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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雨昕的妈妈和小姨则更加感到震惊。俩人直愣愣地看着陈雨昕,好象刚刚才发现她的存在似的。半晌,小姨才道:“呦!我们雨昕也长大了,也会教训人了。”回头小姨又对雨昕妈妈道:“姐,我先走了。车还在下边等着我呢。”说着便站起身来。令人奇怪的是小姨刚才还是一副满腹委屈的样子,转眼间却变得平平静静。那满腔的怨气不知怎么就消失的干干净净。
雨昕妈妈也没有挽留,站起身把小妹送到门口。临别,雨昕妈忍不住问了一句:“又是那个老杨开车送你来的?”小姨含含糊糊地“啊”了一声。雨昕妈妈不满地道:“你干什么老坐人家的车?”小姨辩解道:“我就坐坐他的车怎么了?”雨昕妈妈道:“别人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吗?”小姨没吭声匆匆地走了。小姨最近不知从哪儿认识了一个姓杨的,她到哪儿姓杨的便拉她到哪儿。雨昕妈妈很看不惯。
陈雨昕坐在沙发上,原以为妈妈送走小姨,回过头来一定会申斥她不该和小姨那么说话。她正琢磨该怎么应对妈妈的斥责。不料,妈妈关好门什么也没说,就到厨房做饭去了。陈雨昕独自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只觉得心烦意乱,心情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后来干脆跑回卧室趴到了床上。
陈雨昕在床上翻腾了半天,忽然想明白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无论妈妈也好,还是小姨自己也好,其实对小姨要求的无理性都心知肚明。所以她一但指出其中的不合理性,她们便都没有话说了。可想明白这个问题,陈雨昕心里就更烦了。为什么生活中不合理的比合理的还要占上峰。
等熄灯休息后,陈雨昕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通过今天回家所发生的这两件事,陈雨昕发现生活中把自己的意志强加于人的事其实是经常发生的。她一会儿为萧子华不为自己抗争而生气,一会儿又为小姨这种人的蛮横和霸道而愤怒。她思来想去也捋不出个头绪,脑子越来越乱。
直到天快亮了,陈雨昕才迷迷糊糊地睡着。她刚睡了一会儿,就听见妈妈敲她的门:“雨昕,你今天不是上班吗?还不快起!”陈雨昕睁开眼睛一瞧,天光已经大亮。急的她从床上一下跳了起来。
陈雨昕急匆匆地洗漱完毕。连饭也没顾的吃,拎起她的包就往外跑。她一口气跑出小区大门,看看时间,坐经过街口的公交车再倒去庄园的公交车已经来不及了。于是她跑到街口后,便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
出租车刚起动,陈雨昕的手机就响了。陈雨昕拿出手机,摁下接听键。手机里边传来秦蕾焦急的声音:“好我的大小姐,你怎么还没到啊!我们可是要迟到了。”陈雨昕不好意思地答道:“我起晚了,现在正坐着车往过赶呢。你现在在那儿?”秦蕾道:“我在百货广场前的站台上。”陈雨昕道:“好,我马上就到了。”说罢,陈雨昕挂断手机,让出租车司机直奔百货广场。到了百货广场前的公交站台边,陈雨昕没下车,而是打开车门冲秦蕾道:“快上来,我们打车走吧。不然赶不上了。”秦蕾急忙跑过来,和陈雨昕一起坐进了出租车的后座。
大约半个小时后,出租车载着两个女孩来到了庄园。车在庄园前的路边停稳,秦蕾先下了车,陈雨昕则打开包付钱。等接过司机找回的零钱,陈雨昕这才下车。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却出事了。
