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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宸妃现在陷入了困境。
如果她违心说了她希望那个人是宸妃，到时候她确实是能在陛下那稍微取得一些好感，但若是陛下真的当真了，那她到手的机会就白白浪费了。
可是如果她说她希望那个人是自己，这样会不会显得太过于直接？太直接的结果有可能就是被觉得她不谦虚，引得陛下的反感，那就麻烦了。
所以现在说话都是一门学问，到底该怎么说，她还是需要谨慎考虑，不能随随便便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你放心，我只是随便问问，只是很正常的聊天而已，你不用这么紧张。”
德妃想说，就算这是阴谋，那叶皓晟肯定也不会直接承认啊。
反正不论如何，她是坚信这些都是叶皓晟的阴谋，叶皓晟说这些就是为了引她上钩，这一定是一个巨大的阴谋，所以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要谨慎思考，千万不能出任何问题。
“臣妾之前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没关系，就算你之前没想过，现在你还是可以想象的。反正也不着急，其实就是想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而已，你不需要着急回答我这个问题，慢慢来就好。”
德妃现在觉得自己如坐针毡。
现在所有人都在等着她回答这个问题，可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叶皓晟看德妃这么纠结，觉得德妃应该也不是什么信得过的人，就冲着她这么犹犹豫豫的就知道了。
其实她犹豫很正常，但这可不是她想看到的。
通过德妃的犹豫就知道，德妃心里想的是，只要能对她有利，投靠宸妃也是一种手段。
当然，这没什么问题，这是很正常的，只是他们的目的不一样而已，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
其实他也不惦记着能和宸妃和他们才恒伟同谋，因为这显然本来就是不可能的啊。
他和凤霖钰后宫的这些妃嫔们永远都不可能站在一起，他们的目标相同，正所谓目标相同的都是敌人。
“好吧，看你也很难回答，那我就不为难你了，你就当我什么都没问过。”
德妃笑了笑，也真是彻彻底底地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把这件事给熬过去了，不然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旁边的莲妃一直都没多说话，低眉顺目的，看着好像很让人放心，老老实实的，一点野心和想法都没有。
叶皓晟也只是看了莲妃一眼，没对她说话，没找她麻烦。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能信任莲妃。
“你为何要问那些问题？”凤霖钰皱眉看向叶皓晟，“你这是要故意难为朕的妃嫔吗？”
“我没有要故意难为德妃，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大家在这里聊天，随便问问应该很正常吧？”
“那你是不把朕放在眼里吧？朕就在这，朕一句话都没说，结果你倒是来质疑朕的妃嫔，你觉得朕会怎么想？”
“我不知道陛下您会怎么想，如果您觉得我问的这个很简单的问题伤害到了德妃娘娘，那我向德妃娘娘道歉，其他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问题都问了，而且德妃娘娘也什么都没回答不是吗？”
“叶皓晟，你现在还不是皇后，你没有资格提前使用皇后的权利质疑朕的后宫。将来就算你当了皇后，你也不能随随便便就问这些问题。”
“那我这个皇后做得还有什么意义吗？你什么权利都不给我，你只是让我占着皇后的位置，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给你这个位置已经是瞧得起你了。你有没有想过有多少人想要这个位置，但是他们都得不到。”
“有谁会想要这个位置？”叶皓晟冷笑，“做您的皇后有什么好处吗？本来还是有娶妻生子的机会，结果将来自己的一辈子就要浪费在宫里了。本来还有施展抱负的机会，结果却要在这个皇宫里困一辈子。您是陛下，我想更多人想要的是您的皇位，这个皇帝的身份，而不是我这一个有名无实的皇后身份。”
“你说你不愿意，那你为什么还不拒绝，你可以直接拒绝这个身份，你可以拒绝做朕的皇后。既然你对这个身份有那么多的不满意，那朕倒是想问问你，为何你还不走呢？”
