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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掳劫还能活着回来,也许这是她苦肉计!不行,我要进宫去跟皇兄说说。”
“六哥!”宏德龙浩拦住他,摇摇头,“我知道你一直都认为皇嫂是有目的接近皇兄的,但是,现在别去打扰皇兄。皇嫂现在伤成这样,就算是有目的,她也暂时动不了吧。”
“可是……”
“别可是了,六哥,小昭已经派人出去调查发现皇嫂的地方,相信很快就有结果了。我还是那句话,若皇嫂真有目的,绝不轻饶。可是她若没有,我也不会让任何伤害她。”
“老十,你怎么这么维护这个女人呢?”
“因为我懂情!我懂得皇兄的情!”宏德龙浩站起身,“之前你们都在想办法证明她有问题,现在我要来想办法证明她没有问题!”
“老十!”
“六哥,我相信肯为太监宫女请旨废除生殉的人,能够在身受重伤时还念着平日伺候自己的人,能够情愿被家所牵绊的人,拥有一颗善良的心。我也相信皇兄的眼光,他的判断。我更相信自己的直觉,皇嫂不是普通人,但也不会是敌人。”
等待九皇嫂回宫的日子漫长而枯燥,宏德龙湫每日处理完政事后,就会回到寝室里,他会坐在床边为孟心竹读书,他知道她一向都喜欢看书,现在看不了,但他可以读给她听。
明公公等人见状都不由地心酸,几时见过皇上这般对过后妃呀,竹妃娘娘是当朝第一人,他们都明白皇上对这位竹妃娘娘动了真情。
竹妃所求得那道废除生殉的圣旨,救了宫里所有太监和宫女,大家都从心里谢谢她,当然也有极少数异类份子。虽然明公公并不属于会被生殉的范围内,但他也打心眼里感谢这位娘娘,毕竟这是生殉制度以来第一个敢为他们这些奴才请命的主子。
明公公打小就伺候皇上,这么长久的主仆情意,令他十分了解皇上的喜怒哀乐。皇上对竹妃的好,他看得最明了,他每天都在祈求老天保佑九皇爷夫妻快些回来,这应该是这对夫妻第一次被人期盼回宫吧。
时间一天天的过,孟心竹的情况也每况愈下。到第三天,若不使劲掰开她的嘴,药丸就塞不进去,平日可以慢慢喂下半碗清粥,现在也只能勉强灌上几口。
宏德龙湫知道她这个样子已经撑不多久了,可是九皇叔夫妻还是没有消息。他合衣躺在床上,将孟心竹紧紧揽在怀里,“心竹!你别怕,有我在你身边,我一直都在,我会给你力量,你一定要撑下去!相信皇婶就快回来了!”
小昭亲自去查看了孟心竹出现的山区,发现了那栋崖顶宅子,他仔细勘查了一番,知道竹妃就是从这里掉下去的,可是并没有留下太多其他的信息。宅中一个房间里留下的粉尘不过是普通的迷药,宅子外面的地上可以看得到有三种不同的沾了迷药的脚印,一个是竹妃的,另两个应该是男人的脚印。可这些线索并不足以判断,掳劫竹妃的是谁,看来只有等竹妃醒来问问才能有新线索。
宏德龙湫听完小昭的汇报也点点头,“小昭,你来给竹妃诊诊脉。”
“是!”小昭探着孟心竹的脉搏,皱皱眉,“皇上,娘娘的脉较之前,又弱了。”
“朕知道,已经六天了,皇婶已经离开六天了,不知道心竹还能不能继续撑下去。”
宏德龙湫醒得很早,他下意识摸摸身边孟心竹的手,虽然有些冰凉,但她仍然活着。这段时间里他都没怎么好好睡过,他害怕自己醒过来的时候身边的人已经永远离开了。今天是第七天了,皇婶应该会回来了吧?
孟心竹已经二天滴水未进了,宏德龙湫摸摸她已经瘦凹下去的面颊,他没有心痛的感觉了,因为他已经痛麻木了,或者说他的心也随着她睡过去了。
宏德龙湫如往常一般在外殿批阅奏章,他沾了朱砂准备在奏章上批文,却听见外面传来跑步的声音,接着便听到有人大叫道:“皇上侄儿!我的心竹女儿怎么样了?”
“叭”,毛笔掉在奏章上,随即滚下桌,宏德龙湫人已经飞到宫门外,一把抓住跑过来的九皇叔,现在看到他感觉是多么亲切。“皇叔,可等到你们了!”
九王妃冲进寝室,急忙握住孟心竹的手腕,“还好还好,来得及。”她从怀里取出一个药瓶,“快,把药丸化成一碗水!”
明公公快速接过,将药丸倒在碗里,放上水,仔细调着。尔后小小心心地端着药汤走上前,宏德龙湫将孟心竹托起来,九王妃拿着小匙往她嘴里喂。唉,哪里喂得进呀,药汤都顺着她的嘴缝流了出来。
“心竹女儿,要吃药呀,这可是你干外公的宝贝,这可是救命的药!”九王妃抹着眼泪,“你要吃了,才能保住命!”
宏德龙湫一把取过皇婶手上的药碗,自己喝了一口,随即吻上孟心竹的唇。药汤被嘴唇堵着,不能流出来,一点点的渗进孟心竹的口腔,流入她的喉管。良久后,他又喝了一口……喂完最后一口药,宏德龙湫轻轻擦拭着她嘴边的药迹,明公公忙端了茶水过来给他漱口,他摆摆手,“皇婶,心竹吃了这药就没事吗?”
哪这么容易,这只是为竹妃求下的续命药。老爷子第一次到月都,怎么也不肯跟女儿先进皇宫,只拿了这个药,说是明日才肯进宫。
“哎哟,这老爷子还真怪,”明公公听罢忍不住插嘴,“若是迟了可怎么好?”随即他便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忙跪下,“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奴才不是那个意思!”
“朕知道你无心。”宏德龙湫抚着孟心竹的额头,“已经等了这多天,也不迟一天。”
次日一大早,这位干外公就被九王妃拖进了皇宫,他眯着眼,瞅了瞅躺在床上的孟心竹,“女儿呀,你确定就是她破了老爹我的蚕丝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