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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生女
听完安问行的话，苏盼琴也是一愣。
这江昭媛虽然腹中的龙胎也大了，但不是应该下个月生产才对啊！
顾钧低头看了苏盼琴一眼，还未开口，就听见她软软的的开口道：“陛下，您快去旁边的延英殿吧，昭媛娘娘定是希望陛下马上过去的。”
顾钧双眉一轩，也是意外，没有想到这怀孕后越来越粘人、爱在自己身边撒娇的苏盼琴会说出这样话。
“将心比心，若是嫔妾生产那日，也是希望陛下能在身边陪着的。”苏盼琴眉眼弯弯的笑道。
其实，这女人生子本就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生理心理都是一种极大的挑战，有皇帝在外面陪着，心里头自然安稳些。
“那你可要一起去看看江昭媛？”顾钧问道。
苏盼琴摇了摇头，“嫔妾去那里根本帮不上忙，延英殿的众人都在各司其职，嫔妾杵在那里和个树桩子似的，也是碍事。”
苏盼琴才不想在这个时候跟着顾钧去延英殿，一来自己只是顾钧小老婆中的小老婆，有什么立场陪着他去看别的小老婆生孩子，若是自己是皇后倒是必须去做做样子；二来嘛，现在延英殿人多手杂，自己这挺着五个月的大肚子，让人无心或是故意推搡冲撞了，可是哭都没有地方去。
“那朕就去了，改日再来陪你用膳。”
看着顾钧离去的背影，苏盼琴伸手拢了拢自己身上的披风，忽然觉得有些冷呢。她微微勾起唇角，也不知道是手中捧着的手炉冷了几分，还是心里终究凉了几分。
青柳、来喜他们几个远远在侧殿内瞧着，看见乾封帝原本都同主子挽着手可都要进来了，居然半路又让安总管叫走了，心中又是生气又是着急。
“主子，这汤锅尚食局的人已经送来了，您看现在端上来么。”来乐小厨房小跑过来。
青柳赶紧朝她拼命使眼色，那眼神里分明透露着，陛下进了常宁殿的大门都又被人截走了，主子心里肯定不好受，你赶快麻溜回小厨房猫着去！
苏盼琴一进来，就看到青柳、来喜站在屋内一脸敢怒不敢言、欲说还休，来乐站在门口一脸懵懂的样子，也是莞尔。刚刚因为顾钧离开去延英殿的那点不快，也消失殆尽。
“既然备好了，就快些端上来啊，我刚刚在门口等了那么久，早就饥肠辘辘了。”
听完苏盼琴的吩咐，青柳本就皱起的小脸，更是皱的像那捏了十八个褶儿的肉包子，“主子，您还有心情用膳啊！”
苏盼琴一听就乐了，将手中已经有些发冷的手炉递给她。趁着她双手接手炉的空档，狠狠在青柳肉肉的腮帮上扭了一下，笑问道：“怎么，陛下不来吃，我还要静坐闹绝食不成！”
听苏盼琴这样说，青柳自然无话可说，推了推来喜让他赶快去小厨房搭把手。
看着桌上摆在的琳琅满目的菜品，心中感慨果然是舌尖上的国家，这给皇帝准备的御用暖锅到比现在见到的还先进。鲜肉翠菜，配着那五味汤锅，就是还没实用，光是问问味道就已经让人垂涎三尺了。
“好了，也把禄升、紫荆、紫藤几个叫进来，左右这次尚食局送了这么多配菜来，我一个人根本吃不完。”苏盼琴平日虽也对他们不错，但是很少会邀她们共食，原来都是挑几个没动过的菜给他们，自从有了小厨房就他们的膳食就更不曾让苏盼琴操心过了。
“主子，这不合规矩。”青杨一向刻板些，自然是不同意的。
“这羊肉什么的太医嘱咐过不让孕妇食用，你们若是不吃了，岂不是浪费？”
“一会儿主子吃剩了奴婢们再去吃完就好，不会浪费的，主子放心。”
“这吃暖锅就是要大家一起吃着才有意思。怎么，陛下不陪我用膳也就罢了，你们都不愿陪我了么！”苏盼琴佯装生气，皱着眉头沉声道。
青杨、青柳连忙说不敢，只能依言出去叫人。
常宁殿的八个人倒是以一次围在一起吃了一场团圆饭。刚上桌的时候，他们也是拘谨的，尤其是禄升和紫藤两个，死活不肯讲筷子与苏盼琴伸到一个锅里去涮肉。
最后苏盼琴没有法子，只能将“五熟釜”中不同味道的汤锅都涮了一遍，说是左边那三个她不大喜欢让他们涮着吃，自己吃右边这两个，他们才终于动了筷子。
开始的时候，他们也都有些拘谨，并且恪守“食不言”的规则，整个屋里只能听见那口暖锅咕噜咕噜滚汤冒泡的声音。后来，来乐刚刚从锅里捞出一个肉丸，一心急反而没夹住将酱料崩了自己一下巴，大家看见他那一脸蘸酱的搞笑模样才笑开来。
