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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站不住了,双腿不由得瑟瑟发抖,可是她们哪里又肯放过我。
她们一个个坐在那里品着茶,聊着天,看着我面色苍白,渐渐支持不住了,一时间连大殿里的空气都是和缓的,都是快意的,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得逞后的笑意。
“姑娘你怎么样了?累着了吗?”灵儿紧紧地搀扶着我,害怕我倒下去,可是她的身子比我还单弱,根本就承。受不住我。
“没事!”我额头上都冒冷汗了,都站了快一个时辰了,真的快支持不住了,可是看她们一个个这么兴致勃勃的样子一点也没有结束的样子,倒像是越聊越开心。
“说这话,妹妹们还得恭喜姐姐,听说这几天皇上日日留在凤仪殿,姐姐可觉得可好吗?”说话的是林才人,小家碧玉一样,极尽讨好之能事,虽然她自己知道这事也嫉妒得很,但还是讨好谄媚,毕竟身份有别嘛。
“是本宫身体不争气,皇上来我这里照拂了两天,各位妹妹有心了。”莫离笑的一脸的得意,虽然用娇羞至于极力掩盖,也掩盖不住那份欣喜。
我的心猛然间就沉了下去,犹如掉进了万丈深渊一般,啥时间我就听到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这不多天的猜测,不安,心力交瘁,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证实,我的心里也踏实了,恍惚一场浮云在我眼前飘过,终于也都什么都没有了。
他在凤仪殿呆了那么多天,干什么了还用说吗?你看莫离那一脸的骚。样,就什么也都明白了。
人家说了,他们才是夫妻本为一体的,原本就该这样。与我呢?只不过是着万千花丛中,顺手采的一只小草而已,玩过了也就算了,谁让我长得碍眼呢?
“贵妃娘娘,安,我已经请过了,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休息了。”我颤抖着身子迈步走过来,施了个礼,转身就想回去了,反正该做的我都已经做了,剩下的还有什么。
“你这是什么态度!贵妃娘娘还没说散了,你就说散了!谁给的你这么大的胆子。”兰贵人不等莫离说话就勃然的大怒了,指着我的鼻子一顿骂。
莫离一皱眉,嫌恶的看了兰贵人一眼,便也没说什么,不为别的,兰贵人僭越了,抢了她的风头而已,但是兰贵人却不自知,越骂越凶。
其他的人也纷纷的响应,大有破鼓乱人捶的架势,“是呀贵妃娘娘还没说散呢,真是恃宠而骄,仗着有个肚子,是万岁爷的种吗?别是野。种吧!哈哈哈…………。”大家七嘴八舌,交头接耳,说什么的都有,说多难听的都有,简直乱成了菜市场。
“你以为你什么东西,宫女而已,怀个孩子就了不起呀?你确定是咱们皇上的吗?”梅妃也不依不饶的答话了,说的话比兰贵人还难听,那意思就是即便我怀了孩子也不过是个贱。婢,更何况皇上还没有认。可是这些我都不在意了。
我只觉得头脑中一片嗡嗡作响,想要身形聚散一样,这么多天吃不好,睡不好的,身子想要轰然垮塌一样。
“对不起我很累了,你们慢慢聊。”我拉了灵儿一下就往外走,灵儿都吓傻了,根本就不知道迈哪条腿好。
“你给我站住!太放肆了!你知道你这是在什么地方撒野呀!”兰贵人说着就过来了,过来伦开胳膊就给了我一巴掌,怕的一声巨响,然后耳朵就嗡嗡的一阵乱想,像是木了一样,什么都听不到了。我身子猛地一晃,几乎栽倒,嘴角也淌出血来。
我冷冷的看着她,嘴角不由的扬起一抹笑,要多惨绝就有多惨绝,奇怪的是我居然感觉不到疼,只觉得什么都是麻木的,四周都是嘲笑的嘴脸,如同刀子一样将我剖割开来,竟连疼的机会都没有,明明都是那么美的一张张脸,此时却丑陋不堪,难以让人下咽。
“姑娘没事吧!”灵儿过来想要扶住我,却被兰贵人一把抓住了胳膊,伸手就要打。
