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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渺血雾中传来愤怒的叫骂声。
然而,他们骂得越狠,白慕雪越是感到自豪,直言回道:“不错,我手中没有泫光明月刀,但不代表我没有脑子,这就是你们轻视我白慕雪的代价!”转身之后,白慕雪已经不屑于再听他们在死神面前的苦苦挣扎声,脚尖一踏,身影如流星一般飞向终点。
果然不出所料,这个太yin洞是个环圆,感觉像是绕着整座仙陵峰跑了一圈,最终的出口,即是当初的入口。
洞口三丈深的位置有个分岔口,只是在大家入洞的时候,仙陵学宫的人把右边的那个分岔口给堵死了,让大家统一从左侧进去。等大家都过了分岔之后,又封死左侧岔口,打开右侧出口,令人只能往前走,再无退路。
“嘻嘻,有进无退,总算是活着走到了终点。”
在沐浴到温暖阳光的那一刻,白慕雪颇有重获新生的感觉,一丝喜悦的笑容泛上脸颊,仿佛三月桃花般鲜艳。
苍松夫子笑盈盈地上前宣布:“恭喜白慕雪,在第二关考核中名列第一。”
“谢谢夫子。”蓦然间,一个熟悉的人影映入了眼帘中,把白慕雪吓了一大跳:“猎户?!他……他不是死了吗?”就在前面不远处,猎户愁眉苦脸地蹲坐在石阶上。
他显然也听到了白慕雪的惊呼,脸上的郁闷表情又浓郁了几分。
“既然你已通关,告诉你也无妨。”苍松夫子耐心地解释道:“这太yin洞中的一切,皆为幻境,你们所感受到的害怕与痛苦,都不过是虚惊一场,当你们闯关失败之后,真身会被自动传送出来。此关说难不难,说易不易,世事如棋,生死系于一念间,只要有足够的勇气与意志力,即便是硬闯生死局,也同样有成功的可能xing。”
“原来是这样啊!”
白慕雪恍然大悟,第一反应是就感觉自己被耍了!不过,细想苍松夫子的话,又觉得有几分道理,但凡成就霸业者,哪个不是拥有超凡的意志力。
这样也好,不用死人,更能体现仙陵学宫的凛然正气。
欣慰之际,白慕雪一扭头又看到楚云川正微笑着向自己走来。此时此刻,再与他相见,白慕雪只感觉心中暖暖的,那种感觉很微妙,就像喝醉了酒一样,宁愿此生不再醒来。
“咦?什么情况?好不容易得了第一名,干嘛泪汪汪的?”
“人家哪有嘛。”白慕雪转身横袖一抹,再回头时,已经风拂面。可是望着楚云川的眼睛,还是压抑不住心中的激动情绪,有种想抱他一下的冲动。“师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太yin洞是幻境,所以才没收我的泫光明月刀,以便更好地煅炼我的意志力,对不对?”
“有这回事?”楚云川翻着白眼想了想,纳闷地问:“太yin洞是幻境吗?”
“……!!!”倾刻间,白慕雪就像被雷劈了一样,满面桃花随风去,一抹乌云不等闲!表情僵硬到了极点。愣立片刻后,她又艰难地挤出一丝涩笑:“师傅,你别闹了,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太yin洞是幻境呢?”
楚云川用诧异的目光打量着她,疑道:“你是不是在洞里被人打坏了脑子?怎么一会一个表情?太yin洞又不是我家后院,我不知道很奇怪吗?”
言语入耳,字字诛心!
气得跺脚抓狂的白慕雪一忍再忍,最终还是控制不住小宇宙的暴发:“你混蛋!”虽然只有三个字,可是当白慕雪将这三个字的音调提到极限高度吼出来时,还是把楚云川吓了一跳。
白慕雪显然已经不在乎他的反应,现在只有一个想法:一刀砍死他!可是……她深知那是不可能做到的事。痛苦到极限时,她甚至怀疑自己可能真的有点脑子不正常,一分钟前还被他感动得泪流满面,现在居然想砍死他,这是一个正常人能达到的jing神境界吗?