苏盼琴早早的就吃饱了面带微笑着靠在椅背上，几个女孩子的胃口也并不大，只是小口小口的喝着茶，最后桌上只剩来喜、来乐、禄升这三个半大小子。开始时还，你推我让一派谦虚有爱，后面直接为了半片羊肉急红了脸。苏盼琴看着他们油光满面还冒着微汗的脸笑了起来。
苏盼琴根本也没打算在此时拘着他们，她自己也已经很久没有同这么一帮人一起吃过饭了，让她不禁想起那些和同学同事聚餐的日子。
在这料峭的冬日，一起围在一起吃暖锅真的是一件幸福的想让人眯起眼睛的事儿。
常宁殿这边，主仆八人吃的和谐欢乐，而与之相邻的延英殿可不是这般光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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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英殿。
顾钧一进延英殿的大门，左右看了两下，太医、产婆、宫女都忙的热火朝天，自己站在一旁听着江昭媛在内室痛苦的呼喊，除了心中被一下下揪着，还真帮不上什么忙，真是苏盼琴说的那样“杵”在这里。
没一会儿，王皇后也匆匆忙忙的赶到了，她是乾封帝的嫡妻，而江昭媛生的又是顾钧登基后的第一个孩子。即使姜御女曾经偷偷过来信誓旦旦的告诉自己，说江昭媛是怀着女胎，但她此次还是非来坐镇不可。
只是，王皇后进殿后便一眼瞧见站在窗边的顾钧，心里也是一惊，陛下当真这般重视江昭媛不成。初闻怀孕的的消息，就将她从九嫔下的充媛升为九嫔上的昭媛，这次更是比自己赶来的还快。
王皇后朝顾钧见礼，随后便急声问道：“这江昭媛不是应该下个月才生产么，怎么今日便发动了？”
顾钧哪里会记得江昭媛应该几月生产呢，之前来延英殿看她的时候，也没听江若男叨念过。这次，一进来看见众人有条不紊的忙碌着，更是以为这是瓜熟蒂落，生产日期就是这几日大家早就备好了。
顾钧叫过一名在旁边候诊的太医，“闵清，江昭媛为何会早产？”
闵清将脑中的思绪整理了一下，才开口道：“微臣今晨替昭媛娘娘诊脉之时还未发现早产之异状，想是刚刚受到外物刺激所致。”
闵太医这活说了等于没说，顾钧和王皇后听完自然是不满意的。
其实，这也不怪闵清闵太医，这太医本就不比稳婆、嬷嬷之类来的方便，她们可以十二个时辰一直守在延英殿，而作为太医，即使是主要负责江昭媛、姜御女二人腹中的龙胎，他也是要回太医署当班的。他匆匆跑来的时候，江昭媛已经让产婆们送进了产房，这脉都没有摸上，他又如何知道这早产的原因呢！
闵太医退在一旁，用怀中的帕子悄悄擦擦额头上的汗，心中不断后怕。幸好今夜轮到自己在他医署值夜，要不然昭媛娘娘忽然生产，自己这负责保胎的太医却不在宫里，若是悲剧点昭媛娘娘同龙胎稍有差池，那都是要掉脑袋的。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众人等的都有些焦急。
此时，花剑却红着眼睛从里面走出来，一下跪在顾钧和王皇后面前：“回禀陛下、皇后娘娘，产婆说昭媛娘娘的羊水已经破了，产婆说若是再生不出来只怕，只怕……”
一尸两命。
这句话，花剑当然不敢说出口，就怕自己一语成谶，害了主子。
羊水早破，产户干涩，发而为病，顾难产。
闵太医听完，立刻又急出出一脑门子汗，这羊水破了绝不能拖，立刻便开了一剂催产的方子命人去煎。
这闵太医虽然胆小，但是医术也是不错，一剂汤药下去，便听内室有重新运转起来。终于，又等半个时辰，一声响亮的啼哭从产房内传出。
江若男真是觉得此番生产比自己被祖父在练武场上摔打十天还有累，她示意产婆将孩子抱过来。看着那红红皱皱的小婴儿，一向坚强果敢的江若男也忍不住掉下眼泪。
花剑赶紧拦住，“娘娘，这产后可是不能哭呢，会伤眼睛的。陛下，一直在外面等着呢，不如奴婢把公主抱出去给陛下看看？”
产婆刚刚已经将江昭媛产下长女的事情汇报给帝后二人，这次由花剑包出来，顾钧有点想接但也有些生疏，最后倒是王皇后伸手拖了一把，帝后二人合力才将婴儿抱好。
“大公主这脸型倒是像陛下，这眼睛鼻子还是想江昭媛多些。”王皇后凑趣道。
顾钧看着歪头靠在王皇后怀里的大公主，点点头一脸认真道：“确实像江昭媛。”
没一会儿，产房的血腥已经清理好，江昭媛也被移回了主卧。王皇后刚想催乾封帝进去看看江昭媛，还没开口，便听白芷耳语说门外姜御女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