一辆长长的油罐车从陈雨昕她们乘坐的出租车旁经过。油罐车对面忽然冲过来一辆小汽车。油罐车司机急忙向右猛打方向盘。然而右边是陈雨昕她们乘坐的出租车。油罐车司机又急忙向左猛打方向盘,这才避开了出租车。但是车头虽然避开了,后边的挂车却因为惯性的作用撞到了出租车后部。出租车的油箱被撞坏了,汽油喷溅出来立刻便着火了。而更糟糕的是挂车在撞击出租车时侧身翻起,压在了出租车上……
陈雨昕的身子刚钻出车门,忽然背上受到一下猛烈的冲击。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扑了出去,把站在她对面的秦蕾一下扑倒了。秦蕾猝不及防,重重地摔在地上不能动了。陈雨昕则摔的手脚发麻。她想挣扎着站起来,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这时,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向她俩跑来。原来是油罐车司机顾不得伤痛,赶过来救援。油罐车司机焦急地问:“你们怎么样了?”陈雨昕指着秦蕾道:“她摔昏过去了,我也不能动了。”油罐车司机朝陈雨昕身后看了一眼,焦急的道:“糟糕,汽车把你压住了!”陈雨昕回身一瞧,这才发现自己的左大腿和右小腿都压在了出租车下边。原来出租车受到油罐车的撞击,向右侧平移了几十公分,把扑倒在车边的陈雨昕正好压住。刚才由于太慌乱,陈雨昕竟没有发现自己是被出租车压住才动不了的。此刻发现了,她立即感觉到两腿钻心地疼。陈雨昕痛苦地呻吟起来。
油罐车司机忙安慰道:“不要怕,我这就救你出去。”但是凭油罐车司机一个人是无论如何挪不动出租车的,何况上面还压着油罐车。油罐车司机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又问:“出租车司机呢?”陈雨昕道:“还在车上!”油罐车司机“啊!”地惊叫一声,奋力打开车门,把浑身是伤的出租车司机拖了出来。。油罐车司机趴在地上问出租车司机:“你怎么样了?”不料秦蕾却大叫起来:“啊!啊!我好痛,我好痛啊!我不能动了!”原来摔晕的秦蕾清醒过来,一眼看见油罐车高高压在出租车上,两辆车的车身上已经呼呼地窜起活苗。看到这样危险的场景,秦蕾吓得哇哇大叫起来。油罐车司机又急忙跑到秦蕾身边问:“你怎么样?”秦蕾只是大叫:“我好痛啊!我好痛啊!”。
这时,出租车司机咬着牙爬起身对油罐车司机道:“别看了,快去报警!”油罐车司机如梦初醒,但又问道:“那你们怎么办?”出租车司机道:“我先把躺着的这个女孩救走,然后再找人来救车下的那个女孩。”油罐车司机说了声:“好!”,然后拖着伤腿一跳一跳地跑了。出租车司机艰难地抱起秦蕾,踉踉跄跄地向火场外走去。他刚走出不远,就听到“嘭”的一声巨响。原来是油罐车的油箱遇火爆炸了。
陈雨昕只觉眼前一花,出租车司机的背影便从她的视线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汹汹燃烧的火墙,烈火把她和外界完全隔绝了。陈雨昕见状,吓得大声呼叫起来:“快救人哪!快来救救我!快救人哪!快来救救我!”可是任她喊破嗓子,就是看不见一个人影。陈雨昕回头看看出租车两边,从油罐车中漏出的汽油在地面上任意流淌着,火焰随着流动的汽油肆意蔓延着,再有一会儿汽油可能就会流到她爬伏的地方。那时油罐车和出租车将完全被大火吞没,而她将无法逃避葬身火海的厄运。陈雨昕自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喊:“谁来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就在陈雨昕已经绝望的时候,她忽然看到眼前的火墙中滚进了一团黑烟。黑烟滚进之后立即站了起来,泪眼模糊的陈雨昕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萧子华。原来萧子华和其他正在门口执勤的保安,看到这边发生险情,便急忙赶过来救援。他们一过来便看到了被出租车司机救出来的秦蕾。秦蕾告诉萧子华,陈雨昕还被困在火场里。萧子华便奋不顾身地冲了进来。
