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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宝钗搬出园子后没几日,薛蟠就将宅子的事办妥了,挑了个日子,带着薛姨妈和薛宝钗亲去看了一次,这宅子保养的很好,略微收拾收拾就可以住进去了。薛姨妈和薛宝钗都很满意,对着薛蟠满口的夸赞,薛姨妈老泪都快出来了,儿子长这么大了,总算办成一件事了。
薛宝钗笑着问道:“哥哥,这宅子花了多少钱?”
薛蟠还没说话,薛姨妈先说了,“不多,两万两银子!”
薛宝钗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多少?两万万两?”这座三进的宅子,地段不错,保养的虽然不错,可也值不了这么多银子吧!顶天了也就七八千两银子吧!如何花了这么多,到底是哥哥不知深浅被人骗了,还是多余的钱被哥哥给花费了?
薛蟠得意的说道:“这是我一朋友介绍的,原本要三万两呢,最后看在我的面子上,让了些。”
薛宝钗看着薛蟠和薛姨妈一脸的得意,心中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哥哥好容易做成了一次事,还是不要打击他的好,多花些银子就算了吧!总比他赌输了的好。
回去后,薛姨妈和薛宝钗商量着挑个日子搬家,再挑个什么日子,宴请亲戚们。薛宝钗犹豫再三,方才说道:“妈,哥哥这宅子是不是买贵了?他到底是托哪个朋友买的?”
薛姨妈笑着说道:“你的意思我懂。我何尝不知道这宅子买贵了,只是你不知道,这一来,这是你哥哥头一遭办成的事,我不忍说他,他好容易有了些上进的意思,若是一说,他又犯了混,过后还和往日一样,那可如何是好。二则,我瞧你哥哥的意思,似乎对夏家小姐很是上心,我想着,早点安顿下来也好,就可以请媒人上门提亲了,早日替你哥哥成了家,或许他也能安分些。况且这宅子也还不错,地段又好,贵些就贵些吧,横竖咱们家也不缺这些钱。”
薛宝钗笑道:“妈说的这些我都懂,只是,想跟妈说一声,这样的事以后不可再有。哥哥素日的性子妈是知道的,别人几句好话一说,他立刻昏了头,如今只是买房子,多花些银子就算了,若是让旁人知道哥哥的银钱来的这样容易,以后哄着哥哥捧戏子、赌钱吃酒那又如何,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还更有那些让人心惊胆战的大事呢!先前的义忠亲王的事,妈忘了?东府敬大老爷不就是因为牵扯到了这事,所以才避居道观的吗?”
薛姨妈有些犹豫,“不会吧,你哥哥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哪里会找到他啊!”
薛宝钗无奈的说道,“妈你忘了,薛家是皇商之家,皇商家多的是什么,银子,虽然咱们家今非昔比,可到底往日的架子还在,哥哥素日花钱又是个大手大脚的,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咱们家有多富贵呢!可不就容易让人惦记上了!妈你也别担心,这只不过是我的猜测罢了。只是给妈提个醒,日后好歹管着些哥哥花钱才好。”
薛姨妈想起先前的义忠亲王,还有如今的忠顺亲王,堂堂亲王之尊,却得了个二字封号,谁不知道本朝立国以来亲王封号都是一字为尊,郡王才是二字。这是当今圣上在挤兑他们呢!亲兄弟都尚且如此,更何况他们这些平民百姓,虽说富贵险中求,可如今的薛家已经禁不起什么波折了。还是谨慎些的好。
“你说的对,还是小心些的好。”薛姨妈决定尽早将薛蟠的婚事定下来,好让他媳妇管着他。
不过歇了十来日,贾家就接到了薛家请客的帖子,一大早,薛姨妈带着薛宝钗坐车过府,亲自上门来请的。
“托老太太的福,不过是个三进的宅子,勉强住着吧!远倒不远,就在宁荣街后头。”薛姨妈笑着对贾母说道。“虽然简陋了些,但收拾收拾还是能见人的,到了那日,请老太太务必赏光啊!”
“好好好,我肯定去,我们都去。”贾母笑着说道,然后想起什么似的,对王夫人说道,“三丫头这些日子不眠不休,将经书提前抄好了,昨儿我见了,整个人瘦的跟什么似的,那日也带了她一起去吧!”
提起贾探春,王夫人一开始与有荣焉的表情,忽然不那么自然了,想起来她就生气,那一日,贾探春不知怎么的,竟然从园子里出来了,趁着贾政等都给贾母请安的时候,带着抄好的经书出现了。贾政也不知怎么回事,往日从来不过问这个庶女的相关事情,那日却多问了好几句,得知她是为了贾家兴旺才抄写的这些经书,贾政还破天荒的称赞她有孝心,是个好孩子。
逼得自己不得不解了她的禁。现在想想可真是不甘心啊!