灵儿吓的呆愣在原地,直挺挺的等着巴掌落下来,她是宫女,哪里敢反抗,如果不让兰贵人打尽兴了,说不定会遭什么祸。
“啊!”不等兰贵人的手落下,我一把采过了她的头发,就把她拽过来了,那兰贵人手脚胡乱的扑腾,可是也没敌过我,像小鸡一样就被揪过来了,宫里的女人,摆设而已。
及腰的秀发,被我抓在手中,使劲的一扯,后果可想而知,疼的吱吱的乱叫阿,顺着她身体过来的方向,顺势的一把小刀就搁在了她的咽喉上。
“呃!”顿时惊呆了全场,所有的人都站起来了,惊诧的看着我,惊诧的看着我手里的刀,就连我手里抓着的兰贵人也不敢叫了,即使再疼她也不敢动,她怕一动就挨刀子了。
“你想干什么?好大的胆子?本宫怎么会允许你这样的人留在皇上的身边!”莫离一拍桌子勃然大怒,随着他一声大吼,从外面呼啦啦的进入了大批的侍卫,将我牢牢的包围了。
“姐姐救命呀!”兰贵人垂死的挣扎哀求,可是哪里人理会她,她们只是在想着怎么除掉我。其实兰贵人在这些人的眼中已经废了,对于她们来说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少了一个人,就少了一个争夺者,何乐而不为。
“不允许我留在皇上的身边?那就求之不得!希望贵妃娘娘做到才好!至于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皇上的种,那你应该去问他!至于他想戴绿帽子的话,我也成全他!我现在很累了,没时间陪你们玩,我先回宫了!”我一手采着兰贵人的头发,拿着小刀就拽着她走。
“来人给我上!抓活的!”莫离冷冷的发了话,根本就不古兰贵人的死活,死了才好呢,宫里这些女人都死绝了她也不眨一下眼睛。
一开始侍卫也不敢妄动,随后有了旨意了,也就敢上来了。
兰贵人一看这样当时就死过去了,她的身一沉,我就弄不动他了,就连头发都揪下一把来,连头皮都掉了,重重的摔在地上,至于人吗,就像死狗一样了,连点反应都没有了。
“色厉内荏的东西!真是个废物,这点胆子都没有。”我狠狠地骂着,又对着她狠狠地踹了两脚。我抬手把刀子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都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死给你们看!莫离你那么确信我今天死在这里,尹竟天会连问都不问吗?”我冷冷的看着她,脸上不由的扬起一抹嗜血的笑,满眼里都是冷凝和肃杀。
如果我今天死在这里一尸两命,尹竟天连问都不问吗?如果他能做到连问一下都懒得问了,那我活着也就没什么意思了,死得其所吧!
莫离的身子一震,如针蛰般的定住了,抬起手来一挥,侍卫们没有再靠过来,不过也没有下去,只是在原地伺机待发一样。
这时所有人的眸光都看向了莫离,几乎所有的人都希望她一挥手将我处置了,或者是逼得我自杀了,所有的人都清净了,也不用担干系,一了百了。
莫离的手挥了三挥没有落下,气的嘴唇都在抖,脸色都清了,最后紧紧地咬了咬银牙。这严重挑衅了她的权威,有损了她贵妃统领后宫的威仪,可是她就是没有动手,最后不耐的把手放下了。
“送羽裳姑娘回宫,既然有了身子了,以后就不必来本宫这里请安了。”声音里透着极度的狠戾,可是就是让什么给压抑住了,就像围堵的堤坝,就算里面的洪水再汹涌,也只在里面而已。
“那就多谢娘娘了。”我说着收回了小刀踉踉跄跄的往外走,站我都站不稳,我就这样出来了,我就这样回来了。
怎么回来的我也不知道,完全也没有意识,行尸走肉一般。
“你回来了!这是怎么了?”纳兰雨一把抱着我,我就这样无知无觉的落到她的怀里就像一片羽毛,一片枯叶似的。
灵儿也在外面委屈的跟进来,一五一十的跟纳兰雨说着。
“这些个混蛋!今天你们怎么不带我去呢?带我去我撕了她们。”纳兰雨气得牙痒痒,“别这个样子,至于吗?你什么时候也会为了男人变成这个样子?不是挺汉子的吗?”