陈雨昕激动地大叫:“天涯哥哥,我在这儿!”萧子华飞快地跑了过去。他身上的保安服大片已被烧焦,有几处还冒着烟。可他只是关切地问陈雨昕:“你怎么样了?”陈雨昕如同见到亲人,又哇哇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道:“天涯哥哥,救救我!天涯哥哥,救救我!”。
萧子华迅速察看了一下陈雨昕的情况,立刻确定只有搬动出租车,才能救出陈雨昕。他双腿跪在出租车旁,双手搬住出租车底盘,奋力向上搬。可凭他一人之力怎么能搬动出租车,而且上边还压着比出租车大出数倍的油罐车。萧子华使劲努力了几次,出租车纹丝不动。
忽然,萧子华痛楚地大叫一声。他从车身下抽出双手,双手已是鲜血淋淋。原来他由于心情太焦急,双手挪动时不小心被车身划伤了。萧子华知道自己无法搬动出租车。他回头对身边的陈雨昕道:“你再坚持一下,我去找根杠子来。”
就在萧子华要起身向外冲的时候,陈雨昕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袖,哭着喊道:“别丢下我!别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我怕!我怕!”陈雨昕一边说一边“哇哇”地大哭起来。
正要起身的萧子华看到这情形,反倒平静下来。他柔声对陈雨昕道:“好,我不走。我就在这儿陪着你!”说着,萧子华重新单腿跪在地上。扶起陈雨昕的身子,让她把头靠在自己胸前。萧子华一边做着,一边安慰陈雨昕道:“我保证不离开你,无论怎样我都不会离开你!”陈雨昕伏在萧子华怀里,使劲地点着头。
这时传来一阵刺耳的警报声。接到报警电话后,赶来救火的第一辆消防车到了。随着火墙外一阵噪杂的响动,萧子华和陈雨昕听到了“吱吱吱”的声音。消防员开始向烈火喷水了。可是一辆消防车的水龙头水量太小,水柱喷进烈火里全部都化成了蒸气。
忽然,火墙中又滚进一团黑烟。萧子华回头一瞧,是一个消防员冲了进来。消防员看见萧子华,立即叫道:“赶快走,这里危险。油罐车随时会爆炸的!”说着,就上来搀萧子华。
不料,萧子华厉声喝道:“你走开!这是我妹妹,我不能丢下她!”消防员被萧子华的吼声震的倒退了一步,恼火地瞪了萧子华一眼,显然对萧子华的粗暴态度很不满。消防员嘟囔着骂了一句,却把自己的头盔摘下来扔到萧子华脚边。消防员回身冲外边喊道:“往这边喷,人在这边!”可是喷进来的水柱还是被烈火化成了蒸气。消防员焦急地“嘿!”了一声,又从火墙中冲了出去。
萧子华捡起消防员丢在地上的头盔给陈雨昕带上,然后轻声安慰道:“消防员来了,我们不会有事的。”话音未落,只听“嘭”的又是一声巨响,油罐车拖车的又一个油箱爆炸了。油罐车车身剧烈地摇晃了几下,出租车也随着晃动。被压在出租车下的陈雨昕痛苦地扭动起来。而更糟糕的是有一道火蛇沿着油罐壁自上而下向他们袭来。萧子华低下头抱紧陈雨昕,等着火蛇将他们吞没。
就在火蛇将要贴近两人的瞬间,一股巨大的水柱向俩人栖身的地方喷来,火蛇受到冲击退了回去。原来赶来救火的消防车相继赶到,几辆消防车上的水龙头一起朝这边喷水,终于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两人。冷水如瀑布般的泼洒到俩人身上,俩人因体温迅速下降而剧烈地颤抖起来。
