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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睛的时候锦嫣就知道身边的那个男人已经离开了,可是手指还是忍不住的往旁边探了探,冰冷的床榻,心沉入谷底。
“王妃,您醒了?”
进来的是迎菀,锦嫣诧异在这里也能见到她,随即了然,定然是今日离别,顾君烨将人从王府带到了这里。
从床上起来,迎菀见锦嫣面色不是太好也就没有多余都话,伺候着梳洗打扮了红袖才能外面进来,后面还跟着多日不见的迎珍。
“红袖姐姐亲自熬得百合绿豆,王妃怕热,已经放凉了。”
迎珍笑着解释,三人陪着锦嫣用了用了膳,见她依旧没有什么表情,相互看了看不知所想。
“你们下去吧,我再躺一会。”
迎菀和迎珍听话的下去,红袖看了一眼也出去了,待屋子里空无一人锦嫣换了一身拖地的长裙,只着一身淡蓝轻便的骑装,将一些细碎的首饰和银子收入怀里一杯不时之需。
“王妃,奴婢可以进去了吗?”
“嗯,进来吧。”
取下头上的钗子,推门而入的人走到自己面前拿起梳子将有些散乱的头发仔细打理好,原本雍容华贵的堕马髻轻巧的在脑后束起来,虽少了娇媚,却多了三分英气。
“王妃,这样可好?”
“好,这样轻便些,咱们是要千里跋涉,这样也好打理。哦,对了红袖,这几日怎噩梦不见殳戬?”自慕国回来后她似乎级没有看见他了。
“殳戬跟了将军去军营,不是王妃的主意吗?”
“嗯,倒是我忘了,是和王爷说起过的。”却不想顾君烨当真听了进去,把殳戬也带走了,这样也好,就是不知下一次见到他时会是怎样的情景。那个男子,在战场上,应当也是威风凛凛的吧,只是那样的场景自己终究是无缘看见的,战场和血腥,厮杀与侵略,并非她所追求的,所以刻意回避着,即便是顾君烨,印象里也只有他站身着铠甲,站在夕阳下的情景,而属于他们的战场,她不敢去窥探。
主仆二人收拾了个精小的包袱,从后门匆匆出府。
“王妃,我们这样贸然去找王妃恐怕不妥吧。”红袖担忧的问道。
“没事,后面有人跟着,我们不会有危险的。”
红袖吐了口气,屏息静听依旧听不到周围有呼吸声,不过她相信锦嫣的话也就放心了,在集市上买了两匹快马骑上去朝着祁国都城的方向奔驰而去。
“紧紧跟着,既然王妃已经已经知道咱们的存在就不必太过躲藏,一切以王妃的安危为重。”
“是,属下遵命。”
整齐的上马声,响彻山峦的马鞭,那群黑衣侍卫的首领正是安城王府的管家周禾,不见了一身的随和,冷冽的气息带着身后一对人马在树林里穿梭,眼前紧紧的追随着前面的两个女子,不敢有一丝的放松。
顾君烨早就想到锦嫣不会那么屈服的呆在安国城,便一早嘱咐了周禾在一旁看着,若是有动静不必阻拦,派一队人马小心保护着王妃到涂城就行。
锦嫣和红袖带了不少干粮,途中遇到小镇都会停下休息,正午的太阳火辣辣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二人将马匹牵到小溪旁饮水,放下肩上的抱负,走到溪水边掬了一捧凉水撒到脸上和脖颈里,顿觉热气消退了不少。
脖子里还缠着绷带,刻意用立起来的领子遮挡着,多日的奔波让汗水浸透了纱布,伤口一阵发痒,看了看红袖又不好扯动。
红袖站起来拿着湿了水的帕子递给锦嫣:“王妃,这样捂着怕是会发炎,不如解开吧,”见她有几分迟疑继续说道:“王爷或许已经是知道了。”
“何时的事情?”锦嫣大惊,下意识上捂上伤口,不想那道丑陋的伤疤被顾君烨看到。
“从慕国回来时,那晚王妃睡着了,王爷便替王妃换了药,只是第二日醒来王妃以为是奴婢换的,王爷他……没让奴婢说破。”那个男人一整颗的心都在身边的这个女子身边,深吸了一口气,说好的要放下的,她不配肖想那些得不到的东西。
红袖的话没让锦嫣轻松,反而自卑起来,不过还是听话的将脖子上的纱布去了下来,那样的天气带着,确实是很不舒服。
看不到脖子上的情形,可是指肚沿着凸起的伤疤描摹,便想起了那日在镜中看到的情景,眼神暗了暗。红袖上前将手里油纸包着的糕点递给锦嫣:“王妃吃点吧,填饱了肚子咱们也好继续赶路。”
锦嫣接过,红袖用一只手里的湿帕子擦了擦她脖子上的伤口,上了些消炎的药,领口也翻了下来。
将注意力集中到手中的高点上,无奈天气闷热,实在是吃不下去,喝了些水将纸包递给红袖。主仆二人稍作休息便又继续赶路,所到之处已经被顾君烨的大军占领,拿出手中的令牌倒也是一路畅通无阻。直到在五日后走到接近涂城的一座小镇上时被人拦了下来。
“怎么是你?”