“啊!!!!!我受不了啦!!!!!”一阵狂躁的跺脚之后,白慕雪以类似于逃命的方式离开了这个令她崩溃到极限的地方。
当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楚云川的嘴角勾起了一丝浅浅的笑容。
这时,又有一批人从太yin洞中出来,第一个跑出来的是玉连风,紧随其后的是南宫初月和一个半兽人,后面的人也是陆陆续续,难分名次……不过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狼狈到了极点!身上衣衫被撕得支离破碎,伤痕累累,就像刚从炼狱中逃出生天,脸上还残留着心有余悸的惊魂之sè。
最狂暴的是玉连风,一出洞口便扯着嗓子怒喊:“白慕雪!出来!白慕雪!马上给老子滚出来!”杀气凌人,仿佛狠不得立刻将白慕雪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
“哪来的狂妄之徒!”楚云川一巴掌扇过去,冷言训道:“如果输不起,趁早回家喝nǎi去!”
本来就带着血痕的脸,再烙上一只鲜红的五指印,而且被一百多人围观!这对玉连风来讲,无疑是前所未有的耻辱!可他怒火中烧地瞪着楚云川看了好一阵子,哪怕是咬断牙根,愣是没敢再吱一声。
直到楚云川拂袖转身,玉连风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旁边的南宫初月流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路过玉连风身边时轻拍肩膀,调笑道:“我说你家养猪的,你还不承认,你说,这世上除了猪之外,还有哪个牲口敢在楚云川面前大呼小叫?这一巴掌没拍死你,算你命大,下回发飙之前,记得先看清楚场合。”
“……!!!”玉连风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插入肉掌中,渗出鲜红的血液,竟浑然不觉痛。他就一直盯着楚云川的背影,直到彻底消失在视线之中,咬牙吐出一句:“明ri排名赛,不灭白慕雪,老子势不为人!”
在场众人,似乎早就听厌了这一套说辞,一个个笑而不语。
唯独苍松夫子,他无奈地摇头叹了一声,不过,他似乎也不想多事,拿起名册正式宣布:“第二关本该取前十名胜出者,但因无为以圣品天赋直接进入第三关排名赛,因此,今ri只取前九名,依次为:白慕雪、玉连风、南宫初月、刑狴(半兽人)、叶南、柳若青、承影、乌蓬、悟空……”念到这最后一个名字时,苍松夫子有些诧异,感觉这名字好像在哪本神典上看到过,想想又无头绪,也懒得再纠结,继续道:“以上九人,明ri在仙陵广场竞技排名,其余人请离开仙陵峰。”
结果宣布完毕,有人欢喜,有人失落。
众人纷纷离去。
不久,仙陵一角,刚刚赶到仙陵学宫的南宫飞珞听闻结果后很是不满,对黑泽道:“你现在还有心思喝酒?初月在第二关只拿了一个第三名,气势上已经完全被白慕雪逆袭,照这样下去,明天还怎么打?”
闻言,南宫初月心有不甘,哼着鼻子道:“哼,今天都怪那个玉连风,非要指望白慕雪来破珍珑棋局,如果按我的主意,在半路上就杀了姓白的,她怎么可能拿到第一名!”
俩母女一唱一和,黑泽却仍然举着酒壶痛快淋漓的畅饮着,仿佛没有听到耳边的牢sāo声。
气急败坏的南宫飞珞伸手yu夺酒壶,结果,手还没有碰到黑泽的酒壶,只见一股狂暴的劲气突然从酒壶中涌出,并诡异地化为一只虚影金刚掌,强势地向自己反击过来!暗惊之际,南宫飞珞匆匆以掌相迎。
肉掌对虚掌。
“砰!”
相碰的一刹那,劲气激荡,南宫飞珞的脸sè也惨淡到了极点。她突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只是一樽不堪一击的泥菩萨,而面对那只拥有无边神力的虚影金刚掌,无疑是真佛祖。尽管极时收手,并狼狈地跌退了三大步,手臂还是被震得一阵酸麻,像是被废了一样,再也便不上半点力!
而黑泽,始终站在原地一动不曾动,酒照喝。
“想不到这家伙的修为境界已经高到了这种地步!难怪他在这仙陵学宫大摇大摆地进出也没人敢找他麻烦。”南宫飞珞暗自吃惊。等稳定心神后,再看黑泽时的眼神,已经温和了许多,揉着酸麻的手腕问:“你答应过的,会让白慕雪败在初月的手下,现在,还算不算数?”
黑泽慢条斯理地回道:“这是初月跟白慕雪之间的较量,同时,也是我跟楚云川之间的较量,你认为,我黑泽的字典里能容得下‘惨败’两个字?”