“老太太说的是,那日便也带了三丫头去散散心吧!”王夫人笑着说道,然后对薛姨妈说道,“今日可是不巧了,宝玉和巧儿都去了王家,熙鸾今日归家,嫂子请他们过去了。”
薛姨妈笑道,“果真吗?熙鸾回来了,可真是喜事啊!”但心里却嘀咕着,嫂子也太过偏心了,怎么只请了宝玉和巧儿,怎么没给我家宝钗送信。
可是转念一想,薛姨妈就明白了,如今宝玉和宝钗已经是未婚夫妻,自然不能随意见面,想必嫂子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只请了宝玉,没有请宝钗吧!只是,为何连蟠儿也不请?
薛姨妈想到这儿,不免有些不悦,嫂子这是看不上蟠儿吧!怕在女婿跟前丢脸吧!
知女莫若母,这话反过来说也是一样的,薛宝钗一看就知道薛姨妈心里在想什么,忙趁着没人注意拉了拉薛姨妈的衣角,让她不要忘了今天来的目的,横竖舅舅舅母不喜欢哥哥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有什么好生气的。听说熙鸾姐姐的婆家是个读书人家,如何会喜欢哥哥这样不通诗书的人呢!
薛姨妈反应过来,随即满脸堆笑,继续奉承着贾母,“说起来,多日不见,林姑娘的脸色又好了许多,老太太是不是有什么灵丹妙药,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吧!”薛姨妈还是很有眼色的,知道贾母如今最得意的除了宝玉就是黛玉,如今宝玉不在,夸林黛玉再合适不过。
果然,贾母很高兴的笑眯了眼睛,“你也这么觉得是吧?我也是。只是,玉儿的身子,如今的确好多了,往日换季的时候,还有几声咳嗽,如今也没有了。那苏嬷嬷的确不错,做的一手好药膳,玉儿如今吃的也比往日多了。”
林黛玉笑着说道,“还是巧儿的法子好,每日被她拉着到处跑,一开始是觉得累,可累过后就是饿,吃的多了,身子自然也就好了。”
贾母笑着说道:“我看啊,宝丫头不如也学一学,你的身子骨也单弱,可怜见的,在家住了这么几年,犯了好几回病了。你身边那个严嬷嬷,听说以前也是膳食房的,应该也会这个,你也让她给你调理调理。小小年纪,别留下什么病根就不好。”
薛姨妈和薛宝钗的脸色都有些不好,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事,但却被在场的人都看了个正着。也被齐来给贾母请安的三春看在了眼里,贾探春不屑的笑了笑,随即收敛了笑意,低眉顺目的跟在贾迎春身后。
鸳鸯见气氛有些尴尬,恰好看到贾迎春等来给贾母请安,忙说道:“老太太,二姑娘三姑娘四姑娘来了。”
贾母顺势就略过这个话题了,她原本也只是随便说说,图个畅快而已。她如今,已经没什么好操心的了,每日只和孙子孙女们一处玩乐,自然犯不着看别人的脸色。“你们几个今儿倒巧,怎么一起来了?”这话倒是真的,贾迎春自从定亲后,就搬到大房东小院去住了。探春和惜春倒是还住在园子里,因此这三人能碰到一起,当然巧了。
贾迎春身为长姐,这时候自然是她先开口了,“可不是巧呢,我们是约好了一起来给老太太请安的,又听说薛姨妈和宝钗妹妹来了,正好有好些日子没见了,所以就一起来了。薛姨妈一向可好?”
薛姨妈笑着点点头,“到底是订了亲的人了,和以前比不大一样了,我好的很,二姑娘也好!”
贾迎春抿嘴一笑,坐在旁边不说话。
薛姨妈将贾迎春浑身的气度和以往不大一样,有些好奇,贾惜春笑着说道:“是林姐姐将身边的苏嬷嬷借给二姐姐用了一段时间。那个苏嬷嬷不愧是娘娘宫里出来的,厉害着呢!对了,宝姐姐,当初不也给了你一个嬷嬷吗?你用着如何?比起苏嬷嬷来,谁更好一些?”
薛宝钗尴尬的笑了,那个严嬷嬷,自打到了自己身边,就被供了起来,自己的事一点都不让她沾手的。她还嫌白养着一个闲人,打算打发了出去呢!