牵马的少年一身湖蓝衣衫,鬓角散落的发丝垂在肩上,额上布满细密的汗珠,手里握着把折扇,脸上笑容晏晏,走上前两步拱手笑道:“能在这里见到王妃还真是幸运。”
锦嫣狐疑:“慕国皇帝可以随意离宫吗?”这少年怎么会闲散至此?一国之君莫非也无事可做了?如今战事吃紧,却不想在此处见到容锦慕,着实让锦嫣吃惊,红袖一额诧异,不过片刻后便从那少年含笑的眸子里看出了端倪,却不知该喜该悲。
“朝堂上之事比不上祁国的局势紧张,况且还有丞相大人看着,自是十分放心。”许是怕锦嫣误会,又补充道:“祁国强盛,风土民情自然与慕国不同,朕……我,便带着小厮来看看,也好吸取了经验。”
那人笑的起极不自然,想来也是,如如此蹩脚的借口如何叫人相信,锦嫣虽不知他要做什么,但此刻心在涂城,也不想多做追究,便想客气两句后离去。
“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扰公子游历了,锦嫣告辞。”
翻身上马就要和红袖离去,容锦慕一看有些着急,冲着锦嫣摆手道:“王妃且留步。”
“何事?”
“那个……”那少年一如当年呆呆的模样,总是话说不完整,一双眼睛闪着光寻找着借口:“本公子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就请王妃行个方便带上在下吧。”说吧,讨好的对那女子笑了笑。
“带上你?”锦嫣颦了颦眉,自己要事在身可不是出来玩的,只好婉言拒绝:“不好意思了公子,锦嫣腰赶往涂城,那种战事正起,安全无法保证,恐怕不适合带上公子。”
“没事没事,打仗么?本公子也是应该学一些的,况且木驰也在涂城,如此就劳烦王妃了。”
不待锦嫣说话,那少年就牵过旁边的马,催促着旁边的小厮赶紧上马。
“公子,那里不安全。”小厮焦急的提醒道,身边这位可是一国之君,若是有丝毫的闪失,自己就是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没事没事,王妃一个弱女子都不怕更何况我们两个大男人,不要说了,朕会武功,会保护你们的。”
“……”他哪敢让皇上保护自己,只是……唉,劝不住自家主子,被他催促着只好也上了马,不情不愿的跟在后面。
“此行凶险非同儿戏,还望慕国皇帝陛下三思。”
“三思好了,多谢王妃提醒,本公子能保护自己的。”那少年依旧一脸笑意,说罢纵马到了锦嫣身边。
“……”想起那年在兖国伏钟山上的事情,锦嫣对容锦慕的话表示深深的旨意,只是也不好再拒绝,便默认了下来,于是两个人的路程上就成了四个人。
容锦慕走在锦嫣的左边,不经意的抬眼看见了她脖颈上的拿道黑红的字迹,皱着眉头冷硬的说道:“你脖子上的伤……”
“没什么,不小心留下的。”不想让人注意到那个耻辱的字迹,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不想那少年不甘心继续问道:“是他?”
