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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无痕摇了摇头:“叔叔,那些家伙是不会放人的,要是不赶快救回妹妹,恐怕要被他们伤害了。二位老人家放宽心,那几个蟊贼我能对付,你们就在家里安心等待吧,侄儿一定能把有玉妹妹救回来。”他不敢耽搁,也不管老人劝阻,急匆匆地跑走了。
夜无痕为有玉妹妹的安危焦虑,被抓去这么久了,不知道情况如何。他觉得有玉这名字有点儿熟悉,也有些印象,好像在哪里听说过,一时想不起来了。他摇了摇头,离家已经十几年了,今天刚回到家乡,怎么可能听说过有玉这个名字呢,可能是对家乡对乡亲们的亲切感所至吧。
夜幕已经落下来,上面缀着许多星星,月亮早早地步入夜空,为幽幽夜色送来一点儿光明。田野里一片寂静,时而响起一阵又一阵虫鸣声,小小的生灵们在抒发美好的情怀,也令夜色不得安宁。
村子离湖边不远,夜无痕一路奔跑来到那座小楼前。这座二层小楼还是老样子,经过多年的风吹雨淋有些陈旧。一楼亮着灯,有几个人正在饮酒说笑。楼上漆黑,看上去很安静。
夜无痕刚接近这座小楼,就听到有呻吟声,急忙过去查看,见一个男子倒在树下痛苦地哼着。原来,他就是李有玉的哥哥李有林,不但求情放人不成,还被那些家伙打伤了。夜无痕得知情况后怒火中烧,让李有林在此等候,这就去把有玉妹妹救出来。他嘱咐李有林几句,然后悄悄地摸过去。
饮酒的人正是李铁头及其手下几员干将,恶徒们在为独霸一方开怀畅饮。李铁头满怀喜悦地说:“弟兄们,今后,这块宝地就是我李铁头的天下,你们可要多卖力气呀,我不会亏待你们的。来,弟兄们,喝酒!”说着,他端起碗来喝了一大口酒。
一个人放下酒碗说:“李爷放心,你说东,我们决不往西;你说打狗,我们决不抓鸡。今后,我们弟兄只听你李爷吩咐,还要仰仗李爷关照栽培呢。”
李铁头满脸都是得意的神情,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好,弟兄们有此心意,我一定不让你们失望。我要让你们天天吃酒肉,手里有余银,快快活活地过上一辈子,也不枉来到人世一场。”
李铁头老了许多,头发全白大都脱落,光亮的头皮露出来,满嘴胡须已经花白,脸上布满了皱纹,嘴里的牙齿也少了许多,苍老中露着红润与喜气。这些年来,他贪食民脂民膏,养得又肥又胖,走起路来很笨拙,喘息不止,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
一人端起酒碗说:“李爷,此话听起来暖人心呀,你真是我们的好主子,来,我敬你一碗!”几个家伙一饮而尽。他接着说:“李爷,酒呀肉呀现在都有了,只是这漫漫长夜该如何打发呀?”
李铁头笑了笑说:“多虑了,多虑了,我不会让你们贪黑办事的,只管安心休息,养精蓄锐,做个好梦吧。”
“嘿嘿,有的事情还是要贪黑办的,养精蓄锐做美梦可不是一个人能办到的,再说只身独睡也不舒服呀。”那个人笑道,“所以嘛,还请李爷多多关照呀!”说着,他指了指楼上。几个家伙立刻大笑起来。
李铁头明白了,他们几个是在打李有玉的主意,随即哼了一声,那个美女是他思念已久的宝贝,要独自享用,怎会让他们碰呢,活阎王在世的时候,他不是也不敢碰嘛。他瞪了几个家伙一眼,又笑骂了一句,让他们不要跟馋猫似的贪得无厌,之于这种事也好办,吃喝过后去找相好的陪伴过夜就是。
这几个家伙岂止是馋猫,一个个都是凶狠的色狼,不然怎能凑到一起。李铁头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令人憎恨惧怕。
一人接道:“夜色已黑,也来不及去找女人呀,李爷今晚有美女相陪,一定会美到天上去了,我们弟兄是不是也跟着沾沾光呀?”