“宫里出来的嬷嬷,哪有一个简单的。倒是三妹妹,多日不见,似乎清减了许多,话也少了,倒让我有些不敢认了。”薛宝钗轻描淡写的说了几句,随后转移了话题。
贾探春一直安静的坐在一边,听见薛宝钗提起自己,也不过抬起头来,看了看她,微微一笑过后,便依旧安静的坐在那里。
自从这次禁足之后,贾探春才明白往日的自己错的有多离谱,自己往日以为,只要奉承好太太,以真心换真心,时间长了,太太自然会明白她的好,可是她错了,她这时候才清醒的认识到,不会的。自己对太太再好,在太太看来,自己也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姨娘生的庶女,自己只是太太用来打击姨娘的工具,永远成为不了太太的自己人。自己有用的时候,太太自然是好的,可一旦自己没了用处,太太就很快将自己丢到一边,就和这次一样。
也是在这次禁足,贾探春才明白,血缘亲情的意义所在。自己被禁足,心忧焦虑的,只有那个自己一向看不起,耻于提起的生母,是她为自己四处打点,为禁足中的自己送来银钱,要不然,自己恐怕连烛火都不够。又是她安排好一切,使得自己可以顺利的出现在荣庆堂,出现在老太太和老爷跟前,得了老爷的夸奖,顺理成章的解了禁。
可是贾探春知道,如今的她还不能名正言顺的和姨娘交好,她的婚事还捏在太太手里,她还是要继续在太太跟前伏低做小,不,甚至要比之前更温顺,更听话,慢慢蛰伏,静待时机。
贾母听到薛宝钗这样说,笑道:“三丫头如今也大了,也是个大姑娘了,自然要安静些好。薛姨太太已经说了,过几日请咱们到薛家去吃酒,我已经替你们都答应了,都去。”看见贾迎春似乎有话要说的样子,贾母笑道,“是,我给忘了,二丫头去不了,她还有事呢!明年的二月二十,姨太太也要过来喝喜酒啊!”
说起这个,贾迎春终于红了脸,娇嗔道:“老祖宗就会笑话人家,我不听了。”说着站了起来,对着贾母和王夫人、薛姨妈福了福,转身去了。
贾母笑指着迎春的背影说道:“这孩子,还害羞了。”
那边,林黛玉也悄悄拽了拽贾母的衣袖,贾母恍然,“是了,我怎么给混忘了,那几日是你母亲的冥诞,我早答应了和你一起去莲花寺给你母亲做几场法事的!”然后笑着对薛姨妈说道:“我可真是老糊涂了,一听到有戏酒可以吃,连答应好了的事也给忘了。实在是不巧,前一日恰好是我敏儿的冥诞,虽不是什么大生日,可也是四十的整寿,我早和玉儿说好了,提前几日就去莲花寺住下,给敏儿做七七四十九场法事。可惜了,我和玉儿也是不能去的了。”
薛姨妈愣了愣,真的假的,一开始怎么不说。林黛玉见了,忙站了起来,“薛姨妈,宝姐姐,实在是不好意思,扰了姨妈家的好日子了。”
王夫人也愧疚的说道:“正是呢,十一月二十六,正是姑太太的生日呢!我竟给忙忘了。要不,那一日我也不去了,也该去给姑太太上柱香呢!”
贾母摇头道:“不必了,姨太太家的好日子,怎么能都错过呢!你带着孩子们去吧!我和玉儿就不去了。你们去,替我们多喝几杯酒,也算赚了。”
众人忙都笑了起来,事情便这样说定了。
薛姨妈说笑了一会子,便跟着王夫人去了荣禧堂,探春惜春李纨等也都去了。贾母搂着林黛玉道:“咱们娘俩去和你母亲说话,要她们跟着做什么!”林黛玉歪在贾母怀里吃吃的笑着。如今她真的感觉日子过得安逸多了,连想起父亲母亲,也不像以前那样伤感落泪了,那时候的自己,更多的是对前途的未知和惶恐,如今这些惶恐担忧都不会有了,她自然不会再伤心难过了。
贾宝玉和贾菀直到天黑了才回来,去给贾母请安的时候,才知道薛姨妈和薛宝钗今日来过了,贾宝玉有些失望,“宝姐姐来了,为何不叫我回来啊?我都多久没见到宝姐姐了。”
贾母笑了,“你个傻孩子,不光今日你不能见你宝姐姐,就连那一日,去薛家吃酒,你和宝丫头也是不能见面的。”
贾宝玉不解,“为什么啊?往日我们一天要见好几次面,为何现在定亲了反而不成了呢?”
王夫人怕贾宝玉再说下去,又有什么傻话冒出来,忙转移话题,“日后有你们见面的时候。宝玉,我问你,今日在舅舅家玩的可好?”