那个他是谁不言而喻,不过不等锦嫣回答那少年就自己想通了答案,兀自摇了摇头一脸悲戚:“自然是不是的,你们感情那么好。”不知想到了什么,那少年眼神一转,坚毅的眸光里闪着异样的光彩,自己一句的说道:“原来那几日你去慕国会缠着纱布,安国殿下应该不会在意的,如果他在意的话,那我就……我就……”哼哼了半天他却不知如何承诺,坚毅的眸光盯着面前女子的容颜,想伸手去触摸那道伤疤,终究还是忍下了,如果他说自己不介意,那么他会不会对他不再那样生疏,应该不会吧,那个女子,眼里心里从来都只有一个人。
那年白芷苑,他邂逅眼前的女子似乎并不比顾君烨晚多少,兖国伏钟山,来祁国的半路上,那样的交集,最后还是看着她成为了别人的棋子。原先在心里说不清辨不明的挣扎,仿佛在一刹那明朗起来,这个女子对于自己来说是不一样的,可是具体哪里不一样却困扰了自己多年,如今,他终于明白了看见那张娇颜时心脏处一瞬间的悸动是为哪般,那样坚持下来的复仇不过是为了多看她一眼而已。那日月光下眉眼含笑的女子,将自己奚落的一无是处,却也不经意的就偷走了自己的心。可是现在的她,眼眸里总是含着数不清的愁绪,他知道的,她在为她的夫君担忧,安王顾君烨罔顾天下伦理在大皇子大婚当日抢走了新娘他如何不知,也只有那样的男子才恩呢该配得上她吧,自己竟然连争取的机会都没有,纵然拿回了本就属于自己的一切,却没有丝毫的开心,只有满满的愧疚和惶恐。
如果回到当初,他定然不会走进慕国的皇宫,不会走向那高高的皇位,一国之君,俯览天下,多的不过是夜深人静之后的窒息和寂寞,那高高的城墙,圈圈叠叠,把自己困在中央,心也跟着破败,却怎么也找不到出口。就那样的浑浑噩噩度日如今,也自己也越来越不像自己。这次好不容易知道了她的行踪,他才千方百计的逃了出来,一路寻她至此,只想与她呆在一起,哪怕她不愿意自己跟着,也要死死的纠缠着,暗恋这来之不易的幸福。
“这里是平沙镇,人口众多,风土人情也不错,不如容公子就在这多观察几日吧。”他落在自己脸上的目光让人无奈,也总让她感觉到一丝不自在。
“这里虽不错,然而和刚刚经过的那些地方并无太大差别,本公子就和王妃一起再往前走走吧。”
“这里离涂城不到三百公里了,公子可以随处看看山川美景,其繁盛程度并不比涂城差多少。”
“嗯,本公子觉得还是跟着王妃比较好,万一本公子在这里迷路了可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公子只要转过身去沿着前方一直走就会走到慕国的。”
“不不不,这样恐怕不好,这山川野林众多,本公子怕是辨不清方向的,一旦误入迷障,若是再遇上山野猛兽什么的,朕是一国之君,岂不坏哉。”
见锦嫣瞄了瞄自己身边的小厮,随即拿扇子捅了捅他的胳膊肘,那小厮也配合的点头如捣蒜,容锦慕呵呵笑起来。
“王妃,眼下还是莫要争辩了,他们不打算离开咱们也没有办法,快到仙云镇了,王爷大军就驻扎在那里想来也不会有危险,更何况咱们不是还有周管家的人吗?”红袖凑到锦嫣耳边小声说道,即将与顾君烨的大军会合,红袖开口提醒锦嫣,不要为了身旁二人而耽搁了行程。
锦嫣收回无奈的眼神,点了点头,扬起马鞭继续赶路,希望在明日日落前见到顾君烨也好。身后的容锦慕笑了笑,得意的扬了扬唇,也甩了马鞭加快速度跟上前面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