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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边戍的疑问,佟凛露出狡黠的笑容:“说起来,这还要感谢太子和丘荼。”
佟凛与蒙眼男夜谈之际,再次出现了一位不速之客——旗渊。
在青灯城与佟凛分道扬镳后,旗渊履行诺言,前往城主府,取下城主首级,置于好友周复坟前祭拜,终于了却心愿。随后便凛然前往官府领罪,被关押在大牢中候审。
边戍回京后得知此事,以“城主暴虐成性,旗渊为民除害”之由将其救出,收于麾下。
得知边戍要前往潼州城后,旗渊自然是想要与他一起,但边戍却将他留在京中,毕竟他需要一个极为信任的人替他留意太子的动向。
旗渊在京中人脉颇广,遍布眼线,很快便得知佟凛已来到京都,于是前往客栈与他会面。
通过旗渊,佟凛对潼州城的情况和边戍的处境了解更深,他和边戍的想法不谋而合——太子将他支去潼州城,定然不是治理瘟疫洪涝这么简单。
边戍道:“这也是我必须亲自进城救人的原因。想必太子已经准备了多番说辞在等着我,若我没有将城主他们救出来,即便彻底消除了瘟疫,他也会指责我枉顾人命。”
佟凛点点头:“不仅如此,如果你放火烧城,将活死人全部烧死,太子也同样会陷你于不仁不义之地,让皇上和朝臣对你失望。”
边戍蹙眉道:“那该如何是好,这瘟疫症状从没人听说过,也没有大夫能够医治,除了放弃潼州城,还有什么办法?”
佟凛冷笑道:“太子就是希望你这么想,等你铩羽而归,他再出面处理,不仅能保住潼州城,还能治好感染瘟疫的人,到时你在皇上面前颜面无存,他却风光无限,皇上自然更加认可他的能力,恐怕以后也只会让你做个无所事事的闲散王爷。”
一个毫无权利和支持的皇子,到头来还不是任由太子宰割。
边戍精神一振:“这么说,潼州城的瘟疫有办法可以治好?”
佟凛勾起嘴角道:“你这不是好了吗?”
与旗渊商议过后,佟凛便猜到了几分太子的用意,定是要借机打压边戍凸显自己。但太子若要在边戍失败之后挽救大局,必须早有准备,所以可能对瘟疫的治理已经有了办法。
于是佟凛请蒙眼男前往太子府探听消息,在太子与亲信的密谈中得知,丘荼为他找来了一种世间罕有的药材,名为返魂香,是一种灵物,据说能使死后未过三日之人复活,遑论区区瘟疫。
蒙眼男查到返魂香所藏之处后,旗渊便夜入太子府盗取灵物。虽然灵物被严加看管,但旗渊凭借一身高超轻功,如入无人之境,没费多少工夫便取得返魂香。
边戍握住佟凛放在桌上的手道:“世上真有这般奇物,岂不是可以永生了?”
“想得美。”佟凛逗小孩似的挠了挠边戍的手心道,“既然是世间罕有,自然无处可觅,就连丘荼这块掌心大的返魂香,也是根据古籍,费尽千辛万苦,耗尽万种药材,才得了这么一小块。”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个黑色的方块,看起来是膏状的,也就掌心大小,现在已经缺了一角。
边戍手心里被挠那一下痒到了心里,有些心不在焉道:“这就是返魂香,看起来不怎么样。”
佟凛道:“谁说灵物就一定好看了。”
拿到返魂香后,佟凛便立刻出发来到潼州城,见得边戍已感染瘟疫,便切下一角制成香膏,涂抹于边戍身上,去腐生肌的效果十分强大,涂过之处的腐烂肌肤立刻生长愈合;又取下一点置于香炉之中焚烧,浸沐在香熏之中,不仅边戍的身体快速恢复,就连整个营地里受伤的将士也都从高烧昏迷中醒转过来。
边戍出去瞧了瞧被隔离的几人,果然精神不错,已经能够起来活动,只是皮肤腐坏之处尚未愈合,军医正在帮他们处理伤口。
边戍返回帐中喜道:“返魂香果然有奇效,就不知那些活死人会不会恢复神志。”
佟凛道:“活死人非生非死,亦生亦死,身体虽然能够活动,但意识却混沌狂乱,说到底还是由这疫病引发的症状而已。既然你们都已脱离危险,说明返魂香能够彻底根除病症,那么活死人也一定能够清醒过来。”
“只不过,”他顿了一下,继续道,“城内感染者人数众多,返魂香却极为有限,无法制成足够的香膏去腐生肌,所以其他人溃烂的伤口只能用普通的药物来治疗,让其慢慢愈合了。”
能救活人命、令瘟疫消除便已经是最好的结果,至于伤口,总会恢复的。不过让边戍更愉悦的是,在佟凛眼中,他显然要比别人重要的多。
他从背后环住佟凛的腰,亲密的紧贴着他耳朵道:“返魂香如此珍罕,你还肯为我做成香膏,这世上果然只有你待我最好。”
他把脸埋在佟凛的脖颈处,贪婪的捕捉着从小便喜爱至极的味道。虽然佟凛身上染满了返魂香的香气,但边戍还是能够从中分辨出那种熟悉的气息。
佟凛心说废话,爸爸养了你四年,难道忍心看你烂成一团吗!
