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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还未亮,沈烟早早就起来了,沈晴和木木都还睡着。
走到厨房熬着了粥,到了七点,粥熬好了,才叫了沈晴起来。被叫醒的沈晴略有些迷糊,不过只过了一会就清醒了过来,只不过不知道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神情变得有些紧张。沈烟眼眸略转,就走上前抱了抱她,安慰道:“不要紧张,就只当是平时的模拟考试一样就好了。”
沈晴反搂住沈烟,轻轻嗯了一声。两人安静了一会,沈晴突然出声问道:“姐姐是不是很快就要谈恋爱了……”
沈烟心下一惊,她第一反应是以为沈晴知道了她和苍蓝的事情。但沈晴只说了一句话并没有了下文,她不动声色柔声问道:“刚才不是还因为要考试了所以很紧张么,怎么现在还有心思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沈晴搂紧了沈烟一些,嘟囔道:“我才不会因为这种小考试感到紧张呢……”她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头看着沈烟,“a大我肯定能去的……我要是没有在姐姐身边了,姐姐就要恋爱了是不是?”
沈烟看着沈晴眼底带着固执情绪的眸子望着她,张了张口就想否认。但是脑海之中突然闪过了苍蓝温柔笑着的模样,最后她只是抿了抿唇,什么话都没说。
沈晴黑眸一暗,她突然站起身抱住沈烟,执着的说道:“我最喜欢姐姐了。”
沈烟抬手拍了拍她的背,“我也喜欢小晴。”感受到沈晴越发抱紧了她,她柔声说道:“快去洗漱吃早饭吧,粥已经煮好了。”
“我心里只有姐姐一个人……可是姐姐的心里却不止我一个人。”沈晴附在沈烟耳旁说道。
“嗯,我的心里不只有你,还有父亲母亲……以后,还会有我的恋人。”沈烟认真的说道。
沈晴听到“恋人”这两个字,抱住沈烟的力度不禁加大了几分,声音也猛然提高了,“我不允许!”见沈烟并不作声,她语调更高了几分,“我不允许,姐姐是我一个人的!”说完,她眼圈发红的直直看着沈烟,但却发现沈烟只是面无表情的侧着头,眼神并没有落在她身上。
沈烟这样的神情,意味着她在生气。
沈晴垂眸,眼眶里蓄着的泪水很快落了下来,她看着沈烟的侧脸,委屈的说道:“……就不能只有我和姐姐么。”
沈烟听到沈晴带着哭腔说的话,转过头,看着她发红的眼圈略有些心疼,“作为亲人,我们只有彼此了……这样不也是可以一辈子在一起么?”
沈晴猛摇着头,泪水更多的流了出来,她低声道:“姐姐明明知道,我要的并不是亲人之间的只有彼此。”她咬着下唇看着沈烟妃色的嘴唇,双眸一闭,就想亲上去。沈烟一顿,最后只能偏过头,沈晴的唇只碰到了她的脸颊。
沈烟的神色冷了两分,她第一次推开了沈晴。她无视沈晴眼底受伤的情绪,只看着她沉声道:“我不可能会和你以亲人之外的身份在一起的,永远都不可能。”
沈晴突然沉默了下来,连哭声都没有了。沈烟转过身往外走去,“早饭快凉了,洗漱完过来用早饭吧。”刚走到门口,沈晴略有些突兀的笑了一声,“姐姐是喜欢那个苍蓝么?”