闻言,南宫飞珞暗喜,道:“这样最好不过。”
“……”黑泽淡然一笑,突然又用一副邪恶的眼神望着南宫飞珞,颇有深意地说:“我一直忘了告诉你,你跟一个人长得很像。”
“谁?”
“一千年前,她已经死在楚云川的手里。”
“你这是在jing告我别再招惹他,还是另有用意?”
“一半一半……”黑泽无意看到南宫初月正听得起劲,不禁眉头轻挑,打住了这个话题,边走边道:“没酒啰,我得下山去透透气,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别再跟着我。”
山脚通陵镇。
前几ri被砸了个底朝天的通陵客栈,拿到南宫堡给的巨额赔偿后,经过两天的紧急修复,现在已经重新开业。借着仙陵学宫正在兴办遴选大典的顺风车,店里的生意也是火爆到了极点,来来往往的都是一些提剑挎刀的野路子宿修者,想想也知道,真正的仙风道骨都是直接上仙陵峰,哪用得着在山下落脚打尖。
黑泽一进门便呦喝了一嗓子:“店里的人都死光了没有?给老子来壶陈年老字号。”
“还活着,都活得好好的呢。”一位小二哥笑容满面地迎过来,以本店最高规格招呼着黑泽:“黑爷,几天不见,您又jing神了,上回去南宫堡索赔,多亏了有你出面。我们掌柜的有吩咐,以后您的单,一律全免,想吃什么喝什么,只需招呼一声就成。”
“那是必需的。”
黑泽在楼上找到属于自己的特供专座,此时此刻,是真有一种当土匪的感觉,亲手砸了人家的店不说,还带着苦主去别人家索赔,回头,咱不管走到哪里,依然是大爷一枚,杠杠的!就凭这身霸气,他楚云川这辈子能修得出来?
这么一对比,黑泽的成就感跃然于脸上,感觉今天的酒都比往ri香了三分。
蓦然间,一位留着jing悍短发的瓜子脸美女在了过来,在黑泽面前不请自坐,开口便道:“小ri子过得挺惬意啊,难怪死活不肯回老家。”
“……?”在看到这位美女的时候,黑泽第一感觉就是漂亮,高端大气上档次,直接就划入了极品行列。可是仔细一琢磨,又感觉这张脸好像并不陌生,就是一时想不起来。“对你来讲,我离开老家可能只有三四年,可是对我来讲,老子已经是活了一千多岁的老妖孽了,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是哪路大神?”
“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贱。”美女感慨地摇了摇头,夹着小菜边吃边道:“某混蛋曾追在我屁股后面喊了半年女神,想起来没有?”
“我的女神?”黑泽抠着手指数了一阵,数到最后,十根手指不够用,不禁讶异地问:“不数不知道,一数真是吓死人啊,我实在不想用臭脚丫子来给你编号,能不能再给点线索?”
“秦——思——凡!!!”
“呀!原来是京南军区天字号的白富美啊,失敬失敬!”黑泽摆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问:“敢问女神大人,星际迢迢地跑到这里来找我有我何指教啊?该不是想我了吧?”
“得瑟吧你。”秦思凡拿出一纸军令拍在他面前,道:“自己看,上面经过慎重考虑,决定不再追究你当年叛国的事,只你要愿意回归军区,继续为祖国效忠,有什么条件的话,都可以坐下来谈谈。”
“我叛你妹啊!”每每提起“叛国”两个字,黑泽的脑子里除了烦躁之外,别无其它。一纸军令,看都不看就搓成了粉末,毫不留余地回道:“老子曾是个军人!为国尽忠那是我的义务,但是你们没有给我机会!在我流浪千年之后,你们突然跑过来说不再追究我‘叛国’的事,黑也是你们说了算,白也是你们说了算,我究竟算个啥玩意儿?”
秦思凡似乎早知道黑泽会激动,缓言道:“我当然相信你没有叛国,这不是现在换了领导嘛,这过错也不能按在现任领导的头上吧?他对你还是很器重的,要不然,也不会给你留下谈条件的空间。”
黑泽淡然一笑,苦在心里。
沉默片刻后,他斟上两杯酒,心平气和地回道:“如果你是来跟我叙旧的,友情,我黑泽懂得珍惜!如果你是来当说客的……请回吧!有些东西,你我心知肚明,说白了就没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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