李铁头面露不悦,哼了一声:“不行,绝对不行!你们听好了,她可是我的宝贝,此前阎老爷不允许别人碰,现在照样不能对她动手动脚。今夜该如何打发,吃喝过后你们自己回去想办法吧,我哪管得了这些呀。”房间里又是一阵狂笑。
忽然,一个大汉冲进屋内,过去就把李铁头抓住,骂道:“恶贼,你追随活阎王行凶作恶,被你伤害的人不计其数,我要为他们报仇雪恨,去死吧!”说罢,他手起刀落把李铁头砍倒在地。另外三个家伙正想发威,忽见主子丢了性命,瞬间愣住了,随即吓得一声惊叫转身逃命,大汉怎肯放过,扑过去又劈倒一人,接着追出去杀了另外两个家伙,四个恶贼乐极生悲,美梦还没有做就丢了性命。
那个汉子正是夜无痕,他回到屋内,巡视一番不见有人,拿起蜡烛直奔楼上。二楼床铺上面捆绑着一个年轻女子,嘴被堵住,哭泣不止,不用说,她必是被抓来的李有玉。夜无痕急忙过去把她嘴里的东西取出来,一边解绑绳一边说:“妹妹,不要怕,我是来救你的,李铁头那几个家伙已经死了,没有人再敢伤害你。”
有玉突然见到这位陌生的男子,有些紧张和畏惧,见他不会对自己动手动脚,心中稍安。她一边哭一边说:“谢谢恩公!你不但救了我一命,也救了我们全家呀,是我们李家的大恩人!”
“妹妹,不要这样说,你我父辈是好朋友,咱们兄妹也应该这样。”夜无痕说,“你哥哥就在外面,有林弟受了伤,快去照看一下吧。你兄妹二人先在那里等候,我要把房子烧掉,让贼人再也不能来这里害人。”
夜无痕楼上楼下搜查一遍,找到一百多两银子,又把家具用品搬到屋外,然后将房子点燃。火势很快烧起来,直冲屋顶映红了半边天,四个恶人也随之化为灰烬。诸事已毕,夜无痕背着穿戴被褥银两等,把李有玉送回家里,然后同李茂盛父子俩把家具都搬回来。
李家人劫后重聚,异常喜悦。李有林更加兴奋,丢失的儿子小石头意外回来了,喜极而泣。李家虽然经历了可怕的灾难,但是有惊无险,全家人对夜无痕感激不尽。茂盛老汉说:“宏图,你就在这里住下吧,这房子是你家的,这些家具正好使用。我们老两口明天就搬到有林那里去。”
“叔叔说哪里话,这房子就归你们二老了,继续住吧,我只是回来看一看,过几天就要走了。”夜无痕对李家三口又安慰一番,推说要出去走走看看,让他们先睡下,然后出了家门。他离开村子直奔玉龙湖而去,要趁黑夜一鼓作气把李铁头的余孽,还要陈大虎那一伙恶人都除掉,让百姓们能松口气。
这一夜,夜无痕沿湖搜寻没有停歇,虽然很劳累,却顺利地除掉了李铁头和陈大虎两伙恶徒,把各处贼窝烧得一干二净。他不但为百姓除去两大祸害,也报了自己的家仇,心里无比畅快。他望着黑暗的夜空,看着夜色里的玉龙湖,深深地呼吸了几口家乡的空气。他很感慨,对这次复仇之行很满意,很欣慰。他不但除掉了十恶不赦的活阎王,还铲除了那些行凶作恶的爪牙,家乡的人们终于能够喘口气了。兴奋之情洗去了一夜的征尘,他回到连湖村的时候,东方已经露出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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