沈烟步子一顿,但最终什么都没有说的离开了卧室。沈晴看见沈烟略停了的脚步,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昨天晚上……她们果然是在拥抱吧。她只觉得眼前的视线更模糊了几分。嘴角虽然上扬着,但落下来的泪水越来越多。沈晴在原地站了一会,抬手擦了擦眼泪,往厨房去了。
走到了厨房门口,晨曦恰巧透过了窗户洒了进来。沈晴看着地上的晨光愣愣的抬起头,就看见沐浴在橙色阳光下,抿紧着唇的沈烟。沈烟听见耳边传来的脚步声,她调整了情绪,转过头看见了脸上还有些未干泪痕的沈晴,叹了一口气,眼神柔和了几分,“不饿么,煮了你喜欢喝的粥呢。”
沈晴看着眼眸带笑的沈烟,忍不住扑上去恶狠狠说道:“我最讨厌姐姐了……”
沈烟拍了拍她的肩,“没事,我喜欢小晴就可以了。”见沈晴眼眸间微有了些笑意,她不禁松了一口气。过了一会,见沈晴抱着她还是不愿意松手,只得哄道:“快点吃了早饭吧,一会送你去考场。”
沈晴轻哼了一声,但还是没有松手,耍赖一般说道:“考完试姐姐要带我出去玩……就我们两个。如果姐姐不答应的话,我就不松手。”
沈烟略有些哭笑不得,抬眸看了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连忙答应道:“嗯,好好考试,考试完就带你去玩。”
沈晴见沈烟答应了才有些不舍的放开了手,快速去洗浴间洗漱完了。两个人用完了早饭,沈烟送着沈晴去了考场。回来的路上,沈烟给苍蓝打了电话,可是对方并没有接。沈烟想着她大概是没有听到吧,末了,又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沈烟回到家,木木还蜷缩成一团睡着。沈烟慢慢走了过去,木木睁开了眼睛。
木木看着是熟人,懒懒伸了个懒腰,起身蹭了蹭沈烟,软软喵叫了一声。沈烟抱起木木,往厨房走去,给弄了点汤拌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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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只有短短两天的时间。
第二天下午,学校门口有很多准备接孩子回家的家长,非常拥挤。沈烟站在了离校门较远的地方,但视线一直看着校门。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学校的大门被打开了。过了几分钟,学生陆陆续续的从校门走出来。有开心笑着的,有哭丧着脸的,有神色平平的。
沈烟环视四周,等看到沈晴的时候,她已经快到了身前。
沈烟护着她往外走着,等走到了小路上,她才柔声说道:“应该发挥的很好吧,笑得很开心呢。”
沈晴挽住沈烟的手臂,语调略有些兴奋,“a校绝对没有问题。”末了,突然想到三个月之后就要离开这里去外地的a校,又失落了几分,只挽着沈烟的手臂往前走着不再说话。
沈烟看了看低着头的沈晴,“不是说想出去玩么,想去哪里呢?”
沈晴拉着沈烟回了家,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了几本介绍旅游的书籍,拉着沈烟一起看。
“夏天了去海边好不好?”沈晴兴致勃勃的翻起了书,“可以去冲浪,会没有现在这么热吧?”她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沈烟,却发现沈烟正看着手机,好像有些出神。沈晴兴奋的神情一滞,她站起身走到沈烟面前,“姐姐……”
沈烟回过神,看见站在面前的沈晴,扯了扯唇角,“怎么,想到去哪里了么?”
沈晴面无表情,她眼底带着些微冷意看着沈烟,“姐姐是在等苍蓝的电话么……”见沈烟略一愣,她趁机从沈烟手里拿过了手机,翻看起了手机内的短信。看着手机里那些*暧昧的短信,沈晴握着手机的手都不自觉更大力了几分。看完,她眼底闪过一抹奇异的情绪,最后却是笑着把手机放回了沈烟手里。
沈晴似乎是没有看到那些短信一般,嘴边带着甜笑,“原本是想去海边的,但是海边太远了,我有些懒呢。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去看过爸爸妈妈了吧,不如过两天去看看吧。”
沈烟收着手机的手一顿,看着笑着的沈晴,声音略轻的说道:“前不久不是已经去扫过墓了么……不过你高考完了,确实可以再去……”
沈晴笑着摇了摇头,出声打断了沈烟的话,“我想去爸爸妈妈出事那里去看看呢……”见沈烟略变得有些苍白了的神色,她唇边的笑意却加深了几分,“姐姐不会介意吧?”
沈烟突然僵直了身体,但见沈晴唇边噙着的笑意,她沉默了一会还是点了点头,“你想去的话,就带你去看看吧。”
沈晴见沈烟答应了,原本带笑的脸却一下沉了下来,“那姐姐好好准备准备吧,我累了先去睡一会。”说完就快步走进了卧室,卧室的门被“砰”的一声关上了。
一声巨响之后,屋内就变得十分安静。
沈烟脸色有些苍白的坐在客厅,虽然热烈的阳光照在了她身上,但身上还莫名觉得有些发冷。
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木木跳到了沈烟怀里,难得安静的不叫,只是缩在了沈烟的怀里,似乎在给她安慰和温暖。
沈烟不觉缩起了身体,额头轻抵着木木的身体,想到之前沈晴的神情,眼圈竟不觉有些发红。看来这些年里,她并没有照顾好她的妹妹。愧疚、悔恨……种种负面情绪突然一齐涌上心间,重重的压在她的心上,滚烫的泪水滑下,落在了木木身上。
木木似有所觉,但身体并没有动,只是冲着沈烟轻轻喵叫了一声。
“木木是在安慰我么,谢谢你……”沈烟轻吸了吸鼻子,用手擦了眼泪,坐起了身子,“哭是没有用的,只是突然一下没有忍住。”她轻轻呼了一口气,与其说是对着木木,倒不如是在自言自语,“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难道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好好照顾她么,但是她是我唯一的妹妹……”
沈烟拿出手机,翻到了苍蓝的号码再打了过去,依旧如同之前一样,没有人接听。沈烟看着已经暗下去的手机屏幕,“……你一直都不方便接电话回短信么。”她把手机扔在了一边,用手臂遮住眼睛躺倒在了沙发上,眼前只有黑暗。
苍蓝……我,有些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