陈雨昕的伤口被冷水一击钻心地疼痛。她痛楚地“啊”了一声,嘴唇碰到一样东西,她想也没想便张口死死咬住,以期减轻来至伤口的痛感。其实她咬住的是萧子华的胳膊。当她使劲咬了几次后,鲜血从萧子华的保安服里洇了出来。可萧子华却一动不动,任由陈雨昕咬着。
水柱的喷射忽然中断了,火焰又一次猖狂起来。萧子华低头看怀里的陈雨昕,却见陈雨昕静静地躺在他怀里好象睡着了。然而萧子华明白这是因身体极度虚弱,神志昏迷的迹象。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任由伤者睡着,伤者很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萧子华急忙用力摇晃陈雨昕,同时嘴里叫道:“雨昕,雨昕,你醒醒,你醒醒。我有话和你说!”。陈雨昕微微睁了睁眼,有气无力地问:“天涯哥,你要说什么?”。萧子华急忙道:“雨昕,你听着,你还愿意为我打稿吗?我跟你说我还有好多作品,我很想把它们放到网上去,可就是没输到电脑上。雨昕,你愿意帮我吗?”。陈雨昕连眼皮都无力抬起了,但她脸上却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她用微弱的声音答道:“天涯哥,我愿意一辈子为你打稿。”话音未落,陈雨昕头一歪昏倒在萧子华怀里。
萧子华见状,回头冲着火场外边声嘶力竭地大喊:“你们快点啊!她有生命危险!”。几条巨大的水柱从不同方位一齐喷射进来。原来消防员们停止喷水是在调整喷水角度。调整之后水柱威力大增,一鼓作气就将火焰压了下去。随着火势的减弱,救援人员都冲了过来,救援工具也运了过来。出租车被慢慢顶起,救援人员七手八脚把陈雨昕、萧子华分别抬上担架,抬离了火场……
陈雨昕在特护病房整整住了两个星期才完全脱离危险。两个星期里除了看见医护人员外,她只隔着窗户看见过爸爸妈妈。今天她终于转入了普通病房,允许随便探视了。
当天下午,得到消息的秦蕾便第一个跑来看她。一进病房,秦蕾搂住陈雨昕的脖子竟“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陈雨昕反倒安慰道:“傻丫头,我们又见面了,该高兴才是,哭什么呀?”。秦蕾抽抽噎噎地道:“真吓死我了,差一点我们就见不着了!”。回想起当时的情景,陈雨昕也是心有余悸。她叹道:“是啊!当时是够危险的。不过现在好了,我们都挺过来了。你当时伤的重吗?”。秦蕾道:“我没事,我当时只是被吓坏了。后来把我送到医院一检查,我只受了一点轻伤。主要是摔的不轻,不过休息了几天就没事了。”陈雨昕又问道:“那他呢?”。秦蕾一愣,问:“他?谁呀?你说谁呀?”。陈雨昕不好意思地道:“他就是他嘛,还能有谁?”秦蕾恍然大悟道:“噢_,你是说帅哥呀!他也没事了。他的伤没你重,住院观察了几天就出院了。现在已经回庄园上班了。”
陈雨昕欣慰地道:“是吗?”。秦蕾又道:“他可关心你呢,可他又不敢直接打电话问你父母。天天问我打听。还说如果你能探视了,一定先告诉他。可是今天你妈打电话说你能探视了,偏偏他却不在了。我只好一个人来了。”
陈雨昕道:“那你就等等他嘛,害他又该着急了。”
秦蕾听到这里,嘻笑道:“怎么?又心疼了?”
陈雨昕脸一红,羞涩地道:“瞧你,又说胡话了。”说着,低下了头。
秦蕾凑近陈雨昕,压低声音道:“哎!我告诉你,你妈妈对萧子华可是赞不绝口,印象好极了!如果他没结婚,我看你妈妈准会作主把你嫁给他!”。陈雨昕的脸更红了,嗔怪道:“你瞎说什么呀!”。秦蕾道:“怎么是瞎说呢?当时那么危险,可他就一直在那儿守着你。那场面太感人了!如果我遇到那天的危险,有个男人肯那样守着我,我这辈子就死心塌地跟定他了!”。陈雨昕心里猛然一动,心头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可究竟是什么滋味却又说不清楚。她板起脸,用教训的口吻对秦蕾道:“小丫头,又说疯话了,也不怕羞!”