贾宝玉撇撇嘴,不肯说话。贾菀正在和林黛玉说着些什么,听到王夫人的话,笑着说道:“太太快别说了。宝叔今日可是将何家姨父给彻底得罪了!”
王夫人等都是一惊,“这话怎么说的?好端端的为何会得罪你何家表姐夫呢?”这话问的是贾宝玉。王熙鸾的婆家很不错的,出过好几个贵妃、驸马,宫里如今还有一个太妃是何家的,王子腾也是千挑万选才选了这何家嫡幼子当女婿的。怎么会就得罪了呢!
贾宝玉只昂着头不说话。林黛玉却猜到了一点,听说这何公子自幼最喜读书,人也是科举出仕的,如今在翰林院当职,既清闲又安逸。想必贾宝玉又在人跟前说起了什么禄蠹之语吧!
事实证明林黛玉所料不错,贾菀兴致勃勃的说起了事情的经过,“原本宝叔和何家姨父说的好好的,两个人谈诗论画,说古论今的,后来不知怎么的,二人就争执了起来,何家姨父说宝叔不知所谓,宝叔说何家姨父是禄蠹一流,读书将脑子读糊涂了。我那会子在和姨母说话,没注意到底是因为什么吵的。只知道何家姨父生气的很,差点连饭也不吃就要走,还是书外祖母劝了半天才留下。偏宝叔还不消停,说不想和何家姨父这类人一桌用饭,非闹着要和我们一桌吃饭,气的何家姨父脸都红了,拉了姨母就要走。没法子,书外祖母只好单开了一桌,让姨母去用。午饭后,宝叔也不肯陪着何家姨父说话了,直往我们屋里钻,说要和姨母说话。何家姨父说宝叔这样有辱斯文,宝叔说何家姨父心思污秽,闹的不可开交。最后没法子,何家姨父和姨母晚饭都没用就家去了。书外祖母留了我们吃了晚饭才送我们回来的。”只是日后这样的场合,王子腾夫人打死也不会再请贾宝玉过去了。
原本今日请贾宝玉过去,就是为了在女婿跟前显摆,王家也是有会读书的亲戚的,哪里知道竟会闹出这样的事,在女婿跟前丢脸不说,还闹得不欢而散。偏宝玉又是个得罪不得的主,王子腾夫人此次是有苦说不出啊!
众人听了这话后都目瞪口呆,齐齐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贾宝玉,这位可真是个祖宗啊!
贾宝玉昂着头,“我说的本来就不错!读书原是好事,是为了使人明理、明志,偏在他那里,全然不是这样,竟指点起我的仕途经济来了。还说我很该去参加科考,看一下自己哪里不足,好培优补差。我原看他风神俊逸,谈吐不俗,还引他为知己,现在才知道自己错的离谱!他也是禄蠹一流的人物!真是太可惜了。”
林黛玉移开视线,探春惜春皆低下了头,李纨目不斜视,盯着地上的地毯,贾母王夫人叹息着摇摇头,唯有贾菀笑道:“宝叔你才是错了呢!何家姨父原是好意,我听姨母说了,何家姨父也是自幼喜爱读书,唯不喜八股一类,后在其父亲的逼迫下,研习八股,最终进士及第,没有选择外放当官,而是去了翰林院这样清闲的地方修书。只因为他也不喜欢那些仕途经济,但是父母之命又不能不听,最后只好折中而行。他进士及第,证明了自己的能力,成全了父母的殷殷期盼,他父母那里,已经满足了,而他不喜为官,便在翰林院悠闲度日,其父母也不强求,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何家姨父想是也猜到了宝叔你和他是一类人,所以才想劝诫宝叔几句,或者说是想传授给宝叔一些经验,谁知道,宝叔不等人说完,便勃然大怒起来,人何家姨父素日在家也是娇惯的,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气,更何况,他也是一片好心。”
王夫人蹙眉,“你既知道,为何不早和你宝叔说?闹成这样再说又有什么用!”
贾母皱眉,“你怪巧儿又有什么用!人巧儿都知道的事,宝玉还不知道,都是你们素日没教好他的缘故,现在却来怪巧儿!”
贾菀不以为意,“太太先别生气,宝叔的性子太太知道的比我多,那时候,我说的话,宝叔能听得进去吗?连书外祖母的话他都不听,更何况我。再者,这些人情世故,我一个小孩子家家的都知道,宝叔那样大的人了,怎么能不知道呢?不说别的,我们是在叔外祖家做客,何家姨父是叔外祖嫡亲的女婿,不看僧面看佛面,亲戚家这点面子总是要给的吧?再怎么不高兴,也不能当场发作啊,回家后再说几句也就行了。老太太,您说,是不是这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