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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见过他？或者是从什么别的渠道间接知道的？”我斜着脑袋看着他。金凌蟾从身旁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档案袋，从里面拿出了一份打印出来的文件，抖了抖说道：“这是当年的口供复印件，你看看吧。”说完将其放到了转盘上朝我这边转了过来。
我有些好奇的接过这份文件，里面的大体内容与金凌蟾复述的差不多，只是时间上显示为一九七二年八月。“你是怎么搞到手的？”我饶有兴趣的问道。
金凌蟾喝了口茶说道：“这世上还真没有钱办不到的事情。”
“那这么说我手里的这份复印件还真是价值连城了。”我把文件放到桌子上重新给他转了回去，“即便是钱能搞定的事那也得有渠道不是吗。正如这钱是水，而渠道就是沟壑，如果没有这条沟壑，那么水就会四处横流白白的丧失了。”
“难怪李先生年纪轻轻就能坐得如此高官，由此看来的确是不简单。”
“金先生，哦不，是金警官，您客气了，李某只是在打个比方而已。咱们继续吧。”此时桌上的菜已经全部上齐了，我胡乱的夹了几口继续听着金凌蟾侃侃而谈：“其实很简单，近几年来张祺栋就一直未曾离开出我们警察局的视线，最主要的就是他当年所谓的出国考察，周游列国事件，也就是我们先前说过的那件事，只不过当时警局还没有了解而已。”
“既然还不知道他在国外干了些什么，那又为什么要持续关注他呢？”我咽下了口中的食物问道。看起来金凌蟾喜欢吃鱼，筷子不停的在上面戳来戳去，他道：“第一，出国前他曾经是一位非常优秀的脑科医生，也发表过不少论文，但是自从回国之后他就一直默默无闻专心在自己的实验室里和几位助手没白没黑的忙活，按理说这应该是一件好事我们也不该插手，只不过自从他踏进实验室之后，他所执掌的那所医院医疗事故就不断的开始上升，死亡率也跟着事故的发生率成正比。虽说那些年医学水平并不发达，医院死人也是常有的事只不过那里斯的人中有半数左右都是青壮年，这就不得不引起我们警察局怀疑了。
第二，就是他活得也太久了，按照常理，在那个年代六十岁左右死亡属于很正常的，七十古来稀就很让人佩服了，但是他却不一样，时至今日算起来足足有一百四十岁的高龄了。就连查户口的都有些不敢相信他还活着，但事实摆在眼前又能说有能走的，与正常人无异，所以我们警察局就不得不开始对他高度戒备。”
“哦？高度戒备，说的倒是很好听，那为什么到现在他还好好的？”我有些讽刺的反问道，“不要告诉我是因为没有证据，像他这种老狐狸是不会给你们留下任何把柄的，你们这么做只会让他害死更多无辜的人，让更多的家庭支离破碎，比起他你们才是那最残忍的刽子手。”
金凌蟾的脸色有些发青：“说句你不爱听的，我们警察的确需要证据才能抓人，所以我们才派出老苍每天晚上去监视他们的动向，没想到刚刚得到了一丝可靠的情报他却已经牺牲了，因此我们的计划不得不停止。不过还好你来了，我个人觉得你完全可以胜任老苍，来掌握更多张祺栋的犯罪证据，将他绳之以法。”
“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您刚刚明确的提过张祺栋已经是一百四十多岁的老人家了，并且还能说会道的，我觉得现在的他已经不能被绳之以法，而是应该好好超度才是。”
“超度？”金凌蟾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没多久他却有些讥讽的说道，“李先生的意思是张祺栋已经死了，现在操控这局面的是一个亡魂？李先生，您真是太幽默了。”
“你不信？”我平静的问道。金凌蟾依旧是一副笑呵呵的样子：“李先生我希望你搞搞清楚，首先我是一个无神论者，虽说你的推断有待验证，不过对我来说只不过是无稽之谈，况且我是一个医生，如果相信这些，我岂不早就成了一个疯子了。”
我摇了摇头，叹息道：“看来你真是把我们老祖宗的东西都忘了，那我也不强求，到时候吃了亏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就当做是我在讲笑话就好了。”
“我没有当成您是在讲笑话，而是我一直都在以为你是在讲笑话。”金凌蟾笑道。
我呼出一口气没再和他争辩，而是换了一个话题说道：“现在通过老苍的努力你们应该已经掌握了张祺栋的犯罪动机了吧？”
“没错，”金凌蟾说道，“通过老苍带回来的样本我们已经研究了这种病原体，想必老苍应该和你说过了吧？”我点了点头：“是的，大体情况我都已经了解了。”金凌蟾嗯了一声接着说道：“根据这些，以及老苍生前发回的照片我们已经有足够的证据灭掉岽山医院。”
“等等，”我有些没听明白，“什么叫做灭掉？”
“就是摧毁。”金凌蟾一字一顿地说道。
“那医院里的幸存者呢？”我按着老苍的话问道。金凌蟾的回到果然没出我所料：“你怎么和老苍一样斤斤计较？为了区区几条幸存者的人命难道就把医院外面的酒店、饭馆、旅店还有娱乐场所，居民小区等几万人的性命都不顾吗？这还是往小了说，要是往大了说，这整个岽山市恐怕也会危在旦夕。”
“区区几条幸存者的人命？”我完整的复述了金陵产的这句话，“难道医院外的人算是人，里面的就不是人吗！”我的情绪有些激动。
金陵产不慌不忙地说道：“你所说的那些幸存者早晚都会被感染，与其煞费苦心的去救这些毫无价值的幸存者，为什么不去疏散外面那些更值得保护的老百姓呢，虽然你看起来有些激动，其实你心里和我想的完全一样，否则你昨天晚上就不会独自一人从医院里出来了。”
我眉头一皱：“你怎么会知道？”金凌蟾笑了笑，道：“就凭你连老苍的尸体都没有带出来。”
我托着下巴四处乱看有些语塞。“被我说中了吧？”金凌蟾不失时机的来了一句，“我看你我都一样，不会为了眼前的芝麻而丢了西瓜，所以你我联手共同除掉张祺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