秦蕾伸了伸舌头,嘻嘻一笑道:“我说的可是实话!”说完,秦蕾飞快地从床头柜上拿起一个萍果和水果刀,说道:“我给你削个萍果吧?”说着又迅速在陈雨昕床边坐了下来。
秦蕾一直陪了陈雨昕一下午,天黑了才告辞离去。
第二天下午,萧子华便赶来看陈雨昕。俩人一见面,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胸中百感交加,有千言万语想说可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半晌,还是萧子华先打破沉默,问道:“你好些了吗?”
陈雨昕轻轻点点头,道:“嗯,好多了。谢谢你救了我!”
萧子华一笑,道:“怎么是我救了你?是消防员救了我们。”
陈雨昕道:“可你是为了救我才冲进火场的。你当时不怕吗?”
萧子华沉吟了一下,道:“现在回想起来真是有点怕,可当时没顾上想那么多。”
陈雨昕又问:“你的手怎么样了?”
萧子华的左手还缠着绷带。他抬起手来看了看,道:“哦,已经没事了。过几天就可以不缠绷带了。”
陈雨昕又道:“还有你的胳膊,好了吗?我那天迷迷糊糊的好象咬了什么,这些天我想还能是什么呢?只能是你的胳膊,因为我当时就趴在你怀里。”说到这里,陈雨昕的声音已细若游丝,脸不觉也红了。
萧子华也是一阵神情紧张。为了放松自己,他有意把胳膊上下举了举,道:“哦,也没事了。”说到这儿俩人又沉默了。
过了片刻,这次陈雨昕率先打破沉默道:“对不起!”
萧子华一愣,问道:“你说什么?什么对不起?”
陈雨昕道:“那天我骂你懦弱了。其实你是勇敢的人,天底下最勇敢的人。”
萧子华笑道:“不,不,没什么。我知道你也是为我好。你那么用心地帮助我,我应该谢谢你才对。”
陈雨昕又问:“那么,南方,你是不准备去了?”
萧子华重重地点了一下头,道:“不去了!”
陈雨昕继续问:“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萧子华道:“以后我不会再奢望能搞文字工作了。”
陈雨昕道:“怎么?你打算放弃写作吗?”
萧子华道:“怎么会呢?我只是不再幻想能从事文字工作了。原来我一直设想我这辈子能以写作为职业,现在看来可能是实现不了了。但我还会继续写下去,等我老了的时候只要能为人们流下一点值得回味的作品就行了。”
陈雨昕听到这里却忍不住浑身一阵颤栗,她心痛地道:“那可是你的理想啊!”
萧子华淡淡一笑,仍用平稳的口吻道:“理想也就是让人想想。没有人说过理想就一定的实现呀!”
陈雨昕声音嘶哑地问:“那你甘心吗?”
萧子华一怔,随即仍努力用平稳的口气道:“你问这些干什么?”
陈雨昕这时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忽然激动地道:“可我就是想知道!”
萧子华无奈地道:“甘心也好,不甘心也好,问题是我没得选啊!”
陈雨昕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萧子华这种逆来顺受的生活态度。萧子华说甘心也行,说不甘心也行。陈雨昕唯独不愿听的就是就是萧子华说他无可选择。陈雨昕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她忽然声嘶力竭地叫道:“你说的倒轻松,一句没得选就把人打发了!你知道别人为你的事操了多大的心吗?句容老师为了帮你,煞费苦心地为你联系她的朋友。还有我,为了你能有个好的发展,我都快愁死了……”说到这儿,陈雨昕忽然发觉自己又失言了。女孩子怎么可以直陈心事呢?想到这儿,陈雨昕赶忙把头扭向一边,作出生气的样子不理睬萧子华。
萧子华看陈雨昕难受的样子,赶紧劝道:“雨昕,你不要这么激动,你的伤刚好一点,这样对你的身体不好。”
陈雨昕则决绝地道:“我不要你管!你不把话说清楚,就别管我!”。
萧子华呆呆地站在那里,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俩人又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