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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男子的怒吼声传得老远,落入张承耳畔好似响起了春雷,惊得全身一颤,还以外是哪里跑出来了怪兽,急忙转头望去,敢情是幻变成兽技的人首马身的青年男子依仗强悍身躯,蛮横乱冲,每次和飞天蚁相撞都会将此虫兽撞得眩晕,同时取得翅膀过后,又对他抛来挑衅目光。
张承可不会去理会此人意图,世间嘴脸多种性,哪里来的功夫可以全部管得住他人用意?
对于此类人,张承向来采取无视手段,这才是最有力的反驳。可倘若触及他的底线时,那么张承便会不死不休!
脸色突然起了轻微变化,眉宇一凝,狠下心来,就要抬脚踏入禁地,张承深知外面飞天蚁的翅膀对他来讲远远不够,暂且不说此时急需用钱购买画灵材料和交付点房租,再者王三嗜钱如命,只有赚取足够钱财,才能阻止王三将苗儿下嫁给陈家少主。
与此同时,王明等人速度极快,也赶了上来,三下两除二,就将余剩的飞天蚁斩杀,同时将目光放在了张承所站的禁地外围地平线上。
“真是没有想到,这小子太让我意外了,他还真就进入了禁地。都在外围给我守着,等他出来时,就把他拿下,不管是飞天蚁翅膀,还是其他宝物,都按人头分配。”王明满脸惊讶,怎么也没有想到张承竟然真进了禁地,要知道外围与内围只隔一线,可其中危险却不能同日而言,如不然今日正好飞天蚁繁殖时,也就不会只有自己数人前来斩杀此虫兽了。
终于王明见张承后背包裹越来越厚,又见张承踏入禁地,他露出了本来面目,目光贪婪地看着已经迈入禁地的张承背影。
“不好!幸武忍也跟着到内围去了,王兄,这该如何是好啊!”其中有人突兀地指着人首马身的青年大喊一声。
“不用去管他,倘若幸武忍一时没出来,到时我们再进去接应,也不迟。”
微风扑面,掺杂着荒凉气息。不知几时,张承越是往深处走,就越是感觉吃力,无形中有一种特殊能量压迫得他喘不过气来,可一想起嗜钱如命的王三就要将苗儿下嫁给陈家少主,他目光中就充斥着不甘,顶着烈日炎晒,汗流浃背,艰难前行着,只有尽可能斩杀更多飞天蚁的翅膀来换钱财,才能阻止那场本该属于自己的婚姻。
那些遍布无垠荒野的荒草越发茂盛起来,后面方才与肩齐,此时跃望前方远处,竟有数株荒草长有两丈高,高耸入云。这几株荒草顶部生有青叶,叶面分为两片,估摸着怕是将近一间小房屋大小。
张承满脸震惊,他何时见过如此高大挺拔的荒草?而且荒草上面的叶面实在是过于庞大。
更加使人惊奇的是,在这里除了飞天蚁以外,还有其余虫兽,譬如先前从荒草里惊起的数只灵舞蝶,此蝶翅膀的颜色分为黑白两种颜色,是由一种灵粉组成,同时也是刻画某种兽技的必须物。
当然,在这万里荒芜内,可不单单只有虫兽如此简单,其中不凡一些稀奇古怪的兽类。
刚才张承就差点与一头长着两个脑袋,七条腿,身躯像猎豹的奇异怪兽相撞,好在张承见势不妙,急忙避开得时,庆幸没有被此兽发现,如不然丧命此地,也再正常不过了。
禁地里古怪兽种繁多,实力恐怖,稍微不慎,必将丧命。
张承耸了把肩,粘乎乎的汗渍布满脸庞,看上去脏兮兮,犹如街上的乞丐,人见人嫌。
他有自知之明,现在实力低下,况且这次前来,主要为取飞天蚁翅膀,可不会贸然与其他恐怖怪兽厮杀。
就当张承掂量着后背满包裹飞天蚁翅膀,准备打道回府时,徒然异变生起。
眼前诡异地浮现一层稀薄雾气,令他远处的视线模糊,只是由于看向的近处,所以他才浑然不知。
远处数株参天荒草上方的庞大叶子上,同时出现一道紫色光芒,随后这些光芒聚集在一起,定在高空中。好似暗夜里的星辰,璀璨耀眼。
转身往回走时,才发现周身好似绑上了百来斤石头,行动艰难,他咬牙切齿,拖着蹒跚步子朝前进。
几步下来,就打了数个趔趄,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他出了一身冷汗,自己身上除了衣裳外,就只身下后背的包裹了,然而包裹里装的是飞天蚁翅膀,怎就如此沉重呢?