他从边戍怀里挣脱出来,敷衍的在边戍脑袋上呼撸一把,哄小孩似的道:“是是是,最好的东西都给你。”
边戍笑得眼睛都找不到了,心说我觉得你才是这世上最好的,就不知你肯不肯给?
只是这话当然不敢说出口。
二人将返魂香分成几份,分别装进几只香炉中。准备完毕后,边戍打算命骑都尉带人入城,将这些香炉置于城中几处点燃,但佟凛却认为没必要再让人进去犯险,毕竟他们有不怕感染疫病也不会引起活死人注意的帮手。
于是纸片人小分队在仓鼠精的带领下,顶着香炉进城并妥善安置好。
返魂香的味道极重,虽然体积很小,但香飘百里,即便是并未感染疾病的人,闻过之后也是精神舒爽,四肢轻便。
城里活死人鼓噪的嘶叫声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微弱,两天后已经不再有撞门声和毫无意义的呻/吟。
为以防万一,边戍还是决定再等一天,待次日清晨,亲自带人打开城门进去检查,发现衣衫破烂、身体残破的城民都七扭八歪的躺在街道上。
将士们立刻动手将人都抬到开阔处,由军医和附近找来的大夫逐一检查治疗。
又过了两天,饱受瘟疫折磨的城民都恢复了意识,纷纷露出了“我还活着”这样惊讶怀疑的表情。当城主和其他被边戍救出去的人进来寻亲,他们才敢相信这的确是真的。
这一场可怕的疫病令整个潼州城陷入浩劫,不少人因而失去家人,连带居所也在大规模的争斗中被破坏。他们没有想到自己还能够从活死人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不由得悲喜交加。
几日休养过后,元气大伤的城民虽然尚不能自如活动,但还是自愿在城主的带领下来到城外大帐求见皇子殿下。
边戍从帐中走出,就见城主率先下跪,身后乌泱一片延绵数里,均拜倒在地,口呼千岁,场面煞为壮观。
“城主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边戍心知肚明,却还一脸惊愕去扶城主。
城主泪流满面,不肯起身,代表城民对边戍感激不尽,尤其是边戍身为皇子,不惜涉险入城救人之恩,令他们铭记在心,此生难忘。
边戍安抚了几句,将佟凛请出道:“此番消除瘟疫之功,当属这位阴阳师,若非他带来返魂香,恐怕连本王也早已命丧与此。”
佟凛愕然,他只想做个低调安静的阴阳师,干吗让他面对这么大阵仗。
众民感恩叩拜,多谢安大人救命之恩。
不少人曾听说过安谨的名声,知他是一位民间阴阳师,以除魔卫道为己任,拯救过不少村庄城镇,如今亲眼得见,果然名不虚传,甚至比耳闻还要厉害,竟能起死回生,堪称奇迹。
不少姑娘哭着想要给安谨为奴为婢,不少汉子叫着想要给安谨做牛做马,均想要以身报答。
边戍越听越不对劲,一张俊脸顿时拉黑,将佟凛赶回帐中,
佟凛莫名其妙,心说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叫他出去接受感激的是边戍,如今把他赶走的也是边戍,青春期的少年真是难以捉摸。
之后的日子,边戍将河道疏通完毕,佟凛又祈福施咒唤来青鹭火,夜晚时分,方圆百里都见到夜空中双翼发光的吉祥之鸟飞过,得知它能保佑五谷丰登和家人平安后,对他二人愈发仰慕感激,整个潼州城的人私底下都认为,若是边戍日后能够继承皇位,必是百姓之福,社稷之幸。
潼州城一带终于从洪涝和瘟疫的侵害中摆脱,逐渐恢复了通商和农耕等正常生活,城中百废待兴,欣欣向荣。边戍与佟凛也启程返回了京都,还未等进宫,便听到了一个消息——旗渊被太子扣押了。
听说之后,边戍立刻便想去太子府要人,佟凛拦住他道:“你先别急,以你目前的实力,还不能跟太子硬碰硬,一旦被他抓到把柄陷害于你,此番潼州城之功便只能浪费用来抵过了。”
边戍因为太过担心师父,所以一时有些冲动,听到佟凛的话后便冷静下来。他沉思片刻,勾起嘴角,笑得颇有几分邪气:“你说的对,与其和太子产生冲突引起父皇不满,不如让他自己乖乖的把师父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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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如意算盘打的很好,可惜中途出了岔子,他用以踩低边戍的制胜法宝竟然不翼而飞。