“灵儿你出去给我弄些热水,我要洗澡。”我极时打断了纳兰雨的话。
我说完灵儿下去了,其实我是故意支她走的,有些事我不想让她知道。
“纳兰雨你帮我弄些药!”我死死地咬着唇瓣,那声音像是从胸腔里直接传出来似的,颤抖的几乎听不清。
“你要药干什么?难不成你想?………………”她一下子急的不知道怎么才好,眸光落到我的肚子上。
“你猜对了!我就是不想要他的孩子,你给我把药找来,想什么办法随你!”我难忍的别过头,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但凡我有一丝希望,我也不想走这条绝路,都是他逼得。
他的那些女人,哪一个是省油的灯?我怕是不等我把孩子生下来就被她们还死了,或者是她们要我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弄死我,让我的孩子做棋子。
至于尹竟天,我还敢相信他的爱情吗?我的有多大的心,才会相信他呀!
在至关重要,危及生命的时候,我能指望他吗?
“羽裳你这是疯了呀?尹竟天会饶了你吗?”纳兰雨使劲摇晃着我的肩头,试图要把我唤醒。
“不饶又怎样?那我们两个一起死?!与其被别人做棋子,还不如自己做回主。”我双眸迷离间全是恨,全是绝望,真是杀人不见刀呀,如果一开始他对我不是那样好,不是那样的真,我何苦被他骗的那么惨!
“我知道你一旦做了决定,很难做出更改,可是你真要这么做了,你们两个就真的完了!”
“你以为现在就不完吗?我还会要他吗!”
“好!我帮你!可这件事不是那样容易的,要做的不露痕迹才行,就像发生了一场意外。”
我不知道我是怎样回答纳兰雨的,后面她在说什么我也不知道了,我就这样昏昏沉沉的睡了。
我在床榻上一连睡了三天没起来,就像魂魄被带走了一般,我知道不是因为被吓的,而是因为我的心空了,在一个迷局里走不出来,被困在里面了。
我恹恹的躺在榻上,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因为没怎么吃东西哪里来的力气?
“姑娘吃点东西吧,你在这样肚子里的皇子能受得了吗?其实皇上不是不想来看你的…………是因为…………”小李子欲言又止的,连脸色都变了,几乎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了你不用说了!我吃就是了!”
饭菜摆上来,也都是一些清淡的,清粥小菜,我强打精神吃了几口,纳兰雨说这几天就会有信儿,我也一直在等,心里也急躁的不行。
“姑娘多吃点吧,你养好了,奴才们还能少遭点罪。”小李子苦哈哈的说着,这些日子我不吃不喝的把他急坏了,又加上皇上身边的小公公天天过来检查,吃的什么,喝的什么,那里有什么不舒服的,就连晚上睡觉说不说梦话,都要一一问到了。
每次过来都要带着御医,从里到外的检查一遍,要多仔细就有多仔细。
“都是我的事,跟你们没关系,以后再不让你们受连累。”我抬眼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的怪不容易的,每次都被我害的惨兮兮的,其实我挺对不住他们。
“奴才们谢姑娘!谢姑娘!”小李子他们赶紧叩头。
“干什么还让不让我吃了!”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刚想有点胃口,又让他给整没了。
我正闷头吃着,就听外面一声高喊,“皇上驾到!”
我手一抖,连筷子都跌落下来,当啷啷一阵乱响之后,所有的一切都静止了,仿佛连呼吸都没有了。
十一天了,他终于出现了,终于舍得从他的贵妃哪里出来了,这几天他们日夜缠绵吧,尹竟天连早朝都不上,所有的奏折都是送到凤仪殿,批阅完了,在分发下来,看来两个人如胶似漆的,难舍难分呀。
那天我们到凤仪殿请安,他肯定也在呀,他居然就没出手帮我,看来是看好戏呀。
我想着拿起筷子又继续吃,为了他折磨自己简直不值得。
一个高大纤长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贴着我的身子靠过来,幽深的眼眸凝望着我,即使我低着头吃东西,也无法忽视,忽视不了。
可是我已经不在意了,他喜欢看就让他看好了!有那么多的美女等着他,他还有时间到这里来发。骚?!