他急忙扫视着周围,却发现周遭异常平静,就连之前飞天蚁都已消失不见。
脚步向前,还没迈出几步,却是踩到了异物,张承瞬间滑进一处大坑中,好在尚无大碍,待他起身后,定眼观察眼前场景这刻,顿时令他瞳孔涨大,全身油然生出股寒意,瞬间倒吸了口凉气。
原来张承眼前出现了一颗白皑皑的骷髅头,光滑的骷髅头滚在遍地骷髅架上,看上去很是渗人,又有煞气飘荡,隐约由气体形成一座九层宝塔,令人毛骨悚然。
“难道这些白骨,都是以前闯禁地的人?难怪从来没有人回到过青元城。”张承内心疑惑,他是如此想着,但也产生了森然感与不安感。
远处稀薄雾气越发浓厚,像似天气大变时的云雾,急速翻滚着。而定在高空的紫光点,在张承落入大坑里后,竟然有自主意识般,朝他俯冲而来。
‘轰’的一声,紫色光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张承背后钻入身体内。
然而张承只是感觉身体有些瘙痒,后背仿佛被人捶打了一样,许些酸痛。脑袋一昏,短暂性失去了知觉、感觉、意识。
等他睁开双目过后,满眼茫然的发现,自己从禁地里出来了。
此时正好处在禁地外围与内围地平线上,对于这事,张承目瞪口呆,更加多的是震惊和后怕,难道自己短暂性失忆了?还是说之前禁地里经历的一切都是南柯一梦?
如此一想,他赶紧查看后背包裹里的飞天蚁翅膀,好在飞天蚁翅膀安然无恙,依旧存在,总算是将提起来的心放下。
当然,张承是不会知道,在禁地那处大坑里,被紫色光芒从后背钻入身体内后,让他短暂性失去意识,同时身子直立。但是,失去意识后,紫色光芒又从他身体内钻出,然后生出几缕淡紫色雾气,直接将他直立的身子包裹住,紧接着送向了远方。
而这个远方正是禁地外围与内围之间的地平线上。
忽然鼻息间有熏臭飘来,一个庞大的黑影出现在他余光内,张承大惊,他能感觉这黑影十分丑陋,猛地转身,二话不说,直接将幻化出来的藤蔓甩在黑影身上,又是上前给了几脚。简直可以说使出了全身解数。
这可不能怪张承神经过敏,而是因为之前那怪异之事莫名其妙出现,这时又有奇臭黑影从侧面显出。任谁第一反应,便是先打了再说,张承也不例外。他着实是被吓了一跳。
耳畔响起喧响,定眼一看,满脸愕然,张承内心油然生起狐疑,只见王明等人衣衫不整,满脸恐惧,甚至有人嘴角淌流着鲜红血液,混在空气中,血腥气息弥漫,这些人竟然平白无故受伤了。
最为怪异的人莫过于身旁不远处的青年男子幸武忍,张承此时赫然发现,幸武忍虽然已经幻出了兽技,可他却四脚朝天,翻了个跟头,紧接着显出原型,脸上布满了藤蔓痕迹,身上又有脚印,他怕是被人狠狠爆揍了一顿。
幸武忍急忙匍匐地面,对着张承大喊着:“别杀我,我没有针对你,我该死,我该死!大爷,我的大爷了,求求你放过我!”话一说完,又弯曲着腿,立即磕头。
张承走到幸武忍面前,藤蔓变回双手,沉吟良久道:“你起来吧,我不会杀你!”
幸武忍似乎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刚才自己可是亲眼看见,有团紫光将这个姓张的包裹住,从远处禁地,送至外围。
最为重要的是,此人站立原地,过了好半晌也没反应,自己一时昏了头,就出手去偷袭,想给他点颜色瞧瞧,谁料到反而被一股能量击退数米,王兄等人上前帮忙,使出了全身解数,奈何那能量太过于恐怖。隔着老远就将他们伤在无形中,无一例外,都负伤。
本来想就此赶紧离去,奈何眼前之人突然发威,对着自己一顿暴打,先是他幻化出来的藤蔓,又是数脚踢上。
一听眼前的人大发慈悲,幸武忍赶紧再次言谢‘不杀之恩’。他在此刻,竟然发挥出了表演天赋,哭天喊地的同时还不忘抹了一把鼻涕。
张承叹了口起,思索半天也难理出头绪,无奈间苦笑一声,也就将此事作罢了!
然而张承不会知道,今日放了幸武忍等人,以后的日子却为他带来了天大的麻烦。
回到青元城时,已经转眼日落夕阳,天空即将拉下黑色帘幕,青元城街道人流渐稀,两旁商铺掌灯照明,整条街笼罩在绚丽光晕之中。说这是繁华城市夜景,也再恰当不过了。
疲惫敞裳的张承出现在街道上,这时的他一脸笑意,全身脏兮兮,头发蓬松,乍眼一看,还以为是说书人口中的天方大陆大名鼎鼎的邋遢神仙?