盛怒之下,他将看守返魂香房间的所谓高手一人赏了一记耳光,打的他自己手都疼。然而这并不能解他心头之恨,命人将一众高手的眼睛挖掉、耳朵割掉,反正他们也只是一群“小聋瞎”,留着眼睛和耳朵也没有用。
丘荼更是心痛不已,那返魂香是他遍寻国土海外才终于找齐材料,又炼足九九八十一日才终于制成,若不是碍于还要仰仗太子,怎么舍得贡献出来。
二人认为这件事必然跟边戍脱不开关系,知他将旗渊留在京中,更是对此深信不疑——除了旗渊,还有谁能有这样的来无影去无踪的身手。
太子与边戍乃是皇位之争,丘荼与旗渊则是宿怨已久,二人当下便决定将旗渊扣押在太子府地牢,待边戍回京去皇上面前邀功,便以人赃并获为名让他在皇上面前失尽脸面,前功尽弃。
旗渊没有分辨,也没有承认,只说一切等十四殿下回京后定夺。
太子恨得咬牙切齿,想要亲自赏他一百八十鞭子,还得是沾着盐水的,再准备了一系列酷刑刑具,任他骨头有多硬都给他打碎。
但丘荼比太子要稍微冷静一些,让太子暂时不要动旗渊为好,否则可能会被有心之人说他动用私刑,毕竟朝中文武百官并非所有人都是站在太子这一边的,尤其是还有很多旗渊昔日的同袍好友。
太子这才忿忿离开地牢,嘱咐下人不许给旗渊送饭,除非他肯乖乖求饶,或许会赏他一碗狗粮,否则就每天给他一碗水,别让他死了就是。
旗渊铮铮铁骨,怎会如他心愿讨饶,运转内力闭目养神,完全无视太子每天的威胁。
太子憋气不已,脑残粉一样关注着潼州城那边的消息,听到“边戍”二字便情绪不稳,待知悉边戍解救潼州城于水火之中,更是差点吐血。
所以边戍的人马还未踏进城门,太子便已整装待发,急匆匆前往皇宫,站在御书房门前等候,以为边戍一定会急吼吼跑去邀功。
谁知他等了两个时辰,去皇后那边转了好几圈,来来回回反复几次,也没有见到边戍人影,命人去打探才知,边戍已经回到了临时府邸。
边戍已成年,自然不能住在宫中,皇上已下令建造皇子府,在建成之前的这段时间,都住在距离皇宫不远的临时府邸。
太子白白浪费了时间苦等,对方却早早回去休息,怎么想怎么让他不甘。但转念一想,明日早朝之时,可将此事添油加醋,斥责他不尊不孝,返京之后竟然没有立刻来向父皇复命,简直不将天子放在眼中。
加上偷盗返魂香的罪名,皇上一定龙颜震怒,到时有边戍好看的。
想到边戍邀功之后面对天子之怒的样子,太子心里才稍微舒坦了一些。
翌日早朝,太子与其党羽眉来眼去,互递眼神。他们早已串通好——待揭露边戍所作所为之后,皇上必然会大怒,到时便会有人站出来求情,表面上是说皇子流落民间太久,忘了宫中规矩云云,实则暗示他在外不知经历过什么事,人品不值得信赖。
潼州城瘟疫和洪涝治理完毕的事,早已传到京都,城主也上书谢恩,并对边戍赞誉有加。是以听说边戍返京,皇上十分开怀,觉得他这个儿子不愧为血统高贵的天潢贵胄,即便没有在宫中培养,却也自己长成了栋梁之材。
此刻看到边戍英姿飒爽、山峙渊渟的风度气势,皇上更是由衷的喜爱,命他上前禀明治理潼州城瘟疫的方法。
具体的情况,城主已经在奏折中禀明,皇上此举,无非是要让边戍在百官面前树立威信。而边戍也并未因此居功自高、夸夸其谈,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轻描淡写,将功劳都推给随他一起去的将士。
皇上十分满意,看向边戍的眼神溢满赞许,不少有眼力的官员适时发出赞美之词,更是令龙心大悦。
太子牙根酸疼,肝火旺盛,早已听不下去,正要上前一步禀明真相,却被边戍抢了先。
“启禀父皇,”边戍道,“瘟疫治理之事,儿臣不敢居功,若非有太子相助,恐怕连儿臣自己也要死于感染瘟疫。”
太子像是见鬼了一样盯着边戍,还以为自己气的耳朵出了毛病。那些冲到嘴边的话又被他生生咽了回去,卡的他嗓子眼生疼。
这是玩的哪一出?
