓杨的客户也听到了……”
“那就是了，有这么多人可以作证，这创意自然就是你的了，如果真打起官司来，对方肯定输。”
张磊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问：“那如果我跟他们签了劳务合同呢？”
“那性质就不一样了，你跟他们签了合同，就是他们公司的员工了，广告公司的员工为公司贡献创意，那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那我要是真跟他们签了合同，创意就属于他们了？”
“不会，创意的拥有者还是你，署名权也是你的，只不过他们再采用你的创意给客户制作广告时，就不会有法律上的问题了。当然，这种情况下，公司对广告创意也会有一定的共同署名权，但第一署名权还是你的！”唐大海解释得很耐心。
“我明白了，谢谢你！”
“学长太客气了，以后如果还有法律上的问题，请尽管找我，我一定帮你解答！”
“好的，再次感谢，再见！”
挂了电话后，张磊笑道：“徐姐，你刚才都听见了吧，原来他们急着要签我，是这个原因呢……我看那两个姓杨的客户好像挺急着要方案，他们应该算是新时代的大客户吧，我要是新时代，也想早点把事情办了，求个放心，免得夜长梦多。”
徐韵儿看似专心致志的在开车，其实刚才张磊和唐大海的对话她都听进去了，很快她又好奇问道：“小弟，那你给他们说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创意……方便说吗？”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其实说起来也不复杂啦……”
随后，张磊就把艾菲尔铁塔的创意详细地说了一遍，徐韵儿听得很认真，似乎很感兴趣。
懵懵和懂懂没见过艾菲尔铁塔，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听着听着，就在后座上互相玩起对方的头发来。
两个小鬼很快笑得前仰后合的，互相说对方真丑。
听到那句经典的“建于今晨7：58”后，两个小鬼一点反应都没有，徐韵儿却明显被震撼到了，以至于前面绿灯都亮了，她却还在品味这句广告语，结果被后面的车狂按喇叭。
直到这时，徐韵儿才对张磊刮目相看起来，“小弟，你这个广告还真是很特别啊，连我一个外行都觉得很赞，怪不得他们要急着签你了，我要是客户，我也指名要这个！”
本来张磊还有点得瑟，可徐韵儿真夸起他来，却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
“可惜了……”徐韵儿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可惜什么？”张磊马上问道。
“可惜我们厂子不是生产啫喱水的，”徐韵儿忍不住轻拍着方向盘叹惜起来，“要不然直接买下你刚才这个创意了！”
“这有什么好可惜的？”张磊大大咧咧的说道，“徐姐，咱们也算有缘了，你赶紧说，你们厂子卖什么的，我现场帮你整一个！”
徐韵儿笑了一下，却没怎么把张磊的话当回事，因为她知道，创意这东西强求不来，许多经典的创意基本上都是灵光一闪、妙手偶得，哪能像张磊说的这样，跟批发小商品似的那么容易。
一个创意，感觉对了，可能只要一两秒钟就能想出来，感觉不对的，可能十天半个月，甚至一年半载，都不一定能有好的思路。
她哪里知道，张磊学了四年广告，虽然那些高大上的广告理论知识不一定能说得头头是道，可是各行各业的经典广告创意，那可是见多了，而且重要的是，经过万蝶之翅的改造之后，这些经典的创意在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人知道。
所以，张磊非常有把握，无论徐韵儿的工厂是生产什么稀奇古怪的东东，他都能提供合适的广告。
当然，仅仅合适还不够。
既合适又顶级的广告，保证让人印象深刻！
而且邰经理那边的路子，说起来也是被张磊给堵死了，出于补偿，张磊也有心想帮徐韵儿一把。
“徐姐，我学校就在前面不远了，你再不说，可就没机会了……”见徐韵儿不当回事，张磊连忙催促道。
徐韵儿目视前方，双手握着方向盘，忍不住凄然一笑，“我们厂子以前生产的东西倒是挺多的，可这半年来，竞争越来越激烈，产品越来越难卖，许多流水线都已经被迫砍掉了……这段时间以来，我们生产的产品已经非常单一化了，本来是想退而求其次，最少能守住一个细分的市场，谁知道，现在连这点小小的要求，竟然也做不到了……”
“那现在大部分是什么产品？”张磊挑重点问道。
“几乎全是杀虫剂，仓库里积压了满满一仓库，都没地方放了……”徐韵儿轻叹了口气，满脸无奈地说道。
“杀虫剂啊？”张磊一下子笑了，“那你可真是找对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