“这几天没有好好吃东西吗?怎么清瘦了这么多?”他说着俯下身来,一股炙。热的气息,捶打在我的额头上,我把脸一偏,躲过去了。
“小李子我吃饱了,撤了吧。”我淡淡的放下筷子道。
“是!”小李子小心翼翼的过来,看看皇上,又看看我,眸光不停地在我们两个之间扫视着,只要不是傻子就看得出来,这是出乱子了呀!
小李子赶紧命人收拾东西,赶紧撤,多一分钟都不能呆,跑的晚了死得快,所以东西稀里哗啦就收下去了,然后一溜烟的人就不见了。
“吃那么少,我的儿子能长得好吗?”他说着探过手来,就想把手放到我的小腹上,细细的抚。摸,就像每次柔情的爱抚一样。
我一闪身挪动身体,翻身面朝里倒下了,不着痕迹的躲开他,只给他一个背影。
“怎么了生朕的气?朕不是每天都派人过来吗?每天都给你送东西,给你检查身体?你还闹什么脾气!”即使我没看他,我也知道他脸色沉下来了,而且一定很难看。
是我不识抬举了,人家都已经派人过来看过了,都已经给我面子了,我还有什么理由生气?!生气人家宠幸。贵妃吗?我有那个资格吗?
“没有奴婢不敢!奴婢对皇上感恩戴德,不共戴天,只是奴婢现在有身子了,不适宜侍奉圣君,还请皇上见谅。”我虽然心里像不停翻涌的湖底,乱刀无法言喻,但是我的话语很淡,淡的经不起任何波澜。
“抱抱也不可以吗?”他翻身上压上榻来,顺势将我抱在怀中。
我连挣扎也懒得挣扎,就像一块失去了生机的木头,一块浮萍,没有灵魂,也没有反应,任由他抱着,任由他抚弄,一并连身家性命都是他的,他想要怎样,一切随他。
“怪朕没有亲自来看你吗?真的有事脱不开身,有没有想朕?”他的话语十分的柔软,也十分的温情,吹到耳侧的时候还带着微微的震颤,激起一阵的酥酥软软,可是我早己已经没有心了,他就是在温柔也枉然。
他当然脱不开身了,有莫离那样的美人在怀,绕是谁也脱不开身呀。
我再也没有说话,也没听他说什么,亦或者是,他再说什么我都听不见,我把他隔离了,清除了一样。虽然那样很痛,会伤及五脏六腑,但是我羽裳做得到,我就是割皮割心,剔肉碎骨,我也做得到。
他就这样抱着一个痴痴呆呆的我,整整一夜,我也混混沌沌了一夜,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清醒着,反正就这样过来了。
他也没有做过分亲密的事,就连每次的裸。睡都没有,他将自己裹得严严的,像是他们做那事的时候,留下了太多的痕迹?怕我看了膈应吧,毕竟我现在还是孕妇吧,心情不好影响孩子。
只是他身上的味道变了,夹杂着一种特殊的味道说不上来,另外就是女人的味道了,莫离的味道。
这味道呛了我一夜,呛得我头疼,更让我恶心,其实不光他有洁癖,我也有,那就是感情上的。
如果我不在乎,不喜欢他,那么他和多少个女人做又有什么关系,可是偏偏这关我在他那里过不去,所以这场爱情注定有一个人受苦,那就是我。
“醒了?没睡好吗?以往朕在你身边不是睡得很好嘛?”尹竟天歪着身子,直直的盯着我,想要把这么多天来的亏空,一次补齐了。
“没什么,习惯了一个人而已,什么都是习惯呀。”我的话淡漠疏离,既不冰冷,也没什么情绪,也没什么好反抗的,就是那句话,看开了就好,就怕你想不开。
“习惯一个人?你不打算让朕陪你?”尹竟天震惊的看着我,他以为他陪着我,我就会对他感恩戴德,只不过我没达到他的预期,让他失望了而已。
他眸光定定的看着我,好像从来也不认识我,在重新认识我一遍,我所有的淡漠和疏离,不由得让他感到了恐慌,这是从没有过的感觉,他的身子猛然间一僵,死死地盯住了我。
“羽裳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你是不是想对我儿子不利,你要敢动他,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