皇上也很惊讶,道:“此话怎讲?”
“儿臣此番解救潼州城所用之灵物,便是太子殿下特意命人交给儿臣的。”边戍垂首道,“儿臣面对瘟疫束手无策之际,府中一见多识广的阴阳师提起,若是有返魂香便可救活城民,消除瘟疫。儿臣听闻太子府上恰有此物,便派旗渊前往讨要。太子深明大义,毫无推脱,当即便命人快马加鞭送至潼州城,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
皇上闻言,更是高兴,兄弟之间和睦互助,乃是朝廷和国家之幸,他仿佛已经看到日后边戍辅佐太子,皇朝愈渐强大富饶的盛景。
不过他还是略带嗔怪的对太子道:“既然太子府中有此灵物,为何不及早拿出?”
太子瞠目结舌,脑筋打了好几个结,已经不知该如何应对,还是边戍接过话道:“返魂香虽为灵物,但太子之前并不知道其有此奇效,若非儿臣府上的阴阳师提点,儿臣也是无从着手。”
皇上满意点头,对边戍和太子大加赞赏,并对边戍言中频频提起的阴阳师也表示十分欣赏,当即重赏三人,并嘉奖犒劳与边戍同行的将士,连旗渊往日莫须有的罪名也被赦免,还官升一级,俸禄加倍。
边戍谢过皇恩,又对一脸懵逼的太子拱手道:“太子殿下,之前臣弟派旗渊前往府上求药,至今未归,敢问他是否依旧在太子府?”
太子咬碎了牙,强忍着憋屈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道:“本太子对旗大人之威名早有耳闻,心仪已久,便将他留在府中小住几日,向他讨教些治军之法。待会儿等本太子回府之后,自会命人将旗大人送回去。”
“如此便有劳太子了。”边戍恭谨作揖,嘴角溢出淡淡笑容。
退朝之后,太子怒气冲冲回到府中,将所见之人均一脚踹翻,所见之物均掷地摔碎。
不多时皇上的赏赐便送到府中,那些名贵稀罕的物件对太子来说,简直是莫大的讽刺,恨的他又统统掀翻在地。
丘荼在一旁无心安慰——太子虽然失算,但好歹得了赏赐。可他呢?明明是他历尽艰辛研制出了返魂香,又将其交给太子准备治理瘟疫,到头来却让别人得了便宜,而且从头到尾都没他什么事,压根就没人提起他的名字。
这两人憋得肺子快要爆裂,还得去地牢将旗渊放出来。
将锁链解开后,旗渊动也未动,盘腿席地而坐,依旧闭目养神。
太子忍不住骂道:“你这贱奴,还不快滚,难不成喜欢呆在阴冷潮湿的地牢里吗?”
旗渊看都不看他,慢悠悠道:“太子殿下所言极是,此处环境清幽、十分舒适,微臣已乐不思蜀,只想享受太子府的‘待客之道’。”
“你!”太子深感请神容易送神难,这尊“衰神”竟然赖着不走,他真想扑上去咬死旗渊。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绝不是旗渊的对手,以旗渊的脾气没准拼着玉石俱焚也会把他脑袋拧下来。
“来人!”太子哑着嗓子道,“将旗大人请出去,好生招呼。”
未免此事传到皇上耳中,太子不得不设宴备酒,令人好生招待伺候旗渊,自己则躲在房中闷气连连。
旗渊沐浴更衣,酒足饭饱,这才稍微满意,特地前往太子房前隔着门道:“太子殿下果然待人亲厚,连其他皇子的幕僚也肯如此优待。微臣谢过太子殿下,告辞。”
太子眉心都快拧到鼻梁上,待旗渊走后,一脚将门踹裂,召来丘荼道:“边戍心机太深,又得高人相助,日后必成祸患,须得将其尽快除掉。”
在听说边戍身边所谓高明的阴阳师就是安谨后,丘荼后悔没有在青灯城彻底解决掉这个麻烦。即便太子不说,他也早有此意,为了他日后的前程,必须将边戍和安谨除掉。
丘荼目露寒光,面色沉郁道:“殿下放心,微臣一定会让十四皇子身败名裂,比他母妃死得还要惨上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