当然,他这身打扮,可不是传说中的人物,而是因为在城外与飞天蚁拼杀所导致。
后背包袱里装的是飞天蚁翅膀,托着包裹的手腕上能够清晰看见一条深痕伤口,此时鲜血风干,结了痂。
只要将这些飞天蚁翅膀出售给黑市商人,然后拿着钱财交予王三手中,暂且可缓上一时苗儿出嫁,只要争取到这点时间,自己再做些打算,先日夜替他人画像,休息稍许再去黑市……
就当张承遐想连连,对自己今日收获比较满意时,忽然一阵辘辘的马车声炸响在耳畔,寻声望去,原来是远处行驶而来一俩豪华马车,这马车四周皆由精美绸缎装裹;马车窗棂周围又由形态不一宝石镶嵌。
每当马车碾过青岩石街面,就能呈现一条优美的车轮印记,原来,这车轮居然是由百年寒清木所制,要知道寒清木可是画灵师刻画植技的佳品,能在刻画植技时大大提升数倍成功率。马车主人实在是太过奢华,暴殄天物。
车夫甩着马鞭,车驶缓慢,从张承身旁掠过时,就有一阵清淡的幽香从马车内扑鼻而来,使人陶醉;让人沉迷。仿佛产生幻觉,以为是站在花海之中,闻着清新香气,欣赏美景万里。
说来也是怪事,眼帘内的马车已经渐行渐远,张承内心却狐疑起来,这种女子身上具备的幽香,自己似曾相识,脑海中努力回忆是在哪里有闻到过?
摇头作罢,一时也记不起是何许人同样有着这种独特的香气,无奈间暗道自己神经大条。
步子沉稳跨前,张承耸了把肩,又回头望一眼后背包裹,这才再次从脸庞上露出一丝喜悦来,随后朝着王家方向迈去。
张承已然走远,青元城街道恢复如初,这只不过是一段插曲罢了。
然而稀散行人中有位少年,这少年行为怪异,在见到豪华马车肆无忌惮行驶街道时,他默不作声;可待马车远去过后,他又朝着远方吐了口唾沫,眼神中充满了怨恨。
身旁有人不明所以然,问道:“你认识马车主人?”
少年撇了旁人一眼,气呼呼答道:“你这是取笑我吧?难道你没看到马车上面的旗帜吗?那是城主府特有的。”
“原来如此,听人讲起,城主府最近大肆搜寻妙龄少女,也不晓得是何用意,刚才我可是听到马车内传出娇吟声,也不晓得是在做些什么。”
少年当然清楚这人是在打趣,如此远距离;又加上马车行驶声乃至车夫呐喊,除非是耳贴窗棂,方能听清楚车内声音。
摇了摇头,他目光凝重望向街道深处,不禁苦笑:“这话别乱说,小心掉舌头。不过刚才马车里飘荡出来的幽香,我似乎是在哪里有闻到过。”
青元城白天繁华的街道距离王三家中尚有些路途,张承抄着小道,绕过悬空水面的石拱桥;又穿梭进入一片节次鳞比的矮小房屋空闲出来的小巷子,不一会儿总算是到了王三家。
一入四合院子,视觉就被眼前场景震惊住,张承二话不说,瞬间将背着的包裹扔在地面篱笆处,风驰电掣冲向远处正躺在狼藉一片中的王三面前。
屋外水缸破碎,草丛沾满一地瓦片,积水成洼的不远处房子窗户被人捅破;屋内椅子、桌子、就连那条老黄狗也死在血滩之内,地面一滩血水想必就是老黄狗的,而旁边身子斜躺,一手撑着地面;一手用断木支撑身体重量的王三,嘴角血沫淌滴,脸色惨白,模糊的双眼透着愤怒。
好在胸前缓慢起伏,虽然呼吸困难,倒也能证明王三此时生命还未终结,但也奄奄一息。
速度极快的张承冲到了王三面前,急忙蹲下仔细观察王三身上伤势,双手不知觉间颤抖起来,连忙催动灵力,试图给王三换口气。“王叔,坚持住!”
“咳咳…..”王三只觉得全身被一股暖流窜入,好似回春返照,总算是面色恢复了一丝颜色,之前察觉有人近临,可无法看清来人模样,这次定眼望去,原来是张承此人。“没想到是你替我缓了一时气命,你别管我,苗儿被城主府的人抓走了!”
“什么?”张承闻言,大惊失色,也不去问缘由,只觉得全身宛若触碰到了电鳗兽,顿时内心一紧,朝着屋外疾奔而去。
望着离去后的张承,王三稍许红润的脸庞骤然呈现成死色,又与之前那般苍白皑皑。
他的声音非常虚弱,喃喃自语:“或许是我错了,张承以前我不该阻止你和苗儿在一起,不管如何,你一定要将苗儿救回,只要你救回,哪怕让我将苗儿许配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