“我将来也不可能回到北燕了，现在我在北燕人的眼里，就是一个叛徒。我作为一个叛徒，已经不能回到北燕去了，我将来只能留在南越。如果我选择做你的皇后，那我好歹还能有好吃好喝的，还能有人伺候着我。如果我拒绝，那我就要到外面去过苦日子。你觉得我是疯了还是怎么样，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结果却要去受苦吗？我也是个现实功利的人，我的选择就是能过上好日子，仅此而已。”
“好，所以谁都不要说谁，你留下来是心甘情愿的，所以你也没什么好抱怨，你更不能向朕的妃嫔们抱怨。”
“呵，陛下您这是要维护自己的妃嫔，这其实也很正常，我能理解。原本我也没抱怨什么，我无非就是闲着没事，和您的妃嫔闲聊几句而已，既然您这么看不惯我，既然您这么觉得我这么令您心烦的话，那我还是应该离您远点。”
叶皓晟说着就要走，凤霖钰皱眉：“你要去哪儿？”
“陛下您不是见我就烦吗？那您还关心我去哪儿吗？”
“你即将成为朕的皇后，若是你想跑，那朕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你跑，到时候在天下人面前丢人吗？”
“哦……原来陛下只是担心会在大家面前丢人，所以才不让我啊。您放心，宫里这么舒服，我就算走又能走到哪儿去呢？我只是觉得这屋子里面的脂粉气味儿太重了，闻着不舒服，所以出去转转，我又没说一定要出宫。”
叶皓晟走了之后，凤霖钰朝着李公公使了个眼色，示意一起跟过去，然后继续和德妃还有莲妃聊天。
叶皓晟一出去看到李公公还愣了愣。
“您怎么也出来了？”
“陛下不放心您，就让奴才出来跟这您。不过您放心，奴才是不会干涉您的行动的。”
“没事，我也没什么行动，我就是去一趟太医院，想找秦太医学学医术。您送我到太医院就行了，有小陶子跟着我，没事的。您还是回去跟着陛下吧，陛下要是问起，您就说是我让您回去的。本来也没什么事，如果他那边没事了，可以去太医院找我。”
“好，那奴才就送您到太医院。”
“嗯。”
叶皓晟之前一直说要学医，但是目前都还只是停留在看医书的阶段上。
医书上面写得在全面，还是没有直接面对面地教要好。前阵子他都往性家跑，现在总算有时间去太医院找秦太医了，还挺难得的。
秦太医看到叶皓晟的时候也愣了愣：“公子您可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没有，我是来特意找您的。”
“特意找臣？”
“嗯，我想和您学习一下该如何诊病什么的，我想学医。您也知道，我这种情况比较特殊，您这是什么都知道了，也难为您什么都知道还是能如此淡定冷静，并没有像是看怪物一样来看我，但是换做其他人就未必能有您这般冷静了。我也是担心到时候在外面您不在身边，被别人当成怪物，所以就只能自学了。”
“原来如此。”
“我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尴尬，但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我能控制的也就只是知道这件事的人数而已，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如果您方便的话，那您就教教我吧，我可以拜您为师。”
“这臣可就承受不起了。您若是想学医，臣教您便是，不必拜师什么的。”
“好，那就谢谢您了。”
叶皓晟很聪明，不管学什么都很快，秦太医只是说了个开头，叶皓晟就能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而且做得很好。
再加上之前叶皓晟读了很多书，对于那些理论的知识也都很了解，所以只需要再经过秦太医确认一下，他就能很清楚。
秦太医都不的不感叹叶皓晟的聪明。
其实他教过一些人，也有学徒，只是都没有叶皓晟这么聪明。
如果不是因为叶皓晟是皇后，他倒是真想收了这个徒弟。
凤霖钰打发德妃和莲妃走的时候也已经很晚了，只差没把她们留下来住下了。
可是这么晚了，叶皓晟还没回来，那就不太对了。
“公子现在还在太医院呢，陛下不必担心。需要不需要奴才去太医院和公子说一声，把公子接回来？”
“不用了，朕亲自去接。”
李公公笑了笑：“其实公子之前好像也是这么想的。”
“嗯？”
“公子之前是跟奴才说，如果您这边没问题了，那就让您去太医院接他。”
凤霖钰无奈地笑了笑：“真是拿他没办法。”
凤霖钰去太医院之前还换了衣服，避免大家看到他，到时候传到太后和其他妃嫔耳朵里。
现在已经很晚了，太医院里面的太医们有很多都已经休息去了，只剩下叶皓晟和秦太医还在这学习奋斗，可是认真极了。
凤霖钰远远地看着叶皓晟这么认真的样